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你喜歡他啊君熹?
你喜歡他啊君熹?
那一幕像一場巨大風暴,在心中如旋風一般讓人被打得措手不及。
本該平凡甚至渺小不足為提的一幕如果被另一當事人記得,那它就有一百分的美好。
如果那個人還珍藏着那不經意而為之的一幕,那就是君熹無法想象的暴風雪,讓她心中久久無法體會到真實。
如果他還因此認出了她,且在這樣憂患的環境中對她無條件給予百分百的信任,家教的位置給她,給她三倍的工資,甚至可以把孩子托付她十年……
那,君熹忽然覺得這輩子不知道要怎麽樣去回饋這樣一場信任,或相認。
“應先生,還是如當年一樣美好,什麽都沒變。”半晌,君熹只說得出這麽一句話。
他笑意似深又似不在乎、無所謂般的清淺。
但他也聽出來她話裏指了多重,順着她的意思就說:“你也還是那個模樣,君熹。”
“您怎麽會記得我?那麽多個學校,那麽多十幾歲的學生。”
他一直在喝茶,語氣猶如茶香,不濃不淡,溫爾動聽:“我只收了這麽一份禮,其他值錢的,總不能收。”
君熹下意識說:“那這,不值錢的更不值得放着。”一放八年,她很震驚。
他看她,目光很真誠:“我覺得很漂亮。”
君熹驀然低下頭,她覺得她有時候好像不能理解他這樣位置的人為什麽能這麽……好,不能理解,所以無法迎接他赤誠的眼神,怕被卷入,淪陷。
“一開始也沒認出你來,”應晨書擡頭看天際略灰的顏色,坦誠道,“文軒有天和我說,他女朋友有個舍友,很優秀,做過家教,錢只要到位教學功底絕對不差,性格也很直爽,應該和練安能處得來。”
“……”蘇文軒背後這麽描繪她的。
應晨書:“我查了你的背景,看到來自高雨縣的時候,還覺得正常,又發現你是曾經走過的第一個學校的學生,也覺得沒什麽,只是不免心裏感嘆,那一年的學生有人走出來了,到北市讀書了,很棒。”
君熹在最後兩個字落地時,鼻尖的酸澀彌漫到肺腑。
應晨書朝她遞去目光:“但是再看你的照片,越看越熟悉。”
君熹默默端起水杯喝,覺得莫名有些口幹舌燥。
應晨書:“徹底認出你來的時候,我挺驚喜的。”
君熹被茶燙到,忙松開口,但是再試着喝的時候,發現茶水已經溫了……所以燙人的是他的話。
應晨書再次端起水壺,這次先給自己滿上,再不緊不慢地去給她倒,給足了她時間緩和。
“君熹,這份工作的決定性是你的能力,不是過去的事,過去只是讓我徹底安心用你而已。”
“謝謝,就是錢太多了,其實不用。”
“值得的事情不用客氣。今天就當做一個閑談吧,你想找工作依然可以找。高雨離北市千萬裏之遙,你走到這個地方,絕不是只适合當一個家教,也絕不能只想當一個家教。”
君熹點點頭:“以後應先生要是真有了左右為難的時候,你可以随時找我回來帶練安,到你沒有麻煩時。”
他淺笑。
君熹總覺得他的笑太豁達,有時候聽起來如沐春風,有時候又莫名傷感。
今天沒有上課,下去吃了塊蛋糕後君熹就回學校了,還是坐的專車,但是學校再沒人敢傳她當別人的什麽後媽……只是多了不少豔羨她這份家教的。
但是君熹确實知道自己不能只當家教,她從高雨那樣落後的貧困縣城走到北城來,不是為了這份工作,在北市同學會羨慕,但傳回家,她就成了不肖子孫了。
…
四月中旬宿舍裏不少舍友都已經準備上班,君熹屬于是有個優厚的兼職在身才一直不緊不慢,沒有去面試。
那天下午練安據說被趙高啓帶去玩了,休息一天,君熹和舍友一起在網吧開了機,一邊吃過了時的午餐一邊在投簡歷、翻考研資料。
舍友給君熹的賬號推了一個公司,咬着雞翅含含糊糊地跟她說:“熹熹,它這條件我們宿舍也只有你能上了,要不要試試?”
君熹左手拿着杯紅茶,右手的鼠标點入舍友發來的鏈接。
“專業不對口。”她說。電子商務公司,這行業剛興起不久,風頭正盛,她們填志願的時候壓根沒聽說這玩意,這還是跨境公司。
舍友說:“有經驗的人公司根本不在乎什麽專業。”
“你覺得我有什麽經驗?大一的時候,咱倆七夕節在鼓樓賣過花?一晚上平均每人賺了五十塊?”
“……”舍友撲哧一笑,“這又何嘗不是呢?那是07年啊,賺這錢不錯了,而且你那晚賺了75而我只是25。開玩笑啦,我指的是你的個人能力,它需要的證你都有,你的社會工作經驗也不差,兼職幹過很多吧?且都很厲害的兼職,英語日語能力你都有,你投一下試試看。”
君熹滑動鼠标看公司的簡介,“我最近,找工作的心也不是那麽強烈了。”
“為什麽?你确定要考研還是?不能真指望那個家教過一輩子吧?”
君熹目光落在那公司的名字上,有些熟悉,好像是上次學校的交流酒會上應晨書給她引薦過的。
而在目前大學畢業生普遍拿的那點工資的時候,這家公司的底薪給到了兩倍的數目。
君熹又看了看這家公司的上班時間,早上十點才上班,不用打卡,晚上六點下班,雙休。
君熹随意把簡歷投了過去。
午餐吃完的時候,君熹的手機響了。
她手機沒電,正準備找網管幫她充下電。
“喂?”她原地站着随意接了電話。
一道女聲從聽筒裏飄出來:“您好,請問是君小姐嗎?這邊是雲鯨集團人事部……”
十分鐘前投的那個公司。
君熹腦子有點暈,聽那邊給她自報家門後說了她的簡歷,詢問她什麽時候能去面試。
舍友章雅拉着君熹的手和她用嘴型說話:明天,明天下午!
君熹照說,完美定下時間。
章雅在她挂了電話激動道:“我靠我靠,好快啊,我就說能力夠的話什麽見鬼的專業對口,這年頭,最沒用的就是自己的專業。”
君熹拿下只剩一小格電的手機:“不一定過,廣撒網吧,總能釣到滿意的魚。”
“沒事,我明天下午和你一起去,我在遠京裏也有一個面試,不過咱就當積攢經驗。”
君熹點頭,拿着手機去充電。
回來後章雅和她聊起了租房問題:“雲鯨這公司在遠京大廈裏,15號線地鐵,熹熹,那你租房子如果要兼顧工作和兼職的話,只能在15號線和10號線這兩條地鐵上找了,蘇文軒家在10號線是不?”
“嗯。”
“巨貴啊,這地段。”
君熹心想面試百分之八十不能成,面試完再想吧。
第二天去蘇文軒家,他不在。
君熹先和練安商量了一下,“姐姐有個面試,如果成的話,我們就把上課時間改成晚上可以嗎?我每天下班到這邊差不多七點。晚上的時間沒有一整個下午多,剩餘的就在我周末雙休的時候上一天的課補回來行不行?然後,姐姐跟你爸爸說給你找家教老師,等找到了練練就能恢複正常的上課時間了。”
“我無所謂的,什麽時候都行,君熹姐姐要是忙得過來,就不要找別人了好不好啊?我喜歡你。”
君熹淺笑:“好,我跟你爸爸說一下。”
上完課臨走前,君熹發了消息給應晨書,但是他過了很久,直到她到了學校還沒收到回複。
上樓之前君熹給他打了電話。
很意外,沒有聽。
君熹站在女寝樓下的桂花樹下,風吹着枝葉,婆娑聲透着股涼意。
想起他前幾天說的,可能不久後有身家性命危險,君熹覺得背脊都是涼的。
她覺得,他這樣永遠美好的人,要永遠活着。
猶豫了十分鐘,又打了一個,還是沒通,君熹馬上轉頭打給蘇文軒。
蘇公子倒是聽了,君熹約他出來,“我和你說說練安的上課時間,我要找工作了。”
“哦,我在外面吃東西,你來吧,你舍友也在。”
“……”
君熹是真的不想去,無奈,沒法子。她重新出了校門口,斥巨資打了個的從郊區到市區。
千辛萬苦找到他們吃飯的那個路邊燒烤攤,一瞧,一個桌子有好幾個男的,就馮筱一個女孩子。
這倆真的又搞上了。
君熹悠悠落座,接過馮筱和蘇文軒遞來的幾根燒烤後,馬上和蘇文軒說:“你找一下你舅舅,我打他電話沒打通。”
“是嗎?”他拿出手機撥出去,沒通。
君熹心跳莫名加快,“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怎麽電話也不接呢?”
蘇文軒想了想,睨她一眼後,放下燒烤起身走到路邊又撥了個電話。
大概一分鐘後就回來了,“他有事,不方便接。沒事你和我說就行了,你找什麽工作了?”
君熹定定看他幾秒:“不能聯系到他嗎?”
蘇文軒樂道:“你放心,練安的事我能做主。”
“你信嗎?”
“……”
他的幾個兄弟紛紛笑出聲。
君熹也是開個玩笑,強顏歡笑,她知道不告訴蘇文軒也沒法子了,她現在莫名的心很慌,想追問他一點至少确認應晨書的安全,可這邊人太多,不是說話的地。
路邊攤的燒烤串味道很足,晚春的風吹過炭爐,紅色火苗蹿得老高。
君熹莫名想起讀初中那會兒,大冬天夜裏宿舍沒有取暖的,只能生炭。後來應晨書他們那群人到來後,學校宿舍再也不用用到炭火取暖了。
“喲,吃這麽好不差我一份吧。學妹。”一道男聲似閃電一般劈下,斷開了八年前八年後的記憶銜接處。
君熹身心一抖,順着聲源瞅了過去。
蘇文軒和幾個兄弟已經紛紛朝趙高啓喊了幾聲叔。
趙高啓扯了把小馬紮坐在君熹身邊,開門見山小聲打探:“怎麽樣?你跟晨書說了嗎?”
“他,他說要考慮考慮。”
“你厲害啊。”趙高啓眉頭一挑,随即一把拉起她。
蘇文軒在對面瞪大眼睛,“啓叔你幹嘛?這我朋友啊。”
趙高啓揮揮手,直接把君熹帶馬路邊電線杆下偷偷說:“把你電話號碼給我,老子為了找你翻遍整個北城,你們師大論壇裏除了你的英雄八卦沒有一條有用的信息。”
“……”
君熹手裏還捏着一個燒烤串,抿抿唇,猶豫道:“我只能辦到這了,趙先生,您要我電話幹什麽?”
“你給我,我有用。”
君熹沉默。
趙高啓茫然:“怕什麽你電話還能賣錢?”
“……”
“最近沒晨書的消息吧?”他忽然問。
君熹驀然看向他,他有?
趙高啓:“你電話給我,方便我後面聯系你。我給你透露點晨書最近的事。”
“我對應先生的事不感興趣,我倆不熟。”她低頭,默默咬了口手中的玉米。
“喲,真的假的?”趙高啓沖她意味深長地一笑,“我要說他死在外面了,你不感興趣?”
“……”
君熹驀地擡頭。
“瞧瞧,瞪我了。”趙高啓樂道,“你喜歡他啊君熹?你就為他瞪我。”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