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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綠淺一事倒給了蘇靈靈一個警醒，雖說第二日傳遍的确實是大部分還是唾棄綠淺的行為，卻也人說是六王妃眼裏容不進一粒沙子，那綠淺這麽做肯定是六王妃嫉妒心太強，處處針對她。綠淺無法忍受後才這麽做的，不然她生得那般貌美，讓六王爺收做妾也挺好的，還能顯出王妃的大氣。

當蘇靈靈聽了那些話，都要氣笑了，不管她出于什麽目的嫁給溫世清，可她嫁人後就想好好過日子，将溫世清做一輩子丈夫一般真心對待。

受過二十一世紀教育的她就算明白這個世界的往後身份，溫世清會有無數後宮妃子可能的心理準備，可不代表她要原諒一個害她的人，還真的大方到共侍一夫。

而且抛開這些，她真正煩惱的是，溫世清哪天納個妾回來她真的能不能接受，成婚這些日子以來，覺得溫世清簡直比以前看書的時候還要好，工作能力是不必說的，在家裏寵她愛她，還從來沒有讓她一個夜晚寂寞過，試問面對這樣的優質丈夫，她怎麽把持自己的心？

等溫世清為了拉攏其他臣子不得不納妾時候，她還能像最初那樣，就做個沒有感情，只吃喝享樂的六王妃嗎？

“靈兒，你怎麽了？”因為明天便是中秋，蘇靈靈自然要提東西到娘家的。今日蘇柳氏正在插花，弄些好看點花盆給家裏布置一下為過節增添些喜慶，蘇靈靈可不會就在旁看着，偶爾幫手遞朵花兒，蘇柳氏見她心不在樣子就問道。

前幾日聽說六王府有個丫鬟做了十分過分的事，不過女兒倒有她爹的幾分聰明，當場揭露了對方，事後王爺也處理得不錯。

蘇靈靈想起蘇長傾與蘇柳氏在這古代是難得的一夫一妻制，但蘇長傾在那麽高的位置上如何做到的，不由好奇地問，“娘，爹可有想過納妾？”

原來是擔心此事，看來女兒對六王爺已經完全上心了呢，蘇柳氏一方面開心他倆夫妻感情越來越好，卻了解男人希望女兒受得住，“男人，不管是什麽時候只要有機會，都不缺這點心思的。”

“也就是說王爺哪天會冷不丁給我一個驚喜？”這個回答讓蘇靈靈将手中的一朵花扔回桌子上，臉上寫滿不高興。

對方是有可能成為一國之主的王爺，蘇柳氏只有寬慰道，“靈兒，若是其他人，娘自然希望他與你一世一雙人，可他是王爺。”

“是啊，他不僅是王爺。”蘇靈靈自嘲道，知道人家将來還是皇帝，将來還可以納2999個妾，美死他！

“怎麽，就不開心了？””蘇柳氏見她悶悶不樂，但對此事确實也無能無力。

蘇靈靈趴到桌子上，語氣幽幽地道，“我哪裏有不開心啊，就是覺得不公平，為何自古以來，女人需要從始而終，男人卻可以三妻六妾。”

“你呀。”蘇柳氏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這些想法，可若讓一個妻子接受丈夫去娶另外的女人，的确要承受很大的痛苦，就是她自己半生也算得了老爺的獨寵，可之前的通房也是自己廢了很大的功夫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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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兒這個問題她恐怕幫也是幫不了，便道，“這方面娘無法指點你什麽，但你不如去問問皇後娘娘，她或許能給你一些意見和心得。”

“皇後娘娘？”蘇靈靈立直身子，那不就是她婆婆嗎？話說雖說她這個做兒媳婦的去宮裏請過幾次安，可真正與皇後娘娘聊天還真沒有過，但不得不說，宮裏每年都要經歷一次選秀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撐過來的，作為後宮之主不能吵鬧就算了最後還要主持。

啧，真是人幹的事嘛？

蘇靈靈想到萬一将來也是在那裏位置上，就氣打不處來，憑啥她還要給溫世清選妃子？

但她還是決定聽取蘇柳氏的建議，去提前了解一下遇到那種事的心情。幾日前剛好邊疆進貢，皇後娘娘命人送來一匹綢緞，她今日穿的正是那綢緞做的衣裳，趁機下午可以進宮謝恩。

……

“皇後娘娘吉祥。”蘇靈靈進宮，恰巧是皇後娘娘午休起來。

“靈靈來啦。”皇後還是很開心她來請安的，見她穿着她親自挑選的綢緞做的袍子，更是眼前一亮，“本宮看看，當時看見這般淡雅的青蔥色就覺得你合适，今日穿上了果然漂亮得很。”

“多謝皇後娘娘誇贊，”蘇靈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她挺喜歡這個婆婆的，性格有着江南女子的溫婉，娴靜淡雅，就是相處時間不長，倒不敢過分親密。

“靈靈無需和本宮太過生疏。”皇後娘娘知道她還拘泥，拉着一起坐下轉向一旁的麽麽，“吩咐禦膳房準備一些糕點過來。”

“是。”麽麽連忙去下去。

“皇後娘娘，不用。”蘇靈靈連忙罷手，“兒媳是用過膳食過來的。”

皇後笑了笑，拉下她的手，“六兒早就吩咐本宮，若你來了不要忘了上點心，說你喜歡吃。”

“王爺有心了。”蘇靈靈突然羞澀，不開心是假，原來溫世清無時無刻不想着她。

“看你倆感情好，本宮深感安慰。”皇後目光無限溫柔地看着她，仿佛回憶起她與皇上成親時的樣子，“以前皇上也做過這些事，”

說到皇帝，蘇靈靈想起了來意，便小心翼翼地問道，“皇後娘娘，兒媳能不能問一個會冒犯到您的問題？”

“你說。”皇後有些驚訝，不過并不介意。

蘇靈靈就立刻問道，“皇上每年納那麽多妃子，你是什麽心情？”

“……”皇後一愣，未曾想她問的是這個，垂下眼睑，臉上露出淡淡的憂傷，嘴角的笑意也變得苦澀，“他是皇上，納妃自然是正常的，本宮乃皇後，只要做好份內的事為他分憂就是。”

“……你不能生氣，不能哭鬧，不會要求皇上不納妃子嗎？”蘇靈靈仿佛帶入了自己，将來溫世清年年都會納妃，還一個比一個年輕貌美，就忍不住氣憤。

皇後嘆了口氣，看着她就如看到年輕的自己，她摸了摸她的臉頰，“本宮坐上皇後的位置上就失去了那些權利。”

“皇後娘娘，你辛苦了。”蘇靈靈眼眶一熱，莫名心疼她，或者也是心疼自己的将來。

“怎麽哭了？”皇後娘娘擦拭掉她的眼淚，“這麽多年，本宮已經習慣了，你不用心疼本宮，本宮十分喜歡你，希望六兒以後不管如何，你也能放開胸膛，這樣或者好受些。”

真的會好受嗎？

蘇靈靈更傷心了，連溫世清的親娘都無法保證他，她最後是不是只能像皇後娘娘這樣忍耐一次又一次，直至習慣到麻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