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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奧哈拉家的早餐非常豐盛，新鮮的散發着乳香的牛奶，銀質的餐具被女主人愛惜的很好，每一個花紋都散發着它們獨特的光輝，更別提上面盛放的各色美味食物。

斯嘉麗是個好胃口的姑娘，挨餓的日子她早就受夠了，所以這一點使得奧哈拉太太非常滿意，浪費食物可是一種罪過，即使他們非常富有。

“親愛的，把牛奶喝掉。”愛倫将牛奶遞給黑發的小姑娘，後者接過來慢慢的啜飲着，雖然吃得多，但禮儀還是在的，所以在自己家裏奧哈拉太太只覺得高興不會約束女兒對食物的熱愛，當然，肥胖這個問題也不再考慮得範圍內，因為她的女兒和他父親一樣熱愛各種運動，她的臉頰永遠是豐潤而健康的，活潑的性子讓她看上去更是耀眼，想着想着，奧哈拉太太就情不自禁的把附近的小夥子們都挨個兒思索了一遍，最終有了幾個還算滿意的，不過她一向心思細膩，做事也嚴謹，才不會和奧哈拉先生一樣在事情還沒确定的時候就到處嚷嚷了。

卡琳安安靜靜的吃着她的早餐，臉頰是甜美的紅暈，她時不時的擡起頭聽着斯嘉麗俏皮的話語，有時候也會為父親有些粗魯的話語而紅了臉頰，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顯然令剛剛起床的蘇倫很是不滿，她重重的跺了下腳，瞪着所有人，包括她的父親，但在母親身上，她只是停留了一下又移開了。

這個家裏，脾氣最為暴躁的是傑拉爾德和斯嘉麗，人人都怕前者的大嗓門和後者的脾氣，但最令人不敢冒犯的卻是那位高個子的女主人，永遠溫柔的愛倫，黑奴們不管有了什麽病痛或者麻煩都像小孩子依賴母親一樣向這位女主人尋求幫助，而斯嘉麗和傑拉爾德也是這樣，有時候他們并不需要安慰，只是會枕着這位女士的大腿閉目安靜一會兒，她柔軟的手撫摸着他們發絲的時候就像帶有某種神秘的力量，令人覺得安心沉靜。

“我的寶貝，快來吃飯。”愛倫微微側頭看着樓上的女兒喊道，聲音不大，卻沒人敢違抗她，包括正在發脾氣的蘇倫，小姑娘氣鼓鼓的下樓了，坐在她的座位上，右手拿起叉子撥弄着餐盤裏面的煎蛋和培根。

“怎麽不吃呢？”愛倫溫和地問道。

“天天都是這些食物，我都吃膩了。”蘇倫抱怨着，餐叉丢在盤子裏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斯嘉麗停下了和父親交談的動作，她看着自己的妹妹，哼了一聲，這把蘇倫徹底的惹火了，她猛地站起來，胸脯微微顫抖，因為瘦弱，脖子上的青筋都顯露了出來。

“你憑什麽嘲笑我！”

“蘇倫！”愛倫喊了一聲，眉頭微微擰了起來，但面上還算平靜，她淡淡地說：“現在坐下來，安安靜靜的把早餐吃完。”

“媽媽，你們幹嘛一直偏心她，我也是你的女兒！”蘇倫尖叫着，氣得發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蘇倫·奧哈拉，大早上的你鬧騰什麽！”斯嘉麗也火了，“騰”的站了起來，一雙綠眼睛瞪着對方，尖尖的下巴像鋒利的刀子直直的戳進對方的氣焰中。

“夠了，你們兩個。”愛倫略微加重了語氣，斯嘉麗抿起了嘴唇，對面的蘇倫則是在低低的啜泣，卻也不敢再鬧騰，她身邊的卡琳眼圈都有些泛紅了，但也不敢做什麽動作，因為母親看上去真的有些生氣了。

“好了，姑娘們，現在我們把早餐吃完好嗎？”奧哈拉先生出來打圓場，他粗粗的眉毛也擰了起來。

“當然了，爸爸，我會把早餐吃完的。”斯嘉麗轉了轉眼睛笑着說，她優雅地坐下來，拿起餐具津津有味的吃起來，并且還壞心眼地擡起眼睛瞥了一眼對方，這可激起了蘇倫的好勝心，只見小姑娘也重重的坐下來，擦了擦眼淚，拿起餐叉賭氣的把食物塞進嘴巴裏，特別是斯嘉麗吃得很享受的樣子令她更加窩火，不知不覺就吃撐了，飯後只能出去散步消消食，同樣的，斯嘉麗也被愛倫趕去散步消食了，兩個人彼此看了一眼，哼了一聲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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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陽光照射在皮膚上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斯嘉麗行走在田地間的小路上，望着這無垠的棉花田只覺得心裏舒暢多了，她嘴角微翹，完全沉浸在塔拉的美麗景色中，早把跟蘇倫的鬥氣丢到角落裏面去了。

田裏的勞作的黑奴看到她會和她打招呼，斯嘉麗會和他們交談幾句，這是一些值得信賴的人，至少關鍵時刻他們比蘇倫有用多了，而前者只有一張永不知饑飽的喋喋不休的嘴，壞脾氣的公主根本不知道她的王國，她的城堡早已不複存在，斯嘉麗叽笑了一聲。

“斯嘉小姐！”這聲音充滿活力又帶着下等黑奴沒有的矜持，是高大的波克，那可是個能幹的家夥，斯嘉麗微笑着回應了對方。

波克站在斯嘉麗面前，健壯的胳膊擡起來擦了下額頭上的細汗，咧嘴笑着說：“斯嘉小姐，你怎麽又出來散步了？”他原先在另一片田地看着那些黑奴，所以只是聽其他人說斯嘉麗一大早就跟只小雀鳥一樣在塔拉上行走。

“吃點有點撐，所以來消食。”斯嘉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噢，這可真像你的風格。”波克好笑的眨了眨眼睛，跟斯嘉麗說話他總是比在愛倫還有蘇倫他們面前要自由得多，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喜歡這位任性的小姐，她信賴自己，很多事都敢放手讓他去幹，這可是了不起的信任，他得用自己的一起去回報這個可愛的小姑娘。

斯嘉麗撅了撅嘴唇，看起來有些愠怒，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不過是假裝罷了，他們的斯嘉小姐還是個孩子呢，很多時候分不清害羞和生氣的樣子呢。

“哦，對了，斯嘉小姐，剛剛塔爾頓的少爺們過來了，此刻正在棉花地裏玩呢，你要過去湊湊熱鬧嗎？”波克詢問着，他知道自己的斯嘉小姐同那對雙胞胎玩得很好，雖然那兩個小夥子有些頑劣好動，但三個人從小長大的情誼可是非常牢固的，他們對斯嘉小姐也是很好的，蘇倫小姐還常常嫉妒呢。

“他們過來了啊，好啊，我這就過去，走吧，波克，我正無聊呢！”斯嘉麗高興地喊了起來，她幾乎要跳起來了，那對有趣的雙胞胎已經三四天沒來找她了，自從他們被學校退學後，老塔爾頓先生就把兩個人禁足了，連斯嘉麗都不能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