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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焦棠不在乎被齊禮的光芒籠罩,他認識齊禮的時候,齊禮就是光芒萬丈,她是追着光來的,怎麽會嫌他光芒太盛呢?
“禮哥,我的經紀人也希望我們解綁。”秦念認為焦棠綁到這裏解綁正合适,後面沒有席宇在中間支撐岌岌可危的友情,他們兩個随時都可能坍塌。焦棠知道對錯,可她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她的想要,“可我想跟你比到最後,我們在一起從來沒有拿過冠軍。”
焦棠和齊禮一共參加了兩次選秀,都沒有走到決賽。
“我想拿一次冠軍。”
齊禮回到園區,給了她回複。
繼續比賽,他輸他也去跳湘江。
他不認為他們會翻車,他相信焦棠的實力。
焦棠再一次上了PK臺,依舊是周寧。贏了直接進入半決賽,輸了跟最後一支隊伍争取進半決賽的資格。
焦棠唱了原創,不是以前的老歌,是她剛寫的。在攝影機的記錄下,用了一周時間,寫出來的新歌。
名字叫《desire》,中文意思:欲望。
依舊是周寧先唱,周寧唱了一首她的老歌。周寧也有點東西的,她是他們隊伍的扛把子,一路PK上來,輸了再戰。也是她這股不服輸的勁兒,她的粉絲非常憐愛她,場外票一直很高。
周寧發揮很穩定,她的風格全是甜美的,她可愛的像一顆粉色棉花糖在舞臺上蹦的非常可愛。
焦棠拎着吉他上了場,她這一場穿的特別辣,準備服裝的時候,齊禮看了一眼就把臉別過去了,怕忍不住把她扯回去換一套,多加點布料。
“姐姐加油哦!”周寧朝焦棠揮揮手。
焦棠扶了下耳朵上的麥,跟她比了謝謝的手勢,走上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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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掐我幹什麽?你緊張不能掐你自己嗎?”蕭岸抽出自己的手,不想跟齊禮坐一起,“這是新歌嗎?”
“新歌。”齊禮不想太嚴肅,可這種情況他做不到不嚴肅。他擡手整了下襯衣領口,他今天穿的很整齊,轉頭面向蕭岸,“我緊張了嗎?”
蕭岸:“……”
從頭發絲透着緊張。
“輸了也沒什麽,反正團隊賽你們還能拉回來。”蕭岸忍不住打量齊禮,這輩子第一次見齊禮緊張成這樣。
“別烏鴉嘴。”齊禮往後仰靠着,修長的手指交握,“她這首歌非常好。”
可不不會輸三個字沒說出口,越在乎的東西越不敢輕易說出口。怕毒奶了,怕聲音太大吓跑了她頭上的光環。
“到底唱的什麽?你連Demo都不舍得給我們聽?”
臺上燈光暗了一下,随即亮出銀色。
整個舞臺亮起了萬丈光芒,焦棠抱着吉他快速撥彈,開了口。
蕭岸站了起來,非常張狂的曲調。主題是欲|望,從歌詞到曲調表現的淋漓盡致。
橫沖直撞的欲|望,直接的欲|望。沒有人能阻擋人們奔向欲|望,這是最本能的渴望。
曲調非常燃,流暢好聽。
全場觀衆都被她帶了起來,焦棠跳舞一般,身體有些僵。可這首歌曲子足夠炸,根本不需要過多的肢體去表達。
很大膽,很狂放。
秦念認為蹭夠了齊禮的流量,就應該撤了。焦棠死都不撤,她恨鐵不成鋼地說焦棠被欲望拖着走,其實不是的,是焦棠拖着欲望在走。
她和齊禮的關系,看似齊禮強勢,其實是焦棠在主導。她在燕山音樂節對齊禮一見鐘情,留下了欲|望的種子。之後各種找理由設計他,最後走到他身邊。
焦棠給自己找了很多理由,讓自己的回來合理。實際上呢?她就是想看看他,觊觎他。哪怕在當時知道他們不會有結果,知道這是錯的,知道他家裏人都不喜歡她,全世界人都覺得他們不般配,她依舊回來了。
不被祝福的愛情哪怕搶到手,也不會有好下場。小時候的焦棠曾發誓,永遠不做她媽那種人。
可齊禮一旦露出真心,她發現有機可乘,馬上主動出擊,撲向了他。
她欲念蓬勃,她不想放開齊禮的手。
齊禮是瘋子,焦棠是小瘋子。
這首歌是她一個人寫的,她只是在比賽前一天唱給齊禮聽了一遍。她也不知道好壞,也許好也許壞,也許會輸。
焦棠唱到副歌部分,回頭看了眼觀戰區的齊禮。
欲念高懸,生死一線。
她猶如飛蛾,撲向了她的火焰。
唱完之後焦棠有種耳鳴感,她緩了一會兒,才聽見是場下觀衆的歡呼聲太大,讓她耳鳴。她仰起頭笑了起來,不知道粉絲為什麽尖叫聲更大了,震耳欲聾,她的指尖離開了吉他,彎腰鞠躬,走向了等待區。
周寧捂着嘴悶聲尖叫,她感覺這次真的要輸了,沒有什麽機會。焦棠這首歌氣場太強了,而且她是在短時間內寫出來的。大膽火辣的風格,神級舞臺,百分百爆。
現場投票焦棠贏了,也不是很意外,這一場觀衆都在跟她瘋,感染力太強了,對比之下,小可愛的周寧現場就一般了。
場外投票占比太大了,這個賽制也被很多粉絲罵,可這個也沒有辦法。這種比賽,本來就是誰人氣高,誰優勢。
周寧的場外投票到百萬位的時候,焦棠是震驚的,她的粉絲給投了三百六十萬票。
焦棠在震驚之外想,齊禮不得賺瘋了。
她看向齊禮,齊禮臉色并沒有多好看,依舊緊繃着。
直播,再挂臉明天要被罵上熱搜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給周寧鼓掌,焦棠也給她鼓掌。
團隊賽也可以,沒關系,後面後有齊禮呢,翻不了車。天塌下來,還有齊禮頂着呢。
萬位數出來,十萬位出來挺低的是個三,後面應該還有,焦棠看着屏幕。
一百萬三十萬也可以,很高了。
最後一個百萬位跳出來個六。
六啊。
六百三十萬票。
焦棠停頓了兩秒,摘下吉他放到地上,穿過舞臺飛奔向觀戰區的齊禮。
齊禮站起來接住了炮彈一樣發射而來的她。
整個過程焦棠的大腦一片空白,她攬住齊禮的脖子,用力抱着他,“我贏了!”
耳麥都沒摘,整個會場回蕩着她的聲音。
焦棠的眼淚洶湧,她在別人面前成熟穩重。只有在齊禮面前,她才會像個小孩,哭成傻子。
焦棠的思維是緩慢地清醒過來,她冷靜地松開齊禮,轉身去抱蕭岸,為了讓這個擁抱合理化,她把觀戰區選手抱了一個遍。
齊禮牙都快咬碎了,可大庭廣衆之下,他還得保持着平和。
焦棠上臺抱了周寧,朝臺下很深地鞠了一躬。
周寧隊被淘汰了。
當晚焦棠和齊禮的擁抱上了熱搜,因為還在參賽,熱搜倒是很和平。兄妹之間抱一下怎麽了?焦棠确實一直把齊禮當精神支柱,結合他們的經歷來看,也很合理。
只有CP粉過年,CP粉把他們全部的擁抱剪到了一起,嗨了一整晚。
焦棠的《desire》紅出圈了,這個曲子旋律順口,傳唱度很高。
她的代表作又多了一個。
半決賽齊禮出戰了,他對戰蕭岸,師徒互相殘殺。齊禮從臺風到唱功都非常穩定,這麽多年他的代表作太多了,随便拿出來一首就是經典,他贏的毫無懸念。
他在臺上跟蕭岸潇灑地擊掌擁抱,送別他師父慢悠悠地轉身,黑眸落過來那一刻,焦棠心跳到眩暈。
他在臺上太有魅力了,他天生就屬于舞臺,神一樣的存在。
焦棠覺得齊禮就是不會坍塌的神,從少年伫立到現在,他永遠是她的信仰。她能理解粉絲希望他永遠伫立在那裏的心情,他在臺上恣意潇灑,那麽有魅力,沒人能配得上他。
齊禮走向了她,觀戰席人已經變得很少了,心動的太過很明顯。焦棠盡可能表現的自然,她站起來跟齊禮擊掌,自從他們的擁抱上了熱搜後,焦棠不敢太沖動地抱他。
齊禮跟她擊掌,随即握住她的手,把她拉進了懷裏。
焦棠撞上了他的肩膀,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熾熱而滾燙。隔着薄薄的衣服灼燒着焦棠的皮膚。
她克制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松開了他。
他們穩穩進決賽。
如果不拖着焦棠和席宇,他能更輕松。
“恭喜。”焦棠讓自己聲線平靜。
不要發瘋,這是直播。
齊禮坐在位置上往她這邊一歪,靠近她耳朵,語調慢沉,“同喜。”
這兩個字也不用趴她耳朵上說吧?
焦棠坐的筆直,脊背靠着座位,這個位置太軟也不是好事,不能硌自己一下保持冷靜。
“錄制結束我就走,我演唱會要彩排。”齊禮最近非常忙,他看着焦棠粉紅的耳朵,不能碰她。他都佩服他自己,居然能忍這麽久,“後天我回來跟你一起排練,我不在的時候別出去夜跑了,在健身房跑。”
“嗯。”焦棠點點頭。
他的呼吸落在她耳朵上,配合剛才那個舞臺,她只覺得半邊臉都是燒的,燒的心猿意馬,又不能做什麽。
齊禮管殺不管埋。
“我演唱會。”他頓了下,說,“我等你來。”
焦棠看着前方的舞臺,注意力都在齊禮身上。齊禮坐在旁邊,咫尺距離。動一下就能碰到他的手臂,她有些不太敢想以後。
在這個地方,他們朝夕相處,一旦離開,他們又要奔向各自的生活了。就像當年《新歌手》一樣,他們在封閉的訓練營裏把親密做盡。
一旦分開,各種問題接踵而來。
希望時間停留在此刻。
永遠不要過去。
“你注意安全。”焦棠憋了很久,也只憋出這句話。
齊禮如今地位比七年前高多了,出來進去都有保镖跟,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焦棠最近也在安排人盯許園,自從她自爆後,許園安靜多了。
也許時間久了,恨意會消,就會徹底結束吧。
九月三十號是齊禮的演唱會,十月一號是焦棠的生日,不知道他會不會記得她的生日。
看完演唱會後要幹什麽他也沒說。
蕭岸隊成功晉級。
決賽是九月二十號。
決賽之前焦棠去S市拍了一組gg,當時齊禮也在S市。
焦棠沒去找他,也沒敢去他給的那套房子裏看貓。當年的牽手照太過于刻骨銘心,焦棠不敢輕易冒險。
決賽若是贏了有三首歌,正常比賽兩首歌。齊禮比賽曲子選了他的《夏天的最後一夜》和焦棠的《迷失森林》,備用曲子他選了《一個夏天》。
看到齊禮的選擇時,焦棠震驚,齊禮是真的敢。
這首歌如今連粉絲都不提了,齊禮作詞作曲,寫給焦棠的第一首歌。放在總決賽舞臺上,非常大膽,簡直是作死的節奏。
齊禮堅持要選,焦棠拒絕不了她哥。
這一場蕭岸也很松弛,他多少年都不上舞臺了,偶爾來一次,輸贏他這一輩子可太多了。自然是什麽大膽玩什麽,他選了兩首RAP。
贏了場內,輸了場外。
齊禮如今風頭正盛,也許他巅峰時期能跟齊禮碰一碰,齊禮如今的人氣是只要他不犯法成法制咖,他能在任何一個賽場輕輕松松贏下。
《一個夏天》用上了。
齊禮穿着非常青春的白色T恤配藍色牛仔褲,柔軟的白T恤被風吹拂,隐隐可見他偏瘦的身體輪廓。他抱着吉他坐在臺階上,垂着眼,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緩慢地撫着吉他。
他的頭發挑染了一些銀色,像是初見時的模樣。
焦棠從後面走出來看到他那一刻,目光就無法移動。
他身上少年感很重,他仰起頭笑着看向焦棠,眼眸中的潋滟笑意緩緩慢慢地漫開,蕩蕩漾漾。
他刻意調整了嗓子,音色帶着少年的清澈,緩慢地唱着夏天的夜。
一個夏天,三個少年,橫沖直撞地相遇了。
席宇拉着假裝男生的大膽狂徒對齊禮說,“我們的新隊員。”
頂着醜兮兮寸頭的少女在大街上傻兮兮地喊:“我相信你啊!NEO,你會到雲端去!”
他瘸着一條腿拖着她,惡劣地抱着她。那是他第一次抱女生,他心跳的快瘋了,他心裏有陌生的東西亂竄,他故意對她惡聲惡氣。把手架在她的脖子上,帶她去走最差的路,她害怕會往他懷裏鑽。
往後的很多年他都後悔當初那麽幹太惡劣了,怎麽舍得!
他們一起寫歌,一起排練。她在燈下對他笑,笑的彎着眼睛露出潔白的牙齒,滿眼燦爛。
他想給焦棠紮一個耳洞,想留下他的痕跡,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驕傲的少年藏着心思,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愛意,他在私底下練了無數遍。給自己來來回回地紮,确定能穿過去不是那麽疼才對她下手。
他在長城上牽她的手,那天日出是什麽樣他都沒看清。他聽到自己的心跳,風要是能聽清他在想什麽,估計想拎着棍子追着他抽。
他手心裏出了汗,他一直拉着她,他想拉着走到永遠。
她是成華高中的學生,齊禮曾經最想考的高中。一場語言暴力,他失去了向上的能力,失去了奔向夢想的勇氣。
他沒有考上的高中,他喜歡的人在那裏。
他仰望的星星翻山越嶺,奔到了他懷裏。
“他想牽着她手慢慢慢慢走向永遠……”齊禮放下吉他起身把手遞給了焦棠,焦棠今天穿着白襯衣百褶裙,紮着馬尾,她也抱着吉他在彈唱。他們目光對上,空氣中有了溫度,她彎了漂亮的杏眸,把手放到了他的手心裏。
“知了在枝頭鳴叫,風聽見少年的心跳……”焦棠看着齊禮長睫毛下漂亮的眼倒映着舞臺燈光,像是細碎的星芒,耀眼奪目,蠱惑人心。她憑借着本能唱歌,這首歌她唱了快十年,歌詞都刻進她身體裏了。
“如果時間倒轉,回到那個夏天,她會不會後悔遇見?并不完美的今天。”
這是他新填的詞。
焦棠牽着他的手已經出汗了,滿手心都是汗,汗津津地握着他的手指。兩只手熾熱地交握,像是沒有空調的夏天,他們的體溫交纏。
“時間倒轉,回到黎明之前。”焦棠聽到自己的聲音發顫,她穩住聲音,僅存的理智讓她離開了他的眼,她仰着頭面對無數攝影機,唱,“她依舊會奔向,理想之年,與他……相見。”
前五十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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