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番外之二
番外之二
和平的一天從金徐來落到扶桑木上開始。
世界書改寫劇情以後,時間倒流至萬年之前,由于劇情只有一句話,那麽其餘的便都是可以讓芸芸衆生自由發揮的空間。
若要細究起來,這其實也是另一種形式的世道衍替,只不過沒有既定軌跡的束縛,能夠期待的東西也就更多。
作為找到世界書的附加獎勵,安瀾他們帶着原來的記憶回到過去,再加上原來的“系統”如今已經不複存在,安瀾也就得以繼續留在這個世界。
這是她預想之中的最好結局。
“我今日聽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金徐來的聲音在上方響起,由于本體巨大,他說起話來轟隆震顫如同雷鳴。
安瀾此時正輕飄飄躺在扶桑木最矮最寬最交錯密集的一層樹枝上,如同往常那般,百無聊賴地透過葉間縫隙望向藍天。
盤天君——又或者稱呼他為子曦更為合适——通常都會守在身邊,但今日不知去了哪裏,于是金徐來難得可以停留更長時間。
“你想知道嗎?”他故作神秘地頓了頓,說:“與那家夥有關。”
安瀾眼珠子一轉,笑道:“我是沒關系啊,反倒是你,本來就不太受歡迎,倘若講到半中間時子曦突然回來,氣氛也許會非常尴尬。”
說起這個不受歡迎,金徐來便氣不打一出來。
“我真是服了那個性情陰郁的家夥!”
“要知道當初為了讓他活下來,我也做了不少犧牲啊。結果他神魂受損忘得一幹二淨不談,如今時間明明已經成功逆轉,居然還對我諸多敵意,就連在樹枝上多待個一時半刻都要發飙……你評評理,這算是什麽事兒呢?”
安瀾:“你也說他失憶了……”
“是,我知道他失憶了,所以也沒打算和他計較什麽。”金徐來嘆了口氣,心累道,“但我不過是想尋個舒适的落腳地方,扶桑木這麽大,他為什麽總要和我過不去呢?”
這讓安瀾想起時光逆轉之前,子曦那重複了兩遍的狠話,略微感到一絲心虛。
金徐來:“你說我倒底是哪裏惹到他了?”
安瀾:“也許只是因為你的體重過于驚人……畢竟就算是從前那陣子,他也很不樂意你停在樹上。”
金徐來:“似乎确實是這樣……但他以前也不會那麽執着于撕掉我的翅膀啊。”
安瀾默默心想,這大概是因為子曦的腦回路還沒有拐過彎來,雖然如今神魂恢複完整,但還是原來那種近乎神經質的鑽牛角尖。
只不過這樣的話她定然是說不出口的,于是她安慰道:“過段時間就會好了,我再勸勸他。”
金徐來:“……”
金徐來:“行吧。”
他看起來似乎已經平複了情緒,雙翼展開輕輕一扇,便從原來停留的位置落到安瀾的旁邊。
這龐大噸位的降臨顯然引起了一衆枝條不堪重負的劇烈震顫,更別說被那翅膀拍動的風,使得不計其數的的弧形葉片簌簌如雨下。
安瀾對此并不意外,只不過她和金徐來都沒有注意到,在無數紛紛落葉中,有一片突然了改變軌跡,如同離弦的箭般倏地飛向遠方。
“那件趣事,你還要不要聽?”金徐來問。
安瀾唯恐對方還要繼續方才的話題,連忙坐直身子:“聽,當然聽。”
金徐來搖身一變化作人形,與萬年後借用的魔門大師兄殼子不同,此時的他看起來要更為具有狂野氣息,一頭蓬亂的毛發宛如紅毛獅王。
紅毛獅王盤腿坐下,雙手環抱胸前,笑眯眯的神情比從前那個奸商還要讓人覺得不對勁。
“《扶桑密錄》,你還記得不?”
安瀾點點頭。
“我們都不知道這東西到哪裏去了。”
安瀾繼續點頭。
“但我現在總算知道了。”金徐來眼裏似有精光閃爍:“它肯定一直都藏在子曦那裏!”
聽到這話,安瀾幾乎是下意識就搖頭了:“不可能,如果他有的話,當時怎麽不說?”
金徐來道:“你應該也沒有主動問他要吧?”
安瀾一愣,仔細回想後發現似乎确實是這樣。
在亡界的那會兒,子曦僅剩下一縷魂魄留在領域空間中,她又是靈光一閃,沒想太多。等到時間回流,一切歸于重新開始,《扶桑密錄》的事情就自然而然揭過去了。
她下意識皺了皺眉,問道:“你如何确定?”
金徐來眉毛一挑:“他上次趕我走的時候,不是被我抓掉了不少的枝條與葉子嗎?”
安瀾:“額……”
“然後我發現,有片葉子看起來不太一樣,角落裏似乎寫着個小字。”金徐來唇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伸手從虛空一抓,“我覺得奇怪,就仔細瞧了幾眼,結果你猜怎麽着?原來它看起來像字,但實際上是某種多重折疊的符紋。”
他指尖輕掃,銀色光芒從葉片一角飄逸而出,流淌于半空,逐漸變為成行排列的文字。
安瀾下意識看向其中幾行。
——瀾瀾今日同我說了五句話,好高興。
——瀾瀾誇我長得好看,其實與她相比起來,我真是差遠了。
——那只該死的臭鳥,又粘到了瀾瀾身邊。
金徐來顯然早已看過,眼下正啧啧感慨:“雖然感覺自己受到了多次的鳥身攻擊,但沒關系,誰讓我發現了這麽有意思的東西!嚯,扶桑木靈的日記!”
安瀾:“……”
金徐來:“你也很意外吧,那個家夥居然會寫日記,而且通篇下來基本都是在圍繞着你,青澀純情得叫人嘆為觀止!”
安瀾慌張地移開了視線。
她不知道子曦還寫過日記,也不知道這時間正好倒退回她當初與子曦相識不久的時候,于是那些日記全都好好待在該在的地方。
雖然本質上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可直面這些淺白易懂又感情真摯的文字,她的臉頰還是有些發燙。
“你、你別亂說,如果真是他的日記,又怎麽可能這麽輕易被你發現?”安瀾強自鎮定道。
金徐來振振有詞道:“這說明他雖然是偷偷寫的,但其實內心還是想要讓你發現……西邊的那兩只鳳凰就時常這樣做,據說是一種趣味。”
安瀾更臉紅了。
但是此話一出,便仿佛是提供了一個合理的窺探理由,她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終于再次往那片銀色瞄了過去。
如果子曦是希望我看到的話,唔,那應該關系不大吧……
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對面的金徐來突然冒出一句:“等到以後人族興起,我就把這日記包裝成跌宕起伏的愛情故事後售賣,再輔以扶桑木靈真跡作為噱頭,指不定又會是一個商機!”
安瀾瞬間回神,看向金徐來的眼神變得非常驚悚。
“……你說什麽??”
金徐來安慰道:“倘若你不想變成家喻戶曉的名人,我可以進行必要的模糊,絕對叫他們認不出來你是誰。”
安瀾猛然跳起:“這不行!”
金徐來欣然點頭:“不行就不模糊了,随你喜歡……”
“我是說不能拿去賣!!”
安瀾大聲叫着,就要去搶奪金徐來手裏的銀色葉子,然而後者雖然體态臃腫,但是動作卻異常輕盈敏捷,幾乎是瞬間就躲開了。
金徐來義正辭嚴道:“這日記可是老天對我的精神補償,安瀾,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是拾金不昧的好鳥……啊啊啊啊啊什麽鬼!”
他被從天而降的枝條狠狠抽飛。
耳邊盡是風聲,金徐來勉強控制下墜的勁頭。回頭看去時,只見那棵高聳入雲的扶桑木突然變化成分外猙獰的兇惡姿态,而大樹前方正靜靜懸停着一道銀色的身影。
金徐來:“……”
原本正想着悄悄還原無回境深處的居所,給安瀾一個驚喜的子曦,在收到傳訊後用最快速度趕回,隔着老遠就聽到了臭鳥在說些什麽。
他低垂着視線看向下方的金毛獅王,目光陰森冰冷,仿佛在看死物。
金徐來:“……”
金徐來:噢,吾命休矣。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