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淩晨一點，浴火俱樂部宿舍走廊裏，凄慘的哭腔滲人回蕩。

“程昱，你說明白，到底是什麽回事！”

淩樂坐在程昱房間前，如同被抛棄的怨婦拍打程昱宿舍門：“開門開門快開門，我知道你在，程昱，今天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嗚嗚嗚，你說清楚！”

其他人睡夢中驚醒，紛紛起身查看。

“怎麽了這是？”路銘醒酒快，耳朵上挂着眼罩問，“怎麽還瘋一個？”

顏樹困得走路打晃，上前拉淩樂：“你這酒瘋耍得夠晚，起來。”

“你放開我！今天程昱必須給我說清楚！”淩樂嗚嗚咽咽，推開顏樹，“他都跟你說了，就沒告訴我！”

“程昱跟我們說什麽？”路銘撓頭問顏樹，“你知道嗎？”

顏樹使勁兒掙開眼睛，又重重合上：“不知道。”

程昱房門沒看，他隔壁的門開了。

沈铮穿着灰色睡衣出來，他臉色沉，開口嗓子啞的厲害：“作什麽妖呢？”

“淩樂耍酒瘋。”路銘回，“非讓程昱說明白，也不知道具體要說啥，我們沒聽懂。”

沈铮走到淩樂面前，扯起他手臂說：“起來，回去睡覺。”

他直接蠻力将淩樂拽起來，像拎小雞崽似的。

“我不！”淩樂甩開沈铮，‘咚’的一聲跌坐回地上，動靜之大，聽着都疼，感覺地板都要被他屁股砸裂了。

沈铮蹲下身，問淩樂：“你想知道程昱什麽事，我告訴你。”

淩樂揪着自己的頭發問：“他為什麽發根都是白色的，他什麽時候補的色？”

沈铮：“……”

路銘：“我以為多大的事，還以為程昱對你始亂終棄了！我回去睡覺了，不行太困了。”

“他專門趁你睡覺時間補色。”沈铮再次拉淩樂起來，“回去睡覺。”

“真的嗎？我不信！”淩樂手一盤，頗有一股小孩要玩具的架勢，“除非他當着我面補。”

沈铮提一口氣：“你管得着麽……”

“沈隊，交給我吧。”顏樹趁沈铮沒發火，趕緊上前拽淩樂，“先讓他去我那兒，我跟他說。”

沈铮揉揉眉心，點點頭：“不聽話就剁了。”

顏樹哄淩樂說程昱在她房間，給拖走了。

走廊重新恢複安靜，沈铮站在程昱門前，輕輕敲門。

沈铮：“程昱，是我，開門。”

‘咔噠’，門打開一條小縫，程昱站在門口。

與白天不同，他眼睛很紅，像是一只白兔。

“不想戴隐形。”他手掌遮在眼前，聲音懶懶的，語速緩慢，“本以為他鬧兩聲就走了，吵到你們，抱歉。”

“沒事。”沈铮站在門口，擡手碰了碰他的眉尾，“後天打完比賽，我帶你回家，顏色淡了。”

程昱順勢摸摸眉毛：“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沈铮還想說什麽，程昱門往裏關了關：“不早了，休息吧。”

“嗯。”沈铮原地停兩秒，“嗯，晚安。”

——

第二天一早，程昱來到訓練室，淩樂和顏樹都在，兩人開直播雙排。

“程昱起來了，那兒有早餐，趁熱吃。”淩樂快速指了下身旁的位置，繼續打游戲，“诶！五殺五殺五殺！nice！”

程昱拿份豆漿喝，坐在淩樂邊上看他直播。

職業選手簽的直播合同有時長規定，淩樂他們之前訓練賽沒直播，趁着今天起得早，補一會兒。

淩樂摘了耳機問程昱：“怎麽樣，我這中單玩的可以吧？”

程昱點頭：“不錯。”

淩樂：“聽見沒，天才中單的認可，搞不好下次上場，我就可以打中單了。”

彈幕：“甜甜最棒，你打什麽位置我們都愛你！”

程昱瞥見彈幕助手，沒忍住吐槽：“你們看到他耍酒瘋，就不愛他了。”

“你別故意提我糗事。”淩樂打着游戲，身子朝程昱那邊歪，“會吓到我的小可愛們的。”

彈幕瞬間一片‘啊啊啊啊啊’。

程昱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問：“你屁股疼麽？”昨晚他坐在地上那一下，必受傷。

淩樂點頭：“疼，怎麽回事，想着直播，都忘了問顏樹了。”

程昱拍拍淩樂肩膀：“疼的話，以後別去顏樹房間。”

淩樂：“啥意思？”

程昱：“看彈幕。”

淩樂看彈幕助手，各種‘原來是零樂’和‘我磕到了’刷的飛起。

淩樂研究半天彈幕，又去查了一下‘零和我磕到了’是什麽意思，才明白。

淩樂：“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昨晚是喝多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屁股疼，是被顏樹撿走的，就……哎，解釋不清楚了。”

淩樂別扭的解釋半天也沒說明白，越說越糊塗，最後幹脆不解釋，繼續打游戲。

一個小時後‘淩樂去顏樹房間屁股疼’上電競版塊熱搜。

淩樂：“我他媽……怎麽以這種方式出圈了？”

歸根結底，都是程昱最先帶的節奏。

淩樂：“我說程昱，你怎麽懂這麽多？”

程昱：“……”

見程昱不說話，淩樂來勁了：“怎麽回事程昱，你是不是暴露了什麽？”

淩樂繼續：“你這是默認了啊！”

沈铮進來，就聽淩樂在那兒興奮的攻擊程昱。

“聊什麽呢？”他問，“這麽熱鬧。”

淩樂興奮的彙報：“程昱說他是……那個怎麽稱呼？”

他回頭看彈幕：“對對，攻受，诶？怎麽區分來着？”

沈铮微愣，他看向程昱，兩人視線相對，微妙的氣氛在二人之間蔓延開。

沈铮：“你……”

“你要開直播。”程昱只想沈铮電腦，“你要混時長。”

見他神情緊張，沈铮沒再追問：“嗯，我開。”

登錄直播間，剛開，屏幕就被彈幕覆蓋，都是來問程昱是1還是0的。

沈铮瞧着彈幕片刻，直播間關了。

開直播沒發打，他也想知道程昱是怎麽回事，真的還是假的。

這事算個小插曲，誰都沒再提。

下午，訓練室恢複往日的嚴肅。

中間休息階段，路銘拿着手機說：“老楚被直播平臺封了你們知道嗎？”

其他人回頭，臉上都是疑惑：“為什麽被封？”

“好像沒有理由。”路銘翻着手機繼續說，“中午老楚給我發微信，我才看到，他的意思是，他先被哈哈直播解約，接着其他平臺都不要他，跟被封沒區別。”

哈哈直播是當下浴火隊員都在的直播平臺，也是的直播界的領頭羊。

淩樂撇嘴：“他跟你說這些幹嘛？洩密我們沒找他，他還敢聯系咱們浴火的人，不要臉！”

路銘皺着眉頭，為難道：“我聽老楚這語氣，應該是懷疑使我們背後整他。”

“這就石錘了啊！”淩樂氣的拍桌子，“不然他憑什麽懷疑我們！”

路銘放下手機問：“我還回他麽？”

淩樂：“回個P，拉黑！”

說着，他也拿起手機，拉黑了老楚的所有聯系方式。

“我還是想問，老楚這事誰做的？”路銘倒坐在椅子上，滿臉疑惑。

“八成是黑鷹。”淩樂埋頭鼓搗手機，“洩密這事，咱們最後占便宜，黑鷹吃虧，他們能忍麽。”

“訓練。”沈铮打斷話題，“邀請你們了，這事不再讨論，到此結束。”

長時間的訓練賽加上伍教練鐵面無私的複盤，一天下來，隊員們無論精神還是□□都累的不行。

程昱回到房間，洗完澡打算睡覺，他瞥見床頭手機亮了，‘淩樂’的名字尤為顯眼。

不會又來問他頭發的事吧？

程昱點開消息，淩樂發的是貼吧截圖。

裏面內容關于程昱初中的事，大概意思就說他是不良少年，能想到的壞事都做盡了。

下面文字寫着：這人配打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