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軟刀子

第83章 軟刀子

施念在坐下後,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江月身上,她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江月,我聽說文藝晚會那天晚上,你張叔叔去了學校,你瞧見他了嗎?”

江月一聽,看向張柳嶺:“張叔叔去了嗎?”

江月大概也沒有想到施念竟然一開口就會問她這個問題,一旁的張嘉文也覺得這個開場白有點氣奇怪。

施念說:“你不知道嗎?”

她緊盯着江月。

江月看向張柳嶺,她說;“我不知道,那天我沒見到張叔叔。”

施念笑着說:“我以為你見到他了。”

江月跟張嘉文坐在那都一頭霧水,而一旁的張柳嶺略微側目看向施念,當然他只是看着她,隔了半晌,他開口說:“我跟王謝去的,怎麽了?”

“有王謝嗎?這件事情我竟然不知道,難怪學校裏有老師說看到了你。”

張柳嶺臉色變得冰冷:“施念,你到底想說什麽?”

張嘉文跟江月感覺兩人之間的情緒有些不對,好像從進來開始就已經處在一個緊繃中,江月下意識往座椅上退了幾分。

“我聽人說你是去看江月表演的。”

那天她因為前天醉酒,所以一整天都沒起的來,幾乎整日在睡,所以缺席了那場文藝晚會,她很不願意将這個人懷疑到江月身上,可是從文藝晚會,再到江月受傷,以及江月那次私下給他短信,問她這邊安排課程的情況。

她就已經感覺不對了,當然,還有兩人一同出現時的微妙氣氛。

那不是一個成年男人跟一個女孩該有的氣氛。

所以施念想知道那張內衣票據,到底是他給誰買的東西留下的票據。

一個男人給一個女性買了內衣這類物品,會是什麽關系?

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那張票據後,她腦子竟然第一個冒出來的臉,是江月那張臉,那張年鮮活的臉。

她是覺得很荒唐,可是這種直覺讓她一刻也冷靜不了。

張柳嶺聽到她這句話,冷聲問:“你覺得你這樣的話,說出來合适嗎?”

施念又立馬說了兩個字:“抱歉,是我用詞不對,我記得那天江月好像有表演。”

施念柔柔的笑着,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軟刀子。

“我不覺得我去一個地方要跟你解釋什麽,如果你有什麽誤會,我們回家可以溝通。”

張嘉文坐在那也看着這一切,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但很顯然,目前這個情況他是不敢說話的。

江月坐在張嘉文身邊,看着這一幕相當緊張害怕,也有些不知所措。

對于他的話,施念又說:“抱歉,剛才是我失态。”她又看向江月:“江月,你真沒看見你張叔叔嗎?”

江月小聲說:“施念姐,那天我真的不知道張叔叔在,是、是發生什麽了嗎?”

張嘉文也盯着。

施念當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撕破什麽,對于江月的話,她似笑非笑說:“沒事,我就問問。”

這個時候工作人員端着食物上來,暫時打破了這個局面。

施念轉了下臉色,又開始照顧着兩人說:“江月,嘉文,你們多吃點,不用在意我剛才說的話,我跟你張叔叔鬧了點矛盾而已。”

張柳嶺坐在一旁看着施念的臉色,他一雙黑眸透着一絲涼沁。

後面兩個人幾乎沒有在交談,而氣氛好像又恢複了和諧一般,施念在那跟江月還有張嘉文說說笑笑。

張柳嶺端起桌上那杯放着冰塊的水,飲了一口。

江月看了對面的人一眼,當然只是一眼,她又收回了視線 ,張柳嶺的目光在那個過程幾乎沒落在她身上過。

一頓飯吃到尾聲,江月跟張嘉文先走,而張柳嶺跟施念一起離開。

車子沒有去醫院而是回到了別墅裏。

張柳嶺說:“我們回家談。”接着他下車。

施念知道今天一定會有一場爆炸在等着她,她坐在車內看着他進大廳的背影,好半晌,她從車上下來,也朝大廳走去。

在到大廳後,張柳嶺問她:“你在懷疑什麽?”

“那個人是不是江月?”

施念只問。

“你不覺得你這個想法很荒唐嗎?江月?江月才多大?停止你那無畏的猜測,作為一個成年人,你說出來的話,最起碼是對自己以及對別人負責。”

“那你告訴我,我要怎麽才有責任?不是她那是誰?你為什麽出現在在那場文藝晚會上?

面對他的視線,施念過半晌,又說:“抱歉,是我太過敏感,我過于激動了,柳嶺。”

對于她臉上與話語的緩和,張柳嶺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轉圜,而是冷沉,這是這麽多年來,兩人第一次如此撕破薄膜,以尖刺對着對方。

大多時候施念讓他生不起氣,而這次他的反應如此之大讓施念完全沒有預料到。

她又問:“那你可以告訴我,那張票據到底是怎麽來的嗎?”

正當施念再次問着的時候,她手機響了,施念暫時沒有心情去理會,可那通電話一直都在響個不停,施念只能去沙發上的包內拿手機,而當她拿起手機接聽那一瞬間,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施念的手機突然從手心滑落,摔落在地。

張柳嶺看向她,不解她的神色,問她:“什麽事。”

“外婆進重症監護室了。”施念顫抖着聲音。

等兩人趕到醫院後,醫生已經在重症監護等着他們了,施念已經渾身沒力氣了,只機械性的跟在張柳嶺身邊。

張柳嶺最先到醫生面前,醫生開口說:“文老太太這次是個難關啊,今年這上半年很難說了。”

“現在情況怎麽樣。”

“不是很好。”

他們已經是把人送來最好的醫院進行救治,以為平穩了,可沒想到短短幾天,竟然惡化的這麽快。

“那我們能夠做什麽。”張柳嶺對這方面的事情向來看的很淡然,在他看來,這個年紀不過是順應天命,所以他問他們還能夠做什麽。

“這個情況下,跟這個年紀,我們已經不介意過多治療了。”

醫生的話沒有說的太殘酷,但誰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張柳嶺也是沉默很久,終是說了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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