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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葉歲安回來，店裏早已關了門，二樓的燈卻亮着，她知道是司沐來了，早一段時間軟磨硬泡從她這裏得了一把鑰匙。葉歲安沒有上樓，去廚房裏看了看，下午做的甜點還放在冰箱裏，她洗洗手準備做宵夜。

小米粥、切了細碎的鹹菜和肉腸，香噴噴的端上桌，在樓梯口叫司沐下樓吃飯。叫了三次，沒人下樓，葉歲安上樓推開門，一看，吃了一驚。

“司沐，你在幹嘛？”葉歲安問。

此時的司沐正在一件件疊白天剛晾幹的衣服。

司沐看她一眼，滿眼的委屈，又低下頭去，“你是不是煩我了？有什麽話就明說吧。”

葉歲安走過去坐到他身邊，“我不是煩你了，就是最近不想見到你。”

“又是因為那個人？”

“不是，我是你的女朋友。”

“可你的心從來沒有在我這裏呆過一天。”他指着自己的心口，眼睛發酸，“你愛我嗎葉歲安？”

葉歲安像被紮了一樣從床上跳起來，全身都是無助的恐懼，推開他擋在面前的身子就往樓下跑。

跑到樓下，撫住心窩大口喘氣，司沐一個簡單的問題讓她大驚失色，只覺得像有什麽東西是她無論如何也抓不住了。好一會兒，葉歲安才緩過神來，發現司沐并沒有追過來，樓上叮叮咣咣一陣亂響，她又趕緊跑回去，正看到司沐毫無章法一件件把自己的衣服和用品胡亂往皮箱裏塞。

“司沐，你要幹嘛？”

他頭也不回，滿嘴委屈的回她，“我走還不行麽，反正你也煩我了，心也不給我，我不用你開口攆人。”

葉歲安不知為何心裏一陣焦急，去握他的胳膊，“你幹嘛呀，我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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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麽伊而今天會出現在那裏？”

“我不知道啊。”

他依舊轉過頭不理她，手上的動作也沒停。葉歲安一陣恍惚，曾幾何時，司沐在她心裏或是唯我獨尊，或是成竹在胸，優雅成熟有之，強大強硬更有之，可是就從這幾天開始，司沐的自信和優越被她的冷淡消耗的不剩分毫，剩下的只有委屈、無奈和焦急。

葉歲安說不出現在心裏是什麽感覺，不過真心不想讓他走。她握住他胳膊的手緊了又緊，“你……你別走啊，我剛才說你又不是有心的，不是在氣頭上嘛。”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如果只是因為這個，你就不用留我了。”

葉歲安咬了咬嘴唇，糾結的很，“我沒有煩你，伊而出現在那裏真是碰巧，他說他是那裏的老板。還有……”她不是裝可憐，迷惑又無助的看着他，真正眼巴巴的，“我心裏有你。”

司沐收拾行李的動作一下就停了，連頭都不敢擡，耳根就那麽一寸一寸紅上去，半天才确實似的問，“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有些話說出一遍之後再說出第二遍就順溜多了，葉歲安點點頭，又說，“我心裏有你，現在每天都想你，至于愛情……”她懊惱的揉揉額頭，“我……我不知道，我還沒有理清呢。”

司沐小心翼翼的問，“真的？還是哄我？”

葉歲安點點頭，“真的，本來想自己冷靜幾天好好想清楚的，你還來脾氣了。”

司沐咳了一聲，假裝不經意的把收拾好的衣服又拿出來，“什麽時候開始變的？”

“這一陣兒吧，同居之後，我也說不清。”

葉歲安的手指死纏在一起攪，仿佛司沐再問一句她就能緊張的別出個麻花辮來。司沐看她的樣子，不忍心了，替她解圍，“哎呀，餓了。”

葉歲安眼睛一亮，“我做吃的了，走走走，下樓吃飯去。”她背着手拉着司沐一陣風跑到樓下，殷勤的盛粥夾菜，生怕司沐再逼問她什麽。吃完了也沒攆人，自動把兩只枕頭排放好，又把司沐的睡衣內衣內褲找出來送到浴室，“你去洗澡吧。”

“你呢？”

“你洗完我再洗。”

司沐洗好後出來看到葉歲安正在收拾衣服，走近一看，差點沒樂出聲，剛剛收拾到皮箱裏的小零碎全被拿出來工工整整的擺回原位了，衣服也重新拿出來挂起來，倒是一副生怕他再走人的架勢。

心情好，嘴就忍不住犯賤，司沐從背後抱住葉歲安，“你這麽怕我走啊？”

“啊？”葉歲安愣了一愣，打起哈哈來，“亂了收拾一下，不費事。”

司沐沒再為難她，直接抱起來扔在床上，俯身下來罩在她臉上，“今天你生氣了嗎？”

葉歲安剛剛把曲明遠那事兒忘了，這一提起來又是氣憤難當，“真替古朵不值，那麽個渣男人。”

司沐又問，“特別讨厭跟別的女人有過關系的男人嗎？”

葉歲安想着想着就瞪他一眼，“那當然。”又想去推開他。

司沐趕緊抱住她，“你應該抓住重點。”他一步一步誘導他，“有了女朋友或是結婚後的男人如果犯這種錯，肯定不應該原諒，但是吧，什麽事情都有個追溯期，過去的事情提起來沒意義。”

“司沐你是想說以前你亂|搞是在跟我之前的事，你跟我好了之後已經改了，所以沒必要拿這種事跟你生氣是吧？”

“我……”

“你還想說跟別人都是玩玩，跟我才是認真的，是吧？”

想說的話都被她說完了，司沐挺不自在的撓撓頭，“歲安，我只說，我喜歡你，從來就是你，曾經在別人身上找過你的影子，或許這裏像，或許那裏像，都原點都是你。”還想說，你不知道我愛你愛的有多狼狽。

“我應該表揚你的所做所為嗎？”

“不是，我是說……好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葉歲安轉過頭，“心裏還是不舒服。”

司沐想了好久，忍不住笑了，又提點她，“你可以想想為什麽心裏不舒服，以前你可不這樣，我出去玩你都不帶管的，當然我潔身自好，可那時候你可不在乎我是不是潔身自好。”

葉歲安迷茫的皺起了眉頭。

“想想吧，到底為什麽現在開始吃醋了呢！”

葉歲安抿住嘴唇，心裏忽悠忽悠亂跳動，她扯開話題，問道，“古朵去哪兒了？”

“回她媽家了。”

“沒事兒吧。”

“你說呢？哎，小時候還覺得這丫頭挺有心眼兒的，怎麽長大了越來越傻了呢，除了你也沒幾個人能傻過她了。”

“他們會分手吧。”

“未必。”

“嗯？”

“我估計最後古朵還是會原諒曲明遠，但是心裏從此就有刺了，以後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心驚不已，導致大家都消磨光了耐心和愛情。要我看來，他們還是現在分手的好，最起碼保留住了曾經的美好。”

“可惜了。”

司沐說，“希望古朵可以碰到一個好男人吧，把和曲明遠這段徹底忘幹淨，不管美好的還是傷感的，把過去的一切都切斷了才是對自己好，對另一半負責。”

葉歲安并沒有留心聽他的話外音，長嘆一口氣，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語，“曲明遠真不是個東西啊！還有那女人，也是你們公司的？都不是什麽好貨，她還推我一把呢，還要拿酒潑我，興虧伊而攔住她了，不然全潑我臉上了，那可丢大人了。”

司沐一下就炸毛了，“我|操，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當時沒來得及啊。”

“推你哪兒了？給我看看。”

葉歲安把肩膀露給他看，“疼了好一會兒呢。”

司沐親親她的肩膀，“媽的，連我女人都敢推。”

“狗急跳牆。”葉歲安仍然憤憤不平，“你們公司的風氣怎麽這麽差呀，勾|搭成|奸的、狗眼看人低的……好在我從小就抗打，不然肩膀都青了。”

這句話把司沐說的心裏酸透了，偎在她頸窩裏，“都怪我，早發現就好了，早把那貨開除了。”

“你一定要潔身自愛。”葉歲安說，“你一定要潔身自愛，我可沒有古朵那麽堅強，以前你那些事我聽了都不舒服，如果讓我知道你跟我之後還和外面的女人有奸|情，我一定先把你踹了。可是，我自己也會很傷心。”

“又吃醋了。”司沐被人威脅，心裏卻敞亮又舒服，明顯犯賤的症狀，“你放心吧，原版都願意跟我在一起了，贗品我還要來做什麽？”

就這麽和好了，并沒有想清些什麽，速度快的讓葉歲安措手不及，也不知是福是禍。兩人就抱在一起睡了最近的第一個好覺。

司沐說，“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葉歲安心想我也是，轉個身舒舒服服把自己埋在他的胸口裏。其實……或許，什麽也不想吧，就這樣，吵吵嘴、生生氣、你哄我我哄你，一個人高興兩個人幸福，一個人難過兩個人不快樂，沒有背叛，挺好，也不要深愛，深愛往伴随着的就是深痛。

葉歲安累極睡過去，半睡半醒之間聽到他磨人的聲音，“你吃完醋了？輪到我了吧。”

葉歲安哼哼唧唧的。

“歲安，對于伊而，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葉歲安閉着眼回他，“沒有。”

“真的。”

沒人回他，就在司沐覺得永遠不會聽到她肯定的答案時，葉歲安又開口了，“或許我迷茫過，可是已經撥亂反正了。我跟了你就是你，所以不管他是誰，不管他能帶來什麽真相，甚至……什麽人，已經沒有意義了，我不想把未來的時間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司沐……我想跟你好好在一起、、、、”

好了，目目周末要休息了，還要想想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