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後背縫上狗皮
第42章 後背縫上狗皮
沈鳴月穿着孔雀綠長裙, 上搭白色襯衫和淺棕色馬甲,貼身的服飾勾勒出她纖細的腰線。
款款走動間,身姿綽約、風華無雙。
當沈鳴月走進警局時, 全體警員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頭工作。
杜趁椿手中拿着一疊卷宗, 敲打面前小警員的手停在小警員的帽檐上, 他看着沈鳴月一步步走進來, 就忽然想起自己的東方母親。
——他的母親也有如沈鳴月一般纖柔的腰身,但遠沒有沈鳴月這樣的美貌。
秋風瑟瑟,拍打着警局的窗戶。
溫暖的咖啡香在室內沉浮。
滿室寧靜。
阿瑟斯正寫兩個工人的剝皮案分析報告, 毒理檢測還沒有出結果, 他近幾日在有限資料裏尋找一星線索。
他連着幾日沒有回家,每日讓仆人送換洗的衣物來。
低質量的睡眠讓他的眼下暈着一層黑,蒼白的臉卻依然帶着漠不關心的冰冷神情。
吵鬧不休的同事們陡然的安靜, 使他有些發脹作痛的頭腦稍稍緩和。
他從散落滿桌的紙張中擡頭。
沈鳴月攜帶秋陽破開陰沉的霧霾,在滿目泛黃秋景裏,她一身翠綠走進衆人的視線裏。
“早上好。”
綠裙的美人眉目如畫, 身上疏離不可靠近的氣息慢慢消散。
“杜警官, 你覺得我休息夠了嗎?”
沈鳴月走到杜趁椿眼前,墨玉似的眼睛望着杜趁椿那雙綠眸。
杜趁椿在這樣的距離下, 才發現沈鳴月臉上幹淨得像一捧雪, 眉毛像乳燕鴉翅般美麗。
他像是被一把惠特沃斯步木倉接連擊中一樣, 往常和那些太太小姐們調情的潇灑得度完全不能發揮。
他像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只曉得一眨不眨地看着沈鳴月, 随之說出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你的出現真是造物主的罪過。”
沈鳴月唇邊浮起一抹帶着冷意的笑:“先生, 您真是一如既往。”
沈鳴月穿過杜趁椿, 攜帶着全警局的目光回到自己的位置。
杜趁椿回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後, 低低地“啧”了一下, 硬朗面容閃現幾不可察的悔意。
他擡眼見滿警局的男人都在愣愣盯着沈鳴月,這些愣怔的目光讓他想起自己剛才愚蠢的表現。
一股無名火就沖上心頭,他高舉起卷案狠狠朝小警員頭上一砸,吼道:“讓你們來上班的還是做白癡的?幹活!幹活!幹活!!!”
被打的小警員捂着頭,委屈地回頭又多看沈鳴月一眼,被杜趁椿發現後又給敲了一下。
“.......對不起。”
杜趁椿的威信頗大,便是美人再驚豔,手裏的飯碗也不能為此扔掉。
于是衆人重新投入熱火朝天的案情分析中,聲浪如火舌般舔舐着阿瑟斯的太陽穴。
“地獄。”阿瑟斯刀單手捏着額頭,低聲道。
沈鳴月坐得近,自然聽見了他說的什麽。
她看了眼阿瑟斯,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
無聲笑笑。
阿瑟斯.阿德勒,請接好我的禮物。
剝皮案的進度阻塞在受害者的社會關系調查上,兩名工人都是任勞任怨的底層勞動者,沒有陰暗的鄰居,沒有要家産的親戚,他們甚至連朋友都沒有幾個。
情殺還是仇殺,連兇手動機都沒有搞清楚。
但其實不是真正的一無所獲。
警局查到兩名受害者有兩個共同點。
一、都是貝克車廠的工人。
二、他們的女兒都被貝克伯爵“請”進了貝克城堡中。
民間早有傳聞,貝克伯爵喪心病狂搶奪年輕女孩兒,只為取走她們胸上那塊最嬌嫩的皮膚。
L市無人不知布朗.貝克愛他的皮膚像貪婪的窮人愛金錢一樣。
癡迷到瘋魔的程度。
可警局不能去查布朗.貝克。
在L市,貝克家族是權利的老師,而L市警察局也不過是個剛會蹒跚走路的幼兒。
警局的力量根本撼動不了貝克伯爵。
刺耳鈴聲在警局猝然響起。
接電話的警察跑到話筒旁接起電話,聽了兩句後臉色大變,慌忙讓人找來杜趁椿。
杜趁椿接過話筒,那頭的男人便重複一遍道:“我是貝克城堡的管家肖,布朗.貝克伯爵死了,請你們迅速趕來。”
管家肖的聲音雖聽起來蒼老,但語調很冷靜。
杜趁椿神色嚴肅,語速加快吩咐肖:“我們馬上到。在此期間請讓所有人待在城堡。”
電話挂斷,杜趁椿風一樣大步走出接聽室。
“阿瑟斯,快走,貝克伯爵出事了。”
杜趁椿拽下大衣披上身,集合了幾乎全部警力在門口整裝待發。
阿瑟斯.阿德勒放下資料,動作優雅地給自己手指上的碳灰擦淨。
他站起來朝門口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麽似地回頭問沈鳴月:“小姐,您這個犯罪心理學顧問是否該履行職責了。”
沈鳴月順勢站起,戴上白色絲綢的半長手套。
“自然。”她忽視杜趁椿皺眉表露不悅的表情,随阿瑟斯坐進警車。
*
貝克城堡落成年代頗久遠,整整八座高聳的塔樓,結實的片岩石塊牆壁在背光的地方爬滿暗綠色的蔓藤。
警車呼嘯而至時,路過一片澄澈靜寂的藍色湖泊,日光在水面上跳躍着,像精靈灑下的金粉在閃爍。
管家肖将所有警員迎進城堡裏。
他甚至還想給每個人倒上一杯紅茶以解路途疲困。
貝克城堡離警局距離是有些遠,但也不至于讓L 市年輕的警員們忽略伯爵的死亡,而慢慢品嘗茶香四溢的熱飲。
“貝克伯爵的屍體呢?”
杜趁椿問管家。
管家帶杜趁椿朝身後旋梯走去。
杜趁椿留下其餘警員盤問樓下惶恐不安的仆人們,他帶着阿瑟斯上樓。
阿瑟斯沉吟,邀請沈鳴月跟着。
沈鳴月欣然同意。
杜趁椿的臉便黑下來,一言不發地走進伯爵的房間。
伯爵死在自己寬敞的絲絨大床上。
他身上沒有一件衣服的遮蓋,肥膩的臉龐上兩只細繩一樣的眼睛半睜着。
卧室一片金碧輝煌,即便沒有開燈,也有金銀珠寶的華光驅走黑暗。
冰冷的金光落在伯爵渙散的瞳孔裏,折射出星點的射線。
管家肖是第一個發現伯爵死亡的人。
他每天早晨十點需要叫醒睡足美容覺的伯爵,順便為其挑選今日宴會的禮服。
伯爵每晚洗澡後不喜歡穿衣服,布朗揚言在沉睡中,自己美滿的脂肪會浸透衣物,從而使衣服不能再次穿用。
伯爵在除皮膚以外的事情上,有時候出乎意料的節省。
“這個房間裏昨晚有誰來過?”
肖不假思索地答道:“伯爵沐浴期間,只能留下負責添加花瓣的仆人。”
“伯爵說過,仆從低賤的呼吸會漂浮在空中污染他的皮膚。他睡覺後皮膚沒有進入防禦狀态,所以不準仆從進入。”
“撒花瓣的仆人在伺候完伯爵入睡後,就不能再在房中呆着了。”
“.......”杜趁椿聽完管家肖的回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沈鳴月在一旁捏拳抵唇,微笑。
杜趁椿哽了一下,繼續問肖:“從沐浴到入睡,期間大概多長時間。”
“伯爵沐浴一次至少一小時,加上沐浴後護理皮膚和喝養顏水,整個過程至少兩個小時。”
阿瑟斯瞥了一眼床上僵硬的伯爵屍身。
他忽地注意到了什麽,邁開長腿走到伯爵身邊。
“杜,過來。”
阿瑟斯叫杜趁椿。
杜趁椿擡手打斷管家肖對貝克伯爵的講述,他走向阿瑟斯。
“把屍體翻個身。”
阿瑟斯嗓音冷淡。
杜趁椿翻了個白眼,讓阿瑟斯朝床尾站站。
“真—重—”
杜趁椿好不容易擡起伯爵肥胖的身體,手裏像捏着一團油膩的巨大黃油一樣,滿溢出指間的肥肉幾次要從手中滑走。
杜趁椿忍着惡心,猛地用力、一鼓作氣地翻開伯爵的身體。
伯爵的臉壓在柔軟的枕頭上,像一塊白面餅。
伯爵的背面顯露出來。
“他媽——”杜趁椿吞下呼之欲出的髒話。
他看見沈鳴月也走過來仔細查看伯爵令人感到悚然的屍身,喉結滾動,他将吞下的髒話換成冷嘲熱諷:“沈博士,您最好不要過來看,不然又要在家休息幾日了。”
沈鳴月眼中沒什麽情緒,一個眼神都沒給杜趁椿。
她走近伯爵的屍體,垂眼靜靜看着伯爵的後背。
現場出血量很大,單從伯爵正面看,其實并沒有什麽明顯傷口。
可等杜趁椿翻過伯爵的背面來看,這才能看到伯爵背面的所有皮膚都被剝下。
血肉淋漓的背面中央,從粗壯的腰身到巨大的臀部,伯爵的背後有一塊明顯的黑色皮毛蓋着。
阿瑟斯打開功能箱,拿出一把鑷子捏住這塊黑皮朝上扯了扯。
拉扯感帶起了伯爵的一塊碎肉,不倫不類的黑皮卻依然扒在伯爵的身上。
“啊!這這這——這是什麽呀!?!!”
管家也看見了伯爵背後的慘像。
他驚叫一聲後,同三人一起加入了沉默的行列。
......
“這是什麽?”杜趁椿語氣有點晦澀。
他盯着那塊黑皮,那明顯不是人的皮膚,殘破的肉皮上還傾軋着淩亂的黑色卷毛,沒有人的毛發能旺盛到這種程度。
“某種動物的皮毛。”阿瑟斯扯下一根黑色卷毛,遞到眼前仔細觀看。
最後他得出結論:“似乎是一條狗。”
“狗?”管家肖臉色“刷”一下慘白起來,他哆嗦着蒼瘦的手指,指了指床上的伯爵,窒息的感覺向他襲來。
“我們...城堡裏...伯爵養了一條...黑...黑狗。”
管家肖不再保持他貴族仆人的風度,精油打理得光滑的頭發已經軟癱下來,正如他的身體一樣。
阿瑟斯點頭,“管家,你應該現在就去找這只狗。”
肖腳下踉跄地走了。
沈鳴月收起笑意。
她看着背部被縫上狗皮的貝克伯爵。
她想起進入城堡前看到的角落的男人。
那個男人瑟縮着頭顱,沈鳴月還是從他額角露出的一點青紫色胎記認出來,那就是亞伯.亞。
亞伯.亞——你可真是複仇的天才。
“杜!杜!地下室——”
門口忽然闖進一個小警員,他氣喘籲籲地彎下腰,一手扶着門檻,一手扶着膝蓋。
杜趁椿擰眉:“地下室怎麽了”
“地下室——全是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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