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見風使舵(十九)

見風使舵(十九)

解了圍後,衆人都起哄讓應小姐從了張堂這個英雄好漢。

張堂想說自己只是來幫忙而已,沒想過要與應小姐怎麽樣,但被慕容盼拉着示意他別下了應小姐的面子,便也就硬邦邦地被滿臉羞紅的應小姐給拉下臺,請去應家。

見圍觀的人都散去,路上張堂幹巴巴地對應小姐說出了自己的真實來意:“我、我只是來幫你解圍。”

聞言應小姐一愣,繼而面色一白,眼中泛起淚光,說了聲“謝謝”轉頭就走。

張堂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弄哭一個姑娘,當下手足無措地看向跟在身後不遠處的慕容盼。

慕容盼似乎有些無語,沉默着快步上前攔住應小姐,然後牽着她的手到一旁柔聲勸着。

不知她說了什麽,應小姐往張堂那邊看了一眼,然後破涕為笑。

張堂不知道她笑什麽,但看她笑起來好看得緊,便也紅了臉。

過了一會兒,慕容盼與應小姐結伴回來。

應小姐謝過張堂,然後慕容盼說讓他幫忙去應家哄哄應老爺子。

張堂心中暗想這與說好的不一樣,但見應小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頓時有些猶豫不決。

這時,得了慕容盼眼色的霍揚幹咳兩聲,沖應小姐嘿嘿一笑,說:“應小姐,不如換我來幫你。”

“怎麽哪都有你!”聽了霍揚的話,張堂不出大家意料地怒了,當下一口答應幫忙,又見應小姐開心地沖自己笑,便紅着臉與她對視。

見張堂同手同腳地與姑娘離開,霍揚“啧啧”了兩聲,然後對慕容盼道:“古有周瑜黃蓋,今有慕容張堂。”

慕容盼道:“區別在于他不知道坑是我挖的。”

霍揚扯了扯嘴角,“你難道不覺得你很殘酷嗎?對于張大哥來說,心悅的人把自己推給別人,是一件很傷心的事。”

“……”

怎麽看都不像傷心的樣子吧。

慕容盼皺起眉,說:“他傻你也傻。”

霍揚不解。

慕容盼卻無心解釋張堂對自己的感情,只道應小姐與張堂的姻緣若是成了,她們喝過喜酒就回去了。

“去哪?”霍揚問道。

“京城。”慕容盼冷聲道。

霍揚:“……”

好在姻緣這種事說不定的,哪有這麽容易就成了的。

……

還真他娘的就這樣成了?!

第二天,霍揚看着張堂與應小姐一左一右時不時就來的甜蜜對視與會心一笑,內心就像被一萬頭野驢奔騰踐踏過。

她怎麽也想不到張堂先前還一副非慕容盼不娶的表情,還因為自己跟慕容盼睡了而氣得要殺死自己,現在就跟應小姐花好月圓,比翼雙飛,你侬我侬了。

男人都這樣的嗎?!

霍揚因為太過驚訝而變得呆愣,慕容盼倒是一點都不驚訝地表示祝賀,還問了好日子定了沒有。

應小姐柔聲與她說定了三天後的吉日,慕容盼便說一定會過來喝喜酒。

事到如今,張堂心裏給慕容盼的定位也前所未有的清晰了。

他與慕容盼走到一旁,然後小聲與她說着霍揚的一一不是,最後總結道:“他不是良人,莫把他當成歸屬。”

慕容盼道:“不管大哥相不相信,我都要與你說你先前是誤會了我們的關系。”

張堂半信半疑。

“她并未對我做過什麽,”慕容盼點到為止,說,“我以後若是找到想相處一生的人,我一定會帶來給大哥見的。”

第二次聽到“大哥”這詞,張堂忍不住紅了眼眶。

應小姐有些擔心地看過來,慕容盼只好無奈地對她說道:“沒事,我張大哥這人他就是偶爾愛哭。”

張堂有些不好意思,說:“沒哭!”

慕容盼補充道:“還喜歡死不承認。”

張堂:“……”

又說了一會兒話後,張堂随應小姐去了應家。

到了成親的日子時,慕容盼送來賀禮數件,又陪了他們一天,直至他們進了洞房,才與霍揚回了客棧。

客棧裏,霍揚見慕容盼開始收拾東西,便說:“你們原本的路線中,泯州就是最後的地方了?”

慕容盼點了點頭。

霍揚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回京城的路很遠,你覺得我們用不用先叫回來張大哥?”

慕容盼道:“有你在。”

霍揚紅了臉,但同時心裏也泛起了嘀咕,暗道所以才怕我走了就只剩下你一個人啊。

慕容盼收拾完東西,見霍揚還站在門口的霍揚,便說:“去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霍揚只好離開回去自己的房間,但躺在床上卻一夜未睡,只想着該在什麽合适的時間合适的地點再離開才好,導致第二天她的精神狀态很差,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慕容盼見此問了一兩句,見她不想說話便也就沒有再開口,只放慢了趕路的速度,等霍揚外出取了訂的劍回來,又休息了一個時辰才啓程。

說是回京城,但不可避免地在多個地方停留,還會途徑黑虎寨,然後再去慕容盼的家,最後才會到京城。

這期間一定會耽擱不少時間,霍揚側面打聽到這個消息後,心想自己完全可以一路護花到花回到花園,便也就放下心,恢複成往常的狀态。

而出門多日的慕容盼歸家心切,回去的路上幾乎除了必要的停留,其餘的時間都在趕路。

路上霍揚為免無聊,有事就與慕容盼鬥鬥嘴,然後被氣個半死。沒事就與她閑聊,被堵得沒話說,依舊被氣個半死。

但死啊活的,時間的流逝也就不顯得那麽飛快,生活也變得充實起來。

可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出了泯州回到豫州後,在前往鄂州的路上,她們兩個人被一件事攪和了進去,耽誤了行程。

慕容盼與另外一個女子一同被帶走的時候,回來的霍揚看着坐在轎子上,身穿官服頭頂烏紗的官員,頭次生出了一種名叫報複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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