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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五月的早晨，斯嘉麗和媚蘭他們一道乘坐火車去亞特蘭大，查爾斯在三天前已經被緊急的叫走了，聽佩蒂姑姑說是彼得大叔發來消息，亞特蘭大那邊的店鋪遇到了事情，戰争時期除了熱血，總還會有些壞人希望趁火打劫，真是些惡魔。

媚蘭依舊是一副莊重的樣子，如果說結婚之前她還保有一兩分姑娘家的天真，那麽結婚後，這短短的一個禮拜之內，媚蘭·威爾克斯就已經完全成了一位婦人的樣子，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穩重娴熟的派頭，而這一切只是讓斯嘉麗覺得更加親切了，她熟悉的媚蘭原本就是這樣的。在火車上，她們情不自禁的就把佩蒂姑姑晾在一邊了，因為她喜歡說的話語兩個人都不是很感興趣，即使她們一開始裝作很有興趣的去傾聽，但只要斯嘉麗開口說話了，事情就會轉變成他們兩個聊了起來，那老小孩兒的佩蒂姑姑撅嘴說她們兩個沒良心。

“噢，佩蒂姑姑，你這樣說我可真是太傷心了，如果火車停了我還是回家好了。”斯嘉麗佯裝傷心地說道，并且開了個玩笑。

“就算你現在跳下去也不打緊，因為查理會騎着大馬來接住你的，我的小公主。”佩蒂姑姑撅嘴說道，到了最後自己就被那畫面逗樂了。“天哪，那一定很好笑。”

“您可真是的。”斯嘉麗幹巴巴地說了一句，她還從沒見過像佩蒂姑姑一樣充滿童趣的人，即使她年紀已經很大了，那還真是有些可愛，特別是當她說着查爾斯以前的事情的時候。

“那會兒查理才六歲，我們的鄰居奧普羅先生的外甥女兒來做客，小家夥才四歲，粉嘟嘟的，見了查理就沖過去親了他一口，還說他偏涼，這可把小查理吓壞了，直到人家走了都不願意離開房間。”佩蒂姑姑說的繪聲繪色，媚蘭也搭腔說起了那件事。

“那天晚上他一個人還躲在被子裏哭呢，我問他為什麽，他猶豫了好久才告訴我，說只有互相喜歡的人才能這樣做，親愛的斯嘉，你是不知道查理有多傻。”她很少用這種話形容別人，但斯嘉麗聽得出來她語氣中的親昵，而她也同意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有多親昵。

“的确，他是個傻瓜。”

傻小子查爾斯·漢密爾頓用他的種種趣事娛樂了這三個人，一直到了亞特蘭大三個人都還是精神奕奕的。

亞特蘭大是個新生的城市，只比斯嘉麗的年紀大了九歲，同樣的，它比起那些古老的城市身上有一種活力，而這種活力正是斯嘉麗骨子裏擁有的。戰争開始後，這座城市幾乎成為了南方擁有最多兵工廠的地方，大街上有着許多佐治亞州見不到的軍裝，只是大多破破爛爛的了，那是北方被俘虜的士兵，一個個都聳拉着腦袋，斯嘉麗的心微微的揪了起來，她想起了雙胞胎和艾希禮他們，她情不自禁在心裏為他們祈禱了一下。

他們等在入口，天空像是被雨水洗刷過一樣蔚藍潔淨，斯嘉麗有些盼望見到對方，但她可不希望媚蘭他們看出來，這任性的姑娘也有了害羞的時候，而如果是兩個月前斯嘉麗自己知道的話，一定會瞪大眼睛看着這一切，覺得是荒謬的。

“來了！”

只聽得佩蒂姑媽叫了一聲，斯嘉麗有些欣喜的看過去，但不是，人群中沒有那個棕金色頭發的男人，而是一個胡子花白的黑人老頭朝他們走過來，他很高，站在斯嘉麗他們面前的時候，她只能看到對方的下巴，皺紋不少，但整個人看上去腰板挺直非常精神。

“彼得大叔。”媚蘭叫了一聲，佩蒂姑姑像是一個見到了家長的孩子一樣，踮着小腳就過去了，斯嘉麗也依言喊了一聲，她已經聽媚蘭說過這個人了，雖然她早就認識彼得大叔，并且在以前受過很多幫助，但再聽一遍還是覺得佩服。彼得大叔可以說是他們家裏像父親一樣的存在，他話不多，但做事果斷，完全沒有一般黑人那種偷懶和猶豫不決的習性，如果他不是一個黑人，而是一個白人，斯嘉麗覺得對方一定能成為一個有錢人，沒準還是一個上等人。

斯嘉麗這回來沒帶百裏茜，那總是幫不上忙的丫頭還是留在家裏幫忙幹點家務活吧，至于嫲嫲，上帝，她最近這段時間都不想見到她，因為出了火車站這回事兒，嫲嫲似乎對她就變得更緊張起來了，好像這一次到了亞特蘭大她就會從一個迷人的小姑娘變成什麽小怪獸，要不是她跟母親撒嬌，這會兒沒準已經在她的唠叨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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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呢？彼得大叔。”媚蘭體貼地問道，她知道斯嘉麗希望見到查理，但她自己是不會開口問的，姑娘家的矜持什麽的，這位溫柔的威爾克斯夫人只是笑了笑，她真為他們兩個高興。

“火車鐵軌那邊的鋪子出了點事情，他過去了，所以讓我先來接你們回去。”彼得大叔先是掃了一眼全部的人，接着才把眼神在斯嘉麗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他那深色的眼珠就像是某種探測器一樣，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事實，盡管他面上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樣子，但媚蘭知道他對查爾斯選擇的姑娘是很滿意的。彼得大叔很久以前就說過了，說他看人只要掃一眼就知道了可不可以結交了，當然他醉酒的時候有些誇大，但媚蘭還是相信的。

他們沿途經過了好多人家，很多人的面龐斯嘉麗都想不起來了，但他們的熱情勁兒還是一樣的，因為參加過媚蘭的婚禮，有些女人就把火車站上那事兒在亞特蘭大的親戚之間宣揚了一番，這下子，斯嘉麗在來到這城市之前就成為了名人。等到了屬于佩蒂姑媽的紅房子面前的時候，斯嘉麗覺得自己的臉頰都僵硬了。

木頭栅欄是奶白色，明明是剛剛重新油漆過的，空氣裏還有點油漆味兒，院子裏有着大片的草坪和水仙花，這樁熟悉的房子就在她的眼前，斯嘉麗突然有些怔愣，仿佛回到了以前，直到一個喘着氣的熟悉嗓音喊了她一聲。

我要捂住放出包子小韋德的沖動=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