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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一個鑲着鑽的指環,一串帶着電梯卡的鑰匙,一張最高等級的卡。
焦棠不知道卡裏多少錢,這個等級的卡年額度不低于一百萬,齊禮一向是大方的人,他給出來的東西不會太少。曾經齊禮也給過她一張卡,他們談戀愛時。焦棠因為自尊心沒用過,連查都沒查過裏面有多少錢,那張卡分手時她一并寄還回去了。
她握着卡看了很久,放了回去,她踢掉拖鞋盤腿坐到床上小心翼翼從絲絨的戒指盒裏取出那枚漂亮的指環。偏中性風格,并不是傳統樣式的鑽戒,而是類似寬戒。
冰冷的金屬在她的掌心裏,圓圓一個環,亮着清冷的光芒。焦棠做夢都不敢夢的東西,她從來沒有跟齊禮要過,她一直覺得戒指是很神聖的東西,代表着一輩子,不能随意往手上戴。
齊禮以前還會戴一些很酷的寬戒,他們真正動感情後,他再沒有戴過戒指。他的手指永遠幹淨,除了那個手鏈,什麽飾品都不戴。
齊禮什麽時候買的?在做之前他就準備了嗎?
這種感覺很微妙,焦棠生出種眩暈的幸福感。這和單純的性不一樣,可能她太年輕就跟齊禮在一起了,年少輕狂的時候什麽姿勢都試過。他們在誰都沒開口說愛的情況下便開始了性,他們談戀愛那段時間沒說過什麽情話,見面就做,做完各走各的。
他們摸索着彼此的身體,探究着怎麽才能更快樂。床上的花樣解鎖了很多,可齊禮連一句喜歡都沒說過,焦棠也沒說過。
齊禮給她錢,齊禮給她買了很多奢侈品,衣服包鞋子。可這些,他們沒談戀愛的時候,齊禮也給她買。他買衣服時總會給焦棠帶一份,在談戀愛之前焦棠半櫃子衣服都是齊禮買的,焦棠也沒覺得特殊。
可戒指是特殊的,這種感覺比她身體被充滿更快樂,很奇妙。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指環,仿佛有千斤重。
焦棠看了很長時間,她拿出戒指小心戴到自己的無名指上。
冰涼的金屬貼着皮膚,涼絲絲的,推下去的每一寸,焦棠都感覺到心髒在顫抖。那種戰栗感,讓她心髒緊繃着。
一直推到了底,焦棠覺得嗓子都有些疼,心髒砰砰地跳。
她把手攤開到燈光下,很漂亮的指環,并不張揚,也不像那些鑽戒有很明顯的指向性,這個演出時都能戴。鉑金襯的皮膚清冷,很高級的美,這是齊禮的審美。
焦棠感覺到羞恥的快樂,她想裝的無所謂一些,可太快樂了。她把手舉到燈光下,鉑金折射出光芒,她看了很長時間,拍照打算發給齊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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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了一下,她把戒指換到中指試了下,也是剛剛好。她拍了一張中指的照片,又換成無名指,也差不多。
于是又拍了一張。
三張照片,她在修圖軟件裏修了五分鐘,各種調色加濾鏡,最後把每一根手指都修的白白淨淨,才發給齊禮。
一顆糖:“好看嗎?”
那邊在輸入,輸了很久,發過來一張圖。
他舉着手對着燈光,好看的手指在燈光下清冷性感。每一根手指都長在焦棠的審美上,他的手指修長幹淨。
無名指上戴着跟她同款的戒指。
NEO:“好看。”
焦棠捂着臉把驚喜壓回了嗓子,戒指貼到她的臉頰上,涼絲絲的,與她滾燙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深吸氣,冷靜下來,壓下臉上的笑意,讓自己別笑的那麽蠢。
按着手機要打字,齊禮那邊發來了一段視頻。
NEO:“你的第二張圖更好看。”
焦棠點開了視頻頁面,呼吸都快停止了,這段視頻是跟剪輯視頻裏那個背影是同一個背景。
視頻播放起來,喧嚣的街道,她戴着耳機背着琴埋着頭往前走。那個鏡頭跟着她,一直跟着她,走了很長很長時間。
“你再不回頭,我不要你了。”視頻裏是齊禮的聲音,帶着咬牙切齒的勁兒,“數到三,回頭看我一眼。”
“一、”
“二、”
“我不要你了,你自己低着頭吧,你一輩子低着頭吧。你把你的頭紮土裏,生個芽開個花再他媽結個果,你一輩子種土裏去!”
鏡頭轉到了另一邊。
“我真不要你了,我回去找女朋友了。想做我女朋友的人有很多,排着隊來找我。我要舉辦最盛大的婚禮,我要昭告天下,我娶了其他女人,讓你不敢上網,一打開視頻全是我。我再生個孩子叫齊不甜,我把我家孩子捧紅,天天炫你臉上!等你八十歲,我把這段視頻寄給你,讓你後悔終生!遺憾至死!”
鏡頭晃的很厲害,他走的也很快。
走了大約一分鐘,他又轉身,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他奔向了最初的地方,他又奔向了那個背着琴低着頭的女孩。
之後便是漫長的寂靜。
焦棠在廣場停駐,仰起頭看飛揚的鴿子。他也停下來,她看鴿子,他看她。
視頻一共二十分鐘,最漫長的二十分鐘。
焦棠就知道是他拍的,焦棠怎麽會認不出來呢。
沒有人會用這個角度拍她,這世界上沒人會這麽愛她。
她跟秦念說她被視頻虐到了,确實虐到了,她一想到齊禮在身後跟了那麽久,她心髒疼,生理性的疼。
她想把她全部的東西都給他,他要什麽,焦棠給什麽。
二十分鐘太久了,焦棠返回聊天對話框,齊禮那邊又發了幾條信息。
NEO:“對于你來說是分開了七年,我不是。”
NEO:“創可貼是在試演唱會造型,傻子。”
NEO:“今晚我很高興,非常高興。”
NEO:“乖乖睡,明天有排練,會很累。”
NEO:“以後跟着我健身,你體力……很差。”
那玩意跟體力有什麽關系?體力再好連續的高|潮也會腿軟。
焦棠還想問他怎麽單身這麽久技術還變好了,問不出口,太掃興了。
斟酌許久,焦棠回複:“明晚一起跑步,晚安。”
他那邊跳了一會兒輸入中,回複,“晚安。”
又說了一遍晚安,焦棠怕再這麽晚安下去沒完沒了,也就沒有再回複了。
齊禮一開始技術很差,他們做了好幾次還是亂七八糟。焦棠不信這個東西本質是痛苦的,如果就是這麽痛苦,那為什麽人人都想做呢?而且齊禮在做這事的時候非常快樂,他快樂的很明顯。
焦棠能感覺到他那種爽,跟他平時的冷酷樣子截然不同。焦棠想多看看他那個樣子,可她太難受了,每次都忍不了太久。
于是她百度查了下,又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去問齊禮所有人都會疼嗎?疼是正常的嗎?完全沒有快|感是不是她的問題?
後來的那次見面,她差點死在他身下。
沒有人天生什麽都會,所有的東西都是一點點摸索磨合,他們在學着長大,學着去契合對方。他們都沒有人教,全靠本能活着。誰也不知道哪條路是對的,他們一條條試着走。從懵懂少年,走到今天。
他說第二張圖片最好看,第二張是無名指。焦棠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收起了鑰匙和卡,她把卡上的地址抄到備忘錄裏,撕掉了上面的地址标簽。
也許會有一天,她能去他家看貓後空翻。
雖然她很怕貓。
焦棠這一夜連一個夢都沒有做,可能太累了,閉眼就睡。這是她這七年來,睡的最舒服的一次。
一覺醒來,整個人都是輕的。她感覺頭腦清晰,世界輕盈,她躺在柔軟的床上,看着從窗簾縫隙裏透進來的白光,想到昨天,忍不住樂,她擡手蓋到臉上,被她體溫暖熱的金屬硌到了額頭上。
她擡起手在清晨的灰光裏看那枚戒指,她這輩子居然能戴上戒指。
真快樂,神清氣爽的快樂。
她看了很久,樂了許久,直到手機上鬧鐘響起,她才緩慢地摘下戒指放進戒指盒裏。她摸着戒指盒裏的戒指很久,看了又看。
最終她合上了戒指盒,收起來塞到了行李箱深處,跟那把鑰匙塞到了一起。銀行卡她倒是裝進了錢包裏,等她缺錢的時候,她一定要先花齊禮的錢。
中午選歌,晚上排練。
團隊賽第一場曲子是節目組給的,他們這場選的是《yellow》。是焦棠進夏天樂隊排練的第一首歌,當時焦棠都沒有舞臺經驗,被齊禮直接拉到了臺上。
那是焦棠的第一個舞臺,也是他們三個人的夏天樂隊第一場表演。
兩把吉他一個架子鼓,三個人合唱。
個人表演積分出來了,焦棠排在第五。蕭岸說着自己不行不行,他觀衆喜愛值排第二。
因為隊裏有兩個積分前排的人,目前齊禮焦棠他們的隊伍排名在前面。
八個隊伍一起表演,根據現場觀衆投票決定勝者組敗者組,敗者組進行淘汰賽。
彩排是第二天上午,正式錄制是下午。
彩排一切順利,下午正式錄制之前,焦司純突然上了熱搜。
一篇叫《焦棠的成名之路到底踩着多少人的鮮血》做了個引子,帶出了焦司純死亡真相的文章。
焦棠不願意提及這個名字,她這輩子都不想提。可有些事,不是裝聾作啞就能過去。
焦司純就是紮進她皮肉裏的那根刺,雖然皮膚表面恢複了平整,看似沒有任何傷。可那根刺拔不出來,它也不會消失,它會一直停在焦棠的皮膚裏,跟刺相連的皮膚總是隐隐作痛,那根刺在發膿。
焦棠對于後來的焦司純已經沒有印象了,她參加《新歌手》實在太耀眼了,一飛沖天,人一旦過的快樂,那些悲慘過去就顯得微不足道。
她不提家人,假裝他們都死了。
她把所有人都拉黑了,她把自己變成了孤兒。
可她終究不是孤兒。
距離上臺還有半個小時,秦念問她許園手裏還有沒有能錘死她的東西。
沒有了,全沒有了。當年齊禮拿自己去把那些東西處理掉了,許園可不止是捅傷了齊禮,她還有敲詐罪。她拿着那些東西從齊禮那裏敲走了很多錢,不然也不會判那麽久,那些東西作為罪證被處理了,這輩子都不可能重見天日了。
齊禮心甘情願被紮那一刀,也是為了這個。
這些證據只要還存在一天,對焦棠就是威脅,焦棠永遠不可能幹幹淨淨站到舞臺上唱歌。
他以身涉險。
焦棠點進焦司純詞條,新聞瞬間全部消失。她的手指懸在手機屏幕上,她靜靜看着,直到手機屏幕變暗,她才重新點開。她輸入焦司純的名字,顯示法律不允許。
焦司純當年新聞鬧的很大,涉事的人全部被抓捕,那是很大的一個刑事案件。發生的時候她還未成年,所以法律不允許這些嚴肅的案件娛樂化。
焦司純的名字消失了,随即焦棠也上了熱搜。
焦棠靠在後臺通道口,深吸一口氣,點開了她的熱搜。
她回來之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她知道這些事早晚會被翻出來。她做好了面對的心理準備,可看到焦司純名字出現的那一刻,她還是無法控制的手抖。
會場空調開的很足,空氣冰涼。焦棠身後的牆壁也冰涼,她就那麽靠着,冷靜地點開了自己的熱搜。
“親媽坐牢,親妹妹豔照滿天飛,聽說她爸還有點經濟問題,焦棠是怎麽有臉一個熱搜接一個熱搜上呢?求求你了,別再捆綁別人了,你會把別人拖死。”
“這兩天看她粉絲狂歡,到處都在捧她,我快吐了。她的黑歷史真當別人不知道呢,那一屆網友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
“這種黑歷史的藝人不封殺嗎?聽說她妹妹的死還跟她有關系,要是真的,她去坐牢吧。”
“我只能說一句這姐是真牛逼,心理素質真好。一家子亂七八糟,她還能在臺上唱理想,她的理想是血色吧?要是普通人遇到這種事一輩子都過不去,誰能跟她似的,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心安理得的繼續做明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她最新那首歌別人聽的是感動,作為知道內情的人只想哕。感動個屁,那是從人血裏提煉出來的,惡心死了。”
“有沒有人來科普下,到底是什麽事?焦棠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有個敲詐傷人的媽,有個急功近利滿心虛榮想進娛樂圈結果被混混騙財騙色豔|照滿天飛的妹妹,她爸的經濟案不知道最後打的怎麽樣。都說家庭跟她無關,那不是扯的嗎?她沒花她爸媽的錢啊?她靠天生長的?一個根上長出來的,不會有一個好東西。”
焦棠站的筆直,脊背的肩胛骨抵着堅硬的牆壁,卡的她皮肉生疼。
“聽說今天《乘風》團隊賽,齊禮和席宇要是不退賽,不跟她解綁,我連那兩個人一起黑。”
“做她的朋友真慘,不知道那兩位怎麽想的,這麽糟糕的人,居然還用盡全力拉她。他們的團隊不管嗎?他們要被這種人拖死了。”
“齊禮和席宇非要跟她捆綁,我想質疑這兩位的人品。”
焦棠再刷新時,整個熱搜裏只剩下她的作品,有人清了熱搜。
焦棠登錄自己的微博,把草稿箱裏放了很多年的東西拖了出來。焦棠不欠焦海峰什麽,也不欠焦司純和許園。
可能唯一的虧欠是她當初不該踩着焦司純的夢想去見齊禮,但這件事,她永遠不後悔。即便再來一次,她依舊會走上這條路。
她不純粹,可她也沒罪。
“一個人躲在這裏幹什麽?”
焦棠倏然擡眼看到了捏着煙走過來的齊禮,昏暗的走廊,他手指上的煙閃爍着亮光,他穿着黑色T恤,破洞牛仔褲勾勒出他筆直的長腿,他今天染了純銀色的頭發,特別閃耀,一邊耳朵上戴着耳釘。
焦棠看着他,他這套衣服絕對出圈大爆那種。他特別适合銀色頭發,冷白肌膚,精致豔麗的臉。
“發個微博。”焦棠看着他夾煙的手指,他那只手上戴了三顆戒指,無名指上跟她同款的戒指顯得不那麽突兀。
他今天妝造走的搖滾至死風格,戒指不突兀,可焦棠看到那個戒指還是心髒突突地跳。
他是真的大膽。
“你怎麽抽煙?”焦棠按着手機删掉了關于陳強的部分,“你的嗓子沒事嗎?”
“抽根煙不至于讓我啞了。”齊禮随性傲慢,殷紅的唇含着香煙吸了一下,吐出淡薄的白色煙霧順手把煙頭掐滅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他走到焦棠面前,擡手到她的後頸,用力把她按到了懷裏。
焦棠猝不及防,額頭撞上了他衣服上的金屬亮片,她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齊禮用力抱着她,焦棠今天的頭發做的很酷,他不方便摸她的頭,只摸了摸她白皙的後頸,“焦司純的死跟你沒有關系,她自己作的。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你會有一個非常燦爛的未來,你不會去嫉妒任何人。她跟她媽一樣心思歹毒,見不得別人好,所以她有這樣的下場。你不必把這個罪攬到自己身上,這件事清賬了。人要往前走,焦棠,永遠別回頭。”
“網絡上那些什麽都不懂的人在那裏争對錯,評判別人,聽他們的世界都得大亂。”齊禮的拇指緩慢地擦過焦棠的後頸,“堅定你想走的路,往前走,其他的關我們什麽事?我們在唱歌,他們喜歡了就打開聽一聽,不喜歡就把電視關了。從小到大,無數的人想指導我的人生,指導我該往哪裏走,我要是聽他們的,我走不到今天就沒了。我們不是別人手裏的提線木偶,我們只是我們自己。”
焦棠回來到現在,她沒有明确回應過任何事。
舞臺那邊歌聲遙遙傳來。
焦棠離開了齊禮的懷抱,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距離上臺還有十分鐘,她握着手機删着之前的編輯,然後重新編輯。
“禮哥。”
“嗯。”齊禮掀起眼,在昏暗的走廊裏注視着她。
“我愛你。”焦棠仰起頭,看着他的眼。
焦棠沒有網友說的那麽堅強,這七年裏她不止一次想過死,她想結束自己的生命,她想永遠消失。
每一次,她都會想起齊禮。她會想那個拼命奔向她的少年,他騎着單車,從黑暗裏飛馳而來。
只要她回來,她就會是齊禮的污點。
如果現在焦棠消失,齊禮依舊是幹幹淨淨的人。
可焦棠不想走,她不想離開這裏,哪怕她被所有人罵。她還是想再試一次,想再碰一次她的夢想,她的夢想與眼前人重疊。
她愛着他。
齊禮看着她,他的目光沉的發暗,沉的像是黑暗下的海面,看似平靜,下面盛着波濤洶湧。
“我耽誤了你父母的仕途,我拖累了你,我害了很多人——”
焦棠的聲音淹沒在齊禮熾熱的吻中,他修長的手指托着她的後頸,洶湧地吻着她。吻到焦棠眼睛濕潤,他才松開,他揉了把焦棠的後頸,手落下去堅定地握住她的手,“我也愛你,什麽都別想,走,上臺,我們去演出。”
“等一下。”焦棠聲音發啞,她盯着齊禮,感覺到缺氧,空中的氧氣稀薄。她嘴唇發麻,她仰着白皙的下巴,“我發個微博。”
“你不想發,不必發。”焦棠有她的驕傲,她有她的清高,她有她的不能提。焦棠說她擁護齊禮的驕傲,齊禮也同樣擁護她的驕傲,“這些事,我會徹底解決,不會再發生了。”
“一分鐘。”焦棠松開了齊禮的手,“總要有個交代,無論是誰。”
焦棠到底還是發了微博,她放了兩張圖,一張是唐明月的死亡證明,一張是她的死亡賠償金。
她配文。
“我只有一個母親,我的母親叫唐明月,是個不出名的音樂人。我出生不到半歲,我的父親因為出軌跟我們分開了。我從記事起身邊只有一個她,她是爸爸也是媽媽。2011年7月,她車禍永遠離開了我。我的生理學父親不知道是迫于法律壓力還是惦記我媽的死亡賠償金,把我接到了他家,我開始了寄人籬下的生活。
二零一七年,他們夫妻把我送到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我在那裏遭遇了我人生中最黑暗絕望的時光。我也是在那時候遇到了夏天樂隊,遇到了禮哥和宇哥,他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他們帶我走上了音樂這條路。
因為他們,我有了第二個家。
我這一生有過很多不幸,我的少年時期非常糟糕,可我到底還是幸運的。我遇到他們,我遇到了音樂,我遇到了我曾經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出現的光。
我從不後悔走上這條路。
對于當年離開,我很抱歉,沒有一個大大方方的離場。當時年紀太小,匆匆忙忙地從小孩變成了大人。路走的很倉促,很多事都在偏離航線,越走越偏,我害怕會在這條路上迷失,我選擇了徹底離開。
如今我長大了,我有勇氣面對所有事。
我可以坦然地面對這個世界,我接受了過去的一切。
對于參加《乘風》,有少年的遺憾,也想要一個圓滿。
夏天樂隊是永遠的烏托邦,是信仰。
我們都期盼着純粹的信仰在舞臺上完成一次完美的綻放,所以我們都來了。
以上,是我的全部。
我接受全部審判,可我不接受污蔑。我跟那對母女唯一的關系是她們曾經破壞過我母親的家庭,如果要對簿公堂,我歡迎。逝者已逝,雖再聊這些沒有意義,可我不想讓我的餘生與灰暗捆綁,我也想奔向我的光。”
前五十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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