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松明一中5

第80章 松明一中5

抹去鱷魚的眼淚，慈父池飲做完筆錄後，還不忘把手機錄音拷貝了一份給警察。

沒錯，既然都想好要報警了，那準備工作肯定要做到位。在閻一豪坦白的時候，池飲果斷錄音了。

做完這一切，回到教室後。趁着課休時間，面對閻一豪的缺席，池飲是這麽說的：“他家裏有事，接下來這幾天可能都不會過來，到時候直接參加高考。”

其他人聞言也沒多想，頂多就是覺得閻一豪有點倒黴，這個節骨眼家裏有事。不過也不一定是壞事，沒準是喜事呢。

忙于書山題海，大家平常連休息的時間都盡量壓縮，能分出這麽點時間想一下閻一豪的事，已經是同學情誼在支撐了。更多的，哪有那個空。

學生全都埋頭繼續認真複習。

池飲交代了一下閻一豪的去向後，趕在下節課上課鈴敲響前，離開了教室。

這會校方也收到消息了。

情況比池飲預計得好一點，校方并沒有因為池飲越過他們直接報警有什麽意見。主要是聽到閻一豪随身帶着八根水銀溫度計。這樣子明顯随時有可能下手。

要不是池飲發現得早，這會學校沒準已經出現死人案件了。

比起【某高中學校，高三學生水銀毒殺倆同學，受害者不治身亡or搶救回來卻留下了嚴重後遺症需終身治療服藥，兇手锒铛入獄】，現在的【某高中學校，高三學生試圖毒殺同學，幸被班主任發現感化，慘劇并未真正發生】，明顯是後者更容易接受一點。

雖然學校出了壞筍，好歹園丁發現得及時。學校不算不作為。情況沒糟糕到底。

為此池飲甚至還受到了校長的表揚。獲得了一筆不菲的獎金。

也行吧，有總比沒有好。

池飲回到辦公室，這消息暫時還沒有傳出去，為了不影響學生高考，學校也就校長副校長幾個高層，還有池飲自己知道。

閻一豪的情況雖然已經很明白了，不過最終的判決要等高考過後，看窦雨清和鄒躍光起不起訴。就算不起訴，檢察院那邊也會對他提起公訴。

案底肯定會留下的。

大概是了解到了這一點。閻一豪的父母趕到派出所的時候，因為池飲跑得太快沒被他們逮住的關系，發現沒辦法脫罪後，兩人先想的不是自我反省對孩子的教育不到位，關心不夠，讓孩子做出了這種事。

而是先怨恨起池飲一個當班主任的，不顧孩子的前途，把這事捅給了警察。

又不是真死人了，這不是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麽。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不了他們多給那兩個受害者一點賠償。反正他們又沒真出事，有錢拿還不得樂意死了。

幹嘛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送他家孩子進派出所。真就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

“好端端的讓小豪留下案底，他那麽大人了跟個孩子計較，小豪以後還怎麽上大學，大學畢業後怎麽考公？人生全毀了。虧他還是當老師的呢，怎麽下得了這個手。”

“小豪平常對他還那麽尊敬。”

“不行，我得找他算賬去。還有那兩個，什麽窦什麽鄒的。這倆學生也不是什麽好人。年紀輕輕的就這麽狠毒。要不是男的橫刀奪愛，女的勾着小豪卻又巴着另外一個人。腳踩兩條船。小豪能想着走歪路？”

“就是成年人被戴了帽子都忍不住殺人沖動的，何況小豪還是個半大孩子。被這麽刺激，能不做錯事麽。”

“再說了，做錯事怎麽了，不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小豪還是自己坦白的，他這不是知道錯了嗎，該從輕處理才對。學校內部發生的事，學校內部解決。叫警察算什麽事。”

好家夥，池飲透過鳥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果然熊孩子背後，永遠都有一對熊家長。歪理一套一套的。要不是他早有準備，這會就等着兩人大鬧學校吧。

閻一豪的媽媽抱怨連連，态度蠻橫，他的爸爸也不是善茬。

“到了學校你先壓一壓脾氣，別急着發作。咱們和那倆學生溝通一下，看能不能讓他們出個諒解書。多少有點用。”

“這還用你叮囑？”閻一豪媽媽催促道，“趕緊的，你之前把車停在哪了，抓緊去學校把這事解決了。”

“嘶，”閻媽媽覺得突然被什麽砸了頭，“什麽東西，高空抛物，誰這麽沒公德心啊？”

她邊說邊仰頭看，但她這會正在路上，最近的樓都離她挺遠的，砸也砸不到她這裏。再低頭一看，她發現自己摸了一手的爛糊糊，手感一言難盡不說，還散發着難聞的異味。

惡心死了。

閻媽媽看到腳邊有一顆爛掉的果子，這會成從她腳邊，轱辘轱辘滾到了路邊。

“估計是綠化樹上的果子爛了掉下來，剛好砸到你。”閻爸爸說道，他不着痕跡地退開了兩步，離妻子遠了一點。

閻媽媽沒注意到丈夫在和自己保持距離，她暴躁地打開包包從裏面拿出濕紙巾，開始擦手擦頭發：“這都叫什麽事啊，倒黴死了今天。”

“艹，誰這麽缺德，在這裏放石頭。”閻爸爸後退的時候沒注意看腳下，被一個小石頭拌到了。

倒也沒摔，但是卻狠狠扭了腳。

腳腕子劇痛之下，他再也保持不了風度，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閻媽媽見狀，沒第一時間關心丈夫的傷勢，脫口而出就是問：“那你還能開車嗎？”

“傷的不是右腳，應該沒事，”閻爸爸眉頭緊皺回答道，“不過可能得先去醫院了。”

“先去學校吧，我看也不太嚴重，”閻媽媽蹲下去觀察了下丈夫的腳腕，“正好可以借機賣賣慘，博取下同情。就說聽到這事咱們都不敢置信，急着想向受害者道歉，沒注意看路，把腳扭了。”

“去完學校再去醫院，耽擱一會應該沒什麽。更能體現咱們的愧疚，和急切想道歉的誠懇。”

“也對，”閻爸爸松開眉頭，“沒準這一傷還是好事。”

池飲簡直驚呆了。別說，這夫妻倆心眼壞是壞，但是正經挺好使的。

為了阻止兩人來學校，池飲特意控制着跟着他們的那兩只鳥，讓鳥就地取材，又是丢果子又是放石子。結果他們不僅沒打消主意，還飛快地想到利用起傷勢來。

閻爸爸帶着妻子，在妻子的攙扶下去找自家的車。走了沒兩步突然刮來一陣妖風。

這股風大的，差點沒把兩人吹跑。

哪怕閻爸爸不顧傷勢腳踏實地，也有些站不穩。偏偏他們想躲開都不行，不知道為什麽這風總對着他們吹。明明不遠處就有行人，但是人家就連頭發絲都沒被吹動。明顯是沒風的。

夫妻倆沒注意到在他們不遠處，有兩只鳥落在地面上，撲掕着短翅膀。

就算他們看到了，也不會以為，這麽大的風，會是兩只鳥扇翅膀引起的。

實際上池飲還有收斂，要不然這一下子，能把人刮得翻出幾個跟頭，直接刮沒影了。比不上傳說中的芭蕉扇，卻也能媲美大臺風了。

被風頂得他們根本沒辦法繼續往前走路。

這風邪門得很。夫妻倆終于意識到些許不對了。但他們還是沒死心。

池飲見狀，幹脆讓鳥停下，不再繼續刮風。放任兩人找到車，并且坐了上去。

等他們系好安全帶，閻爸爸将車倒出停車位。池飲看準了時機，趁着他們還沒真正上路，讓其中一只鳥飛行起來，這只鳥就好像沒看到車窗玻璃似的，飛着飛着，一腦門撞上了正在倒車的閻家汽車，正正好撞到了車的後窗玻璃上。

閻家夫妻只聽見後面傳來一聲撞擊聲。

然後就是玻璃裂開的動靜。

兩人心裏當即就是一咯噔，該不會撞到人了吧。

明明看着後面沒人啊。

好在很快，他們就發現，是一只鳥撞到了玻璃上。

鳥沒事，像是撞懵了一樣，扭了下頭，然後就又拍打着翅膀飛走了。

反倒是他們的後窗玻璃，徹底不能要了。

這樣的車，明顯是不能上路了。交警看到要攔的。

池飲讓鳥碰瓷完，立刻就跑路了。閻爸爸沒轍，只能把車停了回去。自認倒黴。

不然還能怎麽樣，總不能找一只鳥要賠償吧。就算能，人家飛得那麽快，他們也追不上啊。

就離譜，鳥頭居然被車子的鋼化玻璃還硬。

覺得離譜的同時，短短幾分鐘內，這一連串的倒黴事，讓夫妻倆想忽略掉異樣都不行。

想想從最開始的被爛果子砸，到剛剛的撞鳥。

一切好像都是從他們說要去學校開始。而且事态逐漸升級，如果他們還執意去學校的話，會不會路上就直接車禍了。

冥冥中好像有一股力量，在阻止着兩人。讓他們沒辦法去學校找茬。

哪怕夫妻倆都不信邪，這會嘴上沒說什麽報應、天意，心裏也有些犯嘀咕了。

“反正兒子的事，說嚴重嚴重，其實也不太嚴重。大不了以後不考公就是了。大學的話多花點錢，照樣能讀。過幾年就沒事了。咱們去學校要諒解書，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及微。還不如找個好律師。”

閻爸爸率先開口：“我了解過了，他這樣，有好律師的話，未成年人犯罪預備，連牢都不會坐。估計也就口頭教育一下。”

閻媽媽沒直接表态，卻解開安全帶下車，扶着車門問道：“老公，去醫院嗎，你腳上這傷拖久了也怕出問題，附近好像就有家醫院，不然咱們趕緊過去處理一下？”

達成一致後，兩人試探着往醫院走去。果然一路風平浪靜。

夫妻倆心裏當即就有數了。絕口不提去學校的事。

很好，看來他們最愛的還是自己。池飲見狀，也沒收回鳥。畢竟誰知道他們後面會不會又頭鐵，改變主意殺他一個回馬槍。

雖然有些擔心，不過他也沒時時刻刻盯着，只是讓鳥注意着點。

這事算是解決了大半，池飲放下一個擔子，也有了心情散步。

當然，是不是以散步為名，借口時不時突擊一下，跑到教室外面，看學生有沒有認真複習，是不是在聊天說話，就沒人知道了。

不過溜達着溜達着，池飲突然覺得不太對。他記得三樓右側樓梯邊的教室，是高三4班。

因為這個班的語文也是他負責的。所以池飲有特別留意了下。

都在同一層樓，他剛剛有兩次都想過去看一眼，結果每次去了那邊，才靠近他就忍不住離開，并且忘記了自己的目的。直到走遠後，才又想起來這事。

想到這，池飲有意識地克制自己想離開的欲·望，再一次走近高三4班。

池飲站在4班前門，對着緊閉的教室門，開始考慮要不要敲門。

就在池飲猶豫的時候，就見門從裏面打開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探出頭來，無奈地對他說道：“別看了，不是副本在這裏設置了什麽，是我用了道具。”

“也許你看過哈利波特？”

“麻瓜驅逐咒知道麽。我用的道具效果和那個差不多，不過有一定的差別。教室裏的那些學生不會受到影響，但外來人靠近，會下意識忽略掉這裏，并且遠離。記不起自己原本是過來幹嘛的，會直接跳過這件事去做下一件事。”

“也不知道為什麽對你沒什麽用，”外國人有些詫異，不過想也知道，“肯定不是道具有問題。你應該也是玩家，身上有什麽道具抵銷了一部分效果吧。”

外國人這麽說，池飲也沒去反駁，默認了這點。雖然他心知肚明，十有八九是因為，他有修為的緣故。

外國大兄弟熱情地告訴了池飲，他過關的辦法：“先是用道具驅逐了那些可能過來找人的學生家長和校方，然後再用道具模糊掉教室裏學生對時間的感知，記憶也會出現輕微的混淆，他們會下意識忽略掉那些不對的地方。”

“想不起離開這裏，只會全力學習。”

“最後就是我的稱號發揮作用了。”

“我有個營養師稱號，可以保證那些學生十天不吃飯也不會餓出事來，不排洩也不會對身體有影響。并且一直精神飽滿。”

“到時候他們可以直接出去參加考試。不會疑惑為什麽高考這麽快就到了，只會認為自己在教室裏閉關學習了十天。”

池飲本來還有些納悶，這外國人這麽自來熟的麽，他還沒問呢，對方就先主動自爆了個幹淨。

然後他就聽到外國人殷勤地詢問道：“是不是覺得很棒？”

“接下來十天他們滿腦子都只會有學習，不會出去亂跑，不會給你惹事。你坐在教室裏，就能把他們全都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保證沒有人惹是生非，不會減員。等高考時間到了，能全員參加高考。”

“我這裏提供幫助服務，你要是願意給我兩個道具，或者500積分，我也能幫你把你負責的班級，也這麽來一套。保證你能完美完成任務。”

“給道具更好一點，都是藍級玩家了，你手裏肯定有不少雞肋的，用不上的道具吧。随便拿兩個給我就行。哪怕這兩個道具的價值加起來都沒到500積分也可以。只要數量夠了就行。”

外國人期盼地看向池飲，可以說是非常想做成這筆生意了。

他還主動建議道：“你可以買一點小零食，拿過來讓我用稱號效果處理一下。然後提回班級，就說快高考了，你這個當班主任的，自掏腰包，買了點吃的，為大家鼓鼓勁。然後讓他們吃東西。不需要吃很多，像是糖果的話，一人一顆就有效果了。”

做生意做到他頭上來了，難怪剛剛這個大兄弟，主動把自己的稱號、道具效果都暴·露了出來。感情是為了招攬生意。

池飲完全不想花積分花道具。哪怕他手裏道具不少，積分更多，上個副本才大賺了一筆也一樣。

主要是，這和他用[美味的蘋果]有什麽差別？

沒有。

何況池飲覺得他現在的處理方法也挺合适的。于是池飲婉拒了熱情的外國友人。

“好吧夥計，”外國人無奈地攤了攤手，也不失望，“那請你別再過來了，更別躍躍欲試地想打破道具效果。”

“大家都是玩家，友好一點。副本任務又不沖突。”

池飲默默點頭，并且遠離。假裝之前并沒有想過用踹門這種方式強行敲門開門。

池飲離開後，特意去其他的高三班看了一下。這一看，頓時有大開眼界之感。

有玩家往班級裏平常用來放英語聽力的錄音機裏，放了一盒磁帶。

“南無、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無、阿唎耶……①”

滿教室回蕩着僧人誦念大悲咒的聲音。底下的學生們從才聽到時的懵逼，到後面一臉的失去了世俗的欲·望。

都沒世俗欲·望了，自然也就不會有沖動行為，不會想害人。玩家只要保護他們別意外受傷就可以了。

還有玩家，往教室裏放了一盞油燈，燈光籠罩的範圍內，全教室的人都迷迷瞪瞪的，對着油燈說出了不少秘密。

可以想象，如果這個玩家也選擇報警的話，校長的頭發估計保不住了。要愁禿的。

除此之外，還有玩家不知道做了什麽，他教室裏的學生，全都開開心心，沒煩惱。一個個臉上都帶着微笑，就好像做題背書也很快樂一樣。

不一而足。

總之大家各顯神通。池飲以為這回玩家們看起來都挺厲害的，應該能安全過關的時候，中午午休時間，池飲就聽到手機響了一聲。

【玩家趙川川已死亡，幸存玩家14人。】

還是沒能躲過第一天就減員的魔咒。也不知道對方怎麽死的。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池飲的蚊子是避開玩家的。也就那個外國人帶的高三4班，還有放佛經的高三5班，池飲有留意一兩分。

主要是因為，高三4班的語文也是他教的，雖然他接下來不用去上課了，但也不能完全不管。

而5班，5班裏的大部分學生，沒文理分科之前，都是他學生。

分科後，松明一中沒把學生打太散，而是盡量讓原本在一個班的人，分科後，也繼續在一個班級裏。給學生們塑造一個熟悉的環境，減少他們适應的時間。

池飲是語文老師，所以繼續帶本來班級裏學文科的學生。而學理的，則都分配安排去了5班。

池飲并沒有忘記，系統發布任務的時候，有提到‘從高一，帶到高三，你對你帶出來的這批學生，非常有感情。你由衷地希望，這些學生都能順順利利地畢業，邁入更美好的人生。’

這就意味着，這些學生，雖然現在不在他管的這個班級裏，都分出去了，但他也不能真的放着不管。

尤其是通關要求裏的‘讓你負責的班級，一個不落，全員參與高考’，鬼知道這個負責，是指他當班主任的這個班，還是說，他負責教語文的4班，也是他的責任。

總不能去賭這個可能，保險起見，只能全部關注了。

負責這兩個班的玩家都沒事，看來趙川川是另有其人。這讓池飲有些松一口氣。畢竟同時兼顧三個班，饒是對池飲來說，哪怕不是不行，但也有些壓力。

下午，晚上都沒再出事，直到晚自習結束。晚自習結束後，池飲就打起了精神。喬東俊白天是在食堂吃飯的，晚上會回家住。想要知道他爸爸和聶月月的媽媽是怎麽回事，現在就是好機會。

蚊子跟在喬東俊身後回到家，家裏只有一個成年男性，看樣子應該是他爸爸。聶月月的媽媽不在，估計是為了避免激化矛盾，所以在自己家。

“餓不餓，要不要吃個宵夜。爸爸給你煮了馄饨，還煎了……”喬爸爸還沒說完，喬東俊人已經沒影了。

喬東俊看到他爸爸後連個招呼都沒打，根本沒理人，就臭着張臉，徑直回了卧室，還把門摔得振天響。

看得出來關系确實是很惡劣。

但是從客廳的照片牆上，能看出來，父子倆之前的感情還是很好的。照片裏有不少兩人歡樂溫馨的樣子。

而且也有好幾張照片，照片裏兩人都穿着父子裝。

看到喬東俊這樣，喬爸爸嘆了口氣。拿起沙發上的煙盒和打火機，下樓抽煙去了。

池飲讓蚊子跟了下去。

就發現抽完煙，喬爸爸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的備注名是薛美蘭。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聶月月的媽媽，就是這個名字。資料是今天早上才看的，池飲不覺得自己有記錯的可能。

“蘭蘭，是我。”

“今天怎麽樣，小俊的态度有軟化嗎？”手機那頭，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了過來。

“還是老樣子。你說我要不要再去找一下我前妻。要是她肯出面解釋當初離婚的原因，小俊肯定就不會再別扭了。”

“但是你上次找過了，也沒什麽用啊。還白白讓她奚落了一頓，”薛美蘭顯然有些心疼，“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你多關心關心小俊，好好和他談談。咱們行得正坐得端，只要小俊知道了你不是婚內出軌，我不是第三者插足，明白過來後，他肯定會改變态度的。”

“我也不想讓你背這個名聲。明明沒有的事，一盆污水下來。”薛美蘭心疼他，他也心疼對方。

而且父子關系這麽僵硬下去，眼見着都要父子變仇人了。

喬爸爸又點了一支煙，悶悶地吸了兩口，看着在夜幕裏明明暗暗的那一點紅點，手裏的煙燃到了盡頭，喬爸爸摁滅了煙頭，突然開口：“要不我們分手吧。”

“我是說，真分手。”

作者有話要說：

①來自佛經《大悲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