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向下的第一天
向下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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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大客戶還是黑手黨,多少要給點面子舔一下的,普羅修特的衣服提前做好了,她還多做了一件白色的襯衫作為贈品。不過贈品的材料肯定比原本的襯衫布料要差一點點。
普羅修特來拿衣服的時候,還帶了一個男人,灰色的短發發尾稍微有點炸,上半身是一件灰色的有點舊的T恤,領口很大,胸肌幾乎漏完了,不過有袋子交叉着把衣服勉強兜住了,不然大概就是一字肩T恤了。下面穿着一條緊身皮褲,還有一雙中筒靴,總之挺抽象的。
前臺的薩利太太都蒙了,只得趕緊按鈴把女兒叫出來。
“裁縫呢?”普羅修特掃了一眼,剛開口後面的門就開了,梵妮看到他就是一個笑容:“日安,普羅修特先生!您的衣服做好了,來試一下啊,哪裏不滿意我馬上就改。”她從門口的架子上拿來最大的包裹:“我還幫您多做了一件襯衫,是白色的,很好搭衣服的。”
把袋子交給普羅修特把他送到更衣室門口後,她才看向另外的這個男人:“您是普羅修特先生的朋友嗎?怎麽稱呼,我是梵妮薩利——來這是我的名片。休閑裝我也能做,您有需求可以找我。”她從前臺的小盒子裏拿了自己名片就遞過去了,依舊是滿滿的笑容。
“……嗯,涅羅,我姓涅羅。”
“好的涅羅先生,來您先坐一下,我給您倒杯茶。”
總之普羅修特換完衣服出來,裏蘇特已經被忽悠的開始看休閑裝圖冊了……雖然也不完全是忽悠,他來就是想看看水平如何,或許也想做衣服的。
普羅修特對着鏡子看了半天,還做了幾個很抽象的動作,真不錯啊,穿着合身而且完全不影響行動,果然衣服還是要定制。
而梵妮打量了一下:“我覺得外套的腰收緊一點更好看。”說着就拿着夾子從裏面的兩側各夾起來一點,然後站在普羅修特旁邊:“您看!是不是!普羅修特先生勞煩您明天再來,今天我就給你改好了。”
原本就很滿意了,現在确實更滿意。因為褲子是比較修身的版型,衣服也更修身一些确實更和諧了。
普羅修特表示沒問題隔天再來,脫了外套又研究了一下襯衫,确定沒問題,他直接留下了外套:“我明天來拿外套就好了。”然後穿着新襯衫和褲子就到了沙發前面:“如何,裏蘇特,有看中的款式嗎?”
“暫時沒有,回頭再說吧,走了。”
尾款提前付了,普羅修特拎着他的贈品襯衫滿意離開。
薩利太太這才松了口氣:“他們是……”
梵妮拿着外套,把裏面的夾子拿了下來,面無表情的回答了母親的疑問:“嗯,黑手黨,媽媽。不過我總要做生意的。”
然後就去後面工作間了。
說好了隔天那就得隔天,她連夜改了衣服,又拿人臺試穿了一下,看起來好多了,又自己穿着動了動,确定也不影響行動之後,又熨燙了一遍,然後放在了袋子裏。
回家已經很晚了,薩利太太悄悄地打開門:“餓嗎,梵妮,媽媽給你做點宵夜。”
“不用,媽媽,你休息吧,我不餓。”
好吧……薩利太太想到她對客人的溫柔和體貼,再看看現在對家人的态度,就有點心理落差,傷心起來了。
可她又說不出什麽責怪的話,薩利先生病的太突然,她甚至慶幸過梵妮小學畢業就不得不來店裏幫忙,手藝是真的早早學出來了,所以才能馬上就重新把店開起來,還有個生活保障。
然而即便如此,丈夫都沒放棄過兒子回來把店交給兒子的想法,但是也知道兒子不争氣,所以就經常表達兒子離開家之後,梵妮對哥哥的出言不遜,并且要求梵妮要尊重哥哥要把哥哥的店鋪打理好。
太過分了……懦弱了一輩子的女人都覺得不公平且不想接受這個結果。
她躺在床上,聽着丈夫因為疾病而有點奇怪的呼吸聲,甚至想要拿起一個枕頭悶氣他。
他死了,這個店鋪就是他們母女的了……她不會分給不孝順的兒子一分錢。
薩利太太轉過頭,在黑暗中死死的盯着已經睡熟了的廢人,抿了抿嘴唇,閉上了眼睛。
隔天梵妮在店裏正在跟母親算還欠布料商多少錢,這個月月中該去結一次賬了,普羅修特來了。
梵妮把他的外套遞過去:“您在試試吧。”
普羅修特穿上外套,很合身,真不錯。
“很不錯,我想我還會光顧的。”
“謝謝您的支持!”梵妮開心極了:“來點點心嗎?我媽媽做的餅幹!”
“不了,你忙吧。”普羅修特抓着外套就離開了。
他一出門,梵妮立馬面無表情回了後面工作間,薩利太太嘆了口氣,開始整理布料和衣服樣板。
很快,那不勒斯的歸屬有了着落,從南邊來的新組織熱情獲得了勝利,附近的頭目也開始巡街,讓大家認認人,同時也預示着以後的保護費要交給誰。
梵妮的店很快也有人來巡視了,剛好是中午來的,薩利太太回家去給沒有生活能力的丈夫做午飯順便午休了,梵妮正在一邊翻看後面的定制還有幾個沒做,一邊在捏着烘焙紙吃裏面的三明治。
門鈴響了一下,她擡起頭,進來的是涅羅和普羅修特,後面還有幾個人,不過他們在門口沒進來。
立馬放下本子和食物,梵妮去抽了紙巾擦嘴:“日安,涅羅先生,普羅修特先生。”
“嗯。”普羅修特應了一聲,然後說:“以後這邊我們負責了,順便,裏蘇特他需要一件風衣。”
“好的,沒問題。”梵妮拉開抽屜,準備拿錢,可她說不好他們要多少。這可跟繳稅不一樣,來的人才是規矩,而不是白紙黑字的文件。
大約是看到了她的猶豫,涅羅說:“用你的衣服交換就可以了。”
“謝謝您。”梵妮捧起他的手吻了一下,然後拿了有風衣樣板的圖冊過來,還有一個空白本子:“請坐,兩位。涅羅先生可以告訴我你想要的大概樣子,我可以畫個草圖給你。”她放下圖冊之後,又去倒了兩杯茶給他們。
說實話店鋪實在是不太大,不然她總得問一下外面的人要不要進來。
涅羅翻了翻本子,指着其中一個:“類似這個,不過我不想扣扣子。前面都不要。”
樂,梵妮拿着空白本子開始畫圖,并且說:“可以想辦法減少,但是不能不要的,先生。具體要多長?”
“到小腿,起碼。”
“好的,那麽領子也需要小一點對嗎?或者做沒有領子的款式。袖口和肩膀……大概是不需要肩章和袖袢這種裝飾物的。”很快就畫好了,她把圖給涅羅看:“你看一下。”
“前面太多了,動起來很累贅。”
這樣啊……想要行動便利,還想後面有個帥氣的後擺?她又改了改:“你看呢?”
這次涅羅差不多滿意了:“不要領子試試。”
再來一張,涅羅點了頭:“做樣衣吧。”
梵妮點頭,然後拿了尺子來:“那就量一下數據吧,白布樣衣大概得兩三天才能出來,勞煩您多跑幾趟了。”
只不過有一點果然很好奇:“您做過定制服裝嗎?”
“沒有。”
“那挺少見的,您居然知道要先做樣衣。”梵妮一邊量一邊用本子做記錄,說實話一個人是有點忙不完。
坐那兒的普羅修特聽到了,皺起眉:“什麽樣衣。”
“做定制其實都可以要求裁縫先做樣衣,如果版型不滿意完全改版都不會再收費了。”梵妮回答了他:“不過先生,我小本生意,每次都做樣衣的話,我大概是養不活我們一家人了,所以我不會特意提醒顧客這一點。”
涅羅看着她記錄數據的樣子,也是有些感慨:“我家裏以前做鞋的,量好了數據也要用毛氈——後來換了人造皮先給顧客做樣鞋。”
原來如此,是同行。
梵妮微笑着說:“哦……如果您想辭職了,或許我們可以一起開個店,全身定制,包您滿意那種。普羅修特先生到時候大概也看不上古馳了。”顯然是在開玩笑并攀高枝了。
“很久不做,已經手生了。”涅羅說了一句。
那确實,梵妮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量好了數據,他們就要走了,不過涅羅很體貼的留下了電話并且說了一句:“你按正常順序工作就好,不用為我加班或者插隊。做好了給我打電話就行。”
放下筆之後,他又補了一句:“沒人接留言就可以。”
“好,謝謝您的體諒。”
東西收拾好繼續吃飯,幾口幹完就繼續去工作了。
雖然被叮囑了不用加班,不過她還是準備晚上加加班先打版出來。
可是一直到下午四點多薩利太太都沒來店裏……她還騎走了自行車。有點讓人不安,所以她打了電話回家,沒人接。
腦溢血起來了,她想了又想,暫時關了門回家。一路小跑着回了家,下半身倒是沒什麽問題的父親正在街口跟鄰居說話,看到她立馬眉毛豎起來了:“大下午的你怎麽回來了!店不要開了嗎!”
“媽媽沒來,打電話也沒人接,我回來看看。”她不太客氣的解釋完以後更不客氣的補充道:“您當初腦梗發作還是我送去醫院的,我對這種忽然失聯的事害怕死了,而我也不指望您對我和媽媽有這樣的心意。”
她說完扭頭就走,根本不在乎在鄰居面前丢了人的家夥。
回家之後她就發現自己是對的,甚至懷疑父親做了什麽。薩利太太暈倒在了樓梯口,小腿角度不是很正常,她摔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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