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營救保爾（2）

營救保爾（2）

雖然尤先科醫生已經确定顧蘭芝沒事了，阿爾焦姆還是被吓壞了，他禁止妻子繼續為保爾的事奔波并且繼續将小維卡寄居在勃魯紮克家中。

但是，孩子是離不開母親的，瓦莉娅每天都會抱着小維卡過來，順帶幫忙做些家務活。她的弟弟謝廖沙一開始也會過來幫忙，不過這個小家夥每三句話裏就有兩句是對保爾的擔憂，反而讓顧蘭芝更擔心了。細心的瓦莉娅因此再也沒讓謝廖沙上門。

“你會讓柯察金太太不安的，除非什麽時候你能管住嘴巴，否則不許過來了。”

謝廖沙對好朋友保爾擔心極了，被抓進城防司令部的人從來沒有放出來過，他聽說游擊隊員格裏茨科的小妹妹赫裏斯季娜就因為十分美貌被司令官相中被抓進大牢裏并且強|奸了她。

城防司令部很多時候抓人都不太講道理，特別是保爾他真的襲擊憲兵放走了朱赫來。

謝廖沙擔心好朋友，卻又因此而不能去柯察金家幫忙，風一樣的少年跑步都沒以往那樣輕快了。反而是紅頭發的克利姆卡仿佛是瓦莉娅的小跟班似的，一下班就往柯察金家跑，他對瓦莉娅的愛誰都能看見。

這天，克利姆卡急匆匆從車站食堂趕了回來，一進門就大聲說道：“好多運兵車開了進來，騎兵們下了列車就去車站廣場集合了，‘紮波羅什哥薩克’號裝甲列車也在鐵軌上，它可是個結實的大家夥，由四輛包着鋼板的車廂組成。”

克利姆卡喝了一口水，清甜的礦泉水讓他眼睛微眯，然後繼續說着。

“聽說謝喬夫狙擊師也要過來，我路過廣場時，司令部的警衛連衛兵正在唱：為什麽喧嚷？為什麽吶喊？因為彼得留拉來到了烏克蘭……”【摘自原文】

彼得留拉即将帶着外國大佬來謝佩托夫卡已經是一件人盡皆知的大事了，因為新兵招募的難題，巡查隊開始從街上或者晚上闖進一些人家裏把人從床上抓下來塞進了檢閱部隊裏。

彼得留拉統治的地盤已經很小了，首都一挪再挪，已經挪到小城溫尼察去了，他急需一場大閱兵鼓舞士氣。

阿爾焦姆在外打探消息，必要時會出手賄賂，很快，他就帶來了好消息。

“衛兵班長願意引薦那個指認保爾的憲兵。”

阿爾焦姆面上已經沒有多少緊張的神色了，能夠指認保爾的人只有那一個被保爾打倒的押送朱赫來的憲兵，只要他能改口說自己認錯人了後面就容易了。

顧蘭芝聽了不由大喜：“真的嗎？那可太好了！錢不是問題，我這還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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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她的眉頭皺了起來：“萬一他到時又不認賬怎麽辦？”

畢竟他們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錢，比起司令官，他們手上根本沒有能夠制約對方的東西。

“有錢能使鬼推磨。”顧蘭芝咬牙，“只要他能改口使保爾無罪釋放我們就出兩枚金幣，但是其中一個得事成後才能給他。”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太放心，萬一對方滿足于一個金幣怎麽辦？或者，激起他更多的貪欲又如何是好？

深深吸了一口氣：“先這樣吧，走一步看一步。”

如今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了，好在一切還算順利，那名憲兵并不滿足于到手的一枚金幣，同時，他也打聽到柯察金家雖然是工人之家但和當地幾個有名望的家族有所聯系，不是他一個外來小小士兵能夠得罪的。

于是收了金幣立刻找到他的上級奧麥利欽科：“是我認錯人了，那天劫持朱赫來的不是保爾，他還是個小孩呢，哪裏能從我手裏把人劫走。”

奧麥利欽科不買賬，冷冷地掃過了他：“衛兵，回到你的崗位去！”

他現在忙着呢，烏克蘭人民共和國的領袖彼得留拉就要到了，新兵也已經就位，只是都是一群光腳的。他得搞一些破爛鞋子給新兵穿上，不然檢閱實在不好看。

小憲兵立刻灰溜溜地跑了，因為朱赫來被劫走而被打了二十五軍棍的餘威還在，可是他又實在舍不得另一半報酬。

要知道那可是金幣，多少士兵打完仗手上也不過能有幾枚銀幣而已，只要有了那兩枚金幣他大可以拿到金幣當逃兵回老家找個媳婦生娃繼續為國家做貢獻。憲兵的一顆心難受極了，開始恨奧麥利欽科，那些官老爺哪裏管他們底下衛兵的死活啊！幹好了沒有賞，出錯了就挨軍棍，他們自己倒是吃香的喝辣的。

不甘心的憲兵在彼得留拉閱兵那天抓住了機會，步兵總監派上校派了個小胡子上校去城防司令部的後方，讓把不重要的囚犯通通趕走。

顯然，他十分知道那些不太受大頭指揮、占據一地的‘軍閥’有多跋扈嚣張。什麽主義在那群目無法紀的人眼裏毛都不算一根，可是他們現在需要那些可惡的人，所以，每到一地檢閱，步兵總監都會派人将不重要的囚犯十放走。

同時，這也是一種試探，試探這些‘軍閥’們是否處于可控範圍內。

不管步兵總監心內如何盤轉，小胡子上校飛馬到了城防司令部門前恰好城防司令不在，這是想當然的，他正在參加閱兵呢。

小胡子上校脾氣暴躁，對留在衛兵室裏敢質疑他的衛兵毫不客氣，他狂暴地脾氣以及上校軍銜沒兩下就使得他占據了主場。懶惰的衛兵們被迫起來七手八腳打掃在小胡子上校口中豬圈一樣的衛兵室，很快，他将視線轉到了關押囚犯的城防司令部大牢。

那其實不算正式的牢房，是城防司令部以抓捕妨礙城市安全名義設立起了的一個暫時羁押犯人的地方，只是一間大房子而已。

小胡子上校讓衛兵打開牢房的大門，衛兵班長已經被他折騰得夠嗆，連忙上前打開了，對方繼續折磨他的神經，又問他司令官到底在哪裏不說。

“難道讓我一個上校就這麽幹等着他嗎？”

小胡子上校疾聲厲色狠狠地踹了一腳牢門，衛兵班長已經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他在想自己都按照他的命令打開牢房大門了，他還要怎樣？

他在心裏發出了靈魂一問。

他的頭被小胡子上校整得迷迷糊糊的，對方卻要繼續折磨他可憐的神經。

“叫衛兵在院子裏站隊……步槍為什麽不上刺刀？”【摘自原文】

好吧，看來又讓他找到了一個能找茬的地方，上帝，您為什麽派了這麽一個瘋子來折磨您虔誠的信徒。他才過來兩刻鐘都不到，已經快要讓他瘋了。

不過他更怕眼前瘋狂且狂躁的小胡子上校。

“我們是昨天才換班的，我這就去找司令官。”推脫掉自己的責任後溜之大吉，再讓他呆在這鬼知道對方還會用什麽理由折磨他呢。

悄悄，先是衛兵室的衛生，然後說他們關的亂七八糟的人被大頭目看見可能要糟糕，然後是站隊和刺刀的問題。兩刻鐘的時間沒有一秒能讓他的神經放松下來，只要他在這裏，對方就不會放過折磨他的，衛兵班長很有先見之明地想。

因為小胡子上校一系列不可預計的行為和他狂躁的脾氣讓一衆衛兵離他遠遠的，卻有個例外，那個還想收第二枚金幣的衛兵看到一絲機會，硬着頭皮靠了過去。天知道他的心髒跳得有多快，小胡子上校的作風實在讓他摸不着頭腦，想拍馬屁都不知道會不會一個不小心拍到馬腿上去。

不過錢帶給人的勇氣是難以想象的，他深吸一口氣，微弓着腰，邁着堅定地步伐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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