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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浴火戰隊俱樂部，訓練室。

程昱開直播抽獎，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彈幕互動，身後的淩樂和路銘嘀嘀咕咕，像兩只蛐蛐。

淩樂：“給誰找替補我都不意外，但是給老大找替補，這也太離譜了。”

路銘：“不清楚伍教練怎麽想的，而且那個小孩我見過他打比賽，也就那樣。”

訓練室門開着，沈铮和伍教練面對面站在走廊裏說話，伍教練身邊站着一小孩，叫于郝，18歲的年紀，瘦小一只，與沈铮相比，像初中小朋友。

“想好了？”沈铮垂眸，視線落在于郝耷拉的腦袋上，“你來一隊，合同不變，能不能夏季賽登場也是未知數，可能這一年你都沒有比賽打，在青訓，起碼還有比賽的機會。”

“想好了。”于郝擡眼看向沈铮，只一秒，又低下頭，他背過手，扯着衣擺聲音小小的，“我願意。”

“行。”沈铮說，“我會帶你，很累。”

“我能吃苦。”于郝的視線順着門縫飄到訓練室裏程昱身上，剛好程昱正在往外面看，兩人對視了。

于郝立刻收回視線，受了驚似的。

程昱也收回視線，電腦上密密麻麻的彈幕像成了螞蟻文，他一條也看不進去。

于郝就是打個替補，他在沈铮面前臉紅什麽？像那些想搭讪沈铮的小姑娘似的。

“程昱，看看誰中獎了。”淩樂半趴在程昱的椅背上說，“我也參與了。”

程昱這才反應過來，直播間的抽獎出結果了，彈幕都在催。

他點開抽獎頁面，上面出現5個ID，其中最顯眼的就是“程昱的正牌老公”。

“哎呀，金主爸爸抽到了，應該的應該的。”淩樂拍拍程昱肩膀調侃，“行啊，禮物送給自己家人，真有你的。”

彈幕也跟着哈哈哈，都在鬧着笑話說程昱有內幕，借抽獎機會讨好老公。

如果這位‘程昱的正牌老公’真的是粉絲，程昱也就順着玩笑開下去了，可這人偏偏是沈铮，他開不起這個玩笑，哪怕是把沈铮換成淩樂，他都敢在鏡頭前鬧一鬧笑一笑。

“沒有內幕。”程昱撓撓眉尾說，“就是一位支持我的粉絲，大家別亂說，中獎的觀衆麻煩私信一下我地址，我們繼續下一局，這次抽獎的獎品是——手機。”

程昱僵硬地介紹手機功能，如同背書機器人，木得感情，彈幕都笑他業務能力不行，太死板了。

他也沒在乎那個，收錢按照要求辦事完活。

這局他的中單位置被搶了，只留下ADC位。

程昱活動手指說：“打一局ADC，給你看看我的能力。”

進入游戲，程昱三分鐘就拿到第一個人頭，他切出彈幕助手，都在喊666。

程昱：“讓我看看，有沒有覺得我比沈铮打的好的。”

彈幕：“你在想P吃？”

程昱：“想一下不行？”

他調整麥湊到嘴邊，特小聲地說：“你們刷一下讓我看看。”

彈幕：“卧槽，這聲音簡直犯規，我一個男的都受不了，我不看了，我褲/裆動了！”

彈幕：“啊！！！太蘇了吧，你打的好，你比沈隊厲害一千倍！！”

彈幕：“不吹不黑，恭迎新世界第一ADC！”

程昱樂呵呵地享受彈幕吹彩虹屁，順手截圖發給沈铮。

走廊裏沈铮接到消息，他拿出手機查看，放大圖片，嘴角慢慢上翹。

“先這樣。”沈铮收起手機說，“于郝先坐在淩樂邊上，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談。”

沈铮春季賽結束就被賣這事，對于伍教練來說挺沉重的，他十分看好浴火這只隊伍，尤其是程昱加入以後。

可沒了沈铮的浴火，還是原來的浴火麽？

“行，晚點我們單獨談。”伍教練擺擺手說，“你們進去吧，我出去走走。”

沈铮帶着于郝回到訓練室，介紹說：“這是于郝，我的替補。”

屋內的人都知道，沈铮和程昱沒從醫院回來的時候，伍教練就打過招呼了。

“我不多介紹了，你應該都認識。”沈铮對于郝說，“你就做淩樂邊上，哪邊都行。”

老楚走了以後，淩樂作為兩邊都空着。

于郝選擇坐在淩樂的左手邊，那邊離程昱和沈铮近。

淩樂：“歡迎歡迎，我帶你去倉庫搬機器。”

于郝轉頭看了眼背對着他的程昱，随後跟上淩樂去倉庫。

程昱操控着自己手下的ADC，一波團戰收下四個人頭。

沈铮在旁邊看他，誇贊道：“不錯，走位犀利。”

程昱沒吭聲，回泉水買裝備，繼續殺人。

沈铮擡打量程昱側臉，小獅子嘴唇緊抿，眼神專注，下手就像跟對面有仇似的，又快又狠。

不高興了。

為什麽？

拿出手機重新進入程昱直播間，他才發現自己中獎，獎品是游戲機，他私信程昱：“禮物給你，就當我送你的。”

程昱帶着隊友結束這局游戲，一共殺了10個人，剛好，抽獎也要抽10部手機。

“繼續抽獎。”程昱語氣涼涼的，“大家刷一下相應的彈幕就能參與了，十分鐘以後開。”

“歡迎尊貴的‘程昱正牌老公’進入直播間，熱烈撒花！”

程昱瞥見右下角的提示，他下意識想看沈铮，硬是忍住了。

他僵硬脖子說：“歡迎榜一的老板。”

奇了怪了，他剛才不是一直在直播間麽，還參與了上一局的抽獎，怎麽又進來一遍。

“歡迎尊貴的‘程昱正牌老公’進入直播間，熱烈撒花！”

“歡迎尊貴的‘程昱正牌老公’進入直播間，熱烈撒花！”

“歡迎尊貴的‘程昱正牌老公’進入直播間，熱烈撒花！”

提示連刷三次，像是故意在提醒程昱，他剛才的歡迎詞不對。

程昱：“榜一老板，你是不是網卡了？”

程昱的正牌老公：“打榜前喊老公，打榜後喊人家榜一，薄情寡義。”

作為粉絲榜第一，進直播間有特殊的熒光色字體提示，特別顯眼。

彈幕：“哈哈哈哈哈哈，老板生氣了，程昱你快哄哄啊！”

彈幕：“劇情有進展了是嗎？快撕！我瓜子準備好了。”

彈幕：“本以為是高冷老板和小主播，原來也是個悶騷，愛了，愛了。”

程昱忍着想掐死沈铮的沖動，解釋說：“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彈幕：“哈哈哈，開始了，我錄屏了。”

彈幕：“渣男語錄，我不是那個意思，你非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彈幕：“快去請孫騷老祖！”

不到十秒鐘，右下角提示：“歡迎‘全世界最傷心的孫’進入直播間，您請上座。”

程昱的正牌老公：“那你什麽意思？”

全世界最傷心的孫：“聽說掰了？我又有機會了？”

程昱腦殼痛，他揉着太陽穴說：“我是覺得，榜一更能突出地位。”

程昱的正牌老公：“老公地位不是更高？”

全世界最傷心的孫：“hello？在嗎？搭理一下我？”

程昱：“不，我覺得榜一更重要。”

程昱的正牌老公：“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全世界最傷心的孫：“誰喊我來的？你們管這叫吵架？”

程昱忍不了了，他關掉直播間的麥，摘下耳機質問玩手機的人：“沈铮，你有完沒完？”

門口剛搬着機箱回來的淩樂，聽到程昱吼沈铮，差點把手滑把機箱摔地上。

于郝也吓了一跳，又小心地觀察程昱和沈铮的臉色。

屋內的顏樹和路銘，更是縮着脖子瞧兩人。

終于要開始了嗎？天才的碰撞！

沈铮慢悠悠從手機裏擡起頭，他看向程昱，挑眉問：“知道了？”

許是因為生氣，程昱臉色微紅。

“偷看的？”沈铮接着追問，“什麽時候的事？”

程昱轉回身：“我沒有。”

他是無意間的瞄到的，說到底，算不上‘偷看’。

“想看就看，我沒什麽瞞着你的。”沈铮手機放在到程昱面前，“随便查。”

他的姿态像是在給查崗的男朋友做保證。

程昱快速眨眼，耳廓跟着發熱，剝開沈铮的手機：“我又不知道你密碼，再說了，誰跟你說這個，你別搗亂！”

沈铮：“肥水不流外人田，左右是個稱號，不能便宜了孫盛。”

程昱握着鼠标的手停頓一瞬，內心裏翻騰着的情緒全都平緩了。

也是，就是個開玩笑的稱呼。

滿屏的彈幕都在刷：“發生什麽事了，怎麽沒聲音了？”

程昱重新打開麥說：“剛才的抽手機的結果出來了，中獎的十位觀衆麻煩私信我，我們繼續打游戲。”

彈幕：“就這？榜一老板呢，剛才發生了啥？”

沈铮長臂伸到程昱面前，他拿起手機，當着程昱的面解鎖。

密碼是：1207。

程昱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