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不幸
不幸
出院的那一天,陽光明媚而璀璨,一碧如洗的天空下,到處都是鳥語花香和綿延不斷的蟬鳴聲。
收拾好行李後,在離開前,葉夏悠忍不住走到了窗邊,望着外面的藍天白雲,再望望自己呆了幾天的病房,心想之前所有的所有,她應該要統統都給扔掉。
在這裏,王夢奎曾經對她揭露了喬志勳的真面目。葉夏悠想,她還真的要感謝這個舍友,雖然前幾天她也為自己的有眼無珠而傷心落淚過,但是現在,她應該已經放下了……
她喜歡的是幹淨純粹的大男孩,喬志勳不是,所以她不喜歡他。
拎着行李走出了醫院,葉夏悠就看到她姐姐坐在一輛女士電動車上,朝自己這個方向開來。
葉夏悠的東西不多,她也和葉青說過,不用來接她,自己可以坐公交回去。可葉青說怕她大病初愈,被擁擠的公交車擠壞了可怎麽辦。
在聽到“大病初愈”這四個字後,葉夏悠無奈地果斷選擇了閉嘴。
葉青停下車,遞了一個粉紅色的安全帽給妹妹。葉夏悠正要帶上,就突然聽見了一道低沉的呼喚,那虛弱嬌小的身軀,漸漸地僵硬了起來。
葉青聞聲轉過身去,就看到一個氣勢逼人的男人從一輛很有範兒的轎車裏走了出來,一步步地走到了她們們面前。
“夏悠。”喬銘涼盯着葉夏悠那小小的腦袋,漆黑如墨的眸子深邃清幽。
葉夏悠似乎壓根兒沒有轉過身的打算,就這樣直挺挺地背對着喬銘涼,在他開口說話之前,就立馬說道:“我姐姐開車來接我,不用麻煩你了。”
“我知道。”喬銘涼的那一張俊臉,由始至終都表現得很平靜。其實如果葉夏悠這時候能夠轉過身來,一定會看見他眉宇間沉重的疲憊。
他很累,不僅身體覺得累,因為這丫頭距自己于千裏之外,他的精神更覺得累。對于葉夏悠這般态度,他現在也是束手無策。他不想把她逼得太緊,她知道她現在比他舒服不到哪裏去。
葉青是個聰明人,在現在這麽詭異尴尬的氣氛下,她非常識趣地閉口不言,只是一雙精明的眼睛,骨溜溜地徘徊在這兩人之間。
“夏悠。”喬銘涼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沉聲說道:“我只想和你說,你住院的前一天,我去了越南出差,結果當地的機場,連續兩次都遭到恐怖分子的襲擊,所以,所有的班次全部都被取消了,直到今天淩晨四點才恢複運行。”
葉夏悠愣了良久。她現在雖然依舊保持背對着喬銘涼的姿勢,但是似乎能清晰地感覺到,他那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都落在自己身上。
他這是在向她解釋嗎?
葉夏悠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想法:如果這個男人,他不是喬志勳的哥哥,他也不是什麽大老板,他并沒有這麽優秀,那該多好啊……
“嗯,我知道了。”葉夏悠應了一聲,就坐上了電動車,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喬銘涼一眼。
葉青知道葉夏悠的意思,所以縱使自己再好奇,也還是毫不拖沓地啓動車子。離開前,她非常客氣地和喬銘涼點了下頭。
這男人,長得可真有魅力!
葉夏悠一回學校,喬志勳就打電話過來,問她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飯。
電話那端,還是那麽純粹幹淨的聲音,透過電波傳到了耳畔裏,令人覺得在炎炎夏日,仿若有一汪清泉流淌過心底。
苦澀地撇了撇嘴角,葉夏悠不無自嘲地想,無論怎樣,喬志勳那陽光開朗的笑容、那悅耳動聽的聲音,都讓她深深迷戀着,即使,她已經知道了他的真面目。
這是喬銘涼第一次主動約葉夏悠吃飯,而且還就他們兩個人,葉夏悠盼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以前,她甚至連做夢都在幻想着。
可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葉夏悠沉默了良久後,終是找了個借口推掉,然後就急忙挂上了電話。
這幾天王夢奎很萎靡不振,每天都窩在宿舍打電腦,就連吃飯也不願意出門,都是讓葉夏悠給她打包。
期末,許多科的考試都接踵而至,葉夏悠和很多臨時抱佛腳的大學生一樣,每天都忙得團團轉,除了吃飯和睡覺,就是不停地背誦歷年的考題以及某些抽象的概念,晚上常常挑燈夜讀。
而和葉夏悠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王夢奎幾乎二十四小時都盯着電腦屏幕,看那些催人淚下的韓國肥皂劇。
“夢奎,你也應該看看書了,明天就考《線性代數》了啊。”葉夏悠看王夢奎過得這麽渾渾噩噩,還是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
“夏悠,你知道的,我現在很難受,根本念不進去書。但是你放心,等這個月過去了,我王夢奎鐵定會振作起來。考試就算了,等下學期進來補考吧。”
王夢奎都這麽說了,葉夏悠也沒有辦法,只好接着專心複習自己的功課去了。
考完最後一科的那天,喬志勳竟然站在女生宿舍樓下門口,看到葉夏悠拎着行李出來,就立馬走過去,非常焦急地說道:“夏悠,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躲着我?”
葉夏悠一愣,沒有料到喬志勳會毫不委婉地質問自己。她看着那一張陽光帥氣的臉,終是移開眼睛淡淡道:“志勳,你的某些事我已經知道了。”所以,我不想和你有過深的交往。
“什麽事?!”喬志勳并沒有露出什麽心虛的神情,相反,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和急切,就好像很被人誤會了似的。“夏悠,是不是夢奎和你說了什麽?”
“是。”葉夏悠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夏悠,你聽我解釋好嗎?一開始,夢奎對我很好很好,說實話,我真的很感動。我親她的那一天,我是真的決定和她在一起的,可是最後卻發現,我對她缺少了一種情侶之間應該有的感覺,所以我才沒有繼續下去,和別人說只當她是妹妹的。”
葉夏悠愣愣地注視着喬志勳那一雙閃爍着無比真誠光芒的眸子,內心五味陳雜。
喬志勳的話,很多女生聽到了,應該都會為王夢奎打抱不平,可是葉夏悠不知怎的,似乎覺得自己可以理解他。或許是因為她的內心深處,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暗戀了那麽久的男孩,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也一直都渴望着,這個男孩,是真的和表面看起來一樣的幹淨純粹吧。
但,無論如何,她和喬志勳都不可能了,也不應該有什麽可能。王夢奎說的對,喬志勳這樣的人,誰都不知道他和多少個女生暧昧過。
葉夏悠突然恍然大悟,那一天她在喬銘涼的家裏,喬銘涼曾經氣急敗壞地質問過她,究竟知不知道喬志勳是個什麽樣的人,原來是這個意思。
喬志勳看自己的眼神,很直白很熾熱,葉夏悠一看就懂了。她不得不覺得,自己的人生,真他媽的混亂和狗血。
“我回家了,祝你過一個愉快的暑假。”葉夏悠沒有再看喬志勳一眼,只是淡淡地告完別後,就離開了。
平平淡淡地過了幾天的假期後。
某天中午,葉夏悠吃飯的時候,突然覺得一陣惡心。
葉洛震驚萬分地看着女兒,而葉珍畢竟懷過兩次孕,立即就懷疑到了什麽。她當即神色大變,瞪着小女兒氣勢洶洶地問道:“小夏,你是不是在學校裏交男朋友了?!”
葉夏悠現在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只能跑到衛生間裏不停地嘔吐,卻什麽東西都沒吐出來。
怎麽會這樣?!
葉夏悠驚恐萬分。她前幾天經期沒來,就害怕會是懷孕,所以偷偷去藥店買了驗孕棒,當時的結果明明顯示,她沒有懷孕的……
陳珍怒氣沖沖地跟進了衛生間,雖然心裏有氣,但還是輕輕地拍打着小女兒的背。
良久,惡心感才終于漸漸消失。葉夏悠無力地靠着洗手臺,才發現鏡中的自己滿是淚水。
“一會兒媽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陳珍狠狠瞪了小女兒一眼,一副不容拒絕的口氣。
葉夏悠不敢看母親一眼,就只是“嗚嗚嗚——”地哭着。她不想去醫院做檢查,她害怕會是個可怕的結果。可是她當了陳珍二十幾年的女兒,對母親的脾氣自然了解得很透徹。
葉家當家作主的不是父親葉絡,而是她的母親陳珍。
葉夏悠知道,無論自己如何哀求,如何保證沒有男朋友,她母親也肯定會将她生生地拽到醫院做檢查的。
B超室裏。
當醫生将抹好某種潤滑的試劑的儀器,在自己的腹部滑來滑去的時候,葉夏悠和很多發生意外的少女一樣,內心充滿了忐忑和不安。
母親陳珍就坐在她的身邊,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而父親陳絡,則在門外焦急地等候着。
“你懷孕了。”醫生面無表情地說着,就随手拿了一張紙将葉夏悠腹部的藥劑擦掉。
雖然有料到是這個結果,可當真正聽到的時候,葉夏悠還是整個人愣在了那裏,大腦是一片的空白。
只聽“啪——”的一聲,陳珍氣憤難當地狠狠甩了葉夏悠一巴掌,怒不可遏地大吼道:“我陳珍怎麽會生出你這種女兒?!大學還沒有畢業,你就給我和男人搞上了?!”然後,她“咻——”地一下就轉身走了出去。
聞聲趕進來的葉絡,已經猜到了什麽,就只是愁苦萬分地望着自己的女兒。怎麽回事兒?他這個素來就很聽話乖巧、幾乎沒有犯過的錯的女兒,怎麽會做這種事兒呢?
“爸……”葉夏悠一見到從小就對自己萬分寵愛的父親,眼淚噼裏啪啦地流了出來。
“不哭不哭……哎……”葉絡畢竟是疼愛這個小女兒的,況且這麽多年以來,他和妻子就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所以還是沒忍心罵葉夏悠。
小魚上周末回去了,因為小 魚爸爸的第二個伯母,去世了~~~小魚挺難受的,現在小魚這個大家族裏,只剩下兩個老人了,其中一個是就是小魚的奶奶。
有時候覺得生命好脆弱啊~~~
小魚剛剛才發現,作者收藏漲到96了,真的好高興,離擺脫小真空又近了一步!感謝所有包養小魚的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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