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父愛的關懷!
從科研所回家的路上, 羊央一直盯着亞奇伯德看。
亞奇伯德:“…………”
只要不是個死人, 都無法忽視這種注視。
亞奇伯德嘆了口氣, 把車子換成自動駕駛模式,然後轉頭看羊央:“做什麽?”
羊央換了個姿勢,手肘抵在車窗上撐着腦袋, 語氣懶懶的:“我在想,要不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亞奇伯德挑眉:“那想好了嗎?”
羊央沉吟了兩秒,點點頭:“想好了。——尾巴給我。”
亞奇伯德:“…………”
這騙尾巴的花樣是越來越多了。
亞奇伯德一臉無奈,但尾巴還是伸了過去,非常自覺地搭在了羊央的腿上, 且尾巴尖還勾住了羊央的腿側——也是今早他才發現,用尾巴卷羊央這件事, 會上瘾。
所以“賣尾得卷”這種事, 既然羊央覺得占了便宜,那他也樂得讓羊央占便宜。
不過此時羊央卻沒有竊喜, 反而一臉鄭重地深吸一口氣後, 把手放在了亞奇伯德的尾巴上。
一秒、兩秒、三秒……
寂靜。
羊央擡起手看了看, “诶?”
亞奇伯德不明所以:“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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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央沉默片刻, 然後往椅背上一靠, 一本正經地看着亞奇伯德說道:“很遺憾, 公爵大人。看來你跟我的秘密暫時無緣。”
亞奇伯德:“…………”
騙個尾巴抱, 你還騙出劇本來了?
亞奇伯德哭笑不得, 臉上卻只帶過一抹淺淺笑意, “那還真遺憾。——車速不快, 還有一個小時才到家,你休息會,我處理點工作。”
羊央難得看亞奇伯德處理公務,不由好奇:“你不是在休假嗎?”
亞奇伯德:“旅游季後有個冬令營,我擔了個輔導員的名額,一些資料得提前熟悉。”
羊央“哦”了一聲,就沒再說話,抱着亞奇伯德的尾巴假寐。
其實剛才,他不是在玩,而是真的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亞奇伯德,關于魂立方的事。所以他試着把亞奇伯德收進魂立方的養殖面,如果能收進去,那就坦白,如果不能……他還真沒想過會不能。
然而事實就是,不僅不能收進去,還得到了來自魂立方的反饋信息。
【檢測到亞人類靈魂信息,靈魂等級高于宿主,中止納入程序。】
【如果想飼養該物種,建議進行契約綁定。】
【由于宿主靈魂等級偏低,建議摧毀該物種的靈魂核,再進行契約綁定,以防反噬。】
【是否執行摧毀靈魂核程序?】
羊央:“…………”
摧毀程序???
羊央懵了一下,然後立刻對魂立方傳遞了“不執行”的命令,等魂立方的反饋信息消失,重新變回一個乖寶寶後,羊央才松了口氣。
但更多的是疑惑。
于是羊央叫了羅特詢問:【羅特,魂立方也是ai嗎?它還能發動攻擊?】
羅特:【它不是ai,是單純的魂器。至于攻擊,是因為前主人用它來傳送主人的靈魂到這個世界,穿越維度夾縫危機重重,所以這一點防禦機制是很必要的。】
羊央:【…………】
羅特:【不過魂立方現在與主人綁定,它的功能發動跟主人的靈魂息息相關,如果主人想摧毀公爵這樣強度等級的靈魂,恐怕自己也會靈魂受損。
——主人,你剛才不是想幹掉公爵?】
羊央:【兩天沒聯網,你的數據庫就生鏽了嗎?】
羅特:【…………】
羅特委屈:【那主人,你剛才是想把公爵裝進魂立方?】
羊央:【嗯。】
羅特:【為什麽啊?】
羊央:【想養他。】
羅特:【…………】
它覺得主人仿佛在侮辱它的智商。
然而它并不敢說什麽。唏噓。
羊央沒再管羅特,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摳着尾巴鱗甲上的棱,思索着魂立方的事。
他并不是一時興起要坦白秘密,而是因為他記起了魂立方的“淨魂”功能——他被亞奇伯德的病變魂力所傷的那次,他“搶奪”了亞奇伯德的魂力,但那縷病變魂力到了魂立方裏,就被淨化了個幹淨,甚至還讓熒光球當成了零嘴。
因此羊央認為,魂立方就算不能治愈亞奇伯德的病,至少也能淨化他的魂力。即使亞奇伯德是周期性發病,只要在發病前淨化魂力,那起碼亞奇伯德不會那麽痛苦。
而要讓亞奇伯德進魂立方,羊央的想法是:先把亞奇伯德收進養殖面,再從養殖面進入育魂面。
如果亞奇伯德成功被收進去了,那他就跟亞奇伯德坦白一切。
然而事實證明,他太天真。
這樣的話,只能繞回到遺傳病本身身上。
但要走解決遺傳病這條路,簡直就難如登天——羊央這兩天也看了一本基礎醫書,雖然只看了個皮毛,但也了解到魂力病症有多難治,更何況是這類史無前例的遺傳病。
想到這裏,羊央的心頭難免焦躁,手裏的動作也不由急了點,五指成爪在懷裏的尾巴上劃過,力道不重,鱗甲本就防禦厚重,指甲劃在上面,像是奶貓的爪子,留下了幾道輕輕一抹就能消去的白印。
不過力道雖小,卻撓到了亞奇伯德的心頭。
一邊的亞奇伯德身體一僵,然後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關掉鋪面了光屏的資料,側頭看過來。
羊央毫無所覺,還抱着亞奇伯德的尾巴,摳鱗甲的棱摳得歡快。
亞奇伯德眯了下眼,然後解開安全帶,欺身過去。
眼前忽然罩下一片陰影,羊央猛地回過神,然後就發現自己被亞奇伯德圈在了座椅裏。
羊央:“…………”
羊央:“你幹嘛?”
亞奇伯德的墨瞳宛如深海,聲音卻像是渴久了般透着些沙啞:“你摸得那麽高興,你說我要幹嘛?”
羊央:“…………”
羊央低頭看了下自己抱着的尾巴,黑色的鱗甲上有好幾道細細的白印——雖然不至于疼,但按亞奇伯德尾巴的敏感程度,不可能沒感覺。
羊央:“…………”
羊央心虛地抹去了那些白印,然後嚴肅地教育亞奇伯德:“你不是在工作嗎?忙你的工作去,少三心二意的。”
亞奇伯德才不聽他轉移話題,一手扶着羊央的側臉,毫不客氣地壓下唇來:“先忙你。”
炙熱的唇壓下來,先貼着蹭了下,然後就迫不及待含住了羊央的唇。
羊央:“…………”
亞奇伯德非常喜歡親他,這一點羊央昨天就明白了,特別是無師自通“吮唇”這招後,每次都樂此不疲。
但是,這樣親久了,兩條香腸挂嘴上,真的很難見人的。
于是在亞奇伯德吮了兩下,想換個唇瓣的空當,羊央立刻後仰了頭,躲開了。
亞奇伯德才剛吃了個“開胃菜”,有些想追逐,但他也不想強迫羊央,只好委委屈屈地親了親羊央的臉,問道:“怎麽了?”
還撒嬌。
羊央無奈,教育道:“你老這麽吸,我嘴唇會破的。”
亞奇伯德一呆,有些窘迫,也有些失落:“我……”
羊央打斷他,“不如我教你另一個親法?”
亞奇伯德微怔,然後立刻高興起來,眼睛裏滿是柔情:“好。”
羊央伸手捧着亞奇伯德的臉,笑得眉眼彎彎:“首先,把嘴張開。”
說着,羊央的拇指輕輕抵在亞奇伯德的下巴上,然後微微用力按下,亞奇伯德的下颌順着羊央的力道張開。露出潔白的齒和紅色的舌。
羊央側頭迎上,雙唇相貼,濕熱的呼吸、柔軟的黏膜、還殘留着果奶香氣的津液……這一切糅成了一顆煙花,“砰”的一聲,在亞奇伯德的顱內炸開,耳朵裏都轟鳴着“噼裏啪啦”的聲音,血液都被燙得沸騰起來。
羊央淺嘗辄止,退開後,看着亞奇伯德怔然的神色,有些得意。——好歹他比亞奇伯德多活了一輩子,雖然也沒開過葷,但“閱歷”還是很豐富的。
“公爵大人,”羊央一根手指還挑在亞奇伯德的下巴上,流氓似得笑了兩聲,“感覺如何呀?”
亞奇伯德分開的唇輕輕合上,喉結滾動,吞下了嘴裏的淡淡果香。
沒有理會羊央的“調戲”,亞奇伯德一雙眼宛如灌了墨,沉沉地看着羊央,像是一只踏進了自己領地的雄獅。
“我還要。”
羊央一怔:“……啊?”
亞奇伯德拉過羊央挑着他下巴的手按在椅背上,尾巴從羊央的腰下穿過,把羊央的腰輕輕卷起,貼向自己。
亞奇伯德重複道:“我還要。”
不容羊央拒絕,亞奇伯德學員已經拉着自己的導師實踐學習成果去了。
羊央無處可逃,甚至連扭頭都做不到,身體力行地體驗了一把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
五分鐘後,羊央靠在椅背上喘息,眼神放空:“我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道頓公爵,不僅戰力強悍,還是個肺人——這哪是接吻,根本是氧氣争奪戰。
亞奇伯德也坐回了駕駛位,揉着發燙的耳朵,看了羊央一眼沒說話。
羊央看明白了亞奇伯德的表情,挑眉:“你還委屈?”
亞奇伯德放下手,露出被揪得紅到如同滲血的耳朵,“你揪了我了。”
如果不是羊央揪他耳朵,他能親到車子到家。
“那我呢。你看看你弄的。”
羊央張開嘴,吐出一點舌尖,舌尖上有異常的紅,是被某位公爵剛才當冰激淩吃的後果。
亞奇伯德看了,然後視線就又挪不動了,尾巴蠢蠢欲動地又要卷羊央的腰。
羊央:“…………”
羊央閉上嘴,撈起往他後腰卷的尾巴箍在懷裏,不輕不重拍了下——不許動。然後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口罩,戴上,轉頭一臉冷漠地看着亞奇伯德。
哦,口罩上還畫了個豬鼻子。
亞奇伯德:“…………”
“噗。”
亞奇伯德愣了一秒後,沒忍住笑了出來,明媚的笑意在他的俊臉上,宛如雪上紅梅、錦上添花。
羊央不得不承認,亞奇伯德的笑臉,有一種驅散所有負能量的魔力。
亞奇伯德笑完後,又傾身過來,不過這次沒有離太近,眼睛裏也沒了餓狼的光。
亞奇伯德低頭,隔着口罩親了下羊央,聲音還帶着笑意,溫柔似水,“抱歉,這次是我過于激動了,下次我會溫柔些的。”
比如今晚。
羊央哪知道亞奇伯德在打算什麽。他只知道亞奇伯德認了錯,服了軟,于是便特別“寬宏大量”地點頭了:“行,原諒你了。”
亞奇伯德笑了一下,坐回了駕駛座,把車子換回人工模式,加速往家裏去了。
……
家裏很熱鬧,客廳裏和束跟古麗塔坐在沙發上,黑豹羅特蹲在和束腳邊;他們對面有三個全息人像,正是亞青三人。
五人人手一副光牌,打得正起勁。
“嘿!伯德!”
正對着門的一個全息影像先發現他們回來,立刻站起來,大笑招呼。——正是亞奇伯德的另一位父親,索倫·亞伯。
亞奇伯德明顯是随亞伯的樣貌,不過亞伯的五官更為深邃、粗狂,有一種豪邁的男人氣概。笑起來也特別爽朗,是那種太陽一般能吸引人視線的存在。
“爸。”
相比起來,亞奇伯德就“冷淡”多了。
亞奇伯德帶着羊央走過去,跟對面三人挨個打了招呼。羊央依舊稱呼的是“叔叔”,亞伯倒也沒有說什麽。
羊央跟亞奇伯德坐下後,亞伯就打開了話匣子。
“我們再過兩天就能到了,本來想突然過來給你們一個驚喜的,結果亞青說漏嘴了。不過也算了,雖然沒有驚喜,但這兩天也能天天跟我家寶貝視訊,值了。
一個月都沒摸着,我都快要生鏽了。”
和束瞪過去一眼,“胡說什麽呢,別吓着羊央。”
雖然聲音嚴肅,但耳根卻泛起了一層薄紅。
亞伯的笑意變得危險起來,盯着和束的眼神宛如餓狼。
羊央:“…………”
好的,他明白亞奇伯德的行動力是哪學的了。
不過亞伯很快就收斂了眼神,又笑着看過來。“伯德,我給你發了個郵件過去,記得查收。那是我從你十四歲就給你攢着的,你應該會需要。——也可以跟羊央一起看。”
我也能看?
羊央好奇,湊到了亞奇伯德跟前。
和束跟古麗塔也有些好奇,放下了手裏的牌去看。
亞奇伯德查收了郵件,是一個非常大的文件包。裏頭又分了8個文件夾,分別以14到21的數字命名,顯然是代表着亞奇伯德的年紀。
“是你的成長記錄照?”
羊央有些期待,他現在也只見過一張亞奇伯德嬰兒時期的照片。
和束也帶上了些笑意——雖然亞伯總是“不拘小節”,但果然還是很疼愛孩子的。
亞奇伯德頓了頓,他直覺他那帶他逛街能讓人把他尾巴踩了的爸,應該沒有這麽體貼才對。
但猶豫了兩秒,亞奇伯德還是随手點開了21的那個文件夾。
文件夾裏是十來個視頻文件,名字分別是:《冷漠管家的卧房》、《管家的黑色制服》、《圍裙下的管家》、《少爺的召喚》……
羊央:“…………”
和束:“…………”
古麗塔:“…………”
“這些不該給安伯嗎?”
亞奇伯德并沒看出這些名字裏的微妙,理所當然把這當成了管家學的教材。
亞伯:“安伯可不需要這個。我看羊央不是跟你玩什麽少爺管家嘛,這個我可找了好久。”
亞奇伯德:“???”
羊央:“…………”
我謝謝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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