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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那頭王土星同學正在玩着手機,眼角隐約感應到一片帶着肥皂味的陰影落下,他順勢掃了一眼來人等他看清楚後,王土星有些懵圈的看向另外倆位角落裏的朋友,好心指點這位好像走錯地方的朋友,“我們可以坐成四個角,這樣江教授不會發現。”
周瑾在他身側坐下,翻開自己帶來的課本冷靜提醒這位上課不走心的同學,“這不是江教授的課,你們可以不用分開。”
捧着手機正在游戲內努力的王土星,腦袋仿佛被人用巨錘狠狠一擊,他呆愣的往剛才自己跑過來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位說這堂課是江教授的陸沉州,正坐在那裏一只手臂放在桌子上托腮,注視着他們這個方向,一只手把玩着圓珠筆在指縫中打着轉。
王土星看一眼,再看一眼,又看一眼後不解的問身側坐過來的人,“他發什麽瘋?”
好端端的吓唬他們三個人,就是為了把他們趕出那張桌子嗎?難道那桌子上寫着什麽黃金寶藏的地址,還是校花的電話號碼?
可他記得政法大學今年剛選出來的校花,是四號食堂那只三花母貓。
作為一名大學新生,王土星本來還對校花校草這種事情激動了大半個月,結果發現投票前三名全部都是學校的貓貓狗狗後,這份激動就變成了難以言喻的嫌棄。
誰敢信小說裏都是騙人的!他們班級的女生最高排名才第五,投票結果前三都不是人類!
周瑾坐在他身側,擡手捂着自己心髒的位置,表情比他還要茫然,“不知道。”
說完,周瑾想到了什麽連忙将捂着心髒的手掌放下,拉住王土星還握着手機的手掌,眼神急切的看着這位新朋友,“你現在忙嗎?我想你幫一個忙?”
“不算太忙吧……?”王土星看一眼自己手機屏幕上快要死掉的人物,一狠心直接退游放下手機,超有義氣的表示,“你想讓我幫什麽?”
“幫我看一下之前的刺青吧。”
周瑾說幹就幹,撈起自己的後衣擺轉過身去讓王土星看他那塊刺青圖案。
王土星順着對方的姿勢,低頭往那條小魚上看了幾眼,圖案完整沒紅沒腫也沒有任何的異常,“我看到啦?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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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他還伸手用食指往那條魚上按了按,想知道這到底是真的還是貼紙。
撈起衣擺的周瑾明确感應到對方手指殘留的溫度,除此之外他并沒有任何的感覺,周瑾确定這一點後他将衣擺放下重新做好面向對方揚起嘴角,“沒事了,只是騙你玩的。”
一天之內被人騙了倆次的王土星,望着眼前扶着眼鏡滿臉純良之人,整個龐大的身軀都仿佛受到了重擊。
幾十秒後,坐在西南角落的于紐收到了王土星發來的群消息。
“37°的嘴怎麽能夠說出那麽冰冷的話!!!嗚嗚嗚嗚嗚……”
坐在王土星同學身側的周瑾,望着攤開的課本看似用心,實際課本上寫的內容他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為什麽不一樣呢?陸沉州跟王土星倆個人有什麽不同嗎?
坐在遠處的陸沉州突然感受到了一道強烈的目光,他擡頭在室內尋找着,很快就找到了那名正往後方一直看過來的某人。
陸沉州挑眉,望着那道正在注視着他的身影張口無聲詢問對方,“有事?”
周瑾定定的将他那張臉仔細看了幾遍後,又轉頭看向自己身側的王土星。
發型不一樣,眉毛不一樣,眼睛不一樣,鼻梁不一樣,下巴不一樣,身型不一樣。
到處都是不一樣,第一次陷入困惑中的人甩甩頭,想要從這一團亂麻中理清自己。
接下來的一周,周瑾都在忙着兼職,跟他同班的那位兼職人員将腳扭傷了,請假了一周的時間沒來上班。
周瑾連續五天都在奶茶店打工,白天上課晚上打工,加上他刻意避開陸沉州,這導致他們已經整整一周的時間都沒有再獨自相處過,只在上課的時候偶爾遇到會說上幾句話。
很快周瑾也會找借口離開。
周五的傍晚,周瑾還有一趟選修課,等他到達時教室內已經有了不少的人。
他當初報名的是體育課,但是因為體育課太搶手,最後就變成了有氧舞蹈。
走進教室的周瑾放眼望去,發現選中這一門課程的百分之八十都是男性,并且在場衆人都盯着門口方向。
每次進來一個人,衆人就屏住呼吸集體看過來。
頂着衆人那灼熱目光走進來的周瑾,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身上多了什麽奇怪的東西,等他查看了一番之後什麽都沒發現。
“又是男的,難道我今天一定要跟你們摟腰跳舞?”說話之人,環顧四周個個彪形大漢,留下了悔恨的眼淚。
早知道就逃課不來了。
周瑾将外套脫下來放在凳子上,一開始還沒懂這些人為什麽都是一副嘆氣的模樣,等老師進來只看了他們一眼,就讓他們倆倆組隊時,周瑾好像懂了。
這是一個需要舞伴的課程,周瑾在人群內找了一圈試圖試試看有沒有認識的同學。
“一個都不認識啊。”
放眼望去,滿目都是陌生的面孔。
這讓周瑾一時之間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找誰搭話。
背後後門的位置又進來幾名剛到的學生,其中一人無視了那邊幾名女生期待的目光,直接走向那道背對着自己的身影,一直走到對方的身後半米遠的位置才站定。
“你好,請問可以跟你合作跳舞嗎?”
站在人群當中正不知道怎麽辦時,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身後傳來的邀請聲,簡直就是救他與水火中,周瑾快速答應下來,“可以的,我們一起跳吧!”
說完轉過身來,他看清了站在自己身後的是誰。
是陸沉州。
陸沉州一副比他還要驚訝的表情,“周瑾?你也選了這節課?”
一周沒見過面,周瑾再次看到對方有種恍惚的感覺,悶聲應了一聲看向他,“你也選了這個?”
“我本來是選的影視鑒賞,垃圾系統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
提到那個難用的系統,周瑾認可的點點頭,“是真的很難用。”
“來吧,大家開始了。”陸沉州禮貌的将手掌向上攤開,示意周瑾握住自己。
第一次參加這課程的周瑾用餘光看了一眼四周圍,原來在他們說話之間所有人已經倆倆配對好隊伍。
不少人臉上帶着嘻哈跟無語的表情,一手握住同伴一手還要被另外一人放在腰間,或者放在對方的肩上。
“周瑾?”陸沉州喚醒走神的人,主動握住了對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肩上,“老師看過來了。”
這句話對一向是好學生的周瑾而言,帶着特殊的魔力,瞬間讓他忘記了上一秒在想的內容。
“擡腳,你身體太僵硬了,我們先慢慢來。”
陸沉州全程帶動着對方,細心教着對方的舞步,周瑾從一開始的恍惚踩了幾次對方的鞋面,後面打起精神後就再也沒發生過任何的錯誤。
他本身就有一點點會跳舞的底子,雖然寧曉鋒之前就跟他開過玩笑說五十六個民族,五十五個能歌善舞。
其實說的是真的,他們族內人人都會跳舞,每當族內有新族人誕生時,他們全族上下還會連續唱跳三天三夜。
只是那種跳舞跟現在完全不一樣,周瑾每一次想要後退時握在他腰間的手掌就将他重新拉向陸沉州。
一堂課結束,周瑾累的仿佛跳了三天三夜。
坐在地上休息的人等班級內的人走的差不多後,這才從地上站起來想要去将外套拿上走人。
“周瑾。”
站在後方的陸沉州将他叫住。
周瑾提起外套,不解看向對方,用眼神詢問他下文。
“這幾天你在躲我嗎?”陸沉州将心底的話說出口。
從那天在教室內,他看過周瑾的紋身後就發現了這一點,周瑾好像察覺了什麽一直在躲避着他。
有關這一點,站在兩米外的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點頭,“嗯,因為我有些事情沒弄明白。”
“那件事情跟我有關?”
周瑾沒回答,只是等教室內所有人都走光了之後才誠實點頭,“是跟你有關。”
沒想到自己這樣輕易得到了答案,陸沉州強忍着激動向前幾步,小心翼翼的詢問對方,“那我可以知道是什麽事情嗎?或者你願意說出口的話,我們一起解決?”
周瑾仰頭想了想,果斷的拒絕了陸沉州的提議,“還是不了,我打算一個人想清楚,所以最近跟你旅游香梨市這件事情,可能需要先中斷一段時間。”
“沒關系!你什麽時候想清楚了,我們什麽時候再去旅游!”陸沉州敏銳發現對方說的是先中斷一段時間,并不是說完全不跟他再去旅游。
這代表着什麽?他還有機會?
一周沒見,本來順着周瑾課程表找來的人還提前預想過,周瑾發現他的感情後直接跟他撕破臉,如今只是需要暫時冷靜想一想,這結果已經比他預想的好上太多倍。
等人走後,陸沉州一個人在舞蹈室內忍不住的跳了幾下,這才精神抖擻的離開這裏。
“哇,快看帥哥!”
學校巨大的噴泉旁,一名寸頭的男生正在給女友拿包,突然聽到女友的話順着對方的視角看過去。
發現是認識的面孔後,随後臉上直接露出厭惡的神情,擡手敲了敲女友的腦袋,“你什麽眼神,那叫帥嗎?隔八百米都能聞到他身上的人渣味。”
朱如美興奮的拉住男友手臂,激動萬分的問他,“快快快!是不是有什麽八卦是我不知道的!你認識他?”
簡一博嗤笑一聲,将懷裏的女包還給對方,白了她一眼,“那家夥就算沒八卦我也知道他是個人渣,你以後離陸沉州遠一點,這個人我很讨厭他。”
他初中就認識那家夥,初高六年的時間讓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陸沉州。
那個家夥,一旦遇到了喜歡的東西就會不顧一切的得到,他越是付出的多當他得到時,就會越是會絕情抛棄,從不手軟。
“誰要是百分百的喜歡上他,那一定是倒了八輩子的黴。”當陸沉州确定自己完全得到對方時,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将對方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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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