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知足

第85章 知足

伍明緯漸漸開始用他痞氣的薄唇亂吮, 稍微用勁之後,溫琰嬌軟的嗯啊聲洩露得更多。

伍明緯滿意的将自己的影子落到她身上,小宿舍的卧室只有十多平米, 狹小空間裏, 人的呼吸聲聽得特別清楚。

伍明緯的喘息越來越重。

溫琰的濃黑長發漸漸濕透。

小臉也被汗打濕, 她的手搭在男人寬闊的肩頭, 随着他的動作一起晃動。

“小溫軟……”伍明緯啞聲喊她。

“嗯……”

溫琰用細如蚊吶的輕聲答應,雙頰滾燙,耳朵也熱得難以形容,慌亂又羞赧的以為他又要說什麽下流的話來刺激她,讓她對他更有感覺, 更對他臣服。

他喉結劇烈顫動, 緊緊睨着溫琰的那雙桃花眼裏不斷蒸騰出朦胧的潮熱,渾身滾燙,像是整個人都要為溫琰燃燒起來。

壓低下巴, 他在她耳畔輕喃的話語卻是:

“對不起……”

他說了這三年來,他一直最想對她說的話, 不是想她,而是對不起。

他從一開始就不該靠近她, 從高中那會兒就不該,現在也不應該。

可是伍明緯忍不住, 他想永遠這樣抱着她,做讓她從純真少女成長成妩媚女人, 甚至慢慢老去的這個過程裏唯一的男人。

“為什麽……說對不起?”溫琰驚訝,為何伍明緯會說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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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就是說了, 有溫熱的水滴滴到溫琰脖頸,意識到那最大可能是什麽之後, 溫琰難以置信,伍明緯也會有這種時候。

“我都知道了……”溫琰輕輕的回應,綿軟聲音裏帶着難以抑制的低喘。

“以後不要這樣了。”溫琰泣聲,“其實我比你想的要堅強。”溫琰今天真的完全懂得了他當初為何跟她分手。

溫琰以後不會讓他再有機會這樣故意推開溫琰。

伍明緯緊緊将懂事又乖順的她摟住,掴得溫琰骨頭都疼。

“我們重新開始。”

他貼唇吮吻着她的耳朵,一顆心已經完全為重新擁住她的這股滿足感破防了。

他再也不想跟她分開,在她耳畔一直用低沉磁性的聲音念念有詞的說,“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小溫軟。”

“好。”溫琰答應了。

聽見她的應許,伍明緯這三年來的難過跟焦躁都一起消弭,他的人生因為有小溫軟,變得什麽都不缺。

只要知道,當他表現得不負責任,像個渣男一樣,主動将溫琰推開的這三年,溫琰的快樂跟哀傷都還是為了他,伍明緯就知足了。

*

伍明緯這次回北城來做證據交接,時間有五天。

緝毒特別行動組裏的同事們全都發現怎麽這次津城緝毒大隊伍隊長每次露臉,臉上都帶着暖色。

以往是個黑面神,一天都臭着一張俊臉的他時不時還會露出燦然笑容,于是大家都盲猜他肯定是遇上什麽好事了。

在邊境棉石縣那種破地方,肯定遇不上什麽好事,這好事,肯定他回來後才發生的。

知道他這兩天都在北城協力醫院盯人拍醫療紀錄片,林霄揣測他跟溫琰應該是和好了。

“伍隊,晚上有個局,把咱們嫂子叫上呗?那麽漂亮的嫂子,伍隊怎麽舍得玩金屋藏嬌啊。”林霄來試答案了,問伍明緯道。

“什麽嫂子,哪裏來的嫂子?”伍明緯假裝不明白。

溫琰那麽膽小敏感,從高中時就是個重度社恐,才剛被他哄回來,伍明緯肯定不會讓這群五大三粗的緝毒隊刑警們去鬧她。

他們太糙了,每天接觸的人不是流氓就是毒販,怎麽能讓溫琰跟他們見面。

“嫂子就是溫琰溫醫生啊。”林霄戳破了說。

旁邊的刑警同事們都還單着,對嫂子之類的事可太感興趣了,都一頭熱的探上來聽。“什麽嫂子,什麽嫂子,展開說說。”

“早上我去接你的時候,看到溫醫生從你的宿舍裏下來,穿一件你的長衛衣當裙子。昨晚你們那啥?”

林霄撩眼皮,興奮的問伍明緯,“昨晚一起睡了?”

伍明緯不承認也不否認,招呼一堆兄弟們去會議室,“走,開會了。說事了。今天郁局要來。”

*

郁征澎在下午四點來到特別行動組的會議室,面色嚴肅的聽完一幫年輕刑警們最近披星戴月展開的調查後,在各處搜集來的重要情報。

一場案情進展綜述下來,他一雙長眉不斷的收緊。

“先到這裏吧。”郁征澎喝了口茶,吩咐道,“伍明緯留下來,其它人先回自己的位置上做事。”

等一幫年輕人散去,會議室裏只留下伍明緯,還有郁征澎的一個行政秘書。

郁征澎點了根煙,意味深長的跟伍明緯道:“這個人其實現在說不定在咱們北城跟津城活動,馬上七月份要到了,是他們的雨季,龍卷風跟暴雨讓他們什麽事情都幹不了,他們會歇漁,只能呆在家裏做餌。

在這個時間點來到之前,肯定會急着再分銷一批陳貨。但是現在你帶頭,把兩個城市查得那麽嚴,他警惕的收斂了,在暗處伺機而動,他現在是在跟你博弈,暗自跟你較勁。”

郁征澎說的這些話,伍明緯心裏很明白。

現在他們的調查已經得出了一些眉目,根據江沉透露的消息,對于丹拓集團的新任太子爺,他們已經有了初步的印象。

要是能找到見過這人的目擊者,可以将他的長相先素描出來,好歹有個參照,總比無頭蒼蠅一樣到處瞎找好得多。

然而對方狡猾若狐貍,詭異似鬼魅,根本不留下任何的痕跡,一直用風過無痕的吊詭方式經營一個犯罪集團。

“郁局,其實這次回來,我主要還想跟你問……”伍明緯清清喉嚨,準備提起江沉的事。

見到郁征澎的男秘書站在旁邊,他覺得不保險,郁征澎很快懂了,遣散這個男秘書。

會議室裏只有他們倆,伍明緯才說:“我見到江沉了,在雲城。今天會議上一些情報是他給的。”

“是嘛?所以他現在還是咱們的人?”郁征澎假裝不知道江沉是卧底的事。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南市的公安系統那邊跟他報備過,然而也只是跟他這種北城市局的一把手報備過,其他人完全不知道。

江沉的網賭跟酗酒只是做的障眼法,他被防暴隊假開除了,因為他加入了南市的禁毒大隊,并且願意以身犯險,去丹拓集團的老巢阿瑞寨搜集關于這個犯罪團夥的第一手情報。

郁征澎清楚為了打掉丹拓團夥,這幫年輕的刑警犧牲了多少。

然而,眼下,就目前的形勢分析,郁征澎還是感到他們的勝算還不大。

起碼這個藏在黑暗裏的魑魅魍魉,他們還不知道是誰,江沉的處境很危險。

郁征澎一直不告訴伍明緯江沉的身份是為了江沉的安全着想。

他們是表兄弟,江劍秋夫婦的死對他們打擊很大,其實他們家境優越,大可以選擇麻木的醉生夢死一輩子,可是有血性的男兒都會選擇一條光芒磊落的路去走。

“郁局,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對我隐瞞了。”伍明緯瞧向中年男人洞若觀火的眼睛,要他坦白,“其實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對,我知道,但是那是南市禁毒大隊的決定,我幹涉不了,我只能管我派去的人,那就是你。”郁征澎用手指敲擊芙蓉王的煙盒。

不止江沉,伍明緯的動向他也知道。

伍明緯這兩天終于忍耐不住,不顧一切的跟那個當醫生的女孩子複合了。

郁征澎知道這三年多的時間裏他一直在忍耐,故意疏離她。

最後還是熬不住感情煎熬,郁征澎不反對他談戀愛,但是郁征澎怕他們的複合會讓伍明緯急迫得亂了節奏,這盤棋快要下完了,伍明緯要是腦袋一熱,走錯棋子,說不定會滿盤皆輸。

“管我幹嘛?”伍明緯揚聲。

郁征澎這三年把他派去邊境,完全是讓他自生自滅,根本不給他任何幫助。

郁征澎賞識他,專門要讓他自己去悟,如此,以後他在業內能抵達的高度才能比郁征澎還要高。

幹緝毒的,不到最前線去實戰個三五年,回來隊裏只能是紙上談兵。

“我知道你花了很多時間跟精力,消磨了很多耐性,快要熬不住了,但是,現在才是最關鍵的時刻。”郁征澎提醒這個年輕有為的後輩。

“我過幾天會再回到邊境上去。”伍明緯說。

“那那個溫醫生怎麽辦?”郁征澎以為他們複合了,伍明緯會請調回來。

“她會理解的,我們都說開了。”伍明緯回答。

“她哥哥呢?知道你們複合了?我前幾天到南市去出差,在檢察院還碰到她哥哥了,現在他在檢察院的位置更高了,他們那個部門的人最會找人麻煩了。就算我,都怕他們。”

他們公檢法三大體系裏,最會胡攪蠻纏,為難人的就是檢察院的人。

“我會找合适的機會去她家裏說,等我先把這個案子結束掉。”伍明緯現在心裏已經有這個決定。

這個任務不查完,他是沒有資格上溫家去提親的。

可是他也不能急,對方就是在等他急,他跟了這條線這麽久,小不忍則亂大謀。

“要是這個案子萬一還要查個三年五載呢?”郁征澎刺激躊躇滿志的青年道。

“沒有那麽久,別把我跟江沉,還有我們的這幫兄弟給扁了。”伍明緯冷哂。

對方不過是一個不敢公布身份的鼠輩,目前隐藏他身份最大的優勢在于,他從小不在阿瑞寨長大,在丹拓死後的這幾年才去接任集團,外人對他知之甚少。

“年輕人,別嚣張。”郁征澎訓道,“以前我跟你舅舅都沒把他們打下。”

“那是你們。現在是我們了。”伍明緯桀骜不馴的說。

郁征澎瞧瞧時間,知道妨礙人家小年輕下班了,說:“今天先聊到這兒吧。開車去醫院接溫醫生下班,三年多時間呢,不是被你哄兩句就可以彌補的。”

一直跟郁征澎唱反調的伍明緯這下倒欣然點頭應了聲嗯。

郁征澎知道他在北城呆不了幾天就要走。

“把溫醫生接完,送到我家去,晚上我給你們做一頓。”現在的北城市公安局一把手說要給伍明緯還有伍明緯的女朋友做飯。

伍明緯沒想到這個領導今日會跟他打溫馨牌,屬實是有生之年來了,當初就那麽冷血的把伍明緯派去中緬邊境,根本不管他死活。

“你給我們做一頓?”伍明緯揚眉,難以置信,“郁局給我們做飯?”

“怎麽了,不行啊?我在家經常下廚的。算是跟溫醫生賠個不是吧,當初是我把你派走的。”郁征澎按熄了手裏的煙,笑着想看一場真正的破鏡重圓。

他其實也想借此機會當面見見溫琰,叮囑她一些事,讓她以後在北城有什麽需要就去找郁征澎。

理解郁征澎的用意之後,伍明緯難得不跟他擡杠的道了聲謝,“行,我這就去接她。”

*

黃昏,剛結束一臺手術,在外科休息室洗澡換過衣服的溫琰接到伍明緯電話,說要帶她去他領導家裏做客。

溫琰忐忑,怎麽他們才剛複合,就迎來這個環節。

伍明緯很快開車到她上班的醫院來接她,見面後,伍明緯跟她大概提了一下這個領導是誰。

溫琰知道是個很厲害的人,大概身份像是伍明緯在行業裏最尊敬的師父的人,自伍明緯進隊伍之後,就一直在悉心栽培他。

以前是津城緝毒大隊的隊長,就是伍明緯現在的職位,現在升上去了,做了北城市公安局的第一把手。

這樣的人要見溫琰,溫琰屬實感到不安。

“為什麽要見我?”溫琰慢吞吞的問。

“因為那年是他把我們弄分開的,把我派走了,他想做頓飯給你吃,跟你賠個不是。”

“不至于吧?”

溫琰受寵若驚,她怎麽可能讓身處那麽高位的前輩給她做飯,她給人家做飯還差不多,不過她的廚藝經過這三年,根本毫無長進,就還是別獻醜了。

“我們要帶什麽禮物去才比較合适?”溫琰問。

“不用帶,他位置那麽高,你帶了是行賄。”伍明緯瞧着溫琰嚴肅的臉色,調笑道,“現在檢察院查我們查得很嚴,你問問你哥就知道了。”

溫琰嘆氣,“總要買點什麽。”

“買給她女兒吧,好像剛上大一。不知道今天在不在。專業我記得跟你一樣,學醫的。”

“那……前面超市停下,我去給小姑娘買點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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