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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伍榴月立即說:“我不想被你了解。”
陳郁南冷然一笑:“那當我沒說。”
前一刻他真誠的雙眼因為傲氣被蒙上一層看不清的霧,他走過伍榴月身邊,說,“打道回府。”
伍榴月說:“我還要去萬花樓。”
“你是想去碰碰那位晴天姑娘吧?”陳郁南扭過頭來,黑色眼睛泛着潤澤的幽光,“你怕是碰不到了。”
伍榴月語氣一愣:“死,了?”
“不是。”陳郁南笑了聲,他往熱鬧處走,邊說,“早被唐之晚派人安頓到其他地方去了。”
“既然不想被發現,那為什麽還要在萬花樓跳舞呢?”伍榴月自言自語。
陳郁南聽見她的話,悵惘的嗓音在集市喧鬧聲中脫穎而出,“白彤彤也不想在那兒抛頭露面,可為何還是在那兒跳舞?”
伍榴月擡起頭,“那是因為她爹,她有苦衷。”
陳郁南側過臉,發亮的眼瞳給人一種含笑的錯覺,“你準備好了解別人了嗎?”
他這話什麽意思,伍榴月皺起眉毛。
回府後,伍榴月遇上來找她的柳清,柳清沖她發了一堆牢騷,同時告訴她一個消息,蕭淮明日就要回秋溫國了。
“陳郁南的身世之謎很快就要被揭開,他怎麽明天就要走?”伍榴月說。
“估計是有些國事需要處理吧,蕭淮不像年紀輕的紹星羽,擔子都扛在他一個人肩上呢。”柳清又唏噓說,“他都有這麽大的權利了,竟然還想着來搶郁南的位置。”
伍榴月平靜看向她,她才意識到自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捂嘴解釋道,“我只是相信郁南,陳儒死後,他來接替是最好不過了不是嗎?”
伍榴月沒表态,抿了口茶。
話題有些冷了,柳清起身說:“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日那些查案的一早就要來府裏了,到時候又擾人睡眠。”
伍榴月望着她的背影:“晚安。”
柳清回頭:“晚安。”
門被柳清輕輕合上,細風趁機灌入,讓伍榴月想起自己袖中的滴露,她取出,昂頭張嘴,滴了一滴到喉嚨裏,苦澀的。
她放下瓶子,出了門。既然系統說過蕭淮是男一,那麽說不定能從蕭淮嘴裏探出些什麽消息。
她悄咪咪來到蕭淮門前,敲了兩下。
“誰?”蕭淮嗓音醇厚,聽動靜是在一個人喝酒。
伍榴月敲了三下門。
這勾起蕭淮的好奇心,他問,“怎麽不說話?”
門一開,看見是伍榴月之後,蕭淮笑說,“原來是榴月姑娘,你大晚上的找我,有事麽?”
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伍榴月按捺住心底的嫌棄,直盯盯看着他。
“進來說。”蕭淮扯了下她的衣袖。
跟蕭淮進了屋,伍榴月四處尋着紙筆,無蹤跡。
“榴月姑娘酒量如何?”蕭淮站在桌邊往杯子裏倒酒,清液傾灑,發出脆聲。蕭淮看她一眼,問,“喝麽?”
伍榴月搖搖頭。
“我這屋裏可沒紙筆,你要是想寫字,可以寫在我的手心裏。”蕭淮大喇喇坐下,長腿微微叉開,他将一只手遞給伍榴月,伍榴月卻指了指桌面。
蕭淮起了壞心思,“也行。”
無論伍榴月在桌上寫什麽,他都裝作看不懂,十分費解地搖頭,甚至還跑到伍榴月身後來一筆一劃看着伍榴月寫,可盡管如此,他還是說:“真的看不出來你寫的是什麽,不如還是在手上寫吧。”
伍榴月瞥他一眼,心裏想,老娘在這陪你耗多久了,真是麻煩。
“來。”蕭淮的手心展開在她眼前。
她擡手,微涼的手指頭碰上蕭淮溫暖的掌心,蕭淮手掌一顫,唇邊露出微笑,順便俯身到伍榴月跟前,好讓她更好寫字。
伍榴月寫字的時候,竟然聞到蕭淮身上的男人氣息,這很奇怪,讓伍榴月把他當做一個充滿吸引力的男人來看待,而不是一個嫌惡的酒鬼。
字沒寫完,伍榴月就想走,蕭淮帶住她衣袖,“寫完了嗎你就走?怎麽話只問一半啊?”
伍榴月回頭看他一眼,示意他放手。
蕭淮疑惑皺眉,失笑道,“搞什麽啊伍榴月,你身體不舒服?”
伍榴月點點頭。
蕭淮想了想,說,“那我送你回去吧。”
伍榴月搖頭,甩開他的手跑出了屋子。
“伍榴月。”蕭淮追出來,叫她的聲音很響亮,怕是被某些侍從給聽見了。
長廊上的伍榴月回過頭來,清亮的眼睛閃閃,她沖蕭淮豎起指頭在唇間:“噓!”
“好好好。”蕭淮無奈笑笑,沖她大步走來。
伍榴月轉過身飛快地走,想甩掉蕭淮。她在心裏罵陸大夫,這滴露跟□□有什麽兩樣?讓她這個已經決定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人的女人再次有了情窦初開的心思這陸大夫是生死難料。
走得太快,差點迎面撞上站在暗處的陳郁南。
陳郁南瞧過伍榴月緋紅的臉頰,擡眼,眸中的銳光釘在蕭淮身上。
“你來得巧了。”蕭淮回頭望一眼,肯定般問,“你也是來找我聊天喝酒的?”
“什麽意思?”陳郁南瞥向伍榴月,伍榴月經過他身邊,落下一抹香氣。
“就是剛才她來找我聊天。”蕭淮得意豎起手掌,“還一筆一劃在我手心裏寫了話呢。”
陳郁南表面波瀾不驚,背地裏的猜疑快溢出來了,他扯扯唇角,露出笑來,“蕭殿下明日就要離開,今晚還是好好休息吧。”
蕭淮沖他挑挑眉,以作回答。
夜風在耳邊刮得迅疾,上臺階時伍榴月拽着裙擺,她認為自己失态,她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她要趕緊回到房裏用冷水清醒。
“伍榴月。”而陳郁南偏偏在這關鍵時刻抓住了她的肩頭。
“放開。”她說。
陳郁南來到她身前,依舊握着她的肩,陳郁南問,“你找蕭淮聊什麽?什麽事這麽急?怕他走了你就不能再跟他聊了?”
“關你什麽事?”伍榴月說。
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勁,眼神還很閃躲,陳郁南怒道,“他讓你喝醉了?”
“沒喝酒,放開!”
“聊什麽了不能告訴我?”陳郁南也有些急了。
“還沒聊我就出來了。”伍榴月煩躁地說,“讓你失望了吧?趕緊放開!”
兩人毫無默契,陳郁南放手的時候伍榴月還在掙紮,她要前仰的那瞬間,陳郁南穩穩接住了她。
靠上陳郁南手臂那刻,他的氣味源源不斷灌入鼻腔,不是熏香,他換了衣服,那是什麽香,是體香嗎?伍榴月的腦海裏忽然出現三個完全不該出現的字,這是所謂的信息素嗎。
“荒謬。”伍榴月推開他的手後愣愣站在原地。
有他的氣味包裹身邊,伍榴月的內心“覺得很滿足”,她不受控地微微後視,竟然希望他能再近一點。
陳郁南默了片刻,低聲問:“你滴了滴露?”
伍榴月點頭。
“這是副作用?”陳郁南說,“狂躁?”
“有病。”伍榴月罵。
她回過頭來了,那雙眼睛亮閃閃的,分明在期待着他靠近,但她的臉色煩悶,抓着衣裙的雙手顯出她內心的躁動。
這種不自然的情況出現在伍榴月身上,讓陳郁南湊近了仔細觀察。
感覺到陳郁南細膩的鼻息,伍榴月眨了一下眼,“這滴露雖然對嗓子有效,但好像能催情。”
陳郁南長睫一顫,眼中的陰郁轉為隐晦的試探,伍榴月剛才那話裏也沒說讓他離遠點,那麽,他握住了伍榴月的手。
伍榴月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
月光灑在頭頂樹梢,照着兩人幾乎重疊在一起的影子。
伍榴月睜開眼,覺得自己清醒了許多,那副作用也好像在漸漸消退,她一副公辦公事的口吻對陳郁南說,“多謝。”
她沒去看陳郁南,但陳郁南的視線一直停在她臉上,與她很少有這種相安無事的靠近,陳郁南一時不想放手,依舊輕輕地握着她的手腕。
直到她不耐煩地擡眼,陳郁南才放開了她,看她毫不留情地轉身走上了長廊,陳郁南說:“明天一早我來找你。”
“做什麽?”伍榴月沒回頭。
“你不是想知道老梁口中夜明珠的事麽?”
伍榴月側首,明知故問,“那夜明珠是從哪兒來的?”
“從一個已隐姓埋名的家族。”陳郁南這樣說。
伍榴月諷刺一笑,進了屋子。
第二天天還沒亮,陳郁南就來敲伍榴月的門,伍榴月又是後半夜才睡着,這會兒正睡意正濃,就算聽見了敲門聲也置之不理。
她的侍女看見陳郁南在門口等了許久,就趁着進屋整理的時候,給陳郁南留了門,陳郁南站在門口不進屋,一瞥眼看見伍榴月悶着一張生氣的臉從簾後走了出來。
她穿着潔白的寝衣,順溜的黑發有幾縷挂在肩頭,那雙帶着怒氣的眼睛瞪了陳郁南一下。
陳郁南忽然明白了,問,“你睡眠不好?”
伍榴月不回話,跟着侍女去洗漱了,陳郁南又等片刻,等到伍榴月收拾好出來,他瞧她一眼,說,“你穿這素色,戴這木簪還沒膩麽?那你挺專一的。”
“你話挺多的。”伍榴月用眼神示意他帶路。
他走到伍榴月前邊去,語氣冷絲絲的,“一會兒蕭淮走,你要送送麽?”
“送。”伍榴月說。
“你對蕭淮。”陳郁南話只說一半,悶悶不樂地扭過頭來瞥了眼伍榴月。
伍榴月擡頭看他,他才說:“既然你對蕭淮有好感,為什麽不願意跟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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