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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池站在沙發旁,看着自己的太太和兒子全神貫注地打着游戲。
或許連葉景池自己都沒察覺到,此刻他的目光有多麽的溫柔。
終于,激烈的對戰似乎告一段落。
阮齡用力地拍了一下葉栩的肩膀,目光充滿贊許:“可以啊栩哥,又一個MVP到手!”
然後又煞有介事地皺眉:“陳松陽!是不是你搶了栩哥的五殺?我都看見了!”
語音裏陳松陽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逗得阮齡直笑:“你和我說有什麽用,得看你栩哥願不願意原諒你。”
葉栩也在笑。
葉景池的表情有些複雜,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葉栩這麽開懷的笑容了。
曾經葉景池以為是因為葉栩長大了,男孩到這個年紀,總會變得和不再父母親近。
當年的他也是在十幾歲時,逐漸學會了在家人面前掩藏自己的情緒。
而此時此刻,葉景池卻忽然意識到。
或許真正的原因,是當年的他,和曾經的葉栩,都沒能遇到一個像她一樣的人。
而現在的他們又足夠幸運,有她在身邊。
說笑了一陣之後,阮齡終于有時間看了一眼在旁邊等了許久的葉景池。
“真不能再來一把了。”阮齡在語音裏說,“該吃飯了,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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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阮齡摘下了耳機。
“幾點啦?”阮齡問葉景池。
葉景池:“六點三十七。”
阮齡:“那你怎麽還沒去餐廳?”
每天六點半,傭人都會準點将晚餐準備好端上桌,阮齡還從沒見他們遲到過。
葉景池的語氣溫和:“在等你和小栩一起。”
阮齡看了一眼葉栩,站起身:“那走吧。”
三人到餐廳坐下,今天又是四菜一湯。
阮齡滿足地吃了一口雞蛋,聽到葉景池狀似不經意地開口詢問:“剛才你和小栩一起玩的,是什麽游戲?”
“決戰榮耀。”阮齡随意地答。
葉景池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
阮齡好奇地擡頭看他:“你聽過?”
葉景池:“沒有,是什麽類型的?”
“嗯,怎麽說呢……”阮齡咬着筷子思索了一下,“就是一個多人組隊的競技游戲,推塔那種的。你要是沒玩過這類游戲的話,可能有點難和你解釋。”
葉景池淡淡道:“我大概知道一些,若幹年前玩過類似的,只不過是在電腦上。”
阮齡有些驚訝:“若幹年前?什麽時候?”
葉景池:“大學,本科的時候。”
阮齡更詫異了:“真的假的?幾十年前就有這種游戲了?”
葉景池:“……”
旁邊傳來葉栩一聲短促的笑。
阮齡看着葉景池,發現男人似乎是無聲地嘆了口氣。
葉景池:“是十幾年前,不是幾十年前。”
阮齡眨了眨眼:“哦,反正差不多嘛。”
葉景池少見地堅持:“差很多。”
“好吧。”阮齡給自己夾了一筷子青菜,話鋒一轉,“沒想到,你也會玩這種游戲。”
葉景池的語氣又恢複了往日的雲淡風輕:“嗯。那時候宿舍裏幾個人都玩,我也和他們一起。”
阮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她也知道,越厲害的大學裏其實越沒什麽書呆子,大家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愛好。
但葉景池給她的工作狂形象實在太深入人心,她還是很難想象葉景池和一群室友一起打游戲的樣子。
阮齡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完全想象不出葉景池十幾歲,乃至二十歲出頭時的樣子。
她有些好奇地問:“你會和室友一起打游戲,那你們的關系應該也很不錯吧?”
葉景池慢條斯理地夾起一顆蝦仁,雲淡風輕道:“嗯,當時的确相處得不錯。”
阮齡歪了歪頭:“那現在呢?你們還聯系嗎?”
仔細想想,她好像還真沒聽說葉景池有什麽摯友。
葉景池回答得很有耐心:“宿舍裏加上我,一共四個人。其中兩個去了國外發展,現在大約是已經移民了,只有逢年過節會發個信息問候。”
阮齡:“那還有一個呢?”
旁邊的葉栩也聽得入神了。
這麽多年來,葉栩還從來沒有聽葉景池講過學生時代的故事。
葉栩沒有主動問過,葉景池也不是那種喜歡動不動就“憶往昔”的人。
但其實在內心深處,葉栩還是很好奇的。
葉景池不緊不慢道:“還有一個畢業後就回了家鄉創業,如今是國內五百強公司的CEO。只是他不在北城發展,聽說最近也比較忙,因此我們也有一陣子沒見過面了。”
阮齡捕捉到了這段話裏的隐藏信息:“那就是說,你們現在的關系依舊不錯,還會時不時聯系?”
葉景池微微颔首:“嗯。他們那邊的業務和葉氏有些重合,我們偶爾也會一起吃個飯,讨論一下近期的發展形勢。”
阮齡“唔”了一聲,端起湯喝了一口。
葉景池微笑:“慢點喝,小心燙。”
接着又說:“你不介意的話,下次我們再聚的時候,我叫上你一起。”
阮齡微微一怔。
這是……要把她帶入他的朋友圈嗎?
葉景池補充:“雲帆和他太太的感情也很好。聽說他太太和你一樣,喜歡研究美食,說不定你們會相處得不錯。”
阮齡眨了下眼,思考着這個“感情也很好”的“也”字是從哪裏來的。
半晌,她含糊道:“到時候再說吧。”
葉景池也不再堅持:“好。”
晚飯結束,阮齡歇了一會兒,想起今天上午買的香水。
她讓傭人幫忙拿了幾瓶出來,擺在客廳的茶幾上。
剛好葉栩也在一層,看到阮齡擺香水的時候,眼神就不自覺地飄過來好幾次。
擺好之後,阮齡招了招手,叫葉栩過來。
“這是我今天買的香水。”阮齡說,“看看這兩瓶,你喜不喜歡?”
其實三款都很好聞,只不過其中一瓶有些煙草的味道,阮齡覺得不太适合葉栩。
葉栩慢吞吞地走過來,不想表現地太積極。
阮齡也不急,等他走過來坐下,才笑眯眯地問:“我給你噴?”
葉栩抿了抿唇,點頭。
阮齡揚了揚下巴:“伸左手。”
少年乖乖地把左手手腕遞過去。
阮齡在上面噴了兩下,又說:“右手。”
葉栩再次照做。
等兩瓶都噴完了,阮齡滿意地點了點頭:“過兩分鐘你聞聞看,喜歡的話,這兩瓶就送給你。”
葉栩猶豫了一下,問:“那剩下的呢?”
“嗯?”阮齡思頓了頓,“剩下的——”
話音未落,葉景池從樓梯處走了下來。
之前離開公司時有些匆忙,于是晚飯後,他又去書房處理了一些剩下的工作,然後才下樓。
看到客廳裏的場景,葉景池的目光微微一凝。
“在做什麽?”他問。
阮齡自然地松開葉栩的手腕,轉頭答:“在給葉栩試香水。”
葉景池走過來,看似不經意道:“怎麽忽然想起來給小栩買香水?”
白天發生的事情要徹底解釋一遍,還要費一番口舌。
于是阮齡說:“之前給葉栩試過一次,今天正好看到,就又買了幾瓶回來。”
“對了。”阮齡說,“我順便也給你買了,你有時間的話,也來試試?”
葉景池:“……”
作為葉氏的一把手,來送禮的人絡繹不絕,措辭也大同小異。
“專門給您帶了土特産”,“特意給您挑選的”,“尤其适合您”。
總之,不會是“順便”。
葉景池走過去:“好。”
葉栩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嘴角不易察覺地上揚了幾分。
香水是因為自己才買的,給其他人只是順便。
阮齡略微思索了一下,覺得以葉景池的氣質,這三款香水應當都可以駕馭。
因此她随意地用手指畫了一個圈:“這三瓶你要是喜歡的話,就都拿走吧。”
葉景池沉默了片刻。
“你不幫我試試嗎?”葉景池問。
阮齡沒說話。
葉景池這句話,一瞬間就讓她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畫面。
見阮齡不答,葉景池又補充:“就像剛才你幫小栩一樣。”
聞言,葉栩的身體也僵住了。
少年忽然覺得,自己此時此刻不應該待在這裏。
但現在起身就走,又仿佛會破壞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片刻的沉默後,阮齡忽然開口:“不幫。”
她似乎是有些惱了,又補一句:“你不想要的話就算了。”
已經上過一回賊船,她才不要再來一次。
沒想到,葉景池卻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表情似乎十分的愉悅。
阮齡一臉莫名奇妙地看着男人。
他這是有什麽特殊喜好嗎,怎麽被拒絕反而更高興了?
終于,葉景池斂了笑容。
他看着她,語氣溫柔:“想要。”
阮齡的心頭一跳。
葉栩終于找到一個機會,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先回房間了。”
說着,不由分說地就轉身上樓。
客廳裏只剩下葉景池和阮齡兩個人。
見狀阮齡也站起身:“就在茶幾上,你想要就拿。”
她又說:“我還有點事情,先上樓了。”
上樓梯時,身後似乎又傳來了男人的輕笑聲。
阮齡确實是有些事情,想今天晚上做完。
下一位客人的拍攝約在後天,明天她又想去片場看看。
所以今天晚上,阮齡打算把剩下的工作收個尾。
之前給蘇君若和喬月拍的照片,只有最後兩張沒有修完了。
蘇琴的助手給她推薦了幾個面料市場,最好再确定一下去哪個,什麽時候去。
還要給劇組的工作人員發條信息,問問明天去片場方不方便。
晚上九點,鴛鴦鍋小分隊的群裏又有了動靜。
[陳松陽:你們看見了沒呀,有劇組要來咱們學校拍戲哎]
[陳松陽:剛才年級群裏發了通知,說是有意向的可以報名群演,居然還發工資!]
[陳松陽:你們要不要去?]
有了這個群之後,陳松陽已經習慣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在群裏分享。
[蘇君若:我有點想去,我還從來沒看過劇組拍過戲呢]
[蘇君若:會不會有明星?]
[蘇君若:不過群裏的通知好像就寫了個劇組的名字,也沒說有哪些演員]
[蘇君若:@喬月,你想不想報名呀?]
[喬月:我都可以。]
[喬月:你想去的話,我可以陪你。]
[蘇君若:太好了!那我現在就給咱倆報上名!]
[陳松陽:切,你們女生就愛湊熱鬧]
[蘇君若:??]
[蘇君若:不是你先問的嗎?你好意思嗎?@陳松陽]
[蘇君若:你不想去?]
[陳松陽:一般]
[陳松陽:要是你和喬月都去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蘇君若:翻白眼.jpg]
[蘇君若:那你別來!來就是小狗!]
[陳松陽:……]
[陳松陽:阿姨你管管蘇君若!她罵我是小狗!@阮齡]
阮齡處理完事情,拿起手機,看到的就是群裏的一堆未讀消息。
她快速浏覽了一遍,然後笑出了聲。
[阮齡:小狗怎麽了,小狗多可愛啊]
[阮齡:我覺得你比較像哈士奇@陳松陽]
[陳松陽:委屈巴巴.jpg]
[陳松陽:你們都欺負我!]
[陳松陽:那我不去了,你們兩個自己去吧!@蘇君若@喬月]
[阮齡:對了]
[阮齡:我明天也打算去一趟你們學校,有點事情]
[阮齡:到時候說不定會和你們碰到]
[陳松陽:?!]
[陳松陽:那我也要去!]
回複完群裏的信息,阮齡打算上樓回房間洗個澡。
一個月以來形成的習慣,讓阮齡差點又走進了葉景池的房間。
幸好她在門口及時剎住了車,轉身回了主卧。
她舒服地在浴室裏泡了個熱水澡,裹着浴巾出來的時候,再次看到了那瓶紫色的護發精油。
阮齡:“……”
真要命,她懷疑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自己看到這瓶精油就會想起葉景池。
阮齡甩了甩腦袋,把有關葉景池的想法從腦海中清空。
然後她的動作頓了頓,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那瓶精油。
說起來,她确實也有好幾天沒護理頭發了。
阮齡坐在床上,開始往自己的頭發上塗抹。
清新的花果香味包圍了她,阮齡也不知不覺地放空了思緒。
護理完頭發後,阮齡又把頭發吹幹。
做完這一切,剛剛十點過一刻。
阮齡覺得現在睡覺還有些早,想了想,決定再下樓看會兒電視。
客廳裏,葉景池正獨自坐在沙發上。
這個時間點,葉景池通常都在書房,或者自己的房間裏。
阮齡沒料到客廳裏有人,樓梯下到一半,才發現葉景池也在。
男人看着手機,眉心微蹙,似乎是遇到了什麽難以處理的事情。
阮齡稍微猶豫了一下,葉景池已經擡頭看了過來。
兩人對上視線,她問:“這麽晚了,你怎麽一個人在這?”
葉景池的眉頭舒展開來:“你來的剛好。”
阮齡不明就裏:“什麽?”
葉景池能有什麽事情,是需要她來幫忙解決的?
不過疑問歸疑問,阮齡還是走了過去。
走近之後,阮齡随意地掃了一眼葉景池的手機屏幕,然後驚訝地發現——
葉景池的手機屏幕上,竟然是決戰榮耀的界面。
阮齡俯下身又仔細看了一眼,确認是那個熟悉的界面沒錯。
她詫異地開口:“你這是……也下載了游戲?”
葉景池輕咳了一聲,目光竟然閃爍了一下:“嗯。”
阮齡如同看怪物似的,盯着葉景池看了幾秒。
她竟然從男人的臉上,讀出了“不自在”這三個字。
真是太稀奇了。
當然,更稀奇的事情還是,葉景池竟然下載了這個游戲。
阮齡驚奇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來是葉景池叫自己過來的。
她站直了身子,問:“你叫我來做什麽?”
葉景池已經恢複了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坐在沙發上問:“我是想問,你和小栩一起玩的時候,一般都打什麽位置?”
阮齡眨了眨眼。
葉景池這不會是,也想加入他們一起開黑吧?
阮齡如實答:“這幾把都是我和葉栩一起走下路,我輔助他。”
其實之前打類似游戲的時候,她最常玩的位置也不是輔助。
只是作為葉栩的後媽,阮齡順理成章地和葉栩走了一路。
再加上葉栩的輸出打得很好,所以兩人就暫且保持了這樣的組合。
頓了一下,阮齡又說:“不過,我和葉栩,加上他的幾個同學,已經剛好湊夠五個人了。”
言下之意,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
葉景池面不改色道:“沒關系。”
他都這麽表态了,那阮齡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阮齡問:“你這是剛剛下載了游戲?”
葉景池“嗯”了一聲:“差不多,你來之前試了兩把。”
阮齡揚起了眉毛。
她怎麽覺得,最近葉景池有點過于清閑了呢?
阮齡有些好奇:“我看看你的戰績。”
然後自然而然地從葉景池的身前繞過,坐在了沙發的空位上。
為了看清男人的手機屏幕,阮齡幾乎是挨着他坐的。
蓬松的長發随着她的動作,落在她的身側,不經意地滑過葉景池的手指。
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從他的面頰掃過,讓葉景池覺得有些癢。
而她卻毫無所覺,只是一心一意地湊過來看他的屏幕。
葉景池頓了一下,鬼使神差般開口:“剛洗過澡?”
阮齡正在仔細研究葉景池的手機,聞言一怔:“怎麽?”
葉景池沉默了片刻,答:“有栀子花的香味。”
阮齡:“……”
那瓶護發精油,就是栀子花香型的。
阮齡瞪他。
說游戲呢,怎麽又扯到頭發上了?
葉景池低低地笑了:“沒什麽,你繼續看。”
兩人離得太近,阮齡幾乎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
想了想,她幹脆把葉景池的手機搶了過去,拿在自己手裏看。
看着看着,阮齡的眉梢微微揚起。
葉景池好像,還真的會一點。
雖然這個游戲為了讓新玩家更好上手,确實會給新賬號先安排幾把碾壓局。
但看他的戰績,也不像是完全沒接觸過這類游戲。
阮齡看葉景池一眼,實事求是道:“我現在相信,你年輕的時候的确是玩過類似的游戲了。”
葉景池的表情有些無奈:“你好像很喜歡提醒我,我已經不年輕了。”
阮齡無視了他這句話。
她還是有些沒法想象,平日裏冷靜自持的葉氏總裁,打起這種游戲來會是什麽樣子。
也會為了勝利而歡呼,因為失誤而懊惱嗎?
葉景池注視着她,聲音溫和:“在想什麽?”
阮齡擡眼看了葉景池幾秒,忽然說:“要不你現在來一把,我看看?”
沒辦法,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葉景池的眉心微動:“你不和我一起?”
阮齡脫口而出:“那就沒辦法專心看你了。”
話出口,才意識到似乎有些容易引起誤會。
葉景池仿佛是被她這句話取悅了。
他的唇角微微揚起,連聲音都帶着明顯的笑意:“好。”
阮齡看着葉景池開了一把游戲。
她不懷好意地,希望系統能給葉景池匹配一個強勁的對手。
鎮定自若,運籌帷幄的葉景池,阮齡見得太多了。
她想窺探他的另一面。
然而,或許是新手保護,或許是上天在和她做對。
總之,葉景池遇到的對手并不強,或者說看起來有點弱。
失望之餘,阮齡只好更加仔細地觀察起葉景池的表情。
她試圖從這張俊美無俦,又通常沒有過多表情的臉上,找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阮齡發現了些痕跡。
例如,葉景池極度專注的時候,唇角會無意識地抿起。
男人的嘴唇本就偏薄,抿緊的時候,就會更接近一條直線。
所以,阮齡可以通過葉景池抿唇的程度,判斷他此刻的狀态。
大多數時候,男人都是舉重若輕地在與對手周旋,因此唇角也是完全放松的,形成一個微微上揚的好看弧度。
但如果情況不妙,需要全神貫注地操作,那麽男人的薄唇就會微微抿起。
這個發現讓阮齡覺得十分有趣,于是更加聚精會神地盯着葉景池的嘴唇看起來。
以至于當葉景池轉頭看過來的時候,阮齡先是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葉景池的聲音低沉,還帶着些不易察覺的沙啞:“在看什麽?”
阮齡的呼吸一滞,無意識地舔了舔下唇。
“在觀察你的嘴唇。”她看着他,如實說。
葉景池:“……”
安靜的夜晚,氣氛暧昧得剛剛好。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對視着。
葉景池的眼神專注,目光深邃,就仿佛她是這個靜谧世界裏唯一的存在。
阮齡幾乎以為,下一秒男人就要親上來了。
親就親吧,她想。
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兩個人又是合法夫妻。
一切似乎都已經水到渠成。
可偏偏在幾秒鐘之後,葉景池錯開了視線。
他的聲音低啞得不像話:“那你……觀察到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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