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番外17:太子x通房宮女

番外17:太子x通房宮女

“啊…”江桃裏一臉懵懂的被他伸手罩住頭按下。

他腔調悠悠地說道:“聽你氣息,窺見你的表情了。”

定然是杏眸流轉、顧盼遺光。

他會忍不住升起‘欺負’她的心,然而現在卻是在外面。

聞齊妟恹恹地垂下眼睑,握住她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帶着她挑起紅線,秾麗的顏色在兩人指尖穿梭,如同在柔情糾纏。

漂亮的紅繩很快便完成,再挑出三顆顏色不一的小珠子,紅白粉三色漸變。

江桃裏見狀,好奇地捏了捏他的手,“等等,殿…阿妟。”

“嗯。”他從中掀眸回過看她:“怎麽了?”

江桃裏觑對面的人,問道:“為何要三顆?”

她觀其他人都是兩顆成雙對的,所以不太明白他為何要挑三顆?

聞齊妟睨過旁人的雙珠,遂垂眸将珠子穿進去,似随口答道:“許是想,我不在的時候,有另一個我陪你,勉強讓他也沾沾我的光。”

說得大度又不泛酸意,倘若可以,他只想她只是他的。

“你也知曉,我與旁人不同,若非有你,恐怕我此生也見不得如今的場景。”珠子随着他指尖打着結。

想起他的确會時不時變臉,如今用這般平靜的語氣說出來,江桃裏心中浮起一絲波瀾,突然有些心疼他。

堂堂太子卻身有這樣的病,若非被她當時不小心砸傷了,恐怕一個永遠見不到白日陽光,一個永遠見不到星河璀璨。

聞齊妟将珠子穿好,擡眼便見她似憐惜的眼神落在身上,忍不住将手伸進帷帽中揉着她的臉。

“都說了,不許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說完便将手收回去,他垂首給她戴紅繩。

看似面色如常,但江桃裏卻隐約看見他泛紅的耳廓,不自覺地蕩出春染桃露的淺笑。

柔風吹過頭上戴着的帷紗,她連聲線都是柔情似水。

“好。”

出了攤子兩人手腕多了兩根紅線,手也自然地相握在一起,這時江桃裏才發現,他掌心帶着細汗。

這是…緊張嗎?

她心思微動悄悄擡眸看他,少年的輪廓分明,唇線卻微抿着,神色比往日多幾分緊張。

隐約猜出來他為何要帶自己來穿珠子了。

與他雖在私下親昵過,可從未在這般熱鬧之地,還如此光明正大地牽過手。

沒想到他竟也有這般的時候。

江桃裏嘴角不自覺地微彎,悄悄将他的掌心握緊。

兩人沿着這條街一直玩至晌午,才坐馬車駛去公主府。

說是百花宴,其實就只是借口罷了。

望着滿堂紅妝,江桃裏打死都不進去,最後聞齊妟無法,只好讓她乖乖地留在馬車裏等他回來。

她點頭答應。

但一直待在馬車中也着實無聊,江桃裏便撩開車簾,趴在窗上看外面的風景。

“桃桃!”

江桃裏轉眸看過去,看見不遠處的綠裳少女,正滿臉興奮地對着她揮手。

“雙雙。”

沒有想到能在這裏碰上程雙雙,江桃裏也很是驚奇,從馬車下去尋她。

程雙雙是程祭酒的嫡女,身份尊貴,今日是來參加懷玉公主舉辦的百花宴。

她本是要進去的,但臨了突然看見一旁馬車中,露出一張熟悉的側臉。

沒有想到真的是江桃裏。

“我聽說你長姐嫁人了,本是想來尋你,但你父親說你進宮了,怎麽會在這裏?”程雙雙好奇地問道。

“我如今在在東宮,今日是陪太子殿下來的。”江桃裏柔婉地笑道,眼中滿是與好友相聚的欣喜。

“原來如此。”程雙雙點點頭,然後蹙眉又道:“你怎麽沒有和太子一同進去?”

因兩人關系甚好,其實曾在私底下議論過太子好幾次,都知道太子性格古怪,程雙雙唯恐她跟在太子身邊受委屈。

江桃裏不好告知她,今日太子可能是去裏面挑選太子妃,而她現在和太子關系比尋常人要好,進去不合适。

所以她輕咳嗽一聲掩飾,柔聲道:“今日百花宴,殿下帶我不方便,我在這裏等他出來。”

“這有什麽不方便的?”程雙雙不悅地小聲嘀咕。

“哦,對了桃桃。”她很快又想到了其他的事,“你不知道,沈知寧得知你進宮後,還想要進宮來尋你,最後被他父親關在府上了。”

“嗯?”江桃裏聞言眨顫眼睫,終于遲鈍地在腦海中尋到這個人。

沈知寧是丞相嫡子,曾無意見過她一面,然後非說對她一見鐘情想要娶她。

她本就對他無意,尤其是後面知道他已經有了個未婚妻,更是避之不及。

後來入宮後完全将此人抛之腦後,一次都未曾想起來。

“我和他沒有關系。”江桃裏搖搖頭道。

“我知道,我也不喜歡他,都要成親了,還想要娶我們桃桃去做小媳婦,實在太可惡了。”程雙雙神情忿忿地說着。

“誰娶誰當小媳婦?”

兩人聊得正歡,突然從後面傳來微涼的男音。

聽見熟悉的聲音,江桃裏轉頭便看見剛進去不久的人,此刻正微抿着薄唇,神色冷淡地盯着程雙雙。

那是具有壓迫的上位者眼神。

程雙雙膽子小被唬得一愣一愣,看着眼前長相過分俊俏的少年發呆。

似乎有些眼熟,可一時半會兒,程雙雙想不起來眼前這人究竟是誰。

江桃裏見狀暗自拽了拽他的衣袖,猶恐他吓到了好友。

聞齊妟瞥了眼程雙雙,将頭微偏,盯着江桃裏問道:“你和誰有什麽關系!”

原本微涼的腔調,此刻帶着不易察覺的酸意。

江桃裏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麽,便想越過這個話,含着疑惑問道:“殿下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不喚不知道,這稱呼一出,可吓得程雙雙險些驚呼出口,幸好及時捂住唇才抑制住聲音。

程雙雙一雙圓眼睜大,看着眼前的兩人。

聞齊妟冷觑她的避而不談,從喉嚨溢出冷哼聲,下颌微揚。

顯然他此刻不是很想搭理她的話。

江桃裏順着他的表情,柔聲順毛道:“剛剛是奴婢和雙雙讨論以前認識的好友。”

說罷挑眼朝着程雙雙看去。

程雙雙若是再看不出來眼前的場景,恐怕便是傻子了,她沒有想到好友如今和太子之間的關系,竟是這般的!

“回殿下,是的,是的。”她險些将自己的頭點成撥浪鼓。

聞齊妟輕‘嗯’一聲,也不知信與沒信,神色不明地盯着江桃裏。

柔和的陽光照射在他精致的眉眼上,淡漠,冷靜。

良久,他将視線從她的面上收回來,眉眼輕斂,抓着她的手轉身離去。

江桃裏莫約知曉他此刻正不虞,任由他攥着,不忘轉頭對着程雙雙抱歉一笑。

待到兩人都離去後,程雙雙才從那對玉妙人兒離去的地方收回視線。

擡手摸摸心口,跳得異常的快。

天,太子和桃桃竟然是這樣的關系。

越想她的眼睛越亮,最後欲猶未盡地往公主府行去。

兩人并未坐馬車,一前一後地牽着手行在熱鬧的街道上。

最後不知道怎麽走至人煙稀少之地。

拐過一方狹窄的深巷,聞齊妟将江桃裏松開,颀長的身形靠在牆面,雙手抱臂,由上往下地觑她。

“我要聽解釋。”

“其實真的是奴婢的朋……”她眨了眨眼,小聲道。

“江桃裏!”

他神色深深地看着她,薄唇輕抿,“不許騙我。”

江桃裏垂下頭盯着自己的腳尖,手指暗自卷着衣裙,猶豫一下道:“是奴婢之前在沒有進宮之前認識的,他說要娶我,但其實他已經有未婚妻了,我沒有理過他。”

“那你方才為何要騙我?”他問道。

江桃裏擡起頭,神色帶着認真地道:“奴婢以為殿下不想聽見這樣的故事。”

的确是他不想聽見的。

“過來。”聞齊妟眉心微松。

江桃裏擡腳走過去,被他一把攬在懷中,微澀的清茶淡香蔓延在鼻翼。

他将高大的身軀微彎,下颌擱在她的肩膀上,聲線沙沙的:“以後不許和旁的男人有糾葛。”

少年的懶恹染上些濕氣,霸道又不泛柔情,給人一種深情和你是唯一的錯覺。

這樣的聲音很犯規。

江桃裏喜歡這樣的聲音,但卻在慢慢吞吞地輕聲回應他。

“好。”

聞齊妟抱着她,漸漸又想将她緊箍在血肉中,好似但凡沾上她便再也無法放開。

“殿下今日怎麽出來這麽快?”她好奇地問道。

懷玉公主可是專門為他舉辦的選妃宴,他都離開了,留下那些女子在公主府難免尴尬。

聽見她的問話,他剛壓下去的不悅又升起來了,偏頭咬住她的耳,齧齒般地用力,“我去見別人,你是半分酸味兒都不吃啊。”

江桃裏不好說自己也沒有資格,去吃這些不敢有的味兒,便可憐兮兮地将頭微微移開,“殿下別用力咬,疼。”

“嬌氣。”他聽見她柔和嬌軟的呼痛聲,勉強洩憤地松開齒。

江桃裏擡手揉着耳朵,白皙的臉上帶着三分腼腆。

他擡起頭,理直氣壯地看着她道:“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我是因為你出來的,阿姐府中那麽多美酒,我一口都未曾品嘗到,現在你要想辦法賠我。”

“啊。”江桃裏聞言小臉耷拉起來。

心道,還不如不問。

“啊什麽啊,快點。”他用着一張漂亮得出塵的臉,匪氣十足地捏着她的下颌左右搖晃,珍珠排掩鬓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江桃裏被搖得頭暈眼花,迷瞪地亂回應:“好!”

得到回應,他滿意地松開她,傾身吻了吻她的嘴角,又揉了一下她的頭,心情看起來甚好。

狗子的春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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