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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第二天一大早斯嘉麗就把蘇倫挖起來了，後者扯着被子不願意醒來，斯嘉麗毫不客氣的在小姑娘的臀部上抽了一下。

“上帝！你還可以更粗魯一點嗎！”蘇倫尖叫着起來，細細的眉毛擰着，睡裙被她□□的不像樣子，她站在床上，頭發也亂蓬蓬的，要不是斯嘉麗比她更兇狠，倒是會被這丫頭的樣子唬住了。

“你知道我可以的。”斯嘉麗笑着說道，松開了被子，一雙綠眼睛在蘇倫看來就是惡魔的化身。

“好了，親愛的蘇倫，快點兒起來，我們得去鎮子裏了，不然我就告訴媽媽你弄壞了她的紅寶石項鏈。”斯嘉用輕松的語調說着威脅的話語，一雙綠眼睛微微眯起來，就像每次她發脾氣或者惡作劇時一樣，看的蘇倫心裏直打顫。

“你這個壞丫頭。”蘇倫氣呼呼地說道，但還是起來了，赤着腳兒走到衣櫃那裏挑選衣服，如果嫲嫲看見了只怕會皺着眉毛狠狠地訓斥她這些不懂禮儀的漂亮小姐們。

“上帝啊，你不會打算穿這種繁雜的裙子去吧，我們可不是去參加宴會。”斯嘉麗奪下蘇倫手裏那條蓬蓬裙，那些蕾絲和蝴蝶結實在令她受不了。

“天哪，斯嘉，你不會讓我出去穿得那麽難看吧，我堅持要穿得漂漂亮亮的。”蘇倫擰着眉毛說道，手上的動作一點都沒放松。

“沒人會瞧你的，你甚至不需要露面。”斯嘉麗翻了翻眼睛，話說的毫不客氣，氣的蘇倫胸脯都有點兒發顫了。

“你這話可真失禮。”蘇倫有些生氣地說道，潔白的牙齒咬住嘴唇，好像不那麽做她就會撲上去把斯嘉麗咬壞，而後者知道如果自己繼續刺激她，黑頭發的姑娘保不準真的會這麽做，那可不好玩了，媽媽會責怪她的。

“好吧，我道歉，蘇倫，但是拜托了，別穿得這麽招搖，我們不是去參加宴會，那是下禮拜的事情，所以你這些漂亮衣服都給我收起來，別嘟嘴，親愛的，我是你姐姐，不是那些小夥子，我可不會被你迷倒。”斯嘉麗拍了拍對方的手腕将那件蕾絲裙子拿過來，折好了放進衣櫃裏面，她纖細的指尖在蘇倫的衣櫥裏面撥弄着，挑選着合适的衣服。

“斯嘉，別故意給我拿不好看的。”蘇倫撅嘴說道，看起來就是個任性的小孩兒，斯嘉麗沒搭理她，最終挑了一件藕荷色的長裙，樣式簡單但也很漂亮，這顏色很适合蘇倫。

“這件就好了。”

“這也太簡單了。”蘇倫皺眉咕哝了一句，并不滿意。

斯嘉麗擡手擰了擰她的臉頰，“就這樣，不然我就告訴媽媽。”蘇倫氣呼呼地瞪着自己的姐姐，她就是讨厭斯嘉麗這一點，總是能拿捏着她的軟肋折磨自己，而所有人都寵着她。

“好了，動作快點，要是你遲到了我可不饒你。”斯嘉麗眯起眼睛說道，對這個任性的妹妹她可不會客氣，黑頭發的小姑娘哼了一聲，倒也不敢再扯皮了，乖乖的換好衣服跟斯嘉麗下去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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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倫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嫲嫲瞧着她的三個小姐都打扮好下來乖乖的吃早餐滿意地點點頭，就是該這個樣子，小姐們的禮儀課不能落下。

“好了，寶貝兒們，過來把你們的肚子填飽。”愛倫招呼着，纖細的手指正從嫲嫲那兒把牛奶接過來，為家人準備飯食是這位溫柔的太太很喜歡做的，她堅持全家人的交流應該從一頓豐盛的早餐開始。

“媽媽，爸爸呢？”小卡琳坐在椅子上瞅了瞅問了一聲，小臉蛋上還有着早起的紅暈，白皙的小手接過牛奶捧着，襯得她人更加小了，不過也是的，她還是個小女孩兒呢。

“你爸爸他昨天喝多了，還在睡呢。”奧哈拉太太無奈地說道，她的丈夫是一個和善的人，做事有些豪邁，雖然喜歡喝酒倒也不會總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可昨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老小孩兒一樣的傑拉爾德坐在壁爐旁邊愉快兒的喝了好多酒，還總說他的小斯嘉長大了，甚至撅着嘴唇說要是個男孩子就好，上帝保佑那只是胡話，斯嘉麗要是個男孩子，自己可就吃不消了，家裏有個暴脾氣的奧哈拉先生就足夠了，奧哈拉少爺還是不要了。

卡琳點了點頭，笑了一下，露出甜美的酒窩，“等會兒我去端杯蜂蜜水給爸爸吧，媽媽。”

“我的小乖乖真是貼心。”奧哈拉太太吻了吻女兒的額頭，後者咯咯的笑了一下。

斯嘉麗和蘇倫互相看了一眼，也笑了，這個家裏，她們的小妹妹似乎才是最受寵愛的，特別是她們的母親奧哈拉太太，這個有着法國血統的女人對禮儀的要求近乎嚴苛，而她的大女兒幾乎指望不上了，二女兒也是，比起安靜的學習禮儀，那小丫頭總是喜歡把眼神放在漂亮衣服上面去，只有她的小女兒還有指望，漂亮甜美并且懂事，是一個标準的小淑女的樣子。

斯嘉麗和蘇倫低頭吃着盤子裏的食物，兩個人互相擠了擠眼睛，只要在這個時候她們倒像極了一對親姐妹。

“好了，姑娘們，快點把早餐吃完，等會兒你們不是要和塔爾頓家的雙胞胎去鎮子裏逛逛嗎？”愛倫溫和地催促着，說完又偏頭看着自己的小女兒，柔聲問道：“親愛的，你确定不和斯嘉他們一起去嗎？”

小卡琳有些羞澀的搖搖頭，“不了，媽媽，我昨天正看到一本好書呢，那真的是一本好書，我打算今天把它看完了。”

“好吧，親愛的，不過有時候你也得有些社交活動，雖然我完全支持你對書本的熱愛。”

“我會的，媽媽，別擔心，至少十二橡樹的宴會我會去的。”卡琳笑了一下，露出甜美的酒窩。

吃完早餐後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塔爾頓的雙胞胎就過來了，小夥子們穿得很精神，芥末色的褲子和到膝蓋的馬靴，剛下馬就往前面沖了，直到瞧見了奧哈拉太太才收斂了一點。

“您好，奧哈拉太太！”

“你們好，小夥子們。”愛倫親切地回答道，她向屋子裏面招呼了一聲，讓斯嘉麗他們出來，後者跟小鳥兒一樣跑了出來，提着裙擺，直到瞧見母親皺眉的樣子才吐了吐舌頭緩步走來，逗得雙胞胎兄弟都做起了鬼臉。

“準備好了嗎，小姐們？”斯圖爾特收斂了嬉笑問道。

“好了，就等你們兩個大姑娘過來呢。”斯嘉麗眨了眨眼睛揶揄道，斯圖爾特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布倫特搭着兄弟的肩膀擠了擠眼睛，“我媽非得讓我們先伺候她的奈麗才肯讓我們過來，這不是沒法兒脫身嘛，天知道我們有多怕你們等得焦急了，幾乎是飛過來的。”他一邊說一邊揮舞着雙手做着滑稽的動作。

“好像我會相信你們似的。”斯嘉麗依舊不打算放過兄弟兩，古怪地說道。

“我道歉，女士。”布倫特拉着兄弟做了個虔誠的樣子，把斯嘉麗當成女王來對待，後者被逗笑了，拖長了調子說：“那我就原諒你們吧。”

“奈麗是誰？”蘇倫把姐姐往旁邊推了推，她可不打算讓今天的出行成為斯嘉麗一個人的風頭，後者輕輕地擰了一下她的手臂。

“是我媽新得到的馬駒，一匹很棒的烈馬，別人碰它它可是會大發脾氣的，那家夥只認我媽媽，偶爾讓我們跟着沾沾光。”斯圖爾特做了個無奈的聳肩動作，嘴巴上是說那馬駒難伺候，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熱愛着那匹馬兒呢，塔爾頓家的人以好爽和愛馬的性格文明，塔爾頓夫人更是把她的那些馬兒看得比兒子還重要，那豪爽的太太多次憤憤地說養了四個兒子還不如養幾匹馬來得舒坦。

“奧哈拉太太見過了的。”布倫特眨了眨眼睛，他瞧着面前這位端莊的太太笑着說。

“是啊，是個可愛的小家夥。”愛倫笑了笑，她對馬兒的知識并不了解，但不代表她看不出來那匹馬的好壞，就像她總能透過一個人放蕩不羁的外表上看出他們和善的靈魂一樣，好像她的丈夫奧哈拉先生，那健壯的身子裏面是藏着一個良善天真的小孩兒哩。

“如果連媽媽都這樣說，那一定很棒！”蘇倫有些憧憬地說道，雙手伸直十分少女的握在一起，臉上的表情也很夢幻，斯嘉麗在一旁笑了一下，但這一次沒有說什麽刻薄的話語，她撥弄了一下頭發說道：“那麽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了。”斯圖爾特咧嘴回答着。

“去吧，寶貝兒們，別太晚回來了。”愛倫溫和地說道，見到孩子們高興的話，她對于禮教的拘泥一瞬間就暫時被挪到了別的地方。

“好的，媽媽，別擔心，我們會在午飯前回來的，別忘了給我準備我愛吃的。”斯嘉麗吻了吻母親的面頰，輕輕地嗅了嗅愛倫身上好聞的檸檬香氣笑着說道。

“也得準備我愛吃的，媽媽。”蘇倫撅了撅嘴巴，愛倫上前吻了吻她的面頰，給她把帽子的絲帶重新綁了一遍，嘴角是柔和的弧度。

“我會的，親愛的，玩得開心。”

蘇倫露出一個天真的微笑，抱了抱自己的母親這才歡歡喜喜的上了馬車，偷偷外出的時候可以騎馬，但這種有人陪同，并且得到了允許的外出還是得遵守一定得禮儀，斯嘉麗也就不堅持了，畢竟坐馬車也有它的好處。

“等會兒見，奧哈拉太太。”斯圖爾圖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我和布倫特會好好照顧她們的。”

“好男孩兒，自己也多多注意。”

“我們會的。”布倫特輕松地說道，兄弟兩利落的騎上馬駒，坐在上面揚了揚一頂寬邊帽跟奧哈拉太太道別。

黑人嫲嫲從屋子裏面出來，她健壯的身軀站在愛倫身邊，襯得這位女士更加弱小了，而平日裏，莊園裏的所有人都覺得愛倫有着強健的身軀和靈魂。

“進去吧，愛倫小姐，等會兒太陽出來可是會把你曬傷的。”嫲嫲攙扶着自家小姐，後者點點頭，最後望了一眼紅色的馬車道，那兒已經沒有人影了，她跟着嫲嫲進去了，而塔拉莊園依舊需要這位個子高挑性格溫婉的女士，就像塔拉的紅土地需要陽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