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姜航覺得自己要被他捏碎在胸脯上。
他使勁抱着她,那麽熱切和拼勁全力,每分每秒都在鎖緊雙手。滾燙的體溫,傳到每寸皮膚,肌肉,骨頭,熊熊燃燒,要将她燒盡灰飛。
她想閉上眼睛,想停止思索,想沉溺在此時此刻。
後腦勺上夏嶼的大手,每分每秒都在強迫她往前靠,她的每一次鼻息都吹化在他的胸膛中。他左手用力擁着臀部,使她完全緊貼,仿佛就此融化……
窒息,呼吸快停止了。
夏嶼低頭把前額靠在姜航仰着的額頭,喑啞着說,“不就是違約麽?我就違了。”說着就要滿口滾燙壓下來。
“寧怡然!”姜航緊閉眼睛大喊一聲,這是慌亂中唯一殘存的透亮。她抓住這棵救命稻草沒有任何思考就喊了出來。
恐怖的事情沒有發生,熱唇沒有貼上來。
姜航顫抖地睜開眼睛,睫毛簌簌,投下一片長長陰影。夏嶼沉着臉,惡狠狠盯着她。
“您心中愛的是她,她也愛您。” 她補充說明,好意提醒。
夏嶼一下撤了手。
姜航重重落到地上,幸好她是專業運動員出生,身形敏捷,在落地前調整了姿勢,才不致被摔在地。
“你倒是貞潔烈婦。”看着她狼狽地站住,夏嶼居高臨下嘲笑。
姜航走到自己的行李包前,往裏翻了翻,長發垂到耳側,黑發根根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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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她找出一套睡衣,抱起睡衣紋絲不動:“我不是什麽貞潔烈婦,別忘了我談過男朋友。”
她的語氣木然又淩厲,帶着一種被侵犯的意味,“只是提醒您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夏嶼笑起來,轉身靠坐在沙發上,右手倚上沙發把,“我從不做自己後悔的事。”
他直勾勾的目光被姜航側臉垂落的長發阻擋。
瀑布般的濃密黑發圍成安全屋,保護她抵擋來自外界的窺視。“我不是那種領證就可以跟你随便……的人,何況我們是協議婚姻,一旦到期自動終止!”
她撩起垂落在側臉的長發,夾到耳根上,露出白皙光滑的側臉。
她的側臉線條很好看,婉約柔和,耳廓小巧玲珑,很可愛,和她鋒利堅毅的性格完全不符。
“我就是那種随便的人了?”夏嶼嘻嘻笑着,劃過她身上的眼神卻冰冽冽的冷。“你告訴我協議婚姻受不受法律保護?黃小姐?”
喊黃小姐就是故意刺-激羞辱她。
她的脊背被刺了一刀般,姜航挺了挺後背,睫毛上揚,接觸到夏嶼的眼睛,“那要不要明天再跑趟民政局離了?夏嶼?”
最後的那聲夏嶼,她故意變了聲調,那是對他挑釁的反擊。
夏嶼的嘴巴上揚得更厲害了,“一遇到矛盾就張牙舞爪亮出劍鞘對別人,除了如此你還會什麽?像只刺猬動不動就縮身露刺,能不能別這麽幼稚,跟小孩子似的。”
“你厲害所以接受家裏安排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婚,放任心愛的女人哭泣?”她木然收起視線,順着他的話反唇相譏。
姜航抱着睡衣從夏嶼跟前走過,徑直走向洗手間,
“誰規定只允許在前任一棵樹上吊死?”他抱起雙手,斜睨姜航,“還是說,學你對已婚生娃的前任念念不望,恨不得再續前緣?!”
“夏嶼!你別太過分!”她扭頭停住了步子,直瞪瞪地看着夏嶼。
夏嶼眸光漆黑,神色冰冷,向她發出警告,“寧怡然的事你別摻和。”
“分了就是分了,我可不像你。”他說道最後居然輕輕笑出了聲。
等姜航從浴室出來,夏嶼還呆坐在沙發上。
姜航輕俏的身影在他怔忪的視線中掠過時,他才恍然醒來,焦點又聚在她身上,跟着她的聲音移來挪去。
“夏嶼你起來,晚上我睡沙發。”她的語氣很冰冷,顯然還在此前的劍拔弩張中。
夏嶼這套房子原是兩室一廳的戶型,只有他自己住,平時根本沒人來,客卧毫無用處,所以很早之前就把客卧和客廳打通了,形成了客廳寬敞的獨卧戶型。
“你去睡主卧,我睡沙發,別和我犟。”夏嶼從沙發上站起,轉身去主卧拿毛毯。
這是張大兩人沙發,深褐色皮質看起來很溫暖柔和。但夏嶼185還高的個子,顯然塞不下,如若睡一夜必然渾身酸痛,極度不适。
夏嶼單手裹挾一床灰色羊毛毯慢吞吞地從主卧出來,“你呆站着發什麽愣?”
他将毯子放在沙發一側,坐了下來。
“還是我睡沙發吧。你怎麽只拿一床毛毯?夠熱嗎?”
“姜航!”夏嶼注視着她,她穿了一身很幼稚的毛茸茸睡衣,睡衣上還垂下兩根長長的兔子耳朵,像極了可可愛愛的小白兔。
“為什麽你總是犯犟我是男人,你名義上的丈夫,讓我睡床上而你睡客廳沙發,你覺得我會睡踏實嗎?還是你腦海中的夏嶼就是如此不堪?”
他的目光中某種感情在流動,忽而一閃又變的鷹眼般犀利陰骘,逼迫得她窒息。她想大叫夏嶼你審訊犯人嗎?為什麽要如此脅逼我?!
終究沒發聲,冷冷抛下一句“随便你”就走進卧室關上了門。
他不知為什麽今晚會鬧成如此,除了對峙沒有其他對話。
不光她倔,他也一起犯犟,好像兩頭上趕着吵架的鬥牛,恨不得把對方頂成粉身碎骨才罷休。
如果冷陌和對峙是這場婚姻的主旋律,那絕不是他想要的。
夏嶼雙手枕着頭部,眼睛半阖,白色簡潔的天花板上什麽都沒有。裝修這套房子時不甚用心,當時的他絕沒想到将來會有個女人伴他一起入住。
彼時他在大洋彼岸,身邊還有寧怡然,但裝修這套房子的時候卻從沒把她考慮進去,甚至沒有透露半分。
如今另一個女人占據了他的主卧他的床。
從未想過會有一個女孩在某天跌跌撞撞進來,輕而易舉就占據了這裏。
姜航在房間裏不斷走來走去,發出輕微的沙沙聲,攪合得他很難閉上眼睛入睡。
水晶吊燈的微光在他眼眶上來回移動,明明滅滅,一如他和她的關系,風雨搖曳,前途未知。
砰一聲,從主卧傳來的聲響,他的神經突突跳動,已經淩晨了,她還不睡在幹什麽?!
“夏嶼!”她一聲大叫,驚地他從沙發上跳起。
主卧房門猛地被打開,一身卡哇伊白兔睡衣的姜航出現,頭頂的碎發微微翹起,像極了往上長的小卷毛。
她右手握着門把手,一臉疑惑,“我翻遍了所有櫃子,怎麽沒被子?連一床多餘的被子都沒有?”
“你不夠暖和嗎?這裏平時只備了一床被子,我一個人夠了。”
“可你一張毛毯夠了嗎?”姜航問得着急迫切。
夏嶼沒發聲,雙手枕頭,舌尖微微舔舐了一下雙唇,眼角笑意若有若無。
“你笑什麽?”姜航像是只随時要戰鬥的公雞,開始炸毛。
“你是擔心為夫體弱受寒嗎?”夏嶼枕着頭躺着,沙發背擋住了視線,使他看不到姜航此時的作戰狀。
預料中的沒有回答,他自顧自說了下去,“夫人如此擔心我,要不今晚我們同床共枕互相取暖?”
“再多問一句算我輸!”嗵一聲房門被狠狠甩上了。
***
黃家在海州市中心,有名的豪宅小區。
夏家老頭派了老張接夏嶼姜航去黃家,兩人一上車子後車窗簾就開始徐徐關閉,遮斷了外部光線,車內暗了下來。
老張嘻嘻解釋,“你們昨晚沒睡好,趁車上休息會兒。”
昨晚他兩清白無比,老張的“關心”影響不了夏嶼,但餘光裏皮座椅上的小手握緊了放,放了又握緊,無處安放的樣子。
漫不經心地撇去目光,姜航正低着頭,梳着簡單的馬尾,兩鬓上的碎發向上微卷,露出她白皙的小巧耳朵,耳根處一道若隐若現的疤痕。
她似乎在擔心什麽,微蹙眉頭,很安靜,如果臉上沒有疤痕大概也會是一位沉靜婉約的佳人。
夏嶼和老張說車內太暗了,老張随手一按,星光漸漸彌漫車頂,無數細細碎碎的光斑在車頂一閃一閃,像是真的星空擁有神奇魔力,能撫平情緒。
合着車內輕緩的音樂,那雙小手挪放到褲子上後逐漸安靜下來。
老張開的很平穩,沒有一絲颠簸晃動之感,全程如履平地,讓人忘了是在車內。皮質的後椅軟硬适中,坐上去柔軟舒适,除了輕柔的音樂,車內很靜谧,這一切都讓姜航安心,暫時遺忘即将要上的戰場。
車子駛進小區正門後豁然出現左右兩條大道,老張問往哪個方向走更方便,姜航傾身向車窗外探,一臉漠然,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夏嶼輕輕笑起來,“自己家都不清楚怎麽走。”他的語氣很平和,使用的不是反問句,而是在簡簡單單陳述一件事實。
姜航沒有理會,拿出手機打了過去,“哪一棟?到正門後走哪個方向?”然後迅速挂了機。
車外陽光明媚,透過玻璃打進來,她逆光坐在這束光中,下巴上泛起一圈金色線條,輪廓線很美,還能清晰看到上面的絨毛,柔柔的,像是出生的嬰兒。
姜航扭過臉和他說,“等下就要見她們了。”
她頓了頓,像是在仔細思考用詞,“我和她們的關系……不是太好,要是發生什麽意料之外的事,希望不會驚吓到你。”
這句話像是提醒夏嶼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她和家人的關系在黃悅掌掴寧怡然的的那天,就初現端倪,如今她又專門說明,這一切都在提示夏嶼即将面臨的也許是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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