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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該不會……

該不會她現在住的房子是霍骁的吧？！

顧柔柔盯着于小彤，于小彤腦袋越壓越低，就在這時，她手機突然亮了。

“喂老大。”

她特興奮的接了電話，起身想往外走，可惜被拼桌的男人擋着，等人家讓開位的時候，她拿着手機看了她一眼，又突然不走了。

于小彤嘆了口氣，重新落了座。

顧柔柔用氣聲對她問：“怎麽了？”

她搖了搖頭，突然拿起手機，對着四周轉了一圈。

兩男在旁邊揶揄笑道：“喲，男朋友查崗呢。”

威爾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我不認為你們在這種小餐館吃飯是個好主意。”

于小彤不自在的撓了撓脖子：“這不是方便嘛。”

威爾：“方便的前提是得對自己的身體負責。”

喲，這口氣？！

顧柔柔沖于小彤笑彎了眼。

于小彤扭頭撞上她的目光，莫名其妙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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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電話裏出現了霍骁的聲音。

霍骁：“在跟誰視頻？”

顧柔柔忙給于小彤做了一個“挂電話”的動作，于小彤哪敢挂電話，那可是她領導的領導。

果然沒幾分鐘，于小彤對着她舉起了手機。

顧柔柔翻了個老大的白眼。

于小彤躲在手機背後連連向她道歉。

“旁邊的男人是誰？”

霍骁一口就是質問，于小彤開得又是公放，顧柔柔不好意思的沖拼桌的兩男笑了笑。

霍骁：“你在沖誰笑？！”

顧柔柔：“拼桌的，都不認識。”

霍骁：“不認識？”

霍骁醋意大發，眼見他就要發作，顧柔柔忙按下“off”鍵，閃電關了于小彤的微信。

于小彤一聽沒聲了，立刻将手機轉向自己：“OMG，你竟然挂了BOSS的電……”她還沒說完，威爾的微信又來了。

顧柔柔沖于小彤指了指門外，拿着手機出了門。

于小彤點開微信，趁霍骁開口前，搶先道：“嗯，BOSS，顧小姐出去了。”

拼桌的兩男本來是存着一絲勾搭美女的心思，但見“家屬”管的這麽嚴，“boss”這個詞聽上去又很有勢力，頓時罷了。

顧柔柔想給霍骁微信，才走到飯店門口，他的電話就來了。

霍骁：“那兩人是誰？我剛走，你就外遇？”

顧柔柔不滿嘀咕：“我也要有那精力。”

霍骁笑了。

顧柔柔：“那兩人是拼桌的。”

霍骁：“拼桌？”

他顯然沒聽過這個詞。

顧柔柔耐心解釋：“于小彤請吃飯，在我們家樓下一個餐館，因為人比較多，所以就跟我們拼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末了，還強調了一句：“我們真不認識。”

霍骁靜了一會：“菜也要……”

顧柔柔：“當然不是。”

霍骁：“……”

見他不說話，顧柔柔裝“賢良淑德”的對他道：“行啦，你忙吧，我進去了。”

霍骁：“等一下。”

顧柔柔：“幹嘛？”

霍骁：“嗯……”

顧柔柔：“？？？”

霍骁：“有些事，等我回來再說。”

顧柔柔：“好。”

顧柔柔一秒沒猶豫的态度取悅了霍骁，霍骁笑問：“你就這麽相信我？”

顧柔柔：“嗯，相信你。”

顧柔柔仰頭，往她家公寓的方向望了一眼。

這麽費盡心力的将她圈在身邊，她還有什麽不相信的。

顧柔柔笑。

然而霍骁的意外查崗，卻讓于小彤坐立不安，整頓飯都沒有吃好，而因她的精神緊張，拼桌的兩男也似有了連鎖反應，兩人迅速解決晚飯後，連聲招呼都沒打便匆忙離開了。

顧柔柔将于小彤送進地鐵前，她猶豫了一下，轉身對她道：“我覺得……我們家BOSS對你是認真的。”

顧柔柔笑：“我知道。”

于小彤：“你真的知道？”

顧柔柔點點頭，沖她揮了揮手。

霍骁喜不喜歡她，會喜歡她多久，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喜歡他。

這就足夠。

顧淮被判６年。

顧建國夫婦沒有再來找她，只是讓人帶話，說顧淮想見她。

顧柔柔去了他收監的地方。

玻璃窗，裏外兩只電話，跟電影裏的場景一樣。

他瘦了，眼睛也失了以往的光彩。

顧柔柔對着他坐了下來，拿起了電話。

他看着她，動了動嘴，半天沒能說出一句。

顧柔柔平靜的對他道了一句“是我。”

顧淮如鲠在喉：“我……”剛開口，聲音就哽咽了。

顧柔柔：“我知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知道什麽。

顧淮定定看着她許久。

顧淮：“聽說你跟他同居了？”

顧柔柔蹙了下眉：“沒有。”

顧淮：“你知道我是他弄進來的嗎？”

顧柔柔沒有接話。

顧淮激動：“你知道他把我弄進來，你還要跟他在一起？”

顧柔柔嘆了口氣：“如果你見我，是想說這些，我現在聽完，是不是可以走了？”

顧淮：“不可以！”

他狠狠往桌子砸了一拳，立刻遭來獄警的警告。

顧柔柔：“……”

顧淮憋着淚：“你……你原來不是喜歡我嗎？”

他像一個要糖的孩子，顧柔柔有些于心不忍：“顧淮。”

顧淮：“？？？”

顧柔柔：“我原來很喜歡你的。”

他終于安靜了下來。

顧淮哽咽：“可……為什麽又不喜歡了？”

顧柔柔對他問：“如果沒有霍骁，你會喜歡我嗎？”

顧淮：“我……”

顧柔柔搖了搖頭：“你不會。哪怕說好了要與我結婚，也會在婚禮上被薛岚帶走。”

顧淮：“我不會！”

顧柔柔：“說來，你對我只是占有欲而已。”

顧淮疾聲否認：“我不是！”

顧柔柔自嘲的笑了起來，擡頭與他的目光相對：“你信嗎？我曾經為你死過一次。”

顧淮：“……”

顧柔柔：“劫後餘生才會認真去想——我為什麽會喜歡你，我到底喜歡你什麽？”

顧柔柔：“後來我發現……”

顧淮：“你發現什麽？”

顧柔柔：“我喜歡的可能是顧家帶給我的溫暖，帶給我家的感覺。”

顧淮：“柔柔……”

顧柔柔：“至于霍骁……”

她甜蜜的笑了。

顧柔柔：“我喜歡他！只是單純地喜歡他。”

顧淮雙拳握緊，因嫉妒而面孔猙獰：“哪怕他陷害我！”

顧柔柔搖了搖頭：“沒有人強迫你不是？薛岚、泊車小哥都曾勸過你。”

顧淮勃然大怒：“顧柔柔！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顧柔柔平靜的點了點頭：“我是瘋了。”

顧淮：“……”

顧柔柔：“我來，其實是想跟你做個了斷。”

顧淮面色突轉：“柔柔你等我，你等我出來……”

顧柔柔看着他緩緩笑了：“顧淮，我早對你說過。”

顧淮：“……”

顧柔柔：“我不要你了。”

顧淮：“……”

顧柔柔：“今天我來，只是想正式告訴你，當我搬出顧家的那一天，我便與顧家再無關系。”

顧淮看着她放下電話，頭也不回的背影，第一次發現——自己可能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她。

這個女人，再也不是他家的金絲雀。

顧家的金絲雀，要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