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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針?!”晏允臻的臉色頓時變了,“确定嗎?”

“确定,是紮在椅背上的,特意漆成了和座椅一樣的黑色,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而且由于演員觀影席是單獨隔開的,每個人的座位固定,別人根本不會去坐那個座位,針對的意味十分明顯。”周和的神情也很凝重,“因為我們誰也不知道上面有沒有塗什麽,所以暫時還沒人敢動它。”

“既然很難看出,那為什麽還是會被發現?”晏允臻皺眉道,“查監控了嗎?”

“因為之前在放映電影,四周都是黑的,能見度很低,現在電影散場了,打開了場內所有的燈,清潔工低頭清掃的時候,正好擡頭,就看見了突兀的黑色針頭,”周和低聲說,“正在查,還好你們倆從放映電影的一開始就出去了,最後也沒有回來,而是直接去了後臺,要不然……萬幸啊,小家夥是不是流年不利,怎麽老遇到這麽危險的事情。”

“我看不是流年不利,是有人想對他不利。”晏允臻冷聲道。

周和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這兩次都有常懿。他們倆不是有過節嗎?”

晏允臻長嘆一口氣,盯着記者們被團團圍住的陸子羲,慢慢搖了搖頭。

不是常懿。

除非監控壞了,沒辦法拍到今天室內的情況,否則就不可能是常懿,除非他想坐牢。

那會是誰呢。

他忽然有種強烈的不安感,不安到想把陸子羲從人群中拽出來,仿佛只要他不這麽做,人群中就随時有可能冒出一個不要命的危險分子,傷害到自己的小家夥。

敵在暗,我在明,沒有比這更危險的事情了。

晏允臻煩躁的樣子讓周和也更加緊張了,他知道,以晏允臻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性格,如果這件事不是特別棘手,他肯定會迅速地行動起來,解決問題,而不是在原地思索對策。

“先驅散媒體吧。”晏允臻輕聲示意道,“然後再做進一步的調查。”

很快,在場采訪的媒體就得到了會場即将關閉的提示,這比規定好的時間略早了一點,但好在陸子羲足夠配合,至始至終都乖乖巧巧的,有問必答,不能回答的就看起來很無措地轉頭看向晏允臻,顯然記者們都很吃這一套,感覺自己眼前就是一個單純到不能再單純的新人,都不舍得欺負他,紛紛愉快地收起設備,和他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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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羲終于應付完了對話裏全是坑的一群記者,剛松了口氣,轉頭就看見剛剛還帶着微笑的晏允臻此時正眉頭緊鎖,低聲和周和說着什麽。

“老晏?”陸子羲走過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有些擔憂地問,“怎麽了?”

“你的座位上,被人安放了一根針。”短暫的沉默後,晏允臻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還好,我們沒有回去。”

“針?”陸子羲完全是一頭霧水,“弄錯了吧,一根針可以幹什麽啊,都十二月了,冬天的衣服這麽厚,而且就算紮穿了,不也就是疼一下嗎……”

“是意外更好。”周和轉身去跟進調查進度的那一瞬間,晏允臻終于忍不住一把将陸子羲拽進了懷裏,緊緊地摟住不松手,很克制地親了親他的鬓角,啞聲說,“我真後怕。”

“別怕啊,”陸子羲眨巴着眼睛,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背,“我這不是沒事嗎,怕什麽啊。”

“你倒是心大。”擁抱這種事情,抱一下是兄弟情深,一直抱就奇怪了,晏允臻知道這邊說不準會隔牆有耳,只得無奈地松開他,“怎麽每次你都不知道害怕呢。”

“不是有你嗎,”陸子羲大大咧咧地說,“哎,可能我這人命好吧,反正我從小到大無論遇到什麽,都總是化險為夷,就連挂了一次,都只是廢了滿級大號再從新手村玩起而已,你說是吧。”

晏允臻低垂着眼簾,默不作聲。

“我就是随便說說,我沒打算讓你負責我的安危,”陸子羲見晏允臻當真了,趕緊澄清道,“你別有什麽負罪感,就算是有人陷害我,那也不是你的責任啊,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啊。”

晏允臻還是不出聲。

他靠在道具箱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陸子羲見狀,只能找了個搭得很高很結實的集裝箱坐了下來,一邊晃悠着腿,一邊在一旁安安靜靜地陪着他。

“別難過啦,”過了很久,陸子羲才慢慢挪了過去,戳了戳晏允臻的胳膊,小聲說,“你一難過,我就難過了,不要讓我難過好不好?”

本來還在自責的晏允臻聽到這句話,心都軟化了。

他的小羊怎麽這麽好啊。

“我剛剛仔細思考了一下,這次,我的确防備不到。”晏允臻揉了揉他的頭發,“承包會場的不是遠鴻,工作人員就更不是了,而如果我和你都坐在了座位上,我也不會想到,座位上會有針。下一次,無論你出席什麽活動,我都會盡可能的陪你一起去,并且帶上安保。我不管他們怎麽說,就當是給我自己帶的。”

前臺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周和一邊抹着額頭的冷汗,一邊朝他們這邊大步走來:“剛剛媒體還在,就先沒報警,找了熟人幫忙,檢測結果出來了。”

“怎麽說?”晏允臻問。

“針尖上附着的成分是青黴素。”周和深吸了一口氣,“而且針管是空心的,裏面裝的依然是高濃度的青黴素溶液。”

“青黴素?”陸子羲怔了怔,随即想起原主的确對青黴素嚴重過敏,這種過敏嚴重到連做皮試都會産生致命的過敏反應,同類人群中甚至出現過對揮發在空氣中的青黴素過敏的案例。

周和看到他的神情,基本就明白這件事不會簡單了,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而且這個位置選得很好。現在是十二月,冬天的衣服很厚,針很難紮通,但針頭的位置基本上正好能對應陸聞啓這個身高的人的後頸下方,沒有很厚的衣服阻擋,如果他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靠上座椅,那麽針一定會紮破他的皮膚。”

按照周和的說法,這樣一紮,就會将足量的青黴素送進他的身體,在得不到及時救治的情況下……

幾乎必死無疑。

又一次。

對方想要他的命。

而且那個人,就隐藏在他的身邊。

“我青黴素嚴重過敏。”陸子羲深吸了一口氣,抛下了這顆重磅炸彈。

衆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監控目前還沒看出什麽異樣,在往更早的時間找。”周和朝晏允臻那邊對視了一眼,試探性地問道,“要報警嗎?”

晏允臻點了點頭:“別被媒體盯上了。”

“這樣不會打草驚蛇嗎,”陸子羲有些猶豫,“我感覺鬧得越大,那群人就會藏得越深,下一次的伏擊,也就更難以提防……”

“我也很擔心沒辦法查出什麽來……”晏允臻嘆了口氣,“青黴素是很常見的藥物,而那個人既然動手,想必也就不會留下指紋,那就只能從作案動機方面分析了,這很困難,無異于大海撈針。”

“但想要人不知鬼不覺地朝座椅上紮根針,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吧。”周和說,“只要靠近座椅的人,都有嫌疑。”

“那範圍也太大了。”陸子羲搖了搖頭,“算了,還是相信警方吧,我們又不是專業人員,在這兒瞎猜有什麽用。”

周和聞言,覺得無法反駁,就拿着手機出去打110了,只剩陸子羲和晏允臻兩人留在後臺。

“走吧。”晏允臻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回家。我已經聯系司機過來了。”

陸子羲伸手捏了捏他的指尖,以示安慰。

到家後,已經很晚了,陸子羲随便梳洗了一下,就準備上床睡覺。

晏允臻早就在另一個浴室洗完了澡,穿着浴袍,靠在門口等他,見他出來,第一句話就是:“說好的親一下呢?”

陸子羲一愣,轉瞬想起自己在首映會開始之前,好像的确答應過晏允臻,如果他不抓着自己不放,給化妝師開門,回來就親他一下……

但當時他們倆還沒交代清楚彼此的底細,雖然已經親昵到和情侶沒有什麽兩樣了,但畢竟誰也沒有主動提出确認身份。然而晏允臻坦白之後,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他都打算和自己商量改口的問題了,那麽意思也就是……

可以做點兒不一樣的事情了……

陸子羲身子往後縮了縮,喉嚨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站在浴室的霧氣裏,打量着晏允臻的神情,眼睛水潤得像只小鹿,睡衣的領口有些歪,露出了被熱水溫暖成粉紅色的肌膚。

他現在這副既有些畏縮,卻又帶着點躍躍欲試的模樣落在晏允臻眼中,簡直就是種無言的邀請。

晏允臻感覺自己腦海裏名為理智的弦徹底繃斷了,他幾乎是沒有經過半分思考,就直接伸手把惦記了許久的小羊圈在了懷裏,然後一把打橫抱起。新鮮的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撲鼻而來,但更重要的是對方那種特殊的極度誘人的荷爾蒙,勾得他完全不能自已,讓他根本沒辦法思考。險些失去對方的後怕感讓他産生了強烈的占有欲,他想侵占這個人的身體,讓兩人融為一體,甚至恨不得将他揉碎了拆吃入腹,才能讓他稍微安心一些。

性,本身就是一種極佳的情感穩定劑。

陸子羲暈暈乎乎地就被人給扔到了床上,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拖着長音的貓叫,嗷嗚嗷嗚的像只狗,聽起來極為凄慘。

“……不管它。”晏允臻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剛準備繼續手上的動作,胖虎就噌噌噌跑了過來,蹲在床頭,毫不留情地抽了他一尾巴。

陸子羲差點沒憋住笑,仰着頭死死咬住牙,才沒不給面子地笑出來。

“這什麽破貓?”晏允臻難以置信地看着它,“之前不給親也就算了,現在是想幹嘛?”

“你可以繼續,只要你不怕晏小羊也一起過來圍觀,”陸子羲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誰叫你不關門啊!”

“我怎麽知道它會跟過來……”晏允臻無奈地轉頭,結果發現陸子羲一語成谶,晏小羊聽見了自己的名字,耳朵一豎,噠噠噠地就跑了過來,竄不上床,就在床下急得嗚嗚直叫。

“餓了,”陸子羲指着胖虎,“倒點貓糧。”

“家政沒喂嗎?”晏允臻皺了皺眉。

“……大概是,夜宵吧。”陸子羲憐愛地摸了摸胖貓的頭,摸着摸着又笑出了聲,“去吧去吧,別餓着它。”

結果等晏允臻忙完回來,陸子羲就裹着自己的被子,縮在床角睡着了,睡得還挺沉,他能看出來,還真不是裝的,要是他現在貼上去動手動腳,小羊不跟他鬧脾氣才怪。

晏允臻站在大床邊,陷入了沉思。

他突然想換床了。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剎車jpg

[小劇場]

老晏:歪,110嘛,我這裏有只貓不讓我吃小羊……

小羊:歪,110嘛,我是一只小羊,這裏有只狼要吃我qaq一只貓已經頂不住了!

110:……我他娘的幫誰好呢

【感謝名單】

感謝小天使大軟臉x5カイドウ我的夏西點男孩的地雷

感謝小天使大軟臉敲可愛的萌醬的手榴彈

感謝小天使csh貓咪x10蜉眠x2尋春半醉x10敲可愛的萌醬x50曲終人眠x12你的小可愛突然出現x10素素x10米名字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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