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向下的第五天
向下的第五天
6-
倆人對着報紙很是唏噓,梵妮說:“早知道這樣給海倫小姐打點折好了....這也太可憐了.....”
門鈴響了,進來的是涅羅先生。
梵妮擡起頭,眼眶裏還帶着淚,她立馬拿出工作态度笑了出來:“早上好,涅羅先生,我去給您拿衣服。”
衣服剛剛好,并且還有梵妮特意做的高領的修身打底衫,搭配在一起比裏面穿襯衣要和諧多了。
“打底衫給您做了三件,應該是夠了。之後有需要再來。”确認沒問題之後,梵妮把衣服裝好遞給他。
涅羅看了一眼還在研究報紙的納蘭迦,随後把注意力移到了占據了大幅度版面的新聞上。他歪了一下頭:“你在為那個新聞流淚麽?”
梵妮扭頭看了一眼報紙,然後點了點頭:“雖然他殺了人...可是一想到是為了心愛的妻子複仇,就覺得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憎恨這個人了,更何況他被判了死刑...我覺得這太過分了。”
“啊,是嗎。”涅羅這樣回答了一句,就離開了店裏,外面有一輛車等着,他上了車就離開了。
“那是誰啊?”
“是附近的□□哦,以後這位先生再來納蘭迦你可要态度好一點。”梵妮拍了拍他的腦殼,然後回工作間繼續去工作了。
海倫小姐的婚紗這件事應該就此過去了,即使上了新聞,也沒有幾天熱度,很快就沒人讨論了。不過這件事卻在另一方面在人們心中留下了一個影子,大概半個月後,梵妮上午去醫院給母親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店裏的時候就有一對情侶在店裏坐着了,納蘭迦正在試圖解釋婚紗的價格構成,總之就是一句話:“總之不會很便宜啦,材料都要梵妮另外買——就是那個亮閃閃的東西和珍珠!”
看到她回來,納蘭迦立馬把她推到客人面前:“梵妮——他們要訂結婚禮服,要海倫小姐同款的!”
啊?梵妮看向新娘:“小姐您要那件禮服嗎?上了報紙那件?”
“是的,女士。”準新娘立馬點頭:“那是無比忠貞的純愛象征!我一定要得到同款婚紗——我聽說就是您制作的是嗎?我打聽了好久才問到,為此還推遲了婚禮!”
梵妮看向準新郎,準新郎無奈點頭,總之就是聽她的,我随意。
“确實是我做的....”梵妮點了頭:“給海倫小姐是全款35萬裏拉,定金5萬,您可以接受嗎?”
“可以!”她立馬掏出錢包放下兩張5萬的:“我要更好的材料!預算也可以增加!”
謝謝你,我的活菩薩,您就是我的恩人!梵妮立馬收了錢動起來了:“納蘭迦!來做記錄!”
“收到!”
雖然準新娘小姐說不着急,但是梵妮還是熟門熟路做了第二件,并且增加了一件更華麗的頭紗,禮服的布料也做了升級,這位小姐十分滿意,尾款依舊是30萬沒有變,甚至都沒讨價換件。并且很可惜的說:“啊——真的是,婚期訂好了之後我的未婚夫就去定做了西裝,不然就一起在你這裏做了。”
“日後也可以來,請您相信我的手藝。”
“我當然相信,親愛的。”準新娘對着鏡子看自己的的婚紗:“我滿意的不得了。”
并且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隔那麽十天半個月就得有一對新人來定做忠貞不渝同款,以至于後面梵妮都把價格打下來了,輔料也全都批發了,總之——托海倫小姐、那位忠貞的死刑犯男士和他最想見到的人的福,梵妮這個跟那起案件毫不相關的人發財了。
而街上偶爾會看到普羅修特先生,但是很少見到涅羅先生,并且那之後他們都沒再來過,也沒再要過保護費了。
梵妮開始教納蘭迦給自己打下手,處理布料只是最簡單的,之後還得學會一個人也能處理接待客人的事情。
閑不住的薩利太太有的時候也會拄着拐杖來店裏,梵妮就讓納蘭迦給她量身體數據。
“又不是外人,你怕什麽?”
“我……”納蘭迦有點緊張:“錯了怎麽辦?”
“錯了就改。”梵妮很嚴肅:“快點,等下媽媽她就要回去了!”
好吧,梵妮除了工作的時候,其他時候都挺好的,納蘭迦很喜歡她,不過她板着臉是真的吓人。
薩利太太倒是很溫柔,還在一直提示他:“沒扯緊哦,納蘭迦,對——也不要太緊了,衣服可不能勒在身上。”
總之磕磕絆絆量完了,梵妮深吸一口氣,指着本子上的一個數據:“這是什麽?”
“……臂圍?”
“臂圍50?”
腦溢血了要,梵妮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薩利太太笑呵呵的拍了拍女兒的後背:“他還小呢,不要急,梵妮,你會有個好徒弟的。”
“媽媽,我13的時候已經能自己做衣服了,爸爸出去喝酒,又宿醉,店裏的活兒我都沒落下。”
薩利太太笑着說:“媽媽知道,梵妮。媽媽會努力守護你的天賦和努力的。”
雖然不知道你怎麽扯到這個的,不過梵妮立馬扶着她出門了:“好了回家休息吧媽媽,中午的午餐快送到了。中午店裏還要換鎖,沒地方給你休息了。”
店裏也終于換了個鎖頭,換成兩面都可以開關的那種,門框也稍微加固了一下,畢竟很多年了,确實有點舊了。
換好了鎖,鎖匠用自帶的每一把鑰匙都試了一下,确定沒問題之後,把五把鑰匙交給了梵妮:“好了,有問題再來找我!”
“好,謝謝。”梵妮給他結了賬,去賬本上記了賬,擡頭看向納蘭迦,他在收拾衛生了,舊鎖芯放進新鎖頭的盒子裏放在門口,然後擦了桌子拖了地。
他全都做完以後,梵妮拿出一把鑰匙,從抽屜裏翻了一下,找到一根布條,就手很快的把鑰匙綁上去,用布條編了一個鑰匙扣:“給你的納蘭迦。”
“哎?”
接過鑰匙,納蘭迦眨了眨眼,都有些茫然。
“晚上你也可以出去逛逛了,雖然經常需要你跑腿出去買東西送東西,可畢竟是工作,這麽久了,一直讓你這麽孤單實在是不好意思。”帶不動是真的帶不動,不過這個脾氣其實挺大的孩子,居然這麽老實的在店裏給她幹了兩個月,她也是挺憐惜他的。
拿着鑰匙,納蘭迦陷入思考,晚上能出門了,可我幹嘛去呢?
說實話晚上是挺無聊的,梵妮送的漫畫看了好多遍了,店裏的各種教程書和時尚雜志都翻過,最近他喜歡上了研究布料樣本裏不同布料的質感。
這都是極其無聊的情況下找出來的打發時間的方式。可出門做什麽去呢?
對此,梵妮給了他一點意見:“你想出去就跟我說一聲,白天出門去玩也沒關系。和以前的朋友一起逛一逛吃個飯,不過不要帶人來店裏可以嗎?”
納蘭迦點了頭,然後有些遲疑地問了她一句:“那你呢?”
“嗯?”
“梵妮什麽時候出去玩呢?”
好問題,梵妮被問的有點心酸又有點尴尬。她笑了一下,揮了揮手:“去送衣服,那個最大的包裹,是隔壁街新開的餐廳的工作服,送過去。”
納蘭迦去門後拉出來折疊小板車,一邊在門口固定小板車一邊說:“之後有空還是教我騎自行車吧,用自行車拖着快多了,我也省的走路。”
“好!”梵妮立馬答應了:“今天晚上早點關店,我們去公園學?”
雖然年紀差了好幾歲,再加上梵妮早早就扛起了家裏的店鋪并且開始照顧病痛中的父母,更是成熟,可是回過頭想想,梵妮似乎從來沒有過稱得上是朋友的人,納蘭迦是唯一一個。
在店裏會讨論時尚雜志上看不懂的奇怪款式,納蘭迦給了銳評:“舊的東西玩不出花樣,只能做一點別人看不懂的垃圾假裝自己很厲害。”
說的很有文化,因為删了其中一些需要哔——掉的詞彙。
梵妮不太确定他說的對不對,她覺得應該有一些是自己無法理解的藝術,萬萬不能都說是故作高深的垃圾。可她還是被逗笑了,工作時間也變得不那麽難熬了,不用總是在踏過工作間的那扇門的時候為了客人而變臉,即使在工作間,她也可以是笑着的。
那不勒斯是個沒有冬天的城市,秋冬比夏天還舒适一些,所以也沒有什麽因為換季而迎來的業務高峰期。每一天都是平平無奇的一天,沒有驚喜也沒什麽意外——這樣挺好的,可是太過無趣,逐漸變成了一潭死水,連梵妮自己都快忘記了,她才18歲。
送完貨之後,納蘭迦在店門口收板車,他聽到梵妮在打電話:“對——看一下店就好,我會幫你和爸爸提前訂餐,這些都不要擔心。你只要幫我接一下有數據的熟客單子就行了——好,謝謝你,媽媽。”
她挂了電話,對納蘭迦說:“後天早晨,我們去游樂園吧,我還沒去過呢,納蘭迦,陪我去一次吧!”
小男孩紫色的眼睛都變亮了,像是夜裏最亮的啓明星,他的笑容完全抑制不住了,牙齒都亮了出來。梵妮也跟着笑,然後忽然站了起來:“我要做一身好看的衣服給你,我們要拍照的呀!”
“哎——我也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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