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大鳥和大壯

大鳥和大壯

你知道個屁。

巴特菲爾眼角跳了跳。盡管他此刻很想把這句話吼出來，但是他接受了幾百年的貴族禮儀不允許他做出這麽粗魯的行為。

“我其實是……”

提到自己所屬的種族，巴特菲爾的眼眸沉了一些，他并沒有直接回答白宸一，而是反問道：“你聽說過堕天使嗎？”

堕天使？

白宸一點點頭，“我聽說過，我還了解一點你們西化的文化。”

他清了清嗓子，“路西法本來是光耀星辰，堕落之後便開始掌管黑暗，而除路西法以外，還有另外六名分別嫉妒、憤怒、懶惰、貪婪、暴食、□□而堕落的堕天使。”

“此後地獄形成，與天堂對立，最高統治者為路西法，六大魔君其次。”巴特菲爾接過他的話。

白宸一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難道你就是路西法？”

巴特菲爾：“……不是。”

“那你是阿斯蒙蒂斯？”

“……不是。”

“那你是貝利亞？”

“……不是。”

“利維坦？薩麥爾？瑪門？別西蔔？”白宸一逐一問道。

Advertisement

“……都不是。”巴特菲爾笑容變的僵硬，“你沒有發現我的名字和他們都不一樣嗎？”

白宸一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道，“那你是堕天使嗎？”

“不是。”

“唉。”白宸一嘆了口氣，一臉的失望，“原來是這樣啊。”

“那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白宸一幽幽的看着他道。

巴特菲爾意有所指的看着他，“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些都是傳說。”

白宸一：“……那和你的身份有關嗎？”

“沒有。”

白宸一：“……”

“我是想來尋求你的幫助。”巴特菲爾的神情發生了許些微妙的變化。

白宸一愣了一愣，“什麽幫助？”

巴特菲爾聞言并沒有立即答話，紅瞳裏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他答非所問：“人間的武器是傷害不到我的。”

白宸一：“……”他努力思索了一下，“你是在指我廚房的那個鍋嗎？”

白宸一當他默認了，于是他謙虛答道：“那個是我在超市裏買的，正在降價大促銷，如果你想要的話，最好現在就去，因為晚點可能會被搶光了。但是如果你不認識路，而且非常想要那個鍋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你。”

巴特菲爾還是沒有答話，他的目光有些閃爍不定，“我可以看看那個鍋嗎？”

“當然。”

白宸一替他拿來了鍋。

是一個很普通的不鏽鋼炒鍋。

上面什麽都沒有，既不屬于銀器，也沒有受過聖光加持，裏面……更沒有修道者的靈力或神識。

巴特菲爾的猜測無一得到驗證。

他有些不可置信，看着白宸一，“你從超市裏買的？”

白宸一沉默點頭。

“不可能，人間的武器是傷害不了我的。”巴特菲爾異常執着的重複了一遍。

白宸一沒有反駁，一臉同情的看着他。

巴特菲爾：“……”他決定閉嘴，然後換了一句話，“只要你幫我，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所有東西。”

“比如？”白宸一問道。

巴特菲爾的眼眸沉如深潭，緩緩說出兩字，“永生。”

白宸一：“……”他表示非常不信任，然後問道：“有沒有其他的。”

巴特菲爾一怔，似乎沒有想到白宸一會是這個回答，于是他換了籌碼，“我可以給你用不完的錢。”

白宸一沒有反應。

巴特菲爾繼續道：“還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白宸一依舊沒有反應。

巴特菲爾加碼，“超越凡人的力量。”

白宸一默默的看着他。

巴特菲爾：“……”

眼前的這個人類并不相信他的話，巴特菲爾想道。

也是，自己的手上并沒有任何的籌碼，空口無憑的确很難讓人信任。而從眼前這個人類第一次看到自己時的表現，巴特菲爾也不覺得對方是個能輕易相信自己話的人。

眼前的人類警戒心高，警惕性強，巴特菲爾沉思半晌，“我的話的确很難讓人相信，不過我現在有一樣東西可以作為籌碼。”

他帶在無名指上的戒指拿下，上面有一塊晶瑩通透的綠色調濃豔寶石。

“這是一個祖母綠的寶石戒指，我可以給你。”

巴特菲爾把戒指放在茶桌上，推到桌子中央，示意白宸一随時可以拿起來看。

“但這只是開始，只要你喜歡，紅的，白的，藍的，黃的，紫的，橙的，七彩的我都可以給你。”巴特菲爾注視着白宸一道。

白宸一望了一眼祖母綠的寶石戒指。玻璃光澤的寶石在吊燈的照耀芒下發出了一層溫潤的光芒。

他有點心動了，于是問道：“黑的也有嗎？”

黑色的……黑曜石……

巴特菲爾的笑僵硬了一瞬。但他還是調整了自己的面目神情。既而點頭，“有。”

白宸一心動了。

巴特菲爾見狀微微勾了勾唇，繼續道：“你能得到的不止這些，除了寶石以外，還有鑽石，黃金，當然，如果你想要直接換成人民幣也可以。”

白宸一若有所思。

“你想要幫我你什麽？”

“很簡單，讓我住在你這裏一段時間。”巴特菲爾說出自己的條件。

住在這裏？

這個要求并不難辦。

白宸一想了想，沒有立馬答應，而是問道：“除此之外呢？”

“沒有。”巴特菲爾微笑道，“只要讓我呆在這裏一段時間，其他的你什麽都不用做。桌子上的那個戒指，就當作我這一段時間的房租。”

白宸一爽快的答應了。

這是一個愉快的交易。

“你剛剛是不是說只要我幫你，你就能給我我想要的？”白宸一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問道。

“是的。”巴特菲爾答道，“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他從來不毀約。

“那你能幫我拿個駕照嗎？”白宸一興奮的看着他道。

“……”

駕……照？

巴特菲爾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我想我可能需要确認一次。”他的笑有點維持不住，“你是說駕照嗎？”

“是的，機動車駕駛證，你能幫我去考嗎？”白宸一覺得他的倒車入庫有了希望，“我想你應該可以的。”

巴特菲爾：“……”

“那就這麽定了。”白宸一露出了“合作愉快”的愉悅笑容。

在一端單方面的暢談結束之後，白宸一說出了一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我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

巴特菲爾斜視了他一眼。

“你是怎麽找到我家的？我明明把你丢到了好幾公裏以外的垃圾場了。”白宸一真誠問道。

巴特菲爾一口氣差點沒上去，然後他幽幽道：“也許你在拖我的時候，沒有注意地上有黑色的羽毛。”

羽毛……

白宸一尬笑：“我想可能是這條馬路的清潔工沒有及時上班。”

“是嗎？一路的黑色羽毛，清潔工應該不好掃。”巴特菲爾涼涼道。

“那就是你的不對了！”白宸一義正言辭，滿臉心痛，“你怎麽能掉發呢？！”

“頭禿就多用用霸王。”

巴特菲爾：“……”他想，他終于知道什麽叫做怒發沖冠了。

“我不掉發。”巴特菲爾從牙縫擠出字眼，“我的頭發現在好端端的長在我的頭上，我也不禿頭。”

“我看出來了。”白宸一同情的看着他，“我知道你的頭發好端端的長在你的頭上。”他改變了措辭，依舊同情的看着他，“翅膀禿的話就多用用霸王。雖然我不知道它對翅膀禿有沒有效果，但是它對禿頭很有效果。”

白宸一語重心長，“凡事都要試一試，指不定就有效果了。”

巴特菲爾冷笑了兩聲，“我翅膀不禿。”

怕白宸一又說出什麽話來，巴特菲爾又道：“我翅膀也不掉羽毛，掉了羽毛也不會禿。”

白宸一聞言有點失望，“這樣啊……”

巴特菲爾無視了他的話語。

“對了，我該叫你什麽好？”情緒低落了一秒，白宸一就又振作了起來，精神奕奕道：“我想巴特菲爾這個名字或許不太适合在一些場合裏出現，我們\'這邊很少有這樣的名字，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随意。”

白宸一開始叨叨絮絮，“我以前養了只小鳥，它的名字叫做大鳥。”

巴特菲爾眼角一跳，不好的預感傳來。

白宸一接着道：“取這個名字，是因為我希望它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長大。”

“這和你取的名字沒有任何關系吧。”巴特菲爾瞥了他一眼。

白宸一繼續道：“長的跟大鳥一樣大。”

巴特菲爾：“……”他選擇閉嘴。

“但是，就在我以為它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成一只壯鳥時，不幸的事情發生了。”白宸一面露傷感，“它死掉了，它一頭撞在了我新買的鍋上。”

“……”

“我不知道它為什麽那麽執着于我新買的炒鍋。”白宸一難過道：“但是我一把鍋拿進屋它就\'撞了過來，我想這和飛蛾撲火是一個道理。”

“……”

“原諒我的唐突，我真的非常想要紀念大鳥，所以你覺得——”

“我拒絕。”巴特菲爾想也不想便果斷道，“大鳥這個名字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大壯這個名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