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晉江首發
晉江首發
江桃裏心中腹诽了一會兒,見面前的人沒有動身要離去的意思,反而懶散地靠在座椅上把玩兒着一把精致的小箭。
忙碌這般久,江桃裏早已經饑腸辘辘了,不好趕他走,只得慢悠悠地捧起碗筷慢吞吞地吃着。
她吃東西很慢,同她人一般秀氣,飯菜皆要分開而食,像極了一只雪白的怯兔。
聞齊妟的目光本是落在手中的小箭上的,餘光無意瞄了一眼便收不回去了,落在那張合的唇上,偶爾張口含食時還可以窺見一截殷紅。
他忽然不知想起了什麽,猛地收了手中的小箭別過了頭,呼吸微微紊亂,卻因為克制得尚且可以,所以并不明顯。
江桃裏還是聽見了一絲動靜,擡眸,含着惑意看着眼前的人。
他此刻側着首,身子帶着明顯的僵硬,一眼不眨地看着外面的夜色,好似根本未曾注意到她在瞧他般。
江桃裏目光從他泛着紅的脖頸上移開,順着目光一起看向天邊,見什麽也沒有就收回了視線專心用膳。
他大約是吃撐了,正被噎得難受。江桃裏覺得自己還是少看少問。
江桃裏吃完後正拿着濕絹帕拭唇,對面的人歪着頭,單手支着下巴一眼不眨地瞧着,手指搭在桌上輕敲了幾下。
“你方才說你叫什麽?”
江桃裏垂下眼眸放下手中的帕子,聞見他這樣問自己倒也不意外,溫吞又乖巧地道:“回殿下,江桃裏,桃粉的桃,千裏塵的裏。”
聞齊妟微挑眉,漫不經心地道:“這名兒倒是少見,桃裏,逃離,細細品來倒像是別有一番意思,平素你友人是如何喚你的?”
話題跳躍得過快,江桃裏眨了眨泛着水霧的眼眸道:“桃桃。”
她的友人不多,只有一個程雙雙,每次喚她都似含着蜜餞般分外地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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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他跟着重複。
簡單的兩個字似在舌尖滾了一圈兒,像是将那兩個字的外衣扒掉露出粉嫩的桃肉身,配上那難得的輕言細語,竟然讓江桃裏耳畔莫名有些發燙。
“這般瞧着名兒倒還好。”他對着對面的人忽地展顏一笑,玉質金相的面容多了數不清的邪肆。
他雖說着好,可江桃裏卻從他的笑容中,瞧出晦澀的惡劣意味。
一股寒氣從背脊往上攀爬,扼上了她的脖頸,有些危險。
及時當勉勵,時間就如白駒過隙,須臾而晃,盛京的雪也緩緩地融化了,露出被雪浸凍的枯樹,寒鴉立于屋檐鸱吻上鳴叫。
江桃裏現如今已經學會了如何管家算數,又去了一趟皇宮,這次是單獨前往的無人陪同。
皇後一如既往溫和,分毫架子都無。
皇後見到她後親切地招手喚她前去講話,但那話裏話外都無不是在詢問她如今身子可好,是否需要禦醫來瞧。
江桃裏一一作答,卻心驚膽顫着,她看出了皇後的意思,這是要催孩子了。
但是她嫁入太子府一月了,根本就未曾和太子圓房,甚至婚後休沐的那幾日,兩人雖都是睡的一個房間,實際連肢體接觸都無。
過了那幾日後太子就未曾再踏進來過,就似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這話并不好應答皇後,她佯裝羞赧吞吐而言。
皇後見此只當新婚夫妻,尚且還臉皮薄,況且這才剛過一月,自是沒有那般快,只好遺憾作罷。
轉言議論的其他事兒,其主要的還是長平少将軍之事。
每當皇後議起這位性格惡劣的少将軍,江桃裏都感覺皇後好似太過于關切了些。
後來無意間聽宮娥說少将軍和太子年齡相仿,又同一個年日卻無親族心生憐惜,故而才這般關切。
江桃裏心中的那怪異的感覺,因此而消散了,只在心中感慨了一句皇後心善。
最後一場大雪下過後,邊關蠻夷掠奪烏和邊界,聖人顯威儀,剛回盛京不久的長平少将軍又前往了烏和。
江桃裏身子一向不是很好,最後那場大雪感染了風寒,卧病在床好幾日。
懷玉公主得知後偶爾前來照顧一二,在踏進屋門的那一瞬間,眼中顯了幾分驚豔。
雖同為女子,卻各有不同的美。
她自诩美豔,若真和江桃裏比較起來,還是少了幾分女子嬌柔的媚态。
床上的人一襲雪白寬大的寝衣,烏發如瀑地散落在肩上,低眉順眼地喝着驚斐喂的湯藥,唇如秋海棠般紅豔。
大約是苦到了,所以她那柳葉細眉輕颦,周身都是玉軟花柔的嬌美。
這位弟弟娶了這般美好的女子,而另外一個卻避女子如蛇蠍,這讓懷玉公主不由得輕嘆息一口氣出來。
江桃裏聞聲掀開眼眸,見是懷玉公主當即就要起身,卻被阻止了。
懷玉公主哪敢讓病人這般動作,趕緊上前将人按了下去,順道坐在了床上,接過了驚斐手中的湯碗。
“勿動,好生坐着罷,動筋傷骨都需要休養百日,這大病一場身子骨可得好生養養。”懷玉公主率真溫柔,講起話來格外使人産生好感。
江桃裏見她堅持且身上确實陣陣發疼,也就沒有再堅持了,垂着眼睫乖巧地坐在床邊,聲線還帶着啞意:“殿下如何來了?”
懷玉公主攪着湯碗,不斷發出清脆的陶瓷碰撞聲,再次嘆了一口氣:“來瞧瞧你,阿策這幾日忙于朝中之事,暫時無空前來。”
話罷懷玉公主一頓,忽然察覺自己此話不太妥當,趕緊又道:“不過他心中說不定也不好受,這不就托我來照看一二。”
太子不來才是正常的。
江桃裏垂着眼眸含笑不言。
懷玉公主安撫了一番後,又不知因何數落起了剛離京的長平少将軍。
雖是斥責,但言語多有親昵,彰顯了幾人之間的關系非比一般。
言語中皆是不滿剛回京,還未相中中意女子又趕去了那苦寒烏和,整日與男子相伴,着實在令人心憂,唯恐染了些不好的癖好來。
江桃裏都靜靜地聽着,若不是早知曉了,這乖張且滿身戾氣的少将軍,同皇後之間的關系,差點就要以為這少将軍,才是懷玉公主的親弟弟了。
“瞧,我們的可憐人兒,身上可有旁的不适?”懷玉公主說完後,眼含憐惜地舀了一勺藥,遞到江桃裏的唇邊。
江桃裏搖搖頭咽下最後一口,苦得她想要嘔出來,趕緊伸手塞了一塊蜜餞,這才壓住了翻湧上來的感覺。
懷玉公主見狀嘴角輕翹,似感嘆道:“你這一點倒是同阿妟相似,他小時候也是厭惡吃藥,每當被強迫喝藥後,就會急匆匆地塞一口的蜜餞壓味道。”
一連多次提起那人,江桃裏順着搭話道:“殿下和少将軍是自幼相識嗎?”
她記得那些人傳言,少将軍好像是無父無母之人,傳得近乎是從石頭中蹦出來的,沒有想到竟然以前還有這等淵源,不由得産生了好奇。
懷玉公主點了點頭,伸手扶了發髻上的金簪道:“他的身世說來複雜,但卻是長在我跟前的,所以比較旁人多了幾分親密,母後還有心認作他為義子,真論起來我也算是他的姐姐了。”
語罷,笑着将話題轉移開來道:“怎的還喚我殿下呢?你既已經嫁給了阿策,理應同他一樣喚我一聲阿姐才對。”
江桃裏面對帶着調侃意味的笑,心中一瞬間打鼓,她已經和太子私下和離了,這一聲阿姐怎麽都喚不出口。
見懷玉公主正等着,半晌才憋出一句“阿姐”。
懷玉公主笑了笑,這會兒比方才都還要親密了起來,忽地拉着江桃裏的手,扭頭屏退了身邊候着的侍女。
見她這般神秘,江桃裏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懷玉公主湊近她的耳畔前,小聲地開口道:“聽聞阿策這幾日沒有來你的房中,可是發生了什麽?”
這……
江桃裏噎住了,不止這幾日是除了最開始那幾天,後面就沒有來過了,而她也甚少見到他。
兩人關系為假,雖然有心瞞着,但太子府中還是有不少宮中派來的人,露餡是遲早的,沒有料到先知曉的竟然是懷玉公主。
“沒有,殿下同我相處甚是融洽,只是近日公務較繁忙,故而歇在書房。”江桃裏垂着的眼睫,顫了顫。
每次說謊她雖面上冷靜,其實都會不自覺地緊張。
懷玉公主自然沒有看出什麽不同,只是聽了江桃裏的秀美輕颦,喃喃道:“早知曉阿策也不是個省心的,放着個如花似玉的妻不瞧,整日去瞧那有的沒的卷宗,兩人都生疏成這般了。”
“瞧,都喚殿下了……”懷玉公主眸光不知不覺中帶滿了愁思,蛾眉輕攢,直勾勾地盯着江桃裏。
江桃裏心跳如雷,手不自覺地攥緊着被子。
倒是忘記了一件事,外人眼中她和太子的關系尚可,都已經成婚這麽久了,還是一口一個殿下,難免會讓懷玉公主如此揣測。
倘若再往下想,恐怕就能品出些不同來。
“阿、阿……”她江桃裏張了張唇,吐了幾個音。
後面的幾個字,差點就要将她噎窒息,才勉強在懷玉公主冀息的眼中提出來。
“阿策哥哥。”她猶如燙嘴般飛快地說出了口。
一個稱呼完整說出來,往後的就簡單不少了:“阿策哥哥最近确實比較繁忙,但卻還沒有忘記給我送來禮物,阿姐瞧,我就擺放在架子上。”
懷玉公主順着目光看過去,果然看見上面擺放的物件兒。
她識得,是去年父皇賞賜下來的,她也有個一模一樣的,心中的懷疑頓消,變得眉開眼笑起來。
江桃裏見眉眼帶笑的懷玉公主,暗自松了一口氣,悄然地瞥了一眼架子上擺放的玉珊瑚。
那其實是前幾日見府中下人正在往外搬,說是太子嫌棄上面碎了一個角,正準備搬出去敲碎溶了。
她瞧着好看心中不舍,想着反正都要溶掉,不如擺放在屋中增添幾分好顏色,這才搬回來的,沒有想到今日會有這樣的作用。
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江桃裏悄悄地在心中道。
兩人七七八八地閑聊了一會兒,懷玉公主都後邊頗有些三緘其口,顯然這次來并未只是為了關心她的病勢。
果然江桃裏等了等,只見懷玉公主悄悄地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
懷玉公主道:“夫妻間的門道甚多,男子說他忙,也并非真的忙,有的時候矜持是不必要的,知曉了嗎?”
這個弟弟她也是一貫了解,心思根本就不在男女之情上,且喜潔症異常嚴重,若非是太子必須娶太子妃坐鎮,只怕是比阿妟還要難搞的存在。
懷玉公主只覺得自己為了這兩個弟弟,已經眼角的皺紋都焦慮出來了。
江桃裏在那小冊子甫出現在視線中,已經知曉了是什麽東西,如今捏在手中,更加是猶如燙手的山芋,不知往何處擱。
懷玉公主見江桃裏眼神閃爍,雙頰泛紅,還當她是害羞。
她直接将她手中的小冊子打開,不堪入目的畫面,直面地浮現在江桃裏的視線中。
這大約是禁冊一般人哪尋到,所以和江桃裏以前看的那些完全不同。
她以前看的畫得唯美雅致,而這上面就要簡單粗暴得多了,只看一眼她就心跳如雷,不敢看第二眼。
懷玉公主嫁人比較早,雖然尚未有孩子出世卻夫妻恩愛,房事上也必不可免地鑽研不少,直接就開始給江桃裏普及上面的這些畫面。
江桃裏腦袋混亂地聽着。
忽然聽見外面傳來秋寒恭迎太子的聲音,她和懷玉公主立即慌張地将小冊子收起來。
我先把阿妟哥哥支走,先給阿策哥哥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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