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小煙嬌嬌啼
小煙嬌嬌啼
席煙覺着薄望京現在的眼神有點危險, 辦公室她不常來,加上前幾分鐘還有人進進出出,他倆這樣有種“偷 . 情”感, 抹不開面兒, 想下去。
薄望京雙手跟鏈子似的,拴着不讓動。
她緊張地呼吸,幅度比平常大些, 察覺到他的眼神從自己的面頰徐徐下滑,滑向鎖骨,再是只扣了一截兒的西裝外套, 她的長裙裙擺沒整好,壓在背後,姿勢的原因,兩腿岔開虛虛挂在桌沿邊。
他烏糟糟的目光就停在那兒。
中間隔着的是他的腰。
席煙不意外碰到了他的西裝褲,面料硬朗光滑,皮膚直接貼上去質感也非常好, 但它平日裏有些涼,特別在空調房。
張得太開不雅觀, 席煙只好貼着他, 但實在像邀請, 兩人靠着的地方,她感受到了他的熱意。
“要是有人進來就完了。”席煙推了推他,為了撐住自己不往後倒, 她手腕向後, 虎口酸脹得不行, 雙肩高高聳起。
薄望京目光挪了挪,拿起桌上的黑色酒瓶, “啵”地一聲拔掉木塞,他長睫慢悠悠眨,一動不動地看着席煙,眼尾勾着一絲悠長的輕笑。
像歡場之上即将為非作歹的食客。
席煙直覺不好。
薄望京沒讓走,長指握着酒瓶,一黑一百的顏色,指骨凸起,很有沖擊性。
席煙見他手腕一斜,昂貴的銀色表盤印出她驚慌的神色,她的鎖骨上淋了酒,冰涼的滋味兒直往毛孔鑽,她又想跑,整個人被薄望京摁住,眼尾勾着笑,妖冶極了。
她心跳極快,歪頭往肩膀看,紫紅色液體在女體上潺潺滴落,無端讓人聯想起瀝幹的玫瑰汁。
“他們不敢進來。”薄望京雙臂抵在她手肘下,在她後背交叉環抱,薄唇貼上那點液體,緩緩啄飲,
他一動,水珠滾落下來。
席煙冰得發顫。
她覺着衣服裏面濕了一片,聽着他啄出聲響,皮膚更是潮得厲害。
她鼻息細長,繼續抗争,輕聲規勸:“我們一直不出去,他們肯定會瞎想……”
“那就想。”薄望京沾了酒意的唇在她耳後徘徊,“偶爾荒唐一次沒什麽不好。”
席煙太緊張了,如果有鏡子,她覺得自己臉頰肯定是紅的。
薄望京手指放進去試了試,嗓音低磁:“你這樣我進不去。”
有汁兒,是閉得太嚴實。
舒服是舒服,但會傷到人。
席煙聽到他這句,整個人像被燙到一樣,腳蹬了瞪,嬌氣道:“我又沒求你進。”
薄望京要笑不笑地瞧她,席煙被他瞧得有些怕,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直往後退。
沒想到薄望京直接擡起她的腳,左右推開,有些瘋地将酒淋到她身上,席煙才覺得冷,他的臉就挨向她小腹下方。
冰火兩重天。
轟——的一聲。
席煙覺着心裏有什麽塌了。
過程中有一瞬間她承不住,身子直往後倒,不小心按到遙控器,玻璃由暗到明,好像碰到了什麽開關,她直尖叫:“薄望京!窗戶窗戶!窗戶開了!”
男人輕笑着擡起臉,游刃有餘地拿起遙控器,掃了眼漸漸透明的落地窗,不急不緩道:“你這連名帶姓的叫法,聽得我很不順耳。”
他唇瓣磨得發紅,席煙看也不敢細看,胸腔又悶又燥,那種舒服的想哭的情緒還停留着,不知怎麽想起出去玩的那一段,脫口而出道:“哥哥。”
“求你了。”
薄望京好似沒想到她會這麽叫,眸子一深,喉結緩慢地滾動了一下,“再叫一次。”
席煙頓了頓,故意轉了口,“老公。”
“欠收拾。”薄望京眯了下眼睛,按下遙控器,随手一扔,貼近她,低聲說:“剛我示範了一次,一會兒應該會了?”
席煙看到他視線時不時在自己唇上游移,瞬間明白他什麽意思,不大肯。
薄望京不指望她馬上答應,低聲下氣地哄她:“不舒服就停,嗯?”
“先試試。”
後來席煙嘴巴都麻了,他也沒結束的意思,氣得罷工,他确實沒勉強,采取最傳統的方式。
還好休息間有浴室,席煙在裏頭泡了個澡,出來看到薄望京收拾桌子,他有些文件灑上了酒,可謂一片狼藉。
他嚴謹冷冽的作風十分不同。
一想起他往後還要在這裏工作,席煙臉就燥得不行,嘟囔了句:“臉皮真厚。”
薄望京将紙扔進垃圾桶,不置可否,淡聲說:“我只是身體力行了作為丈夫的正常需求。”
-
端午前夕,舒暢拎了些端午禮盒過來,她分給朱小麥的和席煙的不一樣。
席煙瞧了瞧,送她的光粽子就有兩份,問:“你是不是拿錯了?”
舒暢喝了口水:“不是,還有一份是梁慎川讓我帶的。”
席煙明了,問了句:“我看他朋友圈也沒更新,在忙什麽呢?”
舒暢笑說:“總歸是長了點事業心,從藏區回來之後對度假村有了許多想法,天天埋裏頭。”
席煙點點頭,“挺好。”
“我覺着吧,他應該是被你們家那位刺激的,争不過你,其他地方拼一拼。”舒暢撞了一下席煙,打趣道。
以席煙對梁慎川的了解,她覺得不會,笑說:“你這有點損啊,他就不能自己想通?要真是這樣,百八十年就拼上了,怎麽可能等到現在。”
“估摸着心穩了,人長大了。”
舒暢靠在椅子邊,感慨道:“也許吧,男人得經歷失戀才能成長。”
席煙觀察了下舒暢,她不是什麽話都往外扔的人,之前她和梁慎川剛說開那會兒,她連提都不敢提,怕她尴尬,現在倒是百無禁忌,想必梁慎川的狀态還不錯。
舒暢好似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不錯,就是黑了點,瘦了點,頭發剃成了個板寸,比以前看起來更混不吝了。”
“你別說,估摸着在外面經歷了些事兒,做事沉穩多了。”
舒暢掃了席煙一眼,又說:“前些天我聽家裏長輩說,他媽又開始張羅給他相親。”
“奇怪的是,以前只要給他介紹,他來者不拒,現在反而一個都不見了。”
席煙低頭笑了下,“這是好的開始。”
舒暢嘆了口氣,“交給時間吧。”
兩人聊了會兒,舒暢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過了半個多小時,梁慎川給她發了條微信,和以前沒什麽差別,一個表情包一句話,“舒暢說給你送到了,我忘了說,今年換了家買,不知道口味合不合适。”
“要是不愛吃告訴我一聲,明年換別的。”
席煙回了四個字:“端午快樂。”
可能是她回複太官方,對方又過于熟悉,立馬回過來,說:“沒想給你壓力的意思。主要是這麽多年習慣了,一改反而別扭,做虧心事似的。”
梁慎川頓了頓,又打字過來:“出去一趟之後我覺得人生還有許多值得做的事兒,過去那些困不住我,煙兒,別把我想那麽嬌弱。”
席煙在他最後一句話上停頓了幾秒,釋然地彎了彎唇,看向遠處,不必擔心前路,各自都有好風光。
她一字一句打道:“大老爺們兒嬌弱什麽。”
-
端午那日下了點雨,席煙父母這麽多年第一次在北港過節,老太太打電話來打聽,問她去不去薄家老宅過。
過是能過,但她和薄望京一旦過去,他那幾個堂兄妹也得回,聊的都是場面話,反而不像節日了。
席煙不太喜歡應付,以前顧着薄望京的面子強撐,現在有商有量地問他。
薄望京說,那就在家兩個人過。
她接到老太太的電話後,十分猶豫,反過來擔心他不自在,按了靜音,“外婆打來的。”
薄望京親自給她熱晚上喝的燕窩湯。
兩人和好後,他不大喜歡陳姨在家,很多事都得自己上。
他眼皮沒擡,淡聲說:“聽你的。”
席煙決定去。
薄望京托人買了些補品和好酒,一晃很多年過去,他上次來席煙父母家,還是結婚不久那會兒,住在旁邊的一家人讨了幾袋喜糖,直誇:“貴婿登門,福氣在後頭哇。”
薄望京和席煙十指相扣,她覺得非常不真實,這些事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
“如果你想,我可以經jsg常帶你過來。”薄望京仿佛察覺她表情的微妙,晃晃她的手。
席煙搖搖頭,“你記不記得這裏當時倒了根竹子,我拌了一下。”
薄望京接着往下說:“我怕你摔,扶住你的肩,結果好像吓到你了,蹿得比小老鼠還快。”
“那不是……”席煙住了嘴,那不是因為喜歡你,害羞麽。
“不是什麽?”薄望京深深地瞧了她一眼,笑了聲,沒戳破。
家裏特意給他們留了門,門沒關,李雲心聽到聲響出來,臉上都是笑,明明很開心,邀他們進來的動作卻很拘謹:“望京,煙煙,來啦。喝茶還是飲料?桌上有水果,爸爸在樓上馬上下來。”
薄望京頓了頓,客氣道:“不用忙了,媽,我和煙煙剛吃完午飯。”
明明很簡單的稱呼,席煙心裏卻激起一陣暖流,不知怎麽她很喜歡這個場景。
普普通通,平凡和暖。
薄望京輕聲同她耳語,“笑什麽?”
席煙唇角又往上翹了幾分,說:“沒什麽。”
随後她嗔道:“都賴你,平時太嚴肅了,我爸媽在你面前都放不開。”
薄望京倒沒覺得有什麽,淡聲說:“別以為你沒責任,背地裏我的壞話說少了?”
席煙摸摸鼻子,哼了聲,試圖搶回場子,“本來你以前也沒多好。”
薄望京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揉揉她腦袋,“看來你會一輩子念着這事兒。”
席煙昂了昂下巴,“不許麽?”
薄望京瞧她這般耍賴樣,心裏怎麽也惱不起來,唇角勾了下,“許。後半輩子加倍給你補上,嗯?”
席煙覺着自己要化在他缱绻的目光裏了,臉微熱,把頭埋進他胸口,兩手胡亂地往他眼睛上一遮,“別看了。”
薄望京氣定神閑地垂視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輕笑道:“怎麽這也羞。”
倆人鬧的時候沒看到廚房兩位長輩,席宜民手肘戳了戳李雲心,下巴擡了擡,示意客廳的方向。
李雲心看到也笑,說:“蠻好。”
她看了一陣,不知怎麽的,眼裏滾下淚來,席宜民拍拍她肩膀,輕輕安撫。
李雲心摁了摁眼角,帶着鼻音,“要是他們不好,我一輩子不會原諒我自己。”
“現在不是看到了麽,沒事,都過去了。”席宜民低聲說:“兒女有兒孫福,以後我們家好好的。”
老太太午覺睡遲了,席煙拎了她愛吃的水果去她房間鬧她,老太太吓一跳,笑罵:“小壞東西,我還以為地震了呢,看來某些人把你寵得越來越不懂事了。”
席煙撅了撅嘴,“沒他我不是也這樣。”
老太太緩了一陣起身,不和她掰扯,“要不要吃個粽子?我和你媽閑着沒事兒包了幾個。”
席煙點點頭。
不過快晚飯了,菜特別多,粽子就沒吃,保姆打包了一袋給席煙和薄望京帶回去。
飯桌上席宜民下意識讓薄望京坐主位,席煙攔了,自作主張給他挑了自己旁邊的位置,解了所有人的圍。
剛開始話題不太自然,薄望京敬了他幾杯酒之後,席宜民興致高了起來,大家默契地沒提以前的事,只說:“以後小兩口遇到事別吵架,多溝通。年紀差不多也該要寶寶了。”
“有空多帶煙煙回來。”
薄望京一一應了。
尋常沒什麽人會敬薄望京酒,席煙幾乎沒見他醉過,今天席宜民一杯杯滿上,回家的路上酒勁上來,他才有幾分醉态。
司機剛把車停穩,還沒走,他可着車後座的人親,席煙推也推不了。
短短幾步路,走出了一千米的樣子。
剛進客廳,燈還沒開,他直接壓着席煙在門上做了一次。
第二天醒過來,席煙覺着渾身骨頭沒一塊是自己的,好像拆了重新裝似的,越想越惱,支起身子抓住他肩膀啃下去。
薄望京閉着眼睛,可能是喝多了酒,嗓音比平常嘶啞暗沉,摸摸她的頭,笑道:“沒幾分力,氣勢倒是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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