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09
第9章 chapter 09
chapter 09
除了不久之前,和陳觀野一起上過一次浪板,周遠夏已經有很久沒有沖過浪了。
但現在,她沒有後退的機會。
JIK派遣出戰的那幾個美女,一開始她還以為只是愛好者。
可看着她們靈活的抓浪動作,她就知道,這些都是專業的。
好在年少時她沒少花時間在如何贏得比賽上。
即便如今生疏了,她還是有些許勝算。
前面每個人都以極佳的表現完成了自己的沖浪。
到周遠夏的時候,她卻遲遲沒動。
反而始終在一旁練習最基礎的滑浪。
就連圍觀的人都在好奇她到底比不比的時候,她盯着前方的浪突然起身,踩着浪板朝着一個浪踏去。
JIK看得忍不住大笑,“陳,這就是你說的能贏?這種浪,小朋友都會。要沒有更厲害的技巧,她輸定了。”
陳觀野氣定神閑地靠在椅子上,沒有接話。
只見周遠夏踏着小浪往淺礁區而去。
那裏巨浪滔天,稍有不慎,被浪花卷走不死也得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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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他們這些愛好者了,就是真正的競技選手,也不一定敢選擇這樣的浪。
JIK以為她肯定會退縮,誰知,她竟然毫不猶豫地朝着巨浪而去。
翻湧而起的白色浪花足有十幾米高,周遠夏跑在浪花前端,随時都有被卷進去的危險。
正常來說,只要跑的比浪快就沒事了。
可偏偏她竟然直接借浪,180°快速轉向穿進了海浪風暴的中心。
JIK看着隐沒在白色浪花裏的身影,驚得頓時站了起來。
他甚至以為自己眼花了。
“她剛才是180°浪頂轉板頭了?”
陳觀野:“是。”
“……”
海浪邊所有人都同時屏住了呼吸。
JIK臉上也散去了剛才的傲慢,緊盯着海中。
下一刻,一個矯健的身影從巨浪的彎道裏沖了出來。
像是勝利的女王一樣,以一個極其優雅漂亮的姿勢把白色巨浪甩在了身後。
“漂亮!”JIK忍不住鼓掌,“這個背向管浪穿越,簡直絕了。她甚至還不抓板!她什麽都不用做,就這一套動作已經贏了。”
陳觀野臉上挂着一絲欣慰,但笑不語。
JIK不住在旁邊走來走去,甚至還在回味她剛才那套動作:“實在太漂亮了。她這套技巧雖有瑕疵,但完成度夠高,幾乎是在拿自己的命來做賭注。這女人有意思,對自己夠狠,也夠敢。”
JIK看了看海浪深處,又看了看陳觀野,“不過,這麽邪門的管浪穿越,每一個動作都有你的痕跡,是你教的吧?”
陳觀野依舊沒做聲。
JIK像是想到了什麽,在他旁邊坐下,“她就是你之前調兄弟幫的女人?我還以為沒有女人能讓你動搖,看來,不是沒有……只是不是某些人而已。”
陳觀野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淡淡提醒,“她贏了。”
JIK有些無奈,“我就算告訴她維納斯在哪兒也沒用。”
“?”
“他這人有點毛病,從不見女客。”
“……”
*
從浪上下來,周遠夏還有些不适應,心跳劇烈,腳底像踩着浪一樣,整個人都是浮的。
到底有些年沒沖浪了,如此高強度的技巧,對現在的她來說的确有些吃不消。
當年陳觀野教她沖浪的時候,她的目的就是拿第一名掙錢。
後來,她把這一套最難的技巧練到了幾乎零失誤。
本以為畢業後再也用不着了,沒想到,還有重新撿起的這一天。
她強撐着不适去找JIK。
到那卻發現他帶着人離開了,只剩下了陳觀野。
看到她來,他也沒有多說什麽,讓她跟上。
周遠夏有點懵,以為他們是換地方了。
沒多問,就跟着陳觀野上了車。
可這路途實在有點遠,不适感在她回到岸邊後達到了頂峰。
明明應該清醒的,她卻不知怎麽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是被一陣吵雜的音樂聲給吵醒的。
睜開眼,四周燈紅酒綠,站/街/女風情萬種地招呼着每個路過的人。
低矮擁擠的建築破舊不堪,是她完全陌生的環境。
周遠夏瞬間坐直身板:“我這是在哪兒?”
陳觀野丢給他一件男士外套和鴨舌帽,“穿上走。”
“去哪兒?”
“見維納斯。”
“?”
周遠夏怎麽也沒想到,陳觀野會親自帶她來魔鬼城。
她迅速收拾好自己,跟着他下了車。
陳觀野帶着她穿進一條巷子,然後,從一道不起眼的後門拐進了一家夜店。
夜店裏大多都是紋着自身幫派标志的當地人,他們一出現,衆人的目光就落在他們身上。
周遠夏緊張不已。
第一次深入這樣的場所,她立馬提起一百分的警惕。
她看着陳觀野跟酒保說了句什麽,随後,就有幾個身材高大的墨西哥人走過來,把他們帶去了樓上。
與樓下紙醉金迷的氛圍不同,樓上是一個破舊的閣樓,地板年久失修,走上去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白色牆面已經失去了最初得顏色,即便被清洗過,也還是能看到殘留的血跡,還有各種彈孔。
顯然這裏也是會經常發生不愉快事件的地方。
他們被帶到一個暗紅色房間裏。
等了一會兒,一個半/裸/上身的墨西哥人才從絲絨簾子後面走了出來。
他打量着二人,視線在周遠夏身上多停留了一刻,随後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問:“找我什麽事兒?”
“打聽個消息。”陳觀野把一張支票放到桌子上。
男人看了一眼,頓時坐起了身子,“打聽什麽?”
“我只跟維納斯談。”陳觀野一字一句道。
“我就是。”
陳觀野收回支票起身,“看來你們是不想做這筆買賣了。”
男人沒想到陳觀野如此幹脆,急了,“慢着,你當這是什麽地方?放下的錢,是不可能拿走的。”
話音剛落,剛才帶他們上來的墨西哥人便要動手來抓兩人。
陳觀野眼疾手快閃開了,并單手扯過周遠夏将她拽到了身後。
對方沒料到他還有些身手,毫不客氣地從腰間拔出小刀再次襲來。
變故來的太快,周遠夏一顆心到了嗓子眼,不安地提醒他:“小心”。
比起她的不安,陳觀野倒是淡定許多,他以極快的速度和他們打了起來,幾個回合就劈手奪刀,越過這些打手,反手扣住男人,将刀頂住了他的下巴。
房間裏的人吓了一跳,紛紛拔槍對準兩人。
“放開我們老大,不然你們兩都死定了。”小弟們喊話道。
周遠夏很默契地在陳觀野出手的同時,也趁亂偷走了桌子上的一把槍,對準了他的褲子中間,故作鎮定道:“那就看誰損失更大了?”
男人臉色微變,“你帶個女人來我的地盤找事的?”
陳觀野語氣冰冷,往下壓了壓刀,“維納斯不見女客。你既知道她是女的,卻不介意,只能說明你不是真的維納斯,沒有合作誠意的人,是你。”
“……”
屋內寂靜,針落可聞。
周遠夏心知這樣的地方不宜久留,扣動扳機,逼迫他快速做出決定。
男人看着自己的腿,猶豫片刻道:“你們在外面守着。我帶他們去見維納斯。”
陳觀野聽到他這麽說這才收回刀。
只是卻不能完全放心,所以他們一刀一槍,全都對着男人的後背。
男人帶他們去到了裏間。
剛一進去,一股腐爛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男人掀開簾子,在一張旖旎的粉色大床上,正躺着一具已經僵硬冰冷的屍體。
周遠夏強忍着反胃的欲望站到了一邊。
“真正的維納斯前幾天被殺死了,至今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手。”男人直說道,“你們想知道什麽,也只能問我。”
陳觀野瞥了一眼屍體直說道:“前幾天警方抓了一批盜獵者,他們的捕殺技巧是你們教的。”
“是。”
“誰雇的你們?”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維納斯死後,我才在他的手機上看到一段視頻……”
說着,他翻開手機放了這段視頻。
視頻是用動畫制作的如何剝海獺皮的過程,并配上了AI的語音解讀。既聽不出口音,也無法判斷出處。
“維納斯學會這些後,教了我們,我們再去教那些漁民。”
“那交易呢?”
“這所有全都是維納斯負責的,包括對接人和交易。每次他們談,我們都只能在遠處守着。不過,那批漁民被抓後沒幾天,他就死了,那些人也沒再出現過。”
言下之意,除了維納斯,沒有人知道那些買賣海獺的人,到底是誰。
周遠夏把一張照片展示給他:“認識這個嗎?”
男人看了一眼,“你不是我們那船上的舊船帆嗎?”
周遠夏:“你知道這LOGO代表什麽?”
“維納斯給我講過。這是海豚灣的标志,十多年前,它可是全球最猖獗的盜獵組織。不過,因為這船是他們提供的,當時維納斯就是考慮到這帆太招搖,才重新改造了船。畢竟這東西全球各種環保組織都盯着。當年多少生物學家死在這些人手上,挂着還怎麽去偷海獺,維納斯只想悄悄掙錢,不想惹麻煩……”
既然知道,那足以說明,維納斯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和什麽人交易。
看了看床上已經開始發臭的屍體,周遠夏卻很是失落。
如果沒猜錯的話,維納斯很有可能是被這些人滅口的。
可惜死無對證,線索徹底斷了。
得不到想要的信息,周遠夏和陳觀野也只能離開。
才剛走出夜店,陳觀野突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周遠夏吓一跳,下意識想要推開。
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感覺到腰側的濕熱,她低頭才發現他指尖蔓延着的血痕。
周遠夏剛想問你受傷了?
陳觀野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半個身體的重量壓在了她的身上,看似親昵的湊近她的耳畔低聲道:“先走,他們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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