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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焦棠點開了視頻,BGM用的是懸溺,密密麻麻的彈幕遮住了畫面。

她幹脆關掉了彈幕。

畫面是焦棠和齊禮站在紅毯前握手,他們看着對方。畫面變慢,好像時空在那一刻靜止,他們在彼此的眼睛裏。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成了背景。

鏡頭放大到他們相握的手上,兩只手緊密相握,似乎在那一刻生命都有了關聯。他們融入了彼此的生命,他們眼裏都寫着渴望,可都被理智壓制着。

“我主張制止不了就放任……”

畫面變暗,進入回憶篇。

少年齊禮背着琴很拽地伸出一只修長冷白的手指,在後面的焦棠飛奔過來,她拉住了齊禮的手,他們一起走上了舞臺。

畫面昏暗,可少年人幹淨清晰。下一個畫面,齊禮在臺上抱住她,低頭把唇貼上了焦棠的耳朵。

真的親上了?焦棠以為當時他只是對着自己的耳朵說話,這個畫面非常清晰,齊禮低頭吻了她的耳朵。

他們在臺上唱《曾經的你》,中間插了《新歌手》參賽畫面。齊禮高高地舉起焦棠,他們在萬千歡呼中相擁。

齊禮牽着焦棠的手走向了紅毯,他們在音樂盛典上彼此相望,可又在對方望來的時候移開。

焦棠呼吸都快停止了,她不愛看CP向剪輯,不知道他們之間有這麽多過往。

這個視頻剪的很狠,連他們在街頭牽手的照片都剪進去了。不管過去多少年,焦棠看到這張照片都窒息。

齊禮在綜藝上,被主持人問:“你和焦棠還有聯系嗎?”

BGM停了,他也停了,逼仄的沉默。他就那麽靜靜坐在舞臺上,許久後,他轉過身去,到底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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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落到焦棠身上,她背着琴一個人行走在倫敦的街頭。

齊禮穿着黑色襯衣站在舞臺上垂着頭一臉頹喪在唱歌,這是他演唱會的視頻。上萬人的會場,他高大而單薄,他垂着睫毛,眼底下畫出一道銀色亮線,他站在陰影裏伸了一只手似乎想撈什麽,可撈了個空。

長長的銀色像是眼淚。

另一邊是焦棠,是她本科的畢業典禮,她站在學校的大禮堂唱歌。畫面突然明亮,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落到了她身上。她從少年長成了高挑的女孩,她迎着光,目光清澈。

他們在《朋友》的草坪上重聚了,在夕陽下,他們目光對上,他們遙遙相望。  

“你好啊禮哥。”

“你好啊焦棠。”

畫面落到他們的重逢上,他們握着彼此的手,可他們之間仿佛隔着萬千歲月,隔着一道銀河。他們客氣而疏離,輕輕地松開了對方的手。齊禮背着琴轉身大步往裏走,焦棠走在他身後。

風吹動他們的衣擺,這一刻被拉的很漫長。

他們少年時手仿佛長在一起,永遠熱烈永遠赤誠。可随着他們長大,他們遠離了彼此,他們再沒有牽手。

居然是BE向剪輯,剪的相當有質感,相當震撼。

看完後焦棠久久回不過神,她胸口猶如墜着一塊巨石,她居然被自己的CP向剪輯給虐到了。

克制地握手,裝着好友。玫瑰藏在身後,他們清白無垢。

這是炒CP?還是紀實?

很多焦棠都不知道的畫面,她的畢業典禮視頻是誰拍的?她在倫敦的視頻是誰拍的?她當年粉絲都不多,還有人特意追到英國拍她?

拍的這麽有質感,不像是普通粉絲拍的。

三萬多轉發,兩萬評論,十萬點贊。這個數據很驚人,他們有這麽多CP粉嗎?

“求博主把後面他們唱歌的視頻加上,她在初舞臺上唱不再少年的少年勇敢追理想,他在初舞臺上說:聽到少年在唱理想,他背起了行囊,奔向了理想。求你了把這段加上,他們沒有BE!!他們還在乘風組隊了,他們是在奔向彼此!不是各自遠走。太難受了,我不接受我嗑的CP是BE!我要HE!!我可以死,我嗑的CP必須HE!”

“我一直覺得當年他們真的在一起過,不然不會分的那麽慘烈。他七年不提那個名字,她決絕地走了七年。”

“意難平,這個視頻太難受了,我在大街上哭的喘不過氣,路人跑來問我需不需要幫助。我覺得長大真的是很殘酷的事,被迫失去,被迫成長,被迫變成一個殘酷的大人。”

“我也覺得是真的,那張牽手照片太真了!他們是被公司拆了吧。齊禮這七年也沒有感情緋聞,他跟所有異性保持着距離,清清冷冷獨來獨往。如果是真的,我希望他們複合!少年感情走到如今不容易,不要輕易分開。在這樣的娛樂圈能有這樣的純愛,很難得。”

“我一直不敢相信他們分開了那麽久,他們真的成了彼此的過去,少年相識,少年相愛,少年最赤誠的感情終究是抵不過現實。他們被公司拆開,一個遠走他鄉,一個孤獨地留在舞臺上。他的身邊沒有那個小尾巴了,他伸手再也沒有抓不住那個人了。”

“居然有人剪我的意難平CP!當年為這對的BE哭的嗷嗷的。博主別這麽虐啊,他們現在合體了,他們重新合作了,他們又回到了曾經,他們是HE。”

“你不覺得重新合作更虐嗎?徹底放下了過去。作為朋友相處,那段過去被深藏,誰也不能提起。”

“不知道焦棠如今是不是單身,之前那個大嘴八卦不是說齊禮沒談過戀愛,一直都是單身,娛樂圈最後一個孤寡。”

“齊禮那張臉一看就很會玩的樣子,真沒有談過戀愛嗎?有沒有人來八一八,他是不是還等着焦棠?我只想嗑雙向初戀CP,不想嗑爛黃瓜。”

“放你娘的屁,你家才是爛黃瓜。這世界上沒有比齊禮更幹淨的人,他是真的幹淨,出道到現在也快九年了,包括他在美國讀書那段時間,都幹幹淨淨。”

“長得好看就必須花心嗎?讓你失望了,他還真沒有。那麽多媒體想挖他,什麽都沒挖到。他唯一的緋聞女友是周寧,周寧是他親妹妹。日常寫歌健身玩游戲,宅的要死,連女性朋友都沒有。”

“他唯一的緋聞女友是焦棠吧?那才是正經的緋聞女友,他們有牽手照。”

“丁晨曾經親口說過,她喜歡齊禮就是喜歡他幹淨。丁晨可是追着齊禮跑了很多年,大家在一個圈子裏,他但凡有點人品瑕疵,會被人追那麽多年嗎?女明星們蓋章過的白月光啊!”

“之前燕山音樂節,媒體拍到齊禮去看周寧的演出,有沒有一種可能,齊禮去看的是焦棠?那天是焦棠複出的第一場演出,這個剪進去更炸裂。”

“你好像真相了,齊禮什麽時候去看過周寧的演出?齊禮天天吐槽周寧唱歌,他怎麽會去看周寧唱歌?”

“天哪!朋友你真會嗑,這個太真了。他怎麽會那麽巧,焦棠複出演出,他馬上就趕到了?某人是不是在蹲等?根據現場粉絲返圖,焦棠演出結束後他也走了。那時候周寧還沒有演出呢,他去看誰?”

焦棠看到這個評論目光停頓。

那天她收拾東西卸妝出去,周寧還在臺上唱歌,齊禮已經站在後門出口了。

他去看周寧的演出怎麽走的那麽早?

焦棠退出微博看向秦念,看了快一分鐘,秦念終于是擡頭看了過來,“看完了?怎麽樣?”

焦棠把手機收起來往後靠在座位裏,拿起保溫杯擰開喝了一口壓下因為震驚而顫動的心髒才開口,“剪的很好,很專業,我有被虐到。”

“說實話,我看第一遍的時候,我也被虐到了。遺憾的青春,終其一生無法彌補的意難平。很會剪,很懂拿捏人心。我感覺這個視頻熱度還沒有到頂峰,還得發酵,BE的比甜蜜向的抓人。”秦念垂下礙眼繼續看手裏的聊天記錄,說道,“給你談了個項目,唱歌的綜藝。”

“叫什麽?誰家投的?”焦棠把水杯放回去,握着手機打開了微信,看到席宇發來新消息。

“你剛剛打我的電話了?怎麽了?有事?”

焦棠回複:“錄節目做任務,沒事了。”

秦念把新項目發給了她,S+的一個音綜項目,跟她談的是一整季。價格給的很高,投資公司和制作公司都是靠譜的公司。

焦棠的資源确實起飛了,就算在乘風上沒有爆的舞臺,她也不缺舞臺。

天徹底黑了,城市升起了璀璨的燈,黑暗被照的通明。雨淅淅瀝瀝地下,濕漉的地面泛着碎光。

焦棠拎着宵夜到宿舍,雨還在下,她把濕淋淋的雨傘丢進門口的水桶裏,推開了白色的大門迎面撞上齊禮。

齊禮單手插兜邁着長腿從電梯裏出來,漫不經心一擡眼兩個人視線對上。

齊禮穿着休閑白襯衣,黑色長褲勾勒出長腿。鼻梁上依舊貼着創可貼,讓他俊美的臉多了張揚的野性,比視頻裏更好看。

他長得确實不像什麽癡情的人,他有一張極其優越的臉,有張狂的性格。平時做事肆意散漫,怎麽看都不像是會跟在別人身後跑七年的人。

他每一場演唱會都給焦棠留座位,他看了她回來的第一場演出,他拼命給焦棠鋪路,讓焦棠往高處走。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每個人都跟着時間走。只有他像他歌裏寫的那樣,他的時間走在生命之前。

他站在時光裏,等一個回頭。

“禮哥。”焦棠踩着心跳進門,視線凝在齊禮身上,“你回來了?”

齊禮也在看她,他喉嚨一動,點點頭,道,“順利嗎?”

焦棠知道他問的是什麽,嗯了一聲,“你吃晚飯了嗎?”

後面的劉瑤和秦念拎着東西去給其他人分宵夜,焦棠買了很多,連帶着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買了。

沒有齊禮的庇護,那幾年裏她也學會了人情世故,也學會了怎麽跟人交好。

“沒有。”齊禮抽出手走向焦棠,傾身來接她手裏的袋子,低沉嗓音微微拖了點尾音,“買的什麽?”

兩個人靠的很近,焦棠聞到他身上幹淨的味道,他剛洗過澡,身上還帶着濕潮的溫熱氣息。焦棠看着他清冷的眉眼近在咫尺,空氣中的溫度漸漸高了起來,緩慢地灼燒着。

“小龍蝦。”焦棠把袋子遞給他,“過去跟他們一起吃,還是回房間吃?”

焦棠曾經千裏迢迢給他送過一份小龍蝦,認認真真給他剝了一碗蝦肉。

齊禮垂了下睫毛,拎着袋子轉身大步走向了電梯。

焦棠看着他的背影保持着冷靜,邁開腿跟在齊禮身後走進了電梯,“宇哥今晚還能回來嗎?雨好像下的有點大。”

“他要到十點了,不用等他,他那個體型不缺這頓飯。”齊禮按下三樓,也就站到了電梯按鈕前面。

焦棠手裏握着手機和保溫杯站的筆直,電梯裏全是贊助商的gg,電梯壁沒有倒影,她的視線落在齊禮寬闊的肩膀上。

空氣寂靜,靜到焦棠都快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電梯停到了三樓,齊禮邁開長腿走了出去,焦棠緊跟其後。

“去你房間還是去我房間?”焦棠裝作自然地問。

齊禮腳步停頓,随即擡手一指自己的房間,聲音暗啞,“我的吧。”

“也行,我房間什麽都沒有。”焦棠因為錄節目穿了條白色長裙,她極少穿這樣的衣服,裙子沒有兜,手機水杯房卡都得手拿着。

走廊裏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

齊禮走在前面拿房卡刷開門,他靠在門邊打開燈,在溫暖白光中,偏頭示意焦棠進去。

焦棠一本正經走進他的房間。

這邊裝修風格都差不多,他的房間稍大一點,有一面落地窗,玻璃倒映着他們兩個人。地上放着吉他,桌子上擺着樂譜,窗簾開着。

焦棠把手裏東西放到桌子上,找到遙控器關上了窗簾,回頭看到齊禮沒動。

他還站在玄關處,裝着宵夜的手提袋放在他腳邊的地上,他雙手插兜倚靠着牆睨視着她,光落到他冷冽的鎖骨上,他的喉結停在陰影裏。

“趙總的貓真的會後空翻?”焦棠嗓子有些幹,看着他說。

“過來。”齊禮的睫毛尖上沾着燈光,下颌往自己方向輕輕地一點,黑沉的眸子裏仿佛盛着一片海,聲音又低又啞,“我給你看視頻,有視頻有真相。”

焦棠背着手走向齊禮,一直走到他面前,仰起頭看他,“齊禮。”

“想幹什麽?”齊禮的手還墜在褲兜裏,倚靠着牆,垂着漆黑的長睫毛凝視着焦棠,尾音慢慢悠悠地沉,“嗯?”

焦棠從耳朵一路燒到脖子,她渾身滾燙,她也沒退縮,迎着他的目光擡手貼上了他的褲腰,指尖勾着他的褲扣,緩慢地繞着,“我是不是要什麽你都會給我?”

焦棠想确認一件事,她從看到那個視頻就一直想确認。

那個視頻,是不是他做的?

聽起來很離譜,很不合理。

可齊禮愛她這件事本來就不合理,毫無邏輯可言。

他也不是追求合理的人,他從小就叛道離經,做事随心所欲,自由奔放,只做想做的,從不管對錯。

“你想要什麽?”齊禮看着她顫抖的睫毛,“說來我聽聽。”

“上次在B市,你用了我一百七十六塊。”焦棠看着他冷淡的唇,看起來很好親,她渴望已久,只是她一直忍着。

他們克制地握手,裝着好友。

“你打算什麽時候還給我?”焦棠一鼓作氣,勾開了他沒有系皮帶的褲扣。

前五十送紅包

176塊的梗是前面沒成那次,齊禮拿焦棠的手機買了176塊成人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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