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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昱蹲在浴桶裏讓自己冷靜好,讓人伺候着穿好中衣出來的時候,白萌已經穿戴整齊,正在塗脂抹粉,梳妝打扮。
見卿昱出來,白萌随口道:“要我伺候陛下穿衣嗎?”
卿昱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然後飛速拎起太監捧着的衣服自己飛快的穿好。
正準備伺候卿昱穿衣的太監們:……
白萌忍不住笑出聲,讓給她梳頭的侍女不小心扯了一下她的頭發,連忙跪下請罪。
白萌揮揮手讓她繼續梳頭,笑着道:“陛下還會自己穿衣?”
卿昱黑線:“這有什麽不會的。”
雖然這麽說,但衣服上瑣碎的佩飾還是要太監們幫他完成。
至于宮女……卿昱不喜歡女性近身伺候,這會讓他有不好的聯想。
白萌笑道:“我就不太會穿。”
男性衣服上的佩飾比女性少很多,卿昱很快就穿戴整齊,坐到白萌身邊,讓太監幫他梳頭:“有人伺候,不會也沒關系。這金冠重嗎?反正只是在長壽宮門口磕個頭,不需要穿太正式。”
白萌頭戴金絲編織的鳳冠,鳳冠兩側還插着鳥嘴銜着流蘇垂珠的鳳釵。卿昱想象着自己頭發上戴那麽多東西,頓時覺得頭發扯着疼。
白萌伸手扶了一下一側鳳釵,道:“雖然只是走個過場,好歹表面上做得完美些,免得這事傳出去,有人扯着這些細枝末節胡言亂語。這後宮可不是如同鐵桶一般。”
卿昱接嘴:“是如同戳滿了洞的鐵桶一般。”
頭發梳好的白萌噗嗤笑道:“周圍還有人聽着呢。”
昨晚小皇帝先是羞澀,然後有些崩潰,最後破罐子破摔仍由白萌折騰,一直到後半夜才睡着。今天醒來,他好似昨晚刺激太大,在白萌面前,連慣常的僞裝都懶得做,包袱也甩得一幹二淨,顯得稍稍有點活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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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活潑……其實是話多吧?
卿昱看了一眼周圍,宮女太監們都垂着頭,神色緊張。
他冷哼了一聲:“聽着就聽着呗。”
白萌早就調教好了自己的侍女,化妝什麽的都是按照自己培訓的來,和如今時興的将臉刷的慘白慘白的妝容很是不同。今天拜了太後之後,還要接見宮妃和命婦,白萌照舊選了比較淩厲的妝容。
細小的狼毫筆沾了上好的石黛粉調和成的汁,在眼睛上下一勾,白萌天生的杏眼就變成了淩厲妩媚的鳳眼,就像是換了個雙眼睛似的。
卿昱看着侍女用來給白萌化妝用的那大大小小一排毛筆,道:“仿若畫畫似的,這是你教給她的?”
白萌勾唇:“當然。”
卿昱看上去有些蠢蠢欲動。聽說有些恩愛的夫妻,丈夫會為妻子畫眉。他的畫雖抵不過棋藝,但也是嚴苛的父皇都誇過的。要不要問白萌,讓自己幫忙畫眉呢?但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卿昱陷入糾結中。
白萌瞟了卿昱一眼,笑道:“陛下,你會畫牡丹花嗎?”
卿昱不解道:“會……你想要扇面還是繡樣?”
白萌指着自己額頭道:“不在紙上畫會嗎?在我額間畫一朵,要金紅色的。大小你自己看,畫得不好看我就捏你臉。”
卿昱不滿嘟囔:“朕又沒畫過,怎麽知道如何畫好看。”
雖然這麽說,他還是在那一排大大小小毛筆中選了一根細小的狼毫,沾着銀粉調制的顏料,打量了白萌半晌,比劃斟酌了好一會兒,開始下筆勾勒牡丹的輪廓。
勾好輪廓之後,他又斟酌了一會兒,重新換了筆,将牡丹染成金蕊紅瓣,然後有些不自信道:“如何?”
白萌一邊對着鏡子欣賞自己的美貌,一邊誇贊道:“不愧是陛下,這花就是比旁人畫的有氣勢。侍女們雖然也會畫牡丹,但總覺得缺少了牡丹雍容的魂。”
卿昱不自覺的露出有丁點得意的笑容:“花朵朕還是很擅長的。可惜梅花畫額間不好看,朕最擅長的是梅花。”
白萌指着自己眼下到太陽穴的位置,道:“這裏可以畫梅花,一定很好看。”
卿昱笑着點頭:“下次給你畫。”
兩人一邊讨論着什麽樣的花畫在臉上什麽樣的位置最好看,一邊出門去給已經被灌藥昏睡過去,現在還沒醒來的太後磕頭。
周圍太監宮女靜悄悄的跟在兩人身後,看着卿昱拉着白萌的手,直接一同上了銮車,心裏都知道,這皇後不簡單,以後要小心伺候了。
而且這不簡單,也不簡單的過分了吧?聽皇後和皇帝對話,皇帝明顯讨好着皇後,皇後對皇帝也沒有任何敬畏之情。并且,兩人好似十分熟悉,而且是那種知根知底的熟悉。
一些比較精明的宮人已經品出陰謀的味道,心中生出“這皇後真的是那位白家的女兒嗎”的荒謬疑問。
這疑問剛在心底生出來,宮人們就不敢細想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都不是他們該管的事。他們只要知道,宮裏有了一個受皇上信任看重的女主人,就夠了。
這內宮裏,是真正的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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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卿昱的話就沒停過。
白萌真不知道,小皇帝還如此健談。
不過她想到小皇帝曾經受到的高壓教育,估計連個說話的伴都沒有,現在終于有可信任的人在身邊,說個沒完沒了也情有可原。
卿昱懂得很多,又很會察言觀色,白萌聽得覺得有意思,也就由着卿昱繼續說了。
卿昱談了剛剛由白萌那裏受啓發,想了許多可以運用在白萌妝容上的圖案,并由此衍生出許多新首飾新衣服樣式的設想。
要是先帝還在的時候,他敢談論女人的妝容打扮,肯定會被先帝揍死。
作為皇帝,對女人的妝容打扮感興趣,這肯定是沉溺于女色的前兆,一定要揍回來!
但白萌不會揍他,不會訓斥他,還會誇獎他。
看着卿昱眉飛色舞的樣子,白萌突然發現,好似小皇帝越來越好看了。
以思皇後那讓先帝念念不忘的顏值,小皇帝本就該生得不錯。只是他表情淡漠,神情陰沉,眼神麻木,又因為經常失眠精氣神不足,兩頰消瘦,皮膚也有些暗沉,再好的顏值也經不住折騰。
但就算這樣,在第一眼見到小皇帝的時候,白萌還是覺得這張臉是她喜歡的類型。
從初次見面到現在,應該有小半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日子太後被禁足了沒人在宮裏折騰,哪怕昨夜沒睡多長時間,小皇帝的精神仍舊不錯,兩頰也長了些肉。現在他聊得眉飛色舞,眼睛更是十分有神,瞬間顏值就拔高了不少,有個小美男的雛形了。
白萌一邊聽着卿昱已經發散到用什麽顏料畫花朵更嬌豔的話題,一邊想着卿昱的衣裝打扮也可以再打理打理,便是帝王常服總脫不開那幾個款式,也可以在細節上做做文章。既然底子不錯,那可不能浪費了。她的男人,可不能在穿着打扮上太馬虎,豈不是顯得自己很沒有品味。
兩人各想各的,嘴上還能聊到一塊兒去,白萌這一心二用的本事還真是不一般。
來到長壽宮前,因為太後還“病着”,長壽宮靜悄悄的。
很難想象,在幾月前,這裏還是宮裏最熱鬧的地方。太後無視着皇帝的威嚴,經常召集舞姬歌姬,帶着後宮嫔妃甚至召誠王和娘家女眷在自己宮殿大開宴會,大把的金錢流水般的賞出去,簡直是要将自己當皇後時在先帝高壓下沒享受過的都享受一遍。
“她不但開宴會,還養着面首。”卿昱附在白萌耳邊,悄咪咪道。
白萌眼皮子跳了跳。說好的皇宮規矩森嚴,怎麽太後宮裏還有陌生男人進出?
經卿昱解釋之後,白萌才知道太後的面首來自于她召進宮獻藝的民間藝人,以及宮中貌美的小太監。
雖然小太監去了勢,但也能讓太後玩得很開心。不然,寂寞的宮女太監怎麽會結成假夫妻對食?
宮裏表面上規矩森嚴,死氣沉沉,實際上亂的地方,真是亂得很。特別是在後宮上層開始亂來的時候。
白萌促狹道:“陛下,你懂得很多啊。”
卿昱做無辜狀。
白萌微笑。面首啊……其實她之前做了如果這個小皇帝不是讓他很滿意的話,就快點當太後,然後抱着年幼的皇帝,養一堆面首的打算的。
只是她前世那幾塊地盤已經讓她殚精竭慮,實在是膩了負責那麽人的未來的日子。她現在第一夢想就是當一個身體上契合的丈夫的賢妻良母,好好做一次傳統的女性。如果身體上實在是契合不了,才會考慮更麻煩一點的事。
現在小皇帝雖然心理上有點問題,影響到了生理,但是他昨日表現很好,對自己教導的東西學得挺快。多調理調理,便是不做到最後一步,應該也很快就會讓她感受到快樂。
只要他繼續信任自己,身體上的契合,應該是遲早的事。所以她暫時還沒有考慮改變計劃。
不過,無論是民間的藝人,還是宮裏的小太監,這面首質量真是太低了些。太後也真是沒用,既然都要違背宮裏的規矩,何不做得大一些?若是她到了這一步,定是要先掌權,然後好好細選一番才是。
小皇帝都登基兩年了,別說前朝,她把持着後宮,卻居然連後宮都沒能掌控住,實在是蠢得沒藥治了。
先帝為小皇帝準備的後手,還是有用的。聽着小皇帝對宮裏的秘(ba)密(gua)了解甚多,小皇帝雖然心理和性格有些問題,這皇帝也不是當得稀裏糊塗。
離開長壽宮的時候,白萌坐在銮車中,小聲道:“陛下,你準備什麽時候國喪?”
卿昱笑着的表情僵了一下。
“別說的那麽可怕。”卿昱摸了摸鼻子。
白萌挑了一下眉。
卿昱幹咳了一聲。算了算了,比起之前說的打爆太後的狗頭,現在用國喪代指打爆太後的狗頭,白萌已經很溫柔了:“讓她繼續病着吧。剛大婚就國喪,多不吉利。”
白萌點頭:“那就讓她繼續病着,出不了宮門吧。這麽大年紀,中風癱瘓也是正常。”
卿昱搖頭,道:“禦醫要是檢測出來太後被下毒,這可是會出大問題的。太後惜命,她身邊的禦醫都是她信任的。朕給她灌寧神藥都廢了不少功夫。”
沒辦法,宮裏被太後之前管的跟漏子似的,他要在太後身上做太大手腳,可有許多探子盯着。
白萌道:“誰說我要下毒來着?太後就不能摔一跤,摔成癱瘓嗎?”
卿昱目瞪口呆的看着白萌,白萌對卿昱嬌羞一笑。
卿昱繼續目瞪口呆的看着白萌,白萌仍舊是美美的嬌羞笑容。
“你……咳咳咳咳。”卿昱被口水嗆到了。
白萌笑着輕輕拍着卿昱的背,道:“不是說好了嗎,我會保護你的。這點小事,交給我就是了。”
卿昱好像把頭埋進手臂裏。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丢人。
算了算了,白萌都能打爆太後的狗頭了,捏斷太後的骨頭……也不是多難想象的事。
不過真的好可怕啊QAQ。
卿昱的內心深處正在瑟瑟發抖,就被白萌一把摟住,将其臉按在了自己胸前。
這下卿昱算是完成了把自己臉遮住的心願,然而他又差點窒息了。
他不理解白萌看上去嬌小,為什麽胸這麽大,他不能呼吸了……
“別……別這樣……”卿昱怕被別人聽見,壓低聲音求了好久的饒,白萌才将卿昱放開。
白萌笑着替卿昱整理被她弄亂的頭發,道:“開個玩笑,真要給太後弄出什麽明顯的傷,禦醫肯定會發現。你說我讓她脖子骨骼錯位如何?這樣她沒有外傷,禦醫就算查出原因,肯定也以為是她自己落枕了。”
落枕會脖子骨骼錯位,我見識少你別騙我!卿昱那可憐的小心肝抖得更厲害了。
白萌看着被他吓住的小皇帝,忍不住上前親了一口。
雖然眉飛色舞的小皇帝有些小帥,被吓得表情一片空白的小皇帝也十分可愛。
卿昱這還哪發現不了白萌是在故意吓唬他,他的表情不自覺帶出了幾分委屈:“萌萌……”
白萌又忍不住親了卿昱一口,道:“你害怕什麽?我所有的力量都是為了保護你,我越強大,你越安全,不是嗎?為我的力量自豪,因我的力量安心,我無所不能,你便也無所不能啊。”
卿昱重點沒抓對:“你、你真的無所不能?”
白萌道:“當然不可能。我也就力氣大一點。大概?”
卿昱扭頭:“朕還以為你會飛呢。”
白萌失笑:“怎麽,原來你還想過飛到天空去?”
卿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白萌道:“憑人本身的力量是不可能飛起來的,不過借助機械的話,或許還是有可能的。”
真喜歡飛,她做一架簡易飛機就成。她那個時代,人人都是手工帝。只是現在她不會拿出那麽多東西。
她嫌麻煩。
不過如果小皇帝哪天心理病愈,能給她一個開心愉快的夜晚,做簡易飛機哄他玩也是可以的。
她就暫且記着這件事吧。
卿昱聽了白萌的話,使勁點頭道:“朕也覺得。”
說完,卿昱開始跟白萌分享自己的奇思妙想。
白萌心中有些驚訝,卿昱居然對機械挺感興趣,還自己偷偷摸摸做模型。
當然,現在科技水平下的機械都是沒有動力源,都是要靠着人力畜力水力的簡易機械。
白萌沒想過提前發展這個世界的科技——這太麻煩,她只想老老實實當個普普通通的賢後而已。
根據她搜集的資料來看,承朝的科技雖然在她眼中落後,但在這個世界還算是頂尖的水平。只要朝中局勢安穩,皇帝不犯渾,她這一輩子就能安穩富足的過完。
白萌有預感,雖然異能跟過來了,但是自己的壽命還是這個身體的壽命。短短百年,吃好喝好享受好變成,她該争奪的權勢該享受的刺激都已經經歷過了,現在這個世界相當于是來養老的。
誰願意養老還起那麽多波瀾?
沒想到她不感興趣,卿昱倒是很有點興趣。從她搜集到的介紹舊時代的書籍,古代的華國貴族階層不是很看不起這些技藝,将其訓斥為“奇思淫巧”,若有子弟對其感興趣,會被訓斥嘲笑嗎?
白萌好奇的問了卿昱這個問題,卿昱頓時整個人都蔫了。
白萌瞬間明白。看來卿昱為這個愛好,吃了先帝許多責罰。只是他明明這麽怕先帝,還造成嚴重的心理創傷,居然還是沒放棄這個愛好,看來是真的很喜歡了。
一般有這種經歷的人,要麽從此不敢再碰這個愛好,将愛強行轉化成厭惡;要麽會在沒有束縛之後變本加厲,沉溺其中。
無論哪種發展,都不是好事。白萌嘆口氣,覺得自己好像要操的心更多了。還好這愛好也不算沒用,稍稍引導一下,對這個國家說不定是好事。國家不會因小皇帝的愛好動蕩,她能繼續舒舒坦坦的當她的賢後。
只要把卿昱對華而不實的機械的興趣,往和民生有關的方向引導就成。
白萌伸手捏了捏沮喪的卿昱的臉頰,道:“失落什麽?既然你喜歡,就做出些樣子來。上行下效,之前先帝厭惡這些事,認為其是奇思淫巧,不堪大用,世人便一同鄙視。但若你喜歡,立刻就有人投你所好。何況,上古黃帝發明杵臼,教會百姓種田;發明機杼,教會百姓紡織;發明舟楫,教會百姓在水上航行。你若能做出些利國利民的東西,說不得和黃帝一樣,千古之後還有人稱頌你的功德。”
卿昱揉了揉自己被白萌捏的有點疼的臉,不自信道:“黃帝……的确有此事。但……黃帝那麽厲害,他已經類似神靈了吧?”
白萌道:“史書中,不說多少朝代下旨鼓勵百姓改良工具,便是明君能臣自己,也有發明和改良工具的。你做的事和他們一樣罷了。他們能做得到,你怎麽做不到?便是沒做出什麽有用的東西,百姓們看着皇帝都在為了他們的生計嘗試改良工具,他們自己的積極性也會調動起來。這樣對民生難道不是一件好事?”
卿昱想了想,道:“是好事。那朕就不需要藏藏掖掖的?大臣也不會罵朕?”
白萌嗤笑道:“那可不一定,你做什麽都會有人罵。有少數大臣自己沒本事,做不了實事,他們要顯得自己有用,除了罵罵你和其他大臣,給其他人找茬,也沒有其他途徑了。你做的再好,也會有人罵,好顯示他們的與衆不同。”
卿昱眨了眨眼,心想,好像朝中有幾個人還真是和白萌說的那樣。
“罷了罷了,暫時不想這些了。朝中還有許多事要操心。待朝中稍稍安定一點,再想怎麽讓百姓有更好的日子過吧。”卿昱皺眉嘆氣,“這些麻煩不解決,別說百姓,連朕都沒好日子過了。”
白萌噗嗤笑道:“放心,有我陪着你,很快麻煩就能結束。”
卿昱本想嘴賤一句,前朝你又幫不了什麽忙,但他看着白萌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頓時不敢說話了。
卿昱有一個荒謬的預感,如果自己無法和平解決朝廷現在的麻煩,白萌可能就會去堵那幾個刺頭,将其像小雞仔一樣,一個一個的捏死。
為了避免将來出現這麽可怕的景象,自己成為史書上鼎鼎大名的暴君,他一定要振作起來,将朝廷快點整治好。
至于為什麽是他成為暴君,當然是因為那幾個被白萌捏死之後需要自己善後,鍋也要他來背的緣故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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