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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齡看着葉景池,陳述事實:“我不會系領帶。”

葉景池:“我可以教你。”

阮齡默默地看着他。

這個領帶,今天是非系不可嗎?

葉景池的眼底帶着笑意:“不想試試嗎?”

阮齡眨了眨眼睛。

“你就不怕……”她拉長了語調,“我學會之後,幫別人系?”

葉景池看着她,從容發問:“幫誰?”

神色平靜,尾音微微上揚,仿佛篤定她說不出其他人。

阮齡:“……”

一時半會兒,她還真想不起能說誰。

其實要是一心一意想氣葉景池的話,阮齡的心中也不是完全沒有人選,例如她那個演員前男友,或者某某前同事。

但她不想為了嘴上贏過葉景池,最後惡心到自己,這屬于傷人八百自損一千。

至于阮齡認識的那幾個未成年人,如果拿他們開玩笑,她會覺得自己像個變态。

于是,阮齡只能瞪着葉景池表示不滿。

她這副表情,反而讓葉景池的神情更加愉悅了。

葉景池伸手圈住阮齡的手腕,輕輕托起,讓她的手心沖上。

阮齡心想,葉景池對自己動手動腳似乎已經越來越熟練了,都不提前征求她的意見了。

但她自己好像也愈發習慣起了男人的觸碰,以至于下意識地任由他擺布,沒有掙紮。

阮齡在心裏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一定是葉景池的動作太輕柔了,才讓她失去了反抗的念頭。

葉景池把她剛剛選的那條藍白色領帶放在了她的掌心,然後又用恰到好處的力道按了按她的手指,讓她捏住了那條領帶。

他壓低了嗓音,就像是在對她耳語:“試試?”

阮齡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暈,好像又被葉景池迷惑了。

她聽見自己說:“……好吧。”

葉景池笑起來,胸腔震動。

他的聲線平穩,不緊不慢地開始教她:“你先把領帶從我的脖子後面繞過去,搭在領口。”

阮齡“哦”一聲,把手裏的領帶展開,然後第一步就犯了難。

她的身高不矮,但葉景池應當至少有一米八五,比她高了将近一個頭。

不至于夠不到,但操作起來總歸是有些不方便。

阮齡原本是想讓葉景池坐下,但她想象了一下,總覺得那樣兩人的姿勢會更奇怪。

而且低着頭彎腰操作,也不太方便。

于是阮齡伸直了胳膊,這才勉勉強強把領帶挂了上去。

只是挂得有些歪歪扭扭的,領子後面的部分也沒有整理平整。

阮齡撇了撇嘴:“你自己整理一下領子那裏,我不好弄。”

葉景池張嘴想說些什麽。

但阮齡看着他,一臉“你趕快自己動手,不然老娘不幹了”的表情。

多年的談判經驗告訴葉景池,這個時候如果再得寸進尺,她可能就直接撂挑子走人了。

葉景池就沒把那句話說出口,而是從善如流地擡起手,自己把領子後面的部分捋平整了。

整理好之後,他溫聲道:“好了。”

果然,阮齡的怒氣值平複了一些,看着他“嗯”了一聲。

葉景池的唇角微微勾起。

他從未想過會把談判技巧用在這種場合,工作已經足夠讓人疲憊,他不想再讓這些東西影響到他的個人生活。

可偏偏此時此刻,葉景池發現自己竟然樂此不疲,似乎和她“鬥智鬥勇”是一件十分有趣,又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阮齡看着他,追問:“然後呢?”

葉景池的嗓音清冽而平和:“然後把領帶的兩端交叉,将壓在上面的這一頭由交叉處從內至外穿出去。”

阮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她伸手捏住領帶的兩頭,按照葉景池所說的操作。

若是以前有人告訴阮齡,婚後她會給出門工作的丈夫系領帶,阮齡一定會嗤之以鼻。

是自己沒有手嗎?還要老婆伺候才能出門。

但阮齡現在終于明白了,當那個男人的長相足夠俊美的時候,事情就變了一種性質。

剛剛葉景池整理領帶時候的樣子,唇角輕抿,眼眸微垂,睫毛在眼下映出兩片陰影——

一副禁欲又柔順的表情,簡直可以用“勾人”來形容。

阮齡的動作還是有些不熟練,每當她有些遲疑的時候,葉景池就會适時地在她耳邊提示。

男人的嗓音低沉好聽,說話時的氣息讓阮齡覺得耳朵有些發癢,思緒不自覺地又開始往外飄。

阮齡努力克制着,才終于沒有走神,一步步地按照葉景池說的做。

但其實她覺得自己的腦子裏完全沒有記住任何步驟,只是葉景池說什麽,她就做什麽。

如果下次再讓她系一次的話,肯定又什麽都不會了。

最後一步打結的時候,阮齡沒控制好力道,有些太用力了。

葉景池的呼吸一滞,随即無奈道:“輕一點,你想要勒死我嗎?”

阮齡擡眼看他,喃喃道:“是有點。”

她說的是真心話。

葉景池剛剛那一下子急促的呼吸聲,讓她的心跳都跟着加快了幾分。

阮齡覺得再這麽下去,自己可能要被發掘出什麽奇怪的愛好了。

都怪葉景池的聲音實在太好聽了,她心想。

完成之後,阮齡退後一步,拉開了點距離。

她問:“這樣可以了嗎?”

由于葉景池的指導很清晰到位,阮齡一次就成功完成了系領帶的工作。

不過作為新手,她最後的成品還是有些歪歪扭扭的,和葉景池身上熨燙平整的襯衫,以及精致到袖口的高級定制西裝有些不搭。

阮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接受葉景池的“刁難”了。

沒想到,葉景池低頭看了看後,只是沉沉地“嗯”了一聲:“可以了。”

阮齡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真的?”

葉景池怎麽忽然這麽好說話?

阮齡不知道的是,剛剛她不斷告訴自己不要走神的時候,葉景池也在克制着自己。

她的臉近在咫尺,一雙纖細白皙的手在他的脖頸處作亂,有幾次指尖還輕輕地劃過了他的喉結附近。

葉景池忍了又忍,才終于沒有中途叫停。

否則以他對阮齡的了解,她可能就直接半途而廢,不願意再繼續下去了。

見葉景池就這麽放過了自己,阮齡反而有些蠢蠢欲動了。

阮齡仔細觀察着葉景池的表情,從他的目光裏讀出了些熟悉又陌生的情緒。

有些像是那天在書房裏,他吻她的臉時的眼神,深情又克制。

阮齡就是這樣的性格,危險時不自覺地想要逃開,可當對方主動退卻時,又忍不住想要撩撥一二。

安靜了片刻,阮齡咬了咬嘴唇,問他:“真的不用我再幫你整理一下?”

葉景池沉沉地看她一眼,沒說話。

阮齡大着膽子又靠近他一步,正要上手。

葉景池忽然傾身靠近,溫熱的手掌撫上了她的背。

阮齡低低地驚呼了一聲,擡起頭時,兩人的距離已經再次近在咫尺了。

比剛才她給他系領帶的時候,還要更近一些。

阮齡的心跳和呼吸都有些亂。

五感似乎被放大,她敏銳地注意到,葉景池的呼吸似乎也亂了。

葉景池的目光先是停留在了她粉嫩飽滿的唇上,注視了片刻。

接着,他的眼神又緩緩地移動到了她的眼睛上。

四目相對,葉景池仿佛征求意見般看了阮齡兩秒。

接着當男人再次靠近的時候,阮齡終于反應過來。

“不行!”她伸出兩只手,抵在葉景池的肩膀上。

葉景池的眼眸深沉,聲音低啞:“……怎麽了?”

阮齡深吸了一口氣:“我今天塗了唇釉,如果……會弄花到臉上的。”

為了搭配今天的青春校園裝扮,她抹的是鏡面的粉色唇釉,還專門塗出去了一點點,讓自己的唇形顯得更加豐潤飽滿。

如果葉景池親上來的話,肯定會把她的唇妝搞得亂七八糟,多半還會蹭花旁邊的粉底。

聞言,葉景池微斂了眸光。

阮齡看到他的眼神又落在了她的臉頰上,連忙補充:“親臉也不行!”

葉景池:“……”

阮齡有些心虛地解釋:“臉上也有粉底和腮紅,還有定妝用的散粉,弄花了重新再化很麻煩的。”

她瞥了一眼牆上的挂鐘,剛剛系領帶耽擱了一段時間,現在已經過了兩點。

想到這,阮齡又理直氣壯地說:“都怪你非要我幫你系什麽領帶,現在我想要再重新化妝肯定是來不及了。”

葉景池無聲地看着她,眼裏依舊有暗光湧動。

阮齡再次堅定地拒絕:“現在真的不行!”

葉景池的唇角輕抿。

他突然問:“那脖子呢?”

阮齡一怔:“什麽?”

葉景池聲音低沉得不像話:“脖子上有化妝品嗎?”

阮齡的腦子有些發懵。

她化妝的時候不習慣在脖子上抹粉,為了避免色差,她選的粉底液色號都是和自己的臉差不多顏色的。

所以如果要認真回答葉景池這個問題的話,那就是“沒有”。

可是這麽回答代表的意味,讓她有些不敢把真實答案說出口了。

明明剛才葉景池還那麽克制,所以她才有恃無恐地靠近,以為他不會把自己怎麽樣。

事情是怎麽演變到現在這樣的?

看葉景池的眼神,似乎她不讓他親一下,今天就出不了門了。

見阮齡遲遲不答,葉景池仿佛明白了什麽。

下一秒,在阮齡還沒來得及做出動作推拒之前,葉景池撫在她後背上的手掌加大了力道。

阮齡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不自覺地靠上了男人的,緊接着葉景池溫熱的唇瓣貼上了她的脖頸。

如同一片羽毛,輕柔地落在了她的頸部肌膚上,卻帶來了一連串的戰栗。

阮齡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似乎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被葉景池吻到的那一小部分皮膚上。

一開始,葉景池仿佛只是試探般地,将唇瓣輕輕貼在她的脖子上。

阮齡覺得很癢,又忍不住沉溺于這種有些奇異的感覺。

慢慢地,葉景池加重了力度,也讓這個動作更像是一個真正的吻。

這讓阮齡的身子更軟了,幾乎把全部的身體重量都壓在了葉景池的肩膀上。

當感受到男人似乎是微微張開了唇時,阮齡的整個身體都顫了一下,唇角也忍不住溢出了一聲輕哼。

葉景池的動作微微一頓,接着手指更加用力,幾乎要透過棉質T恤在她的皮膚上留下痕跡。

但阮齡也已經分不出心神去仔細分辨後背的感覺了,她現在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

馬上就要出門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腦海裏有個聲音在說。

阮齡深吸一口氣,用力推了推葉景池。

她其實有些害怕,怕葉景池就這麽不管不顧地繼續下去,那以她的力氣可能推不開他。

畢竟剛才,她也算是默許了他的行為。

但在阮齡推第二次的時候,葉景池就放松了禁锢着她身體的手臂。

頓了一頓,他的唇緩慢地離開了她的皮膚。

葉景池緩緩地擡起頭,目光深邃,眼底有一絲疑問。

阮齡咽了咽口水。

她想說,不能再親了。

可是莫名地,又有些舍不得。

見阮齡不說話,葉景池的目光緩慢地從她的眼睛向下移動。

她說她的嘴唇抹了東西,葉景池不太懂,但他确實能看出來,她的嘴唇看起來和平日裏有些不一樣。

阮齡的嘴唇本來就很好看,唇形精致又飽滿,不塗口紅時是淡淡的粉色。

但現在她的嘴唇亮晶晶的,像是某種很好吃的果凍,讓人忍不住想品嘗其中的甘甜。

葉景池的眸色極暗,雖然還依稀記得她的叮囑,卻控制不住地想要嘗試。

幾秒之後,他又靠近。

阮齡注意到葉景池的動作,趕緊又伸手推他。

她的聲音虛弱極了:“真的不能再親了。”

不論是哪裏,脖子還是嘴唇。

事到如今,已經不只是要重新補妝的問題了。

阮齡怕葉景池再這麽親下去,他們就真的出不了門了。

不只是葉景池能不能忍住,她也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和葉景池一起坐上去學校的車時,阮齡終于差不多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她拿着粉餅自帶的鏡子,給自己重新抹唇釉。

由于再不出門,葉景池的演講就真的要遲到了,所以阮齡只能在車上補妝。

好在周末路上不堵,司機的車又開得很穩,因此阮齡可以仔細地勾勒自己的唇線。

至于為什麽她還是要重新化唇妝——

其實最後葉景池也沒有親她脖子以外的部位,但她在期間無意識地咬了自己的嘴唇好幾次,還抿了幾次唇。

阮齡選的這個唇釉優點是清透好看,缺點是不太成膜,因此剛剛那一番動作之後掉了不少。

終于,阮齡畫好了最後一筆,滿意地盯着鏡子裏自己的嘴唇看了看。

很完美,形狀和厚度都剛剛好。

她把唇釉的刷頭放回去擰好,接着瞥了一眼旁邊的男人。

剛才阮齡補妝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葉景池一直在看着自己。

阮齡問:“你看什麽?”

葉景池的眼底帶着溫和的笑意:“塗好了?”

阮齡“嗯”了一聲,順便警告他:“幸好只是唇釉有點花了,沒有蹭到別的地方,補一下還算簡單。我好不容易化好妝出門,你可不許再破壞它。”

葉景池的眉梢微動,指出事實:“我沒有破壞它,剛才我都沒有碰到你的嘴唇。”

阮齡瞪他,有理有據地反駁:“你是沒有直接碰到,但是最後的結果是一樣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親她的脖子,怎麽會讓她把自己的唇妝弄亂。

葉景池看了看她:“是嗎?”

阮齡揚眉:“怎麽?你不服?”

葉景池失笑。

“沒有。”葉景池意味深長地說,“我只是略微覺得有些可惜。”

阮齡微微一怔:“可惜什麽?”

葉景池若無其事地說:“反正結果都是一樣,早知如此,還不如……”

阮齡終于聽明白他的意思了,打斷他:“葉景池!”

葉景池不說話了,而是低低地笑起來,神色愉悅。

阮齡想再說他幾句,奈何前面還有司機。

雖然葉家的兩位司機全都有着極佳的職業素養,阮齡就沒見過他們有過偷聽的跡象。

無論她和其他人說些什麽,前面的司機都是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仿佛聾了一樣,絕對不會有任何不該有的反應。

可以說在車裏的時候,她幾乎可以當作司機不存在。

但阮齡也不可能真的當人家不存在。

阮齡想說話又覺得不合适,于是氣得不去看葉景池了。

她剛看向窗外,手一暖,被葉景池握在了掌心。

阮齡瞥他一眼,發現葉景池正一本正經地閉目養神,仿佛做小動作的根本不是他。

她嘗試着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沒抽走。

阮齡:“……”

算了,就這樣吧。

前面的司機表面上正襟危坐地開着車,實際上也确實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司機:“……”

這是他能聽的嗎?

結了婚的葉總,果然和之前大不一樣了。

在路上,葉景池又重新地整理了一下領帶的結,确保他的領帶不至于成為那個一眼看過去就十分不和諧的部分。

阮齡在心裏說了一句活該,誰讓他非讓自己這個新手來系。

葉景池的母校S大離別墅不遠,再加上路況不錯,于是兩人雖然出門比計劃遲了一些,還是在兩點半趕到了校門口。

門口的保安在檢查了邀請函之後,就直接把葉家的車放進了校園。

司機去停車場停車,兩人則直接在舉行演講的禮堂附近下了車。

下車沒多久,兩人走到禮堂門口,就立刻有一人迎了上來。

“葉總,您來了!”一位看起來不太像學生的地中海男士走過來,和葉景池打招呼。

兩人應該是早就認識,葉景池微微颔首:“黃主任,今天是你負責接待?”

地中海男士十分熱情:“是的,葉總。禮堂裏已經準備好了,學生們一會兒就會有序入場。演講在三點鐘準時開始,您看可以嗎?”

葉景池:“沒問題。”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地中海男士把目光移到了一旁的阮齡身上。

男士的表情明顯地遲疑了一下,看樣子是不确定她的身份。

阮齡心思一轉,後退了一步,和葉景池拉開距離。

注意到阮齡的動作,葉景池無聲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麽。

地中海男士卻好似明白了些什麽。

這次活動是S大的九十周年校慶,是近年來最盛大的一次,邀請了各界的傑出校友以及一些校外的人士來參加。

也因此,學校啓用了不少志願者來引導。

看這位志願者長得這麽漂亮,葉總還和她有眼神交流,想必是對她的志願工作還比較滿意。

不過上面領導交代了,一定要由他親自帶葉總進禮堂,以示尊重。

于是地中海男士看着阮齡開口:“後面的引導工作就交給我吧,你帶葉總到這裏就可以了,辛苦了。”

想了想,為了在葉景池面前展現自己對學生的親切關懷,地中海男士又說:“你是哪個學院,哪個年級的?工作做得不錯。”

葉景池:“……”

阮齡差點笑出聲。

本來她之前還是單純地和葉景池打趣,沒想到這麽快就實現了。

雖然也有她故意誤導的成分在,但看着葉景池吃癟的表情,阮齡只覺得心情愉悅極了。

阮齡随便報了個學院,然後善解人意地說:“那黃主任您帶葉總進去吧,我就不打擾您二位了。”

說着還特意地又後退了幾步,一副自己的職責已經完成了的樣子。

見狀,地中海男士不再理會阮齡。

他再次對着葉景池發出盛情的邀請:“葉總,您和我一起進去吧!這一轉眼您也離開學校十幾年了,咱們學校禮堂內部的變化可不小啊,我一會兒和您好好介紹一下,呵呵。”

葉景池點了點頭,腳步卻沒動。

地中海男士有些奇怪,跟随着葉景池的視線,又将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位“志願者”的身上。

葉總和這位志願者,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阮齡依舊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解釋,或者跟上的意思。

葉景池看着她,面露無奈。

他看着阮齡緩緩開口:“剛剛讓你幫忙打印文件的時候,U盤好像還沒給我。”

說着,葉景池邁步走向阮齡。

阮齡眨了一下眼睛,看着葉景池走到了自己的身前。

一旁的地中海男士反應過來後,在後面跟着催促:“那你還不趕緊把U盤給葉總,裏面的重要文件丢了就不好了。哎,小姑娘就是不靠譜,這孩子,剛剛還誇你呢……”

聽到地中海男士的話,葉景池的身形微微一滞。

阮齡忍笑忍得很辛苦。

看來她今天的裝扮非常成功,完全沒有被懷疑。

葉景池走到她身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稍微逛一會兒,然後去禮堂聽我的演講,我讓人帶你進去。”

阮齡看着他,也同樣輕聲地回:“那我要是不想去呢?演講感覺好無聊啊,還是在外面逛逛有意思,說不定還能遇到帥氣的學弟。”

葉景池看着她,神色無奈。

阮齡有恃無恐地和他對視,反正他剛剛已經默認了自己是“志願者”了,那肯定就不會再立刻拆穿她。

葉景池忽然伸出手,輕輕牽起阮齡的手。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阮齡一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位地中海男士。

葉景池挺拔的身形幾乎把她完全擋住了,那人應該看不到他們的動作。

不過即便如此,葉景池的動作未免也有些過分,萬一被看到了影響多不好。

阮齡瞪他。

葉景池眼角帶笑,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她的手指:“記得準時過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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