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23章
她不喜歡現在的自己。
“沒事吧?”陳郁南低頭看她,溫熱的手掌撫上伍榴月的臉頰。
伍榴月躲開他的手,又要掙脫他的懷抱,他微微俯身,将伍榴月整個兒抱了起來,轉頭踏上來時的路,伍榴月聽見他說,“回去泡個澡好好休息,去除這晦氣。”
陳郁南抱着伍榴月與趕來的幾名侍衛擦身而過,伍榴月不經意看見為首的侍衛沖陳郁南微微颔首,伍榴月腦子裏的某根弦一動,看向陳郁南側臉時發覺他唇邊有細微笑弧。
“是你布的局?”伍榴月低聲問。
陳郁南哼聲一笑,“你猜錯了。”
伍榴月說:“放我下來。”
“不行。”陳郁南大搖大擺走在院中,惹得一些來往的侍從連連地看,陳郁南說,“今日我就要将謠言坐實。”
來到伍榴月房前,門口的兩個侍女恭敬推開了門,說來也奇怪,這兩個侍女是什麽時候在的。
踏進屋裏,陳郁南抱着伍榴月往床走去,伍榴月有些倦怠地又說了一遍,“放我下來。”
“說一路了還沒累?”陳郁南嘲道,“既然想下來為什麽一動不動任由我抱着?”
伍榴月是因為後怕,她害怕就那麽死了,她的雙腿都是軟的,她眸色臉色都很冷淡。
陳郁南邊往回走邊看她,終于猜出一點破綻,“你害怕了?”
這時陳郁南剛好走到桌椅這邊,伍榴月推開他的胳膊,他順勢将伍榴月放下,眼光向下,看着伍榴月的腿,伍榴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要給自己倒茶。
以為是冷茶來着,沒想到是熱茶,伍榴月抿了口。
“聽說蕭淮回來的時候,跟你碰面了?”陳郁南在她對面坐下,一手擱在膝上,另一手放在桌面上敲了一下,“你們又說什麽了?”
伍榴月喝茶不語,仿佛眼前沒有陳郁南這個人。
“伍榴月。”陳郁南擰眉,眸光迸射出嚴厲之色。
伍榴月輕輕瞟他一眼,“我都沒問你從柳清那兒知道了些什麽線索。”
陳郁南臉色一暗,伍榴月說,“出去吧。”
陳郁南起身時說,“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找你。”
這“晚上”二字的音咬的格外重,伍榴月擡眼看他,他目光晦澀,如霧裏看花,分辨不得,也看不真切。
傍晚時,柳清來找伍榴月去唐之晚院裏一起用飯,伍榴月本來不想去的,但想到那荷包的事,她也就起了身。
“怎麽還把你給請動了。”柳清笑着打趣她。
“你今日心情好像還挺好?”伍榴月問。
“那賈宇士被幾個侍衛帶回去的時候可好笑了。”柳清捂嘴笑說,“他不知是做了什麽噩夢,竟然口出這種狂言,我在這府裏這些年,就連一件蹊跷事都沒見過。”
“之前陳郁南在的時候,也都很太平麽?”
“我知道你不信任郁南,但其實他挺好的。”柳清看了眼周圍,低聲對伍榴月說,“他不是喜歡纏着你麽,我今日給他房裏塞了幾個丫頭。”
伍榴月淡聲一笑。
柳清忍不住笑意,樂呵道,“好讓他去去火氣。”
兩人說說笑笑地很快到了唐之晚院裏,燈火燃得旺盛,伍榴月瞧見唐之晚孤家寡人站在廊檐之下,見她們來了,唐之晚露出一個微笑。
“她有時倒是很正常的。”柳清極其小聲地說,“陳儒死後,她就越來越不像從前了。”
“賈宇士的事,你們聽說了多少?”唐之晚朝她們走了幾步。
三人彙合一處,柳清狐疑地說,“不就是他做了個噩夢麽?還能有什麽?”
“再怎麽說他也是個大男人。”唐之晚眼神被燈光映得有些不尋常的迷離,她似乎很是擔憂,又好像有點懼怕地說,“這剛死了人了……府裏不會真的鬧鬼吧?”
柳清看伍榴月一眼,眼神是在說,“你看,她又有些不正常了吧。”
“這世上本就沒有鬼啊。”柳清對唐之晚大聲說。
“可府裏剛死了人啊。”唐之晚在婢女的手扶之下走進了屋子。
滿屋的家仆,略顯昏黃的燈,還有唐之晚越發佝偻的背,伍榴月這下明白,今晚為什麽要她跟柳清過來一起用飯了。
心系荷包的事,伍榴月吃了一半,趁唐之晚在跟柳清說關于陳儒的家常話時,她起身說要去方便。
但唐之晚屋裏許多侍女,伍榴月不好悄悄到裏間去,這時她莫名想到了陳郁南,陳郁南說的晚上二字,仿佛一個導火索。
猛地聽見陳郁南的聲音,伍榴月站定後側目向外望,看見陳郁南站在門口,展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客套微笑,他喚,“母親,嫂嫂,今日賈宇士的事,讓你們擔憂了。”
這話一出,整屋子的人都覺得很意外,眼光紛紛落在陳郁南身上,陳郁南也不走動,他個子很高,站在門口堵住了夜色。
房裏的幾個侍女也小聲笑着走了出去,估計是要去看陳郁南跟唐之晚的熱鬧,因為他們倆總是不對付。
伍榴月找到機會來到了裏間,她先是很小心地在床上枕下找了一圈,沒收獲,然後她走到梳妝臺前細細地瞧,桌面上沒什麽異常的,她拉開小抽屜,眼光在看見那枚荷包時亮了些。
然而燈火被一陣清風全部熄滅,屋子裏黑漆漆一片,伍榴月順着記憶去摸荷包,卻摸到一只手,她心下一驚。
耳邊響起陳郁南的一聲輕笑,她正要罵人,陳郁南問,“也怕黑嗎?”
陳郁南摸走了荷包,他是後進來的,眼睛比伍榴月适應得要快,他看着伍榴月垂下的眼,睫毛蓋住眼瞳,顯得有些惘然。
伍榴月眨眨眼,眼前才勉強清晰了些,好在有月光灑下,她能看見陳郁南漆黑的衣角。
“怎麽回事啊?”屋外有侍女邊嘀咕邊走了過來。
陳郁南要撤,伍榴月揪住他衣袖,“荷包。”
“誰拿到的算誰的。”陳郁南回過頭看着她。
“你拿走了,唐之晚懷疑的不就是我了嗎?”伍榴月死死捏着他的衣袖,他往後一步,衣袖快要溜走了,伍榴月手掌向上,握住了他的食指跟大拇指。
陳郁南有一會兒沒說話,侍女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伍榴月的手指在他手背上快速敲了兩下。
他忽然将伍榴月拉近自己,靠在伍榴月耳邊輕聲說,“你嘴皮子這麽溜,還說不過唐之晚嗎?”
伍榴月擡頭,陳郁南的唇擦過她的臉頰,她不知道那觸感究竟是什麽,顯得無動于衷。
陳郁南默然垂眸,拉她進櫃後時另一手的手背擱在了唇上,方才伍榴月冰涼涼的臉讓他感到一陣火熱酥麻。
他們躲在衣櫃後面,呼吸纏繞交織,伍榴月側耳聽着侍女的動靜,侍女是進來取燈盞的,等她取完所有燈的期間,伍榴月感覺到後頸處噴湧而來的炙熱氣流。
她低頭看去,自己蹲在陳郁南的雙膝之間,她惱怒回頭,卻還要擡眼才能跟陳郁南對視,餘光又看見陳郁南的手臂撐在身邊,伍榴月覺得自己受到了屈辱,要開口時,被陳郁南掌心覆住,她溫熱的嘴唇蹭在陳郁南的手心,陳郁南想讓伍榴月待在身邊的念頭更甚。
很快,侍女走了,伍榴月憤然起身,頭頂差點撞到陳郁南的下巴,陳郁南不跟她走同一個門出去,站在原地靜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之後,才轉身離開。
“剛才忽然有陣莫名其妙的風。”柳清對從屋裏出來的伍榴月說,“燈熄了好幾盞,榴月,你沒被吓到吧?”
伍榴月搖搖頭。
“那好。”柳清對唐之晚說,“我們也該回去了。”
“好好。”唐之晚不太情願地說,“你們也是該回去休息了,若是我兒還在的話,他定會陪我讀幾頁書之後再走。”
柳清看向伍榴月,伍榴月面無表情,柳清無奈道,“那好,我陪你讀幾頁書再走。”
伍榴月欲先離開,唐之晚興致勃勃去屋裏找書去了。快步到門口,被柳清喚住,伍榴月回頭,目光有些警惕。
“榴月。”柳清走過來,憋着笑說,“看來我是不能去聽牆角了,不如你幫我去吧。”
“聽什麽?”伍榴月問,“賈宇士?”
“怎麽會是他啊。”柳清覺得晦氣,一手在面前扇了扇,接着拉過伍榴月的手,十分小聲地說,“去幫我聽聽郁南屋裏有沒有女子聲音。”
伍榴月“嘶”一聲義正嚴詞,“不去。”
“其實你別看唐之晚跟陳郁南這樣,其實她也是很關心陳郁南的這方面的,不過主要是關心子嗣方面。”柳清說,“你就幫我走過他屋門口就行。”
伍榴月露出微笑,“那我幫姐姐這個忙之後,姐姐能不能給我一個好處?”
“瞧你這小甜嘴。”柳清笑道,“好處自然有,你想要我就給你。”
伍榴月點頭,出了屋門,沒走幾步,遇上一個迎面而來的侍女,侍女見到她恭敬低頭,“伍夫人,我來接您回去。”
什麽時候她也有這待遇了,她回頭看了眼唐之晚的屋子,不會是唐之晚安排的這些吧。
走了半程,伍榴月對侍女說,“麻煩你先回去幫我接水我要泡澡。”
侍女受寵若驚點頭,“好”
支走侍女後,伍榴月繞道,經過一條很長的廊,晚風陣陣,吹呼出聲,她又想到賈宇士說的女鬼一事。
不遠處便是陳郁南的屋子了,見房門緊閉,伍榴月轉身要走時又想起柳清交代給她的話,她硬着頭皮往屋門口走,生怕聽見些什麽不該聽的喘息聲。
剛走到門前,從門縫裏伸出一只手,強力把伍榴月扯入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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