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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來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看到一群陌生人在面前亂晃,會讓他的心情變得非常糟糕,蘇逸然給他找了個很好的借口讓他能清閑片刻,他樂得離開那個喧鬧的地方,免得被人當成國寶一樣評頭論足。

将身體沉入浴池內,蘇逸楓閉上眼睛微微放松,但眉心處卻依然擰成一團。

蘇家那個爛攤子實在煩人,他爸媽又太過心軟,明明不擅長商場上這些爾虞我詐,沒想到還是被牽扯進了這灘渾水。

那些叔伯們打着關心他的名號,天天去糾纏他爸媽要替他安排婚事,其實就是為了從他們嘴裏打探有關華陽的消息,想找機會在華陽安插眼線,甚至異想天開要掌控他的婚事,進一步入主華陽,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怎麽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再三個月,再過三個月他就能結束手頭上所有的事情,備齊所有的資料,一舉奪回蘇氏企業,并且讓那群人再也無法翻身,但當務之急是如何杜絕那些人對爸媽無止盡的騷擾,讓爸媽過上清靜的日子。

想到自己的爸媽,蘇逸楓禁不住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真不明白,蘇家這種家族怎麽會養出爸爸那種平淡溫良的性格,爸爸凡事都不争不搶,對弟妹們只知道縱容退讓,更別提結婚後,他身邊還有了耳根子極軟、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又同情心異常泛濫的媽媽,也難怪叔伯們會變本加厲、得寸進尺,甚至将他們一家都趕出蘇氏。

這筆帳爸媽不跟他們計較,但他遲早要跟叔伯他們算清楚。

在思考的時候,浴室外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蘇逸楓的眼睛猛然睜開,黑眸中露出了一抹如鷹隼般淩厲的光芒,眯着眼從浴池中站起,推門而出。

童欣按照蘇逸然的指示來到了蘇逸楓的休息室,門虛掩着,她輕輕敲了兩下,沒有回應,她就推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她就看到滿地淩亂的衣服,杏眼透出微微的愣怔,不解地撓了撓頭,邊往前走邊擡頭望去,這個瞬間,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蘇逸楓只在腰間松松地裹了一條毛巾,而童欣則冷不防地一頭撞進了蘇逸楓的懷裏,她下意識地扶着蘇逸楓的胸膛站穩,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在碰觸下竟是男人還在滴着水珠的古銅色肌膚,童欣心中猛然一跳,一把将蘇逸楓推開,卻沒想到因為動作太大兩人的距離又太近,她雙手滑下的時候剛好勾掉了蘇逸楓腰間的毛巾。

“啊。”一聲尖叫頓時從休息室傳來,站在不遠處的保全人員聽到,迅速用對講機通知了連厲,然後朝休息室沖過來。

童欣從來沒想到,她會在某一天和只在腰間裹了一條毛巾的蘇逸楓見面,老天,這也太考驗她的承受能力了,就算他的裸體像雕塑一般美得扣人心弦,她也不想跟他以這種方式碰面啊。

蘇逸楓皺眉看着面前陌生的小女人,視線落在她身上服務生特有的制服上,龍鷹會館的服務生?這裏的服務生并不多,他經常到這裏來,怎麽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

童欣小臉漲得通紅,在尖叫之後捂住眼睛飛速地轉身,卻沒想到被她藏在袖子裏的微型攝影機竟然因此被甩了出來,直直掉在蘇逸楓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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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童欣臉色一變,轉身撲上來就要搶,蘇逸楓臉色一變,一把握住童欣的手将她拖到面前,長腿一擡就将那臺攝影機踢到了床底下。

“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蘇逸楓冷冷地看着童欣問。

若他沒有看錯,剛才掉在他面前的是狗仔隊專用的偷拍工具,難道這女人是哪家媒體公司的狗仔,偷偷混進會館來偷拍?該死,連厲手下的保全公司是幹什麽的?

“我、我是……”蘇逸楓刀鑿一般線條完美的俊臉在童欣面前放大,他灼熱的呼吸焦灼在她的鼻尖,童欣的心跳頓時急速加快,小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她欲哭無淚地一邊掙紮一邊說:“你先把衣服穿上。”

蘇逸楓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體,面無表情地松開手朝浴室內走去,童欣立刻撲向地上的攝影機,抱在懷裏扭頭就跑。

天,她竟然被蘇逸楓抓了個正着,若不趕快逃命,她的下場一定會非常凄慘。

蘇逸楓仿佛一點都不在意童欣逃走,他不緊不慢地取出浴袍穿在身上,當他從浴室裏出來,剛好看到被保全人員堵在門口一臉沮喪的童欣。

蘇逸楓優雅地往沙發上一坐,面無表情地看着童欣道:“說,你是誰?”

童欣貝齒輕咬着嘴唇,看着蘇逸楓冷冰冰的俊臉,看着他那雙懾人的眼睛,索性把心一橫,上前兩步說:“蘇總,我是馨語雜志社的老板,想對你做一期專訪,你能答應我嗎?”

專訪?在這裏、以這種方式約專訪?這女人在開什麽玩笑。

蘇逸楓輕蔑地看了童欣一眼,“果然是狗仔。”

很好,他正愁沒有地方發洩怒氣,這女人倒是送上門來了。

“狗仔?”童欣聽到蘇逸楓的話,皺了皺眉頭不滿地抗議,“蘇總,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狗仔隊,而是馨語雜志社的老板,因為迫不得已才會混進這裏,我現在非常需要你的專訪,請不要将我和沒有職業道德的狗仔隊混為一談。”

狗仔隊是以曝光他人的隐私和醜聞為目的,而她的馨語雜志社是為了報導積極向上、溫馨幸福的主題而存在的,就連她這次潛入龍鷹會館,也是想在蘇逸楓身上找到積極又勵志的一面展現給讀者看,他怎麽可以拿狗仔這種稱呼來污蔑她。

“混入我的私人會館,還帶了偷拍工具,還敢說自己不是狗仔?”蘇逸楓冷冷一笑,“馨語雜志社?很好,一周之內,它将會從出版界徹底消失,你可以滾了。”

“你說什麽?”童欣震驚地瞪着蘇逸楓。

“滾。”蘇逸楓懶得再多說什麽,擡手對趕來的保全人員示意,保全人員直接抓着童欣就往外拖去。

“蘇逸楓,你不可以這麽做。”童欣又驚又怒,本來以為混入龍鷹會館可以解決雜志社的困境,卻沒想到竟然會給雜志社帶來無法預料的災難,她急切地大吼:“馨語雜志社是我爸媽的心血,現在公司面臨倒閉,只有你的專訪才可以救雜志社,我是迫不得已才冒犯你的,你不能毀了我爸媽的心血。”

不能?聽着童欣的吼叫,蘇逸楓又勾起了一絲冷笑。

他不是什麽慈善家,她的雜志社倒閉與他何幹?若不是她的異想天開,她又怎麽會這麽快就失去她的雜志社?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她的欲望和貪心所致。

看着童欣急切的小臉,想到那些對自己有所圖謀的親戚,蘇逸楓的心底又是一陣煩躁,看着她的眼神就更加厭惡。

“阿楓,你這是在幹什麽,快住手。”喧鬧間,一個柔和的聲音突然傳來,制止了那些粗魯地拖着童欣的保全人員,蘇逸楓擡頭一看,自己的媽媽不知什麽時候竟也來到了會館。

“媽,你怎麽來了?”蘇逸楓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朝蘇太太走去。

“你在搞什麽鬼,怎麽可以對女孩子這麽粗魯。”蘇太太瞪了兒子一眼,将跌倒在地的童欣扶起,溫柔地問童欣問:“小姐,你怎麽了?阿楓的脾氣有些不好,但他不是壞人,有什麽問題告訴伯母,伯母幫你解決。”

蘇逸楓聞言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有些無奈地在心底嘆了口氣,自己的媽媽不管對誰都毫無防備之心,看到什麽事情都同情心泛濫,為此不知道吃了多少虧,但她從來沒有記在心裏,依然像孩子一樣無比的天真善良,認為大家都是好人,看到什麽都想管上一管。

“夫人。”童欣在聽到蘇逸楓對蘇太太的稱呼後吶吶地站起身,有些局促地望着她,看到她臉上慈愛溫柔的笑容,童欣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已經去世的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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