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晉江首發
晉江首發
兩人擡眸看上去,面如玉冠的人立于面前,他低垂着眼眸,神情并無太大的起伏。
兩人之間的氣氛似有些古怪。
懷玉公主看了看聞岐策的臉,若有所思地偏頭看向一旁,原本還能淺笑晏晏的人,已經垂首抿唇不言了。
原來這是鬧了龃龉。
懷玉公主見他冷着臉來,将剩下的東西交給了他,再度憐愛地寬慰了幾句江桃裏,就被催促着離去了。
屋內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湯勺碰撞的聲音不斷響起,兩人自上次之後就沒有講過話了,甚至連面都未曾有見過。
真的太安靜了,江桃裏好似都能聽見自己呼吸的聲音。
她悄悄地擡起眼,瞬間撞進一雙绛河眸,裏面似有複雜情緒流轉。
還不待她看清他就先一步別過了眼。
“你還是想走嗎?”
之前已經問過一遍了,不知為何他還是想問一句。
江桃裏顫了顫鴉青眼睫,唇微抿,斬釘截鐵地點頭。
似聽見一聲輕嘆,風過便了無痕。
他将碗放下,起身給她撚了撚被角,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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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好生休息,我以後盡量少見你。”
江桃裏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目光掃向書架上,張了的口瞬間閉上,還是沒有出口挽留。
她緩緩地躺回去,抱緊着手中的被衾,神情疲倦地閉上了雙眸。
方才他一共才兩句話,心就松了兩次,她實在經受不住這般的玩弄。
月色籠罩。
聞岐策行至門前,忽地停下腳步将提燈接了過來,揮手讓人下去後才推開了書房的門。
房中搖椅上懶洋洋躺着的那道身影一頓。
嗅見了,空氣中飄浮着的玉蘭香氣。
他的頭微偏,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開口問道:“去哪裏了,怎麽現在才回來?”
聽着帶着質問的話,聞岐策眉微上挑,轉身将門阖上。
他把手中的燈挂在牆壁上,再将房中的燈罩打開,明珠瞬間照明了整個書房。
他做完後,才緩步朝着書案行去,語調清冷:“去看了被你吓病的人。”
只聽見輕哼一聲,卻沒有反駁。
聞齊妟坐起身,眉頭緊皺,本來是想問如何了,可又問不出口,只得低聲道:“誰知她那般不經吓,被吓出病,倒是第一次瞧見。”
聞岐策剛拿起書的手一頓,擱下了筆,眸光看向了不甚正經的人道:“她本是閨閣中的女子,從虎口中逃脫只是吓出了病,你應該慶幸。”
端了幾分兄長的威儀。
但聞齊妟最不怕的便是旁人的威儀壓身,直接摘了面具,露出了一張顏色濃豔的面容,三分痞野。
他随手将面具扔擲他的案上,朝着外面行去。
沒走幾步就被身後的喚住了。
“上何處去。”聞岐策平靜地看着他的背影。
背對着他的人伸手揉了揉後頸,然後扭頭一笑,如白霧中的星光,有種說不出的邪肆。
他語氣散漫道:“自然是——給小嫂嫂送溫暖啊,你是想讓她對你情更深種嗎?奈何妾心似鐵,還真抵擋了太子殿下的引誘,想必你也只能做到這般境界,剩下的自然是我幫你啊。”
語罷,他挑了眉似輕諷:“你今日喚我來不正是想讓後面我替你嗎?別好人你都當了,壞人留給我。”
身後的人沒有開口講話了。
聞齊妟輕嗤一聲,轉頭朝着外面行去。
地龍燃燒着發出響聲,牆壁的羊頭燈罩搖搖曳曳地生暖輝。
江桃裏睡至半夜,夢見了白日的事。
她差點一口被那人吞了下去,夢魇太過于血腥,導致她直接從夢中醒了過來。
江桃裏感覺嗓子幹啞,想起身尋水喝,伸手撩開床幔差點尖叫出了聲音。
床架邊上不知何時立了一人,聽見她起身的動作,随手端起了一旁擺放的茶杯遞了過去。
聽見短促的一聲驚呼,聞齊妟攢眉偏首,似有些受不了這樣的聲音。
好在江桃裏驚吓過,就看清了來人是誰。
是太子。
她伸手捂着依舊還在狂跳的心,方才那一瞬間晃眼瞧去,她還以為是夢中的人走了出來。
但是太子不是剛走沒有多久嗎?為何又轉身回來了。
她捧着茶杯,眼含詫異地開口問道:“殿下可是落下了什麽?”
就算是落下了什麽,也不應該是守在她的床前。
任她怎麽想就怎麽感覺怪異。
聞齊妟緩慢地偏頭,正準備開口講話,可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卻頓住了。
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見她此刻的模樣,只覺得渾身的血脈湧張。
玉軟花柔的人跪坐在床上,萬千青絲覆身,許是方才睡醒,原本寬大的亵衣微敞,露出裏面粉白的荷花繡,以及隆起隐約能瞧見一半的圓潤弧度。
他想起來白日那緊貼于身的柔雲,原來是這般模樣,喉結不自覺滾動,呼吸也被放慢了。
眼前的人不講話,眼神落在身上猶如帶着針一樣。
江桃裏渾身頓感不自在,順着目光往下,待看清自己眼下的模樣,頓時慌亂地将衣裳攏起。
她将自己的身子伸進被褥中,只露了緋紅得嬌豔欲滴的小臉,眼眶似都帶着霧氣。
“你……”她咬着下唇,見他還沒有收回視線,似在回味方才所見,眼中霧氣更甚了,全是羞的。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身上,帶着不同往日的強勢。
“你、你別看了!”江桃裏躲避着那樣露骨的眼神。
她連聲線都在顫抖,似顫巍巍的花枝上沾的露滴,純淨,無害,幹淨得誘人。
聞齊妟心中那股道不明的感覺再次浮起來,異常強烈,是比上陣殺敵都還要強烈地沖動。
他想要蹂.躏她哭喚不止。
這樣的念頭,猶如細小的種子被忽地成長起來,眨眼間就撐滿了心口,就快要抑制不住了。
陌生的亢奮不斷刺激着頭腦,他費了很大的心神,這才忍耐了下來。
掌中的杯子驟得被捏爆了,血混合着水往下滴落,落在了她潔白的被褥上。
“殿下,你的手!”
江桃裏還不知發生了什麽,只見他手中握着的杯子突然爆裂,沾染了滿手的鮮血。
瞧着生疼,還有種割在她身上的感覺。
江桃裏心亂着,所以忘記了太子不喜被人觸碰,慌忙從床上爬起來捧住了他的手,攤開一看果然滿是傷痕。
她小心翼翼地觸碰了,忍不住‘嘶’出了聲音。
“殿下等等,我去給你找藥。”
見傷痕明顯,江桃裏皺眉轉身,想要去外面尋東西止血。
但剛轉過身就被拉了回來,還不待她反應過來就被扣住了後腦,有人強勢的将唇壓了下來。
江桃裏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忘記了如何呼吸,唇被舔了一下,猶如天降閃電襲擊全身,
她想大約還在做夢罷,不然為何那清風朗月的太子,怎麽會這樣對她,濕溫的舌撬開了柔軟的唇,試探般地往裏面探去。
江桃裏身子抖得更兇了,眼睫如蝶翼不斷地顫着,因情緒過于激動,而在眼底浮起了一層水霧。
她顫着眼眸,雙手無處安放,垂在身側戰栗不止,渾身輕飄飄的在雲中沉浮。
他掃蕩吮吸着,單手扣着人,控制了她所有的掙紮,動作越漸過分起來。
他含着她如花瓣般的唇珠吞吐,着不斷發出‘啧’聲,扣在後腦的手力道松開了。
一手扶住那柔軟的腰窩,無意識地輕揉着,瞬間懷中的人軟了下來,自唇邊發出輕嘤的聲音。
“殿……殿下,你先放開我。”她含糊不清地推着他的肩。
聞齊妟耳邊已經聽不見那些聲音了,沉迷在花團錦簇的芬芳中,大口地吸取着津液,一點也不放過地橫掃而過。
不知何時原本靠在床架上的兩人,倒在了柔軟的床上。
他俯甸在雲上如伺機而動的惡狼,叼咬住纖細的脖頸,而她似乎輕聲地喚了什麽。
倏地他動作一頓,泛着迷離的雙眼睜開了。
她乖乖地躺在潔白柔軟的床上,雙頰緋紅,眼中含着晶瑩的淚珠,似被蹂.躏得輕觸一下,就能淌出汁水般嬌滴滴的。
但……
“閉嘴!”
一瞬間他眼中閃過莫名的惱恨,擡手捂住了她的唇,防止她再喚出其他人的名字。
江桃裏也跟着清醒了,眸中還含着淚和茫然,格外惹人憐愛。
她現在腦子一片空白,不知兩人怎麽就變成了這樣,分明前不久他還和自己生疏不已,現在卻差點要将自己吞下。
聞齊妟眼睑下還泛着紅,氣息極其不穩定,他不知曉自己怎麽就做出了這樣的行為,做了就罷了,關鍵她方才喚的是誰!
她喚殿下,這裏哪有什麽殿下,還阿策哥哥!沒有一個是他。
能在此刻喚出旁人的名字,很難讓他無法不去想,在他沒有在的時候兩人做過什麽。
唇齒相依,相濡以沫,或是紅衾翻湧。
這個念頭讓他忽然升起,無處可宣洩的暴戾之氣,所以眼中浮起了冷漠的殺意。
江桃裏感受到殺意之後瞬間僵住了,眼眸怯柔地顫了顫。
“以後晚上不許這般喚我。”
他醞釀良久的殺意,最後狠狠地開口,收回了手,面無表情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白日是過分了些,但是……
目光落在床上神情怔愣的人,唇微張着,紅腫得不像話,衣襟紊亂迤逦地鋪滿了。
她白日還同人拉扯後被他發現,主動撲上來,如今連聞岐策都不放過!
所以方才究竟叫什麽殿下!這是将他當成了誰的替身?
他忽然又想起來,他還真的是過來當替身的。
心中似有一頭無形的野獸,正不停地四處焦躁不安地撞着,撞得他戾氣郁結在心,恨不得将她毒啞。
弟弟陰暗爬行:嫂嫂快開門!我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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