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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沒有點油燈,唯有支摘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勉強能看清屋裏的擺設。
蔚姝腦袋還是昏沉沉的,她能感覺到身子陷入熟悉的床榻裏,鼻息間能聞到淺淡到極致的松柏木香,在她的腰間橫着一只手臂,對方的手掌在她的腰側,掌心的溫度仿佛穿透薄薄的衣衫在灼燙她的肌膚。
蔚姝難受的低哼了一聲,緩緩睜開眼,入目的便是一張黑色面具,平整光潔的面具遮住了對方大半張面容,只露出漆黑的眸與輕抿的薄唇。
這張面具就是她在暈倒前看到的!
“啊!!”
蔚姝甚至來不及看自己身處何地,捂着臉發出驚恐的尖叫。
“是我!”
謝秉安擡手取下面具,露出清隽冷俊的容貌,眉心籠着被尖叫吵到的煩躁:“我是溫九。”
——溫、溫九?
蔚姝的叫聲戛然而止,兩只手指分開兩條縫隙,露出一雙無措的杏眸濕漉漉的盯着彎腰看向她的男人,熟悉的眉目裏透着與生俱來的涼薄,男人薄唇輕啓:“看清楚了?”
“真的是你!”
蔚姝激動的抱住溫九的脖子,上半身幾乎挂在他身上:“不知道是誰綁架我,還把我關在黑乎乎的屋子裏,雲芝也不見了。”
謝秉安身軀陡地僵住,脖間時不時的有女人灼熱的氣息擦過肌膚,灼燙的眼淚滴在肌膚上,泛起絲絲燙意。
“溫九,你怎麽知道我在那裏?你知道嗎,你來救我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誰派人來殺我的,血濺在窗戶上往下滴着,讓我想起我外祖父和舅舅當年被砍頭的一幕。”
說到最後,蔚姝哭的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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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娘把她關在房裏不讓她去刑場,她從窗戶偷偷翻出去,躲在人群裏,親眼目睹了楊家人被砍頭的一幕,刑場灑滿了鮮血,血跡沿着四周的木臺往下流,血淌了一地,周圍的空氣裏都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
後來她聽雲芝回來說,他們洗了一天的地才洗幹淨血跡。
可是蔚姝知道,滲透在地底下的血是永遠都無法用水沖刷掉的。
懷裏的人兒哭的嬌軀顫顫,謝秉安眉宇間的煩躁逐漸淡化,嗓音低沉清冽:“別哭了。”
蔚姝哭累了,理智也漸漸回籠,意識到自己正抱着溫九,臉蛋刷一下的如鮮紅嬌豔的花一樣,紅的能滴出血來。
她慌亂地松開手,正要往後退開,卻被腰間抱着的手臂止住了動作,這下又尴尬又丢臉,硬着頭皮道:“溫九,你、你放開我。”
謝秉安:……
湧上心頭的一縷溫柔倏然消散。
謝秉安直起身後退:“既然小姐醒了,我就先走了。”
眼見着他離開,蔚姝急忙問道:“你知道是誰綁走我的嗎?”
“不知。”
謝秉安走出屋子,關門時又說了一句:“我到時只看到守在門外的兩名侍衛。”
屋裏只剩下蔚姝一人,可屬于溫九身上的松柏木香還萦繞在床榻周邊揮之不去,臉頰上的紅意不僅沒有褪去,反而更勝一籌。
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與一個男人這般接近,即使是與她自幼一起長大的季宴書也不曾有過任何逾越之舉,反倒是遇見溫九後,屢屢壞了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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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芝是被董婆婆發現的,她躺在自己的小房裏,額頭像是撞在石頭上磕破了,董婆婆已為她處理包紮。
董婆婆侍候蔚姝就寝,憂心問道:“小姐,你覺得會是誰綁了你?”
蔚姝搖頭:“不知道。”
方才她去看雲芝,雲芝意識不清,她只記得自己醒來時又被人打暈了,再睜眼後就看到了她與董婆婆。
會是誰把她單獨關起來,又将雲芝送回尚書府?
那人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蔚姝心裏藏着事,一夜輾轉難眠,天色未亮就起了。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雨,将亮未亮的天色籠罩着蒙蒙雨霧。
蔚姝坐在支摘窗前望着淅淅瀝瀝的小雨,待天色大亮後,撐着青色的油紙傘朝後院走去。
她想再問一問溫九有關昨夜她被關在何處的事,也想與他商榷一下,等雲芝養好傷後,帶着她們二人離開尚書府的計劃。
罩房門關着,窗戶卻開着。
蔚姝踏進後院便看到溫九半靠在窗牖旁坐着,他搭着眼簾望着地上濺落的雨滴,狹長上挑的眼尾透着冷淡的涼薄,也不知想到了什麽,舒展的眉峰皺了一下。
他仍舊穿着那身黑色的侍衛服,質地粗糙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不同于旁人的呆板平凡,反而有種松林深霧中透出來的清絕。
“溫九。”
在溫九朝她看來時,蔚姝叫了他的名字,她順着廊檐走到窗牖前,将傘擱在臺沿上:“你一向都起這麽早嗎?”
他的模樣不像是剛睡醒,倒像是醒來後在窗邊坐了許久。
謝秉安:“嗯。”
言簡意赅的回了一個字,随即垂眸看着指尖把玩的扇形綠葉。
蔚姝一看見溫九就想起昨晚的尴尬,腰間那處仿佛還殘留着男人掌心的溫度,在一點點灼燙她的肌膚,臉頰又感覺有些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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