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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在更衣室裏已經快要為難死了,她扭着脖子費力地看向背後的鏡子,雙唇緊抿。
不知道是她運氣格外不好還是怎麽,換上婚紗後,設計師小姐姐突然不太好意思地告訴她拿錯款式了。
然後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找婚紗,順便帶走了她的衣服。
雲清費力扭頭望向鏡子中的自己,輕輕綁在腦後的頭發被她搞得有些淩亂,從水晶點綴的皇冠內掉下來一兩縷輕輕垂落在臉側。
“啊,要瘋了,為什麽怎麽都拉不上!”
女孩雙手扭在背後艱難努力着,但婚紗背後細長的拉鏈卻跟她作對一般,正正卡在腰間,一點要上去的意思都沒有。
維持一個姿勢太久,手臂酸痛的厲害,女孩再次放棄靠自己努力拉上拉鏈的想法,小幅度地甩着手。
臉上滿滿都是無奈:“小姐姐為什麽還不回來,難道是抱着我的衣服潛逃了嗎?”
雲清說完瞥了一眼更衣間門口的方向,心中唏噓。
讓顧岑那個家夥等這麽久,她可真是膽肥了。
誰知說什麽來什麽。
“雲清。”外面響起一聲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即使有層層疊疊的簾布隔着,男人帶着冷意的聲音仍然清晰地穿透進來。
更衣間的女孩聽到這個聲音心頭一跳,慌亂無措地走到門口,心虛的不行:“是、是顧岑嗎?”
“嗯。”顧岑的聲音帶着熟悉的冰冷:“遇到麻煩了?”
“嗯,是有點。”
“怎麽了?”
“婚紗……”雲清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種事情,一只手背在身後緊緊抓着沒拉上的拉鏈,防止走光。
“婚紗出現了些狀況。”
拍婚紗照遇上這種事情,她應該算頭一個吧。
“什麽狀況?”
“就……拉鏈突然拉不上了。”
“裏面只有你一個?”
“對,我一個人。”
“雲清?”
男人突然喚她的名字,更衣間的女孩疑惑擡眸看過去,雖然隔着簾子根本看不到對方的臉,“啊?”
顧岑頓了頓:“你聽上去不太開心。”
這句也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雲清的确不開心。
雖然拉鏈只是一件小事,可這種剛開始就很不順利的感覺很讨厭。
都是成年人,雲清一想到因為自己的原因耽誤了兩個人的時間,心中便十分愧疚。
她一直不說話,顧岑皺了皺眉:“抱歉,我應該早點察覺,及時過來詢問你。”
雲清一個人在裏面等了這麽久設計師都沒回來,那種孤立無援和慌亂的确讓人感覺糟糕又挫敗。
女孩搖了搖頭:“可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道歉,是我……”
“也不是你的錯,”顧岑打斷她,“你也不必向我道歉。”
男人大提琴一般的聲音依舊冷冽如冬日冰川,從層層疊疊的布簾後刺進來,鑽進人的耳朵裏。
但雲清卻意外從冷冰冰的聲音聽出了體貼和理解,沒有不耐也沒有嫌棄,這讓慌亂中的女孩緩緩鎮定下來。
“對。”雲清用力點點頭,她聲音終于輕快了些,翹起點點唇角,“我們都不必道歉。”
“方便我進來嗎?”男人說完沉默了下,聲音沒有起伏:“我想盡快确定拉鏈出了什麽問題。”
雲清咬着下唇仔細考慮了一下。
“可以。”最後她說。
說是這麽說,可當層疊厚重的簾子真的被一只修長的大手從外面撥開,露出男人的西裝襯衫和下巴的堅毅線條時,女孩還是突然緊張了起來。
胸腔內那顆心髒不停地亂跳,“砰、砰、砰……”
在面容冷峻的男人掀眸銳利看過來之前,雲清急忙阖上了眼簾,低頭盯着自己龐大的婚紗裙擺,有些不自然地紅了臉。
她生硬地尋找話題,“等很久了吧?”
顧岑:“嗯。”
他皺了皺眉,問:“拉鏈怎麽了?”
聞言,女孩繞在背後、緊抓拉鏈的手不禁更用力了些。
女孩感受着臉上的熱意,深覺自己丢臉,一把年紀了總是臉紅個什麽!
她強迫自己擡起頭來,卻仍不敢看顧岑的眼睛,只是望着他的鼻子以下。
“一直都拉不上,這件衣服的尺碼可能不太适合我。”
“交給我。”
“好。”
男人沒有直接去她身後,而是紳士地先開口詢問。
得到允許,這才繞到女孩身後,這讓雲清感覺很安心。
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觸覺好像會變得尤其敏銳。
雲清感覺着顧岑走過時帶起的微風,以及對方站定在自己身後,不斷向前湧來的荷爾蒙氣息。
有點好聞,也有點迷人。
“拉鏈卡住了。”男人聲音冷清,氣息卻滾燙地噴薄在女孩的肌膚上,那片瑩白敏.感而脆弱,立時被燙成了明晃晃的紅色。
雲清努力控制着呼吸和心跳,不去收縮肩胛骨,假裝自然:“哦。”
随即腰間傳來一點輕微的癢意,她猜應該是顧岑在幫她修複拉鏈。
但是這種若有似無的碰觸有點癢。
好癢。
越來越癢。
……唔,怎麽辦,好像忍不住了。
雲清抓着拉鏈的手突然下移,覆在了腰間那只大手上,她微微抖着身子,“抱歉,太、太癢了。”
女孩大概忍了很久,聲音裏帶着揮之不去的濕意和潋滟。
覆在手背上的那只瑩白小手更是柔軟無骨,羞紅的指腹仿佛一朵朵待放的花苞,撩人心魂。
顧岑沒想到女孩的身子會敏.感成這幅樣子,冷寂的眸子覆上一層黑沉,他望着因為失去束縛而露出的一片光潔背部,深邃迷人的眸子內暗波湧動。
女孩的肌膚好似一張上好的宣紙,乖乖鋪陳開來,等待着他人在上面研磨、游走,描繪出一副驚心奪魄的畫卷。
男人微啞的嗓音被冰冷的聲線完美覆下:“忍着。”
而後,一只微涼的手覆上她的,輕柔而強勢地将羞紅了的花苞囚在大掌中,移到一旁,又在克制之下一點點将其放生。
顧岑皺着眉頭收回視線,不再允許自己分心,将那顆卡住的拉鏈動作迅速地解開,而後拉住那只小東西一點一點向上合攏。
“不行,我忍不住了……唔……”身子單薄的女孩突然回頭看他:“真的好癢…能不能不修了?”
那雙瞧過來的眸子清亮濕潤,含着一層霧氣,纖長濃密的睫羽也沾染了幾顆水珠。
似指責又似撒嬌的甜膩聲音,引得人血液下沖,偏偏她卻懵懂又純真,不含一絲情..色。
“已經好了。”顧岑沉着臉将那只拉鏈直接拉上去,合攏了所有的風景。
女孩詫異回頭看了下鏡子,後背果然被遮住了,她眼中湧上欣喜,“這麽快?”轉頭看向顧岑,兩頰微紅:“謝謝。”
男人沒瞧她,而是直直望向鏡子中的女孩,難得誇贊:“很漂亮。”
雲清睜大雙眼,顧岑剛剛是在誇她?
女孩懷揣着詫異轉頭望向鏡子,又不确定了,顧岑究竟是誇她還是誇裙子?
應該是誇裙子吧。
因為這件婚紗确實很漂亮,将她的腰身襯的極細,好看的鎖骨也一并露出。
但是,“這款不是我之前試過的。”
顧岑言簡意赅:“多一套也沒什麽。”
這倒也是。
可雲清已經有6套婚紗了。
挑婚紗的時候雲清糾結症犯了,沈敏看她搖擺不定,便直接把6套全要了。
這時,設計師小姐姐終于抱着華麗絕美的婚紗和雲清的衣服再次出現。
“不好意思,”設計師看到顧岑時愣了下,随即又回了神繼續跟雲清解釋,“不好意思,昨晚學徒收拾的時候太粗心,把這件衣服放進了倉庫。”
雲清瞧她一腦門全是汗,還喘着粗氣,不忍再呵責什麽:“沒事,找到就好。”
設計師小姐姐眼現感激:“那我現在就幫您換婚紗吧!”說着就要去脫雲清的衣服。
吓得她立即躲到了顧岑身後。
“不用了,”顧岑冷聲阻止,絲毫不顧那張冷冰冰的臉有多大的威力,薄唇輕啓:“就這套吧。”
“可這套不是……”設計師小姐姐解釋到一般瞬間明白了,轉而道:“好的顧先生,我馬上讓攝像師準備。”
“哎,我……”雲清想喊住設計師小姐姐,但對方跑的太快,沒留給她任何說話的時間。
算了,雲清撇了撇嘴,“……”反正注定要累個半死,也不差這一套,拍就拍吧。
雲清走出更衣室之前忍不住又回頭朝鏡子裏看了兩眼。
這件婚紗真的很漂亮。
坐在車上回家的時候,後座的女孩才猛地想起來一件事,雲清一個猛甩頭看向顧岑。
“呀!”
男人瞧着女孩那只細長柔韌的脖頸,驚嘆于它的柔韌和靈活,無聲地挑了挑眉。
雲清一把抓住顧岑的手臂,緊張發問:“雲綿呢?我們是不是把她丢在照相館了?!”
聽到這個名字,顧岑斂了斂鋒利的眉眼,薄唇微抿,沒有說話。
女孩卻壓根沒想要他回答,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啊,瘋了,我怎麽能把她給忘了。好像從我出來更衣室她就不見了,該不會在哪裏睡着了吧……司機,麻煩掉頭回去,我們不小心落下一個人。”
司機從後視鏡看向懊惱、自責的女孩,含着笑意:“雲小姐別擔心,中午少爺已經讓我把二小姐送回家了。”
“中午?”
“是的。”
這麽早?
雲清立即轉頭看向後座上好整以暇坐着的男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有多丢臉。
丢了個大活人,她竟然粗心到現在才想起來。
這個姐姐做的真是太不合格了……
女孩臉上微微燙了起來,唔哝:“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害我白擔心。”
男人眼睛睜開一條縫,靠在車座上慵懶冷冽地瞥着女孩,“她說身體不太舒服,所以就讓司機送她回去了。”
“不舒服?怎麽了嗎?”
“不清楚。”
顧岑說完,看女孩擔心地掏出手機要給雲綿打電話,冷然道:“放心,雲家有家庭醫生,她沒機會有事。”
雲清搖着頭,将電話撥了過去,“那也要問一下的。”
顧岑沒再說什麽,直接阖上了雙眸。
捧着手機的女孩突然打了個冷顫,“阿嚏!”她抽了抽鼻子,奇怪地想,怎麽溫度突然之間降低了這麽多?
“空調太冷了嗎?”司機關切道,“我把溫度調高一些吧。”
雲清感覺着手臂上起來的雞皮疙瘩,立馬點頭:“好,謝謝。”
男主非重生,本土人士。
簡單小甜文,又甜又短,放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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