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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把撞壞的車送去修理,丁丁坐出租車回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登錄撸啊撸,把自己的游戲名字改成“怒打黎昭熙”。雖然知道這種做法相當幼稚主觀而且對方也看不到,但她心裏還是小小爽了一下,打游戲的士氣都更足了呢。

不過晚上睡覺前她還是把名字改了回來,黎昭熙于她而言只是一個因誤會而結識的路人,說白了連最熟悉的陌生人都算不上,她可不想用這種方式記他一輩子。

黎昭熙當然也是這種想法,丁丁就是他心裏的一塊陰影,最好不相見,最好不相念,最好想都不要想起這個人,一想起她,他就會想起自己那撲街的男子漢形象。被一個女人當街卸了胳膊,簡直丢人丢到太平洋了。

在這方面,他有時就很羨慕糖糖和果果,典型的記吃不記打的性格,什麽不開心的事轉眼就會忘的一幹二淨,轉而繼續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

他回到家時,上午還絕望倒地的糖糖和果果正歪在沙發上看動畫片,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禁足而感到不愉快。

更讓黎昭熙咂舌的是,一個星期的期限到了,這倆孩子竟然還不願意出門了。“小叔繼續罰我們禁足吧,我們主動請求禁足。”

呵呵,想的挺美。黎昭熙一眼就看透她倆肚子裏的小九九。

他大哥黎沐陽前兩天剛在電話裏說讓他幫糖糖和果果報個暑期輔導班,今天這倆孩子就主動請示禁足來了,顯然就是不想去上課。

黎昭熙試圖說服她們:“小孩子天天憋在家裏看電視會長不高的,必須要多出門走走。”

糖糖舉手發問:“每天都要走走嗎?”

“當然,每天都走一走身體才健康。”

每天出門,這不就是要去上課的節奏嗎?糖糖小臉垮下來,可憐巴巴地賣萌:“糖糖在家好好聽話,小叔叔不要送糖糖去上學好不好?”

這又從哪個動畫片上學的招數?黎昭熙心肝發軟,但還是堅定立場:“不能再讓你們每天在家看電視了。”再看下去熊孩子技能又要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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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一看賣萌無效,趕忙拿手捂上眼睛,裝模作樣地揉啊揉。

“假哭也沒用。”經過一個星期的反思黎昭熙決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毫無底線地溺愛她們了,是該拿出他做叔叔的威嚴了。

他拿下糖糖擋在眼睛上的手,把果果也拉到眼前站好,義正言辭地下達通知:“經過我和你們爸爸商讨,一致決定送你們兩個參加暑期輔導班。至于具體要學什麽,你們可以商量一下,明天告訴我。”

糖糖氣的小拳頭往他胸上口軟趴趴地一捶,捶偏了也不管,瓊瑤女主角上身,扭頭就往房間跑,“啪”一聲關上門,一段完美的即興表演。

果果則是不哭不鬧,冷冷靜靜地站在原地和黎昭熙對視。

直把黎昭熙看的渾身不自在,她才慢慢吞吞地開口:“小叔,我願意參加輔導班,可是我想回B市參加,我還想把這段時間發生的趣事告訴爸爸、二叔、安然嬸嬸和爺爺奶奶呢。”

黎昭熙納悶,“這段時間有發生過什麽趣事嗎?”他怎麽不知道。

“有啊。”果果天真地歪了歪腦袋,掰着手指頭開始舉例子:“比如說我和糖糖走丢被送到派出所,你被丁丁姐姐打傷胳膊,我們被警察叔叔抓到派出所,這些都挺有意思的啊。”

別別別!同歸于盡這種事一點都不好玩。黎昭熙慌忙捂住果果的嘴巴,把她抱在懷裏,溫柔無比地說道:“其實小叔覺得小孩子就應該解放天性,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參加什麽興趣班啊,扼殺天性。我一定要和你爸爸再嚴肅認真地商量一下。”

果果:“我最愛小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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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黎昭熙在飯桌上對糖糖和果果宣布:“孩子們,小叔我費盡九牛二路之力,以我口吐蓮花般驚人的口才成功說服了你們的爸爸,你們可以不用參加暑期輔導班了,在家歡快地玩吧。”

他笑眯眯地攤開手,此處應有掌聲。

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意料之中的掌聲雷動,黎昭熙疑惑:“你們不高興嗎?”

“高興。”

“你們不激動嗎?”

“激動。”

那你們為什麽還如此淡定?難道是我反應過激了,我太幼稚了?黎三少開始産生自我懷疑。

“小叔,”糖糖含着一口米飯急迫地拉他的手,“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你說什麽?”黎昭熙哭笑不得:“嘴巴裏的飯咽幹淨再說話。”

糖糖嗚哇嗚哇地把嘴裏的米飯咽下去,張大嘴巴給小叔檢查,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我和果果想去參加興趣班。”

果果補充:“對,我們想學跆拳道。”

不是說好的不參加興趣班了嗎?朝令夕改還行?彼此之間還有沒有一點誠信了?黎昭熙郁悶。

看他慢慢收起唇邊笑意,糖糖和果果立馬狗腿地跑過去,左右夾擊:“小叔,我最愛你了。”

“我的小三叔,時尚時尚最時尚。”

“好好好。”黎昭熙舉手投降,真是怕了你們兩個小磨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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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娃狂魔黎昭熙隔日就聯系了C市最好的跆拳道館,送糖糖和果果過去。

聯系輔導班之前他問過兩個小姑娘為什麽要學跆拳道,她們的回答是:好看、帥氣、厲害、動畫片裏好多美少女都會。

兩個小姑娘掰着短短的手指頭絞盡腦汁地說着必須學跆拳道的100個理由,起初黎昭熙還能笑眯眯地聽,直到他聽到糖糖那一句:“可以像丁丁姐姐一樣厲害,随便一伸手就能把別人的胳膊卸掉。”

黎昭熙黑着臉無情地打斷她:“我想了想,你們還是不要去學了,免得變成小丁丁那樣的女金剛,以後就嫁不出去了。”

糖糖:“……(⊙0⊙)”

最後的結果顯然易見,黎昭熙還是沒能耐住糖糖的軟磨硬泡,巴巴地給她們聯系好興趣班,帶她們去報名。

一路上他來來回回地重複:“我讓你們學跆拳道是想讓你們強身健體的,不是讓你們學來炫耀鬥狠的,就算學會了跆拳道,也不能用來欺負同學,知道沒?”

“知道啦,知道啦。”果果煩躁地摳了摳耳朵,指着糖糖給黎昭熙看,“小叔,看你多唠叨,糖糖都睡着了。”

才7歲就已經開始嫌棄叔叔唠叨了嗎?黎昭熙很悲傷,只是這悲傷的情緒沒撐過五秒鐘,就被糖糖突如其來如雷貫耳的呼嚕聲給沖擊地煙消雲散。他和果果對視一眼,“哈哈哈哈哈哈。”

看來他有點多慮了呢,以糖糖這打呼神功,就算不變成女金剛也未必就好嫁啊。

黎昭熙把糖糖叫醒,小丫頭睡得正酣,眼睛迷迷糊糊睜開又不受控制地閉上了,他只好笑着把糖糖抱下來,扛在肩上,另一只手牽着果果。

淩雲跆拳道館的蔡館長在門口等他,遠遠就看到他抱着一個牽着一個,盡管如此“累贅”,他的身形依然修長挺拔,如山中青竹,面色平和,氣質清貴,看向糖糖和果果時眼睛裏有柔軟的情緒滑過。

蔡館長笑道:“黎先生對自己的侄女這麽寵愛,以後也一定會是個溫柔的好爸爸。”

是麽?不過這也太遠了吧,他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呢。黎昭熙微笑着回道:“謝謝。”

蔡館長在前引路帶他們來到少年兒童訓練部,這裏有一個貴族小班是專門針對無基礎的兒童進行的暑期輔導,整個班只有不到十名學生,教練一對一指導。

蔡館長請他們先坐一會,他去帶糖糖和果果的指導教練過來。

糖糖被小叔抱着走了一路,這會兒完全清醒了,在房間裏轉悠兩圈,趁着黎昭熙不注意,好奇地溜了出去。

兩分鐘後,黎昭熙正滿臉黑線地被果果纏着玩幼稚的小游戲,就聽見糖糖的聲音由遠及近:“小叔~~~小叔~~小叔~”像是一個收音小喇叭。

小喇叭蹬蹬蹬地跑進來,瞪圓眼睛小貓似的抱住黎昭熙大腿,手指頭激動地往門口一指,由于太激動聲音也變得結結巴巴:“小,小叔,你猜我看到了誰?”

“好好說話。”黎昭熙不以為意地拍拍她的頭,随即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失語了。

“是,丁…丁丁姐姐。”糖糖終于撸直了舌頭,回頭沖丁丁揚起一個笑臉。然而丁丁卻是笑不出來。

“真是黴運來了擋也擋不了。”她低聲嘟囔一句,略帶不爽的看着黎昭熙同樣不爽的表情,硬氣地揚起下巴。

無聊。黎昭熙轉開目光,半蹲下~身子,拉了糖糖和果果到眼前,低聲問她們:“小叔再問你們一次,你們真的想學跆拳道嗎?”

不等兩個小姑娘回答,他飛快地說:“既然不想學那我們就走吧。”

他起身,一左一右地拉着兩個孩子,對館長致以歉意:“不好意思蔡館長,小孩子不懂事,剛才又反悔說不想學了。”

明明是你反悔了好不好,到底是誰不懂事,糖糖委屈地撅起小嘴,搞不懂小叔叔為什麽突然變了臉色。真是男人心,海底針啊,她猜不透,也懶得去猜,她現在只關心學跆拳道的事情。

黎昭熙話音剛落,糖糖就自動舉起小手:“館長,我沒有反悔,我想學的。”

黎昭熙似乎聽到空氣中傳來啪啪兩聲,像是打在他臉上的無形的耳光,糖糖天真純潔,不懂得人情世故,生生拆了他的臺。

他只好自己找臺階下:“你剛剛不是說不想學了嗎?”他再次抱歉地對蔡館長笑道:“小孩子就是沒定性。”

臺階搭好了,他還沒下利索呢,糖糖又幹脆利落地給他拆了:“我剛才沒有說啊。”

黎昭熙只覺得膝蓋一軟,中了一箭。糖糖這是打臉專業戶嗎?

幸好旁邊還站了一個激靈腹黑的小果果,穩穩地扶住了小叔塌下去的臺階:“剛才是我說的不想學了,小叔你記錯啦。”

“哦,是我記錯了。”黎昭熙慈愛地摸摸果果的頭,內心深處感激涕零。

冷眼旁觀的丁丁輕哼一聲,內心一陣吐槽:明明是自己想逃還把責任都推到小孩子身上,什麽人吶。虛僞!

她看不慣黎昭熙那種彎彎繞繞的說話方式,就喜歡糖糖那樣耿直的性格。于是,她朝糖糖親切而溫柔地伸出了手:“到這來。”

糖糖猶豫兩秒,還是乖乖走過去,丁丁姐姐兇是兇了點,可是人并不壞。她之前害怕丁丁姐姐是因為擔心丁丁會打她家小叔,如今既然她家小叔已經挨過打了,那她也就不怕丁丁了。

于是她笑意盈盈地撲到丁丁懷裏。

蔡館長也笑出來:“既然你們都認識那就更好了,相信糖糖和果果會很快适應這裏的環境的。”

黎昭熙瞪着他家那個吃裏扒外的拆臺小公主,無力嘆氣。

丁丁看他一臉無奈又只能引而不發的樣子心裏舒爽極了,豪放地拍拍手說:“蔡館長,不如我先給孩子們做個示範?”

“也好,先讓孩子們感受一下跆拳道的氛圍。”蔡館長跟黎昭熙又說了兩句請他放心之類的話,告辭離去。

現在,這個小型跆拳道訓練室裏,只剩下丁丁和黎家叔侄三人。

丁丁穿着雪白的跆拳道服,腰間紮着一根黑帶,站在場地中間朗聲說道:“要想學好跆拳道,最重要的就是要打好基本功。”腦後高高紮起的馬尾随着她說話一晃一晃,顯得她整個人都靈動活潑,渾身充滿年輕的朝氣。

糖糖和果果被她飒爽的氣勢震到,雙雙擡頭認真聆聽。黎昭熙則不屑地聳聳肩,背對着她盤腿坐在地上,百無聊賴地欣賞對面鏡子裏的英俊面容。

糖糖認真好學地舉起小手:“丁丁姐姐。”

“糖糖,怎麽說話呢,應該叫阿姨。”黎昭熙對這個稱呼忍了好久,今天終于有機會說了,他轉過身去,異常嚴肅正經地糾正道:“你如果叫她姐姐,那她就要叫我叔叔了呀。”平白無故占人便宜可不是他黎三少的作風。

犯賤!丁丁咬牙。

糖糖一本正經地歪頭想了半天,有點為難:“可是我如果叫丁丁姐姐為丁丁阿姨,那也要叫錦沅哥哥為錦沅叔叔啊。可是錦沅哥哥才那麽小。”

錦沅哥哥,黎昭熙暗暗嘆口氣,孩子,大人的世界你不懂,其實你錦沅哥哥就是你丁丁姐姐的親生兒子啊。真是作孽。

懷揣驚天大秘密的黎昭熙若有所思地凝視着丁丁,然後輕輕嘆口氣,喃喃道:“真可憐。”

他還是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好了。

心胸寬廣的黎三少又一次成功地說服了自己,并在心裏為自己高尚的人品點了個贊。

他拍拍手站起來,幫糖糖解決難題:“沒關系,你叫丁丁為阿姨,叫錦沅為哥哥,丁丁阿姨是不會生氣的。錦沅哥哥那麽小,都可以當丁丁阿姨的兒子了呢。”

說完,他朝丁丁飛快地眨了下眼,心想,聽到這樣的話她心裏能稍微得到一點安慰吧。

沒想到丁丁卻橫眉豎眼地瞪了回來:“你什麽意思,拐彎抹角罵我老呢是吧?”

哎哎哎,這人怎麽那麽不識好人心呢?黎昭熙忍了忍,決定把委屈埋在心中,大度地不跟她一般見識,他完全可以理解丁丁的心情,既想給兒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又怕自己被人诟病,內心焦灼矛盾,他都懂。哎,真是可憐。

他自顧自沉浸在自己意~淫的世界裏,完全沒看到丁丁陰險的眼神。直到丁丁再次拍了拍手,“跆拳道的基礎動作以後你們會慢慢都接觸到,今天我先為你們示範一個橫踢吧。”

只見丁丁站直身體,右腳蹬地,将重心前移至左腳,兩只拳頭放在胸前 ,左腳逆時針轉動,左膝外翻,右腿膝關節向前擡到水平,小腿随即快速地向左前方橫向踢出,然後她迅速地收回小腿,右腿落回原地,動作完成。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看上去潇灑極了,惹得糖糖和果果一陣鼓掌捧場:“好厲害。”

在丁丁和黎昭熙這樣的成人看來很平常的一個動作,看在小孩子們的眼裏卻充滿了神秘與偉大的色彩,孩子們的世界總是這麽簡單純粹。

黎昭熙和丁丁看着她倆興奮開心的樣子,眼睛裏的神色都變得溫柔了幾分。

但很快,黎昭熙的溫柔就消失殆盡了,丁丁彎着眼睛笑道:“下面這個動作也是很厲害的哦,我請你們叔叔示範一下好不好?”

“好!”糖糖和果果啪啪啪鼓掌,黎昭熙卻是頹然變了臉色。

他從沒學接觸過跆拳道,丁丁這樣很顯然是要整她,狡詐的女人!

偏偏丁丁還在一旁煽風點火,鼓動氣氛,“你們小叔可厲害了,這個動作一定會做的比我要好,你們相不相信。”

“相信。”黎昭熙聽了捧場王這句話,腳差點沒發軟。

誰知道小丁丁要出什麽稀奇古怪的動作來羞辱他,他才不要做。

“我不做。”黎昭熙冷然拒絕。

糖糖和果果有點失落。

丁丁提醒她們:“你們小叔這是害羞呢,你們快點鼓掌為他打氣啊。”

害羞你妹,你妹才害羞呢。黎昭熙坐在地上,兩條大長腿慵懶地晃來晃去,坐得格外安穩,完全不理丁丁的煽風點火和糖糖果果的熱情鼓動。

頗有一種“任憑密雨斜織,他自坐擁王城”的氣勢。

一計不成,丁丁開始使激将法,怪笑道:“哦~我知道了,你們小叔肯定是害怕了呢。膽小鬼。”

她毫不掩飾的嘲笑成功地在黎昭熙心裏激起憤怒的波瀾,連耳根子都悄悄地熱起來。

“小叔,你真的是膽小鬼嘛?”

“小叔,示範一下嘛,我還沒見過你做這個呢。”

耿直少女糖糖被丁丁成功洗腦,爬過去扯着黎昭熙的手撒嬌。

呼,黎昭熙深吸一口氣,終于猛然站起身來……徑直要往門外走,同時回頭招呼糖糖和果果:“走,我們回家。”

本少爺恕不奉陪!

他氣勢洶洶,不怒而威,所過之處似乎能帶起細微的、呼嘯的風,氣場十足。堪堪走到丁丁旁邊,卻忽然覺得身子一輕,眼前事物飛快地旋轉,下一秒,他已經被丁丁按着肩膀往下劈腿了。

“現在你們小叔示範的這個動作呢,就叫作劈腿,你們想不想看看小叔的柔韌性有多好?”丁丁一邊在他耳旁說話,一邊循序漸進地把他往下按。

黎昭熙柔韌性不是很好,很快就到了極限,腿跟開始發疼,他掙了掙身子想起身,可丁丁這個女金剛不知道哪來那麽大的力氣,像個千斤頂一樣壓制着他,逼着他往下劈開。

黎昭熙暗自咬牙,盡量保持不花容失色,心裏沒什麽想說的,只有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究竟上輩子做了什麽孽這輩子才碰到這麽一女的?

人生前20多年從來不留遺憾的黎三少此刻終于有了第一件遺憾之事——他當初為什麽沒有去學武功?

被女金剛接二連三壓倒的感覺真的很不爽!嘤嘤嘤嘤。

這邊黎昭熙被丁丁折磨得開始龇牙咧嘴了,對面糖糖和果果還在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哇,小叔,你的腿好長哦。”

哼,多謝謬贊,黎昭熙心裏稍微得到了一丁丁點的安慰,但是這安慰明顯不足以使他忽略身體的疼痛。

“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放開我。”黎昭熙對着丁丁低吼。

丁丁半彎着腰,低頭俯視他,扯出一個類似于邪魅但又比邪魅感情更複雜的微笑,“因為我看你不爽啊。”

确切來說,是我一直看你不爽啊。

說這話時她貼得很近,溫熱的氣息似有若無地灌到他的耳孔裏又擦過他的耳垂,有點癢。黎昭熙這才得以近距離地觀察她,然後驚奇地發現,她的長相還挺符合他的審美。

之前是她的性格讓他失去認真看她的興趣。

這真是一個遺憾的發現,因為他寧願永遠單着孤芳自賞,也不會考慮她一分一毫。

丁丁終于放開了黎昭熙,然後,糖糖和果果激動地拍紅了手心——一個接近标準的一字馬,黎昭熙竟然被丁丁給掰開了!

繼自尊心碎掉之後,黎昭熙恍然聽到節操碎裂的聲音。

他既快速又小心翼翼地站直身體,一邊一個直接拎起糖糖和果果,半夾半抱,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只是每走一步,大腿根都在隐隐作痛,好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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