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褲子脫了一半
褲子脫了一半
姚葉看到郝直這幅沒出息的德行,心裏嘲笑了幾百遍,但嘴上也沒說什麽。
因為她記得自己第一次進行獨立任務時,也和這個傻子一樣,以為故事裏面的人,是不同的。
出于好意,她提醒了一句,“只要世界別崩盤,随便你怎麽亂搞都行。”
“但希望你能記住一點。”
這是來自前輩血的教訓。
“不要對故事裏的人付出過多感情了。”
無論現在看起來如何真實,他們終究也只是故事世界中的人物。
和活生生的人,是不同的。
郝直點點頭。
他清楚的。
這裏僅僅只是一個故事世界罷了。
而他們,是操作員。
操作員和角色之間,不過是逢場作戲。
緣分,也僅僅只維系在這一個世界罷了。
除了這一個世界,還有無數個世界在等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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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戲演的多了,有些事就麻木了。
郝直其實一直看得很通透,“我也就是現在還能有些激|情,可能以後任務做得多了,就找不回曾經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了。”
所以他才想趁着現在還有動力,任性妄為一回。
姚葉看了他一眼,又拿起剛才沒啃完的半個饅頭,繼續啃起來。
“其實夥食還是可以的。”饅頭吃起來也非常勁到。
郝直見他帶來的一大包吃食都快要被這人消滅光了,趕緊把剩下最後一點吃的搶過來。
“你不是減肥的嗎?”這麽晚了還吃這麽多,會胖的。
姚葉瞪了他一眼,手裏的饅頭瞬間就不香了。
“明天早上記得叫我起床,我要去晨跑了。”
說完,女孩直接往他的床上一躺,似乎也不打算挪窩。
郝直:“.....”
“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怎麽還睡上瘾了。
姚葉不管,“你魔宮這麽大,還能沒房間住?自己找個地方湊活一下,別來煩我。”
被禁言一整天的事,她現在還生氣呢。
“.....”
郝直:好氣!
回去以後他一定要和BOSS告狀,這個前輩仗勢欺人!
/ /
第二十八層是教主鐘離的地盤,但只有一個房間,并沒有多餘的客房。
如果要找客房睡,他還得回第一層去。
郝直委屈巴巴的打開房門,帶上自己的本命武器——終離劍,縱身一躍,從第二十八層跳了下去。
因為跳的時候太生氣,降落的時候也沒有選擇一個固定的位置。只是這麽随意一跳,郝直就跳到了男主聶無極的睡房。
小孩褲子都脫了一半,猛地一下看到郝直,又迅速把褲子提起來。
看着他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一個變态。
“.....”
郝直:“我可以解釋。”
聶無極冷冷的看着他:“你知道現在什麽時辰了嗎?”這麽晚了跑到他房間來,還帶着武器。
難道想打架?
郝直一臉無辜:“我的房間被人霸占了。”被你的胖新娘霸占了!
聶無極:“所以?”
“所以我來第一層找客房。”郝直說的義正言辭,還順便一腳踢開了聶無極隔壁房間的門。
魔宮第一層并無魔頭看守,屬于公用大型倉庫。
像什麽客房呀,膳房呀,水庫....之類的,都在第一層,所以相對而言比較安全。
一些低級魔修也會在魔宮一層找些端茶送水的活幹幹,就當是修煉之餘多賺一份外快。
見小孩身邊空無一人,郝直問:“不是讓你找個丫鬟之類的嗎?”怎麽就一個人在這。
聶無極回答的倒是很誠實,“不敢用。”怕睡着的時候被人戳爆眼珠子。
郝直想想,覺得也是。
若是他一個魔修到了正派的地盤,對方殷勤的給他送丫鬟,他也不敢把人留在身邊。
因此頗為理解的點了點頭。
他像一個關愛晚輩的長輩,格外慈祥,“餓了記得去膳房吃飯,沐浴室應該也找到了吧?”他都聞見這人身上的蘭花香了。
聶無極不準備回答他這些蠢問題,只是問:“你準備什麽時候放我們離開?”
怎麽聽這魔頭的意思,似乎還打算留他長住?
那他得賒多少銀子……
這魔頭還真是為了創收,臉都不要了。
師傅說了,最多等他一個月。
若是一個月內,他不将小師妹安全帶回,姚家堡便要聯合所有正派弟子一同圍攻魔教。
這幾年,魔教倒是安生了許多。
那些惹是生非的魔頭們老的老,死的死,真正撐起魔教的魔修少之又少。
鐘離算一個。
正派們正愁找不到一個合适的理由修理這些礙眼的魔修,眼下,可不是逮着了個送上門的好機會。
聶無極倒是沒有他師傅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心思。
只是他向來重諾,既然答應了娶小師妹,便一定要将人帶回去。
雖然鐘離看起來似乎很好說話,但如果他堅持不将自己的小師妹還回來。
恐怕最後,兩人還是要落到刀劍相向的地步。
目前,他還不知道這人抓他們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且再等等看。
/ /
因為自己的房間被姚葉霸占了,郝直只能委屈巴巴的跑到第一層的标準間來睡。
無論是床墊的柔軟程度,還是窗戶的通風程度,都和他的大床房不能比。
他一邊生氣,一邊在識海裏替對方找适合女子修煉的功法。
姚葉的體質很特殊,是稀有的爐鼎體質,修煉的功法也和常人有所不同。
最适宜她修煉的功法,其實是雙修功法。
若是後期她與男主這般那般了....倒是可以用得上。
郝直完全無法想象,這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和那個胖胖的老女人(劃掉)小姑娘,雙修的場面。
他趕緊在心裏念了句:罪過。
決定了!就這本《采陽補陰》!
選好功法,郝直終于躺倒上|床,準備休息。
百百似乎也累壞了,停在他床頭,進入待機狀态。
說實話,無論看多少次,這大蝗蟲都讓人覺得惡心的很。
郝直怕自己明天早上一睜眼,會被這只巨型蝗蟲吓死。
他實在忍不住道:“百百,你能不能換個形态?”他記得最新款系統都是可以任意變換形态的。
真不知道BOSS什麽口味,系統的初始形态竟然是蝗蟲......
百百并不理會他,倒是一牆之隔的聶無極敏|感的動了動耳朵。
“鐘離。”聶無極叫他。
郝直吓了一跳,這才發現他們兩人的床竟然是緊挨在一起的,中間只隔了一道牆。
他好奇的伸手敲了敲,又對着牆那頭小心翼翼的喊道:“聶無極?”
“嗯。”聶無極難得應了一聲。
“你為什麽抓我?”
他隐隐有預感,這魔頭似乎并不是沖着小師妹來的,而是沖着...他。
又是這個問題。
郝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魔宮住的不香嗎?”他只能盡量岔開話題。
聶無極怼的倒快,“要不改天我請你去姚家堡一日游?”
郝直完全不帶慫的,“你們又打不過我。”
“.....”
好像還真是。
見他避而不答,聶無極又換了個問題:“這個玉牌是做什麽的?”
這個問題倒是可以回答。
“每個魔頭手裏都會有一個代表身份的本命玉牌。雖然魔宮一共有二十八層,但其實只有五個魔頭,分管不同的層數。”通俗點來說,就像學校宿舍的宿管大媽。
至于郝直給聶無極的那一塊蟠龍玉牌,背面的‘赤’字既代表玉赤峰,又代表鐘離本人。
是他的本命玉牌。
郝直:“雖然我們是魔修,但也有許多朋友的。”
魔頭可以将代表自己身份的子玉牌交給親近之人或是前來魔宮做客的好友。
這樣一來,即使遇到了生人,只要對方身上有代表身份的玉牌,就能知道誰是誰的客人了。
不過魔宮确實不比其他地方,安全指數還是有些低的,為了防止出現什麽意外情況,持有玉牌者在遭遇危險時可以捏碎玉牌。
只要玉牌遭到損壞,玉牌的主人會立即知曉,并且準确定位。
“那玉牌你可得收好了。”郝直再次提醒。
雖然大部分魔修性格并不是那麽不講道理,但也有少數橫着走的。
特別是那個喜食人肉的魔修焚蠅。
郝直實在與他相處不來。
那個病嬌性格過于古怪,還有點特殊癖好。
想到這個變态最喜歡吃童男童女,而自己又不能時時待在男主身邊,郝直有些不放心道:“要是遇到什麽危險,你就把玉牌捏碎了。我收到感應,就去救你。”
聶無極的床和鐘離的床只有一牆之隔。并且習武之人的耳力相較于常人而言,要更好一些。
那些話,倒像是貼在他耳邊說的一樣,平白掀起一陣熱氣。
小孩的耳朵有些紅。
鐘離許是困了,說話的時候,語氣都帶了些倦意。
“其實魔宮壓根沒有外人傳言的那麽恐怖,說什麽裏面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大部分魔修人都非常好相處。
他們只是性格稍微暴躁一些,生氣時表情管理又控制的不到位。因此才時常給人一種‘我殺人無數’ 的感覺。
鐘離喃喃道:“我們魔修,人可好了呢....”
聶無極:“.....”這人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廢話,一句重點也沒有。
他終于忍不住轉過身子,對着牆道:“睡覺。”
他猜想,以那魔頭的性子,估計還要多唠叨兩句。
于是豎起耳朵認真聽着。
但除了淺淺的呼吸聲,什麽聲音也沒有了。
鐘離睡着了。
小孩沉重的嘆了口氣,終于閉上眼睛。
他真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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