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般配
般配
“所以,待會如果媒體談到李暮言的話題,一律不要回應,知道嗎?”
出發前,王河特地又重申一遍。參加這種盛會,媒體、業內,甚至其他行業的人遇到崔岚,李暮言肯定是繞不開的話題。這種時候,低調處理,一語帶過是最好的辦法。不光是崔岚,團隊裏其他人也要這麽應對。
王河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對于這些可預見的危機有足夠的處理辦法。包括他提前半個月就跟主辦方聯系,那邊跟他透過氣,李暮言已經婉拒他們的邀請。
婚宴定在晚上八點開始,可六點多,龍城港就已擠滿了各家媒體。一艘白色的豪華游輪停靠在岸邊,周身布置了成片的玫瑰花,大大的“囍”字成了這片港灣最顯眼的風景。
甲板上伸出一條樓梯,往前延升兩百米鋪上紅毯,兩側還擺上嵌滿玫瑰花的羅馬柱,俨然造足了勢。嘉賓踏上紅毯時,所有閃光燈瘋狂“咔嚓”,光鮮靓麗,完全是一場娛樂圈的狂歡盛宴。
崔岚今晚的禮服是意大利名設計師為她量身訂造的,胸口是一字領設計,緊身修腰,到膝蓋處的裙擺再如花瓣綻開。整件裙子采用白色綢緞面料,只在胸口那裏做了墨蘭色渲染,與肩膀形成鮮明對比,更襯得上面膚色更加白嫩。
典雅、端莊和性感的結合體。
她一走上紅毯,立刻成為全場焦點。無數只麥克風争先恐後擠到她面前——
“崔岚,你今天怎麽一個人來,李暮言呢?”
“崔岚崔岚,有傳聞說你們分手了,是真的嗎?”
“崔岚,聽說李暮言接下來要跟混血美女提琴家合作,這事你知道嗎?介不介意?”
崔岚嘴角微勾,笑容優雅,踏着高跟鞋曼步往前。她旁邊,木子和其他工作人員簇擁着她,王河負責擋住媒體。
“請大家不要過多關注其他信息,崔岚小姐今晚是來參加趙先生與許女士的婚宴,大家還是多多關注兩位新人的喜事吧!”
短短兩百米,崔岚從無數長槍短炮中“殺”出,終于順利登上甲板。游艇上自然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場面了,悠揚的小提琴曲,受邀人員三三兩兩一起,小聲說話,耳邊瞬間變得清靜許多。
崔岚剛進場,周圍幾個相熟便圍上來,寒喧幾句後,又跟記者一樣,關心她怎麽沒和李暮言一起參加。崔岚只是明确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很久沒與李暮言聯系。
Advertisement
這邊才應付完,那邊,黃順平穿過人群走了過來,“崔岚,來。”
他身邊還跟着電影的男主角方和,顯然是想湊齊了主創一起去給新人賀喜。他們仨站一塊,周圍的人立刻就瞧出端倪,極光傳媒還想借着他們太子爺的婚宴宣傳電影呢!
崔岚跟新郎新娘只見過幾次面,以往,她說幾聲道喜的話後便可找個地方貓着。可這回不同,她跟着黃順平他們,輾轉于賓客之間。
李暮言這個名字總是被反複提起,崔岚也只是一笑帶過。敬了一輪酒下來,大家明顯都有些累了。就算只喝香槟,崔岚也喝夠了。
她趁機上了趟洗手間,等回來時,就見黃順平已經不見了。
“黃導呢?”
“啊,他呀,”方和露出別有深意的笑,用眼神往左前方示意。
崔岚順着視線望去,就見黃順平矮胖的身子,此刻不斷靠近一名俏麗的女孩。那女孩染着漂亮的藍色挂耳燙,看起來頗有個性。
這是近來剛蹿紅的女團成員。
只是,從崔岚的角度望去,正好瞧見那女孩面露惡色,整個身體不斷往後縮。
方和抿着香槟,嘆了聲,“唉,你也聽說過吧?黃導就喜歡這種少女。只是,那女的就倒黴了些。”
崔岚望了他一眼,也沒作聲。
她與方和基本屬同一款,在這圈子裏多年的老油條,見多了亂七八糟的事。方和的話她聽得懂,黃順平導戲水平高,可私底下卻有些不太好的傳聞。比如,他喜歡挑新人下手,利誘、哄騙,甚至……有時會下藥。
崔岚不由得多看了那邊幾眼,正好望見那女孩扭頭離開。
看來,黃順平是吃鼈了。
“什麽事那麽開心?”方和剛刷完手機擡頭,正巧撞見崔岚微揚起嘴角。
“沒。”崔岚收回笑。這時,下面傳來一陣騷動。
他們腳下站的,正好是窗邊,只是從他們的角度看下去,只能看到一堆烏泱泱的人頭。
“不知道是誰來了?好大的陣仗。”方和好奇地瞥了下,卻發現真的看不清啥跟啥。
崔岚卻沒什麽興趣。她目光在場內輕掃,發現黃順平沒了身影。
導演不在,她與方和兩人索性站在這角落。兩人都自帶鹹魚屬性,只是有一句沒一句搭着聊天。
好不自在。
可沒多久,剛才岸邊的熱鬧好像轉移到現在,前方宴會廳入口處人聲鼎沸。
酒杯剛碰到唇,崔岚耳邊便響起興奮的聲音。
“哇,是鋼琴王子李暮言耶!”
“看到了,果然好帥。哎,他旁邊那女的是誰?”
“我看看……呀,是劉小然,那個很有名的混血美女提琴家!”
……
握着高腳玻璃杯的手微緊,崔岚心口漏了半拍。她還沒作聲,旁邊方和已經開口了:“雖然是藝術家,但他們倆就算出道也會紅吧。”
這段時間,方和與崔岚也算談得來的朋友,他看崔岚一直沒提及李暮言的事,以為她與對方應該只是一場炒作,說起話來自然沒有顧忌。“他倆一起來,估計老爺子那邊請他們來現場合奏一曲吧。真是的,這面子有夠大的。”
方和的話像隔着一層塑料膜,模糊不清。崔岚現在只看到,一身筆挺黑西裝的李暮言正挽着身着鵝黃色禮服的女孩。
她看不清那女孩的臉,可即使隔着那麽遠的距離,她仍能看到,剛才李暮言伸手攬了對方的肩膀,避免了女孩被旁人撞到——
完全将女孩納入懷中。
“啧啧,”方和顯然也看到了,他打了個趣:“崔美人,需不要我提供友情服務?”
說着,他擡起手肘,一副等着崔岚挽上來的樣子。
後者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這種情況對于崔岚來說,有點難堪。“暮山風言”CP在網上炒得沸沸揚揚,如今這種正式場合,崔岚跟着黃順平方和是宣傳,但李暮言卻挽着混血美女出場,這就耐人尋思了。
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偷偷瞄着崔岚,疑惑、好事、同情,甚至是幸災樂禍的目光。
娛樂圈個個都是人精,不必說,大部分人心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李暮言和崔岚果然是假的。
稍微想得深一點的,或許兩人曾經真過,但是現在這情況,明顯崔岚是被李暮言甩了。
要是後者,眼下這場面約莫是有好戲看了。
不少雙眼睛都在翹首以待,等着崔岚上去發難。
然而,熱鬧是李暮言與劉小然那邊的。崔岚依舊站在原地,只是低頭抿着香槟,誰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手機震了一下,崔岚放下杯子,從手提包裏摸出手機。
〖王河:據說極光是前兩天才請到李暮言和劉小然,盡量別和他們碰頭,省得尴尬。〗
崔岚打了個“嗯”字,剛點擊發送。旁邊方和卻輕輕捅了下她手臂,“黃導來了。”
黃順平“獵豔”失敗歸來,臉上不見怒意,反倒笑吟吟的,說老爺子正提到,他們要趕緊過去。
他們一行三人穿過人群,很快就來到今天的主人——極光傳媒創始人羅建文面前。
羅建文今年臨近八十,人是精神抖擻,目光銳利,絲毫不見頹老之相。
他們來到主桌這邊,羅老身邊圍着幾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都是院線方的話事人。
顯然,羅老是想趁這機會給他們多宣傳宣傳。黃順平立刻舌燦蓮花,現場氛圍瞬間活絡起來。
崔岚與方和只負責在旁邊附和,倒也輕松。
只是,突然間一道年輕的聲音橫插進來。
“爸,李先生和劉小姐來了。”
崔岚一顆心被人輕捏了一下,就見今天的新郎官領着一對俊男美女過來。
“羅老先生,恭喜了。”李暮言與對方握了個手。
“恭喜呀羅老先生,新郎新娘看起來好般配。”他旁邊的混血女孩笑得極為甜美。
崔岚視線落在女孩的手上——
那只白皙細嫩的手正挽在男人的手肘,輕松、自然,像是已經挽過無數次。
莫名的,周圍這些被各種虛僞笑意裝飾的話語讓人無比煩躁。
崔岚低頭望着自己鞋尖,那只腳已經蠢蠢欲動,随時要調頭離開。
李暮言的聲音依舊如大提琴般,低沉、悅耳。女孩的笑聲清脆,像窗邊的風鈴響起。
确實很般配。
崔岚看着旁邊其他贊美的聲音,右腳腳踝處隐隐有些發麻。
思緒突然打了個岔,她想起來,那個下午,李暮言的手就是握上了那裏。
可下一秒,她對這樣的自己厭惡至極。她從來都不是矯情的人,過去不是,現在也絕對不是。
崔岚不想再留在這裏了。她想找個完美的借口離開,可頭一擡,卻撞上了對面李暮言的目光。
男人狹長的眉眼看向她,然而,卻只是輕輕颔首,算是打了下招呼。
這瞬間,崔岚覺得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呼吸,更別提,該如何回應對方。
又或者,她根本不必回應。因為男人旁邊的混血女孩挽緊他的手,輕聲問道:“言,這位是?”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