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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斯嘉麗循着聲音望過去，人群像是變成了兩條互不相容的河流一下自然分開，讓出了一條小道。查爾斯沒有穿禮服，他身上的是早上出門的時候穿的黑衣褚褲，要是在平時也足夠得體了，但今天這場晚會上顯然就不夠莊重了，更別提他因為匆忙趕來而被汗濕的卷發，但一切都不能改變他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眼底認真的神色。

查爾斯走到了斯嘉麗身邊，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拉着她的小手，先是低低的說了一聲抱歉，這才轉頭看着瑞德，他站得筆直，雖然呼吸還有些急促，也不像巴特勒船長那麽健壯，但他站在那兒，從那雙褐色眼睛裏透射出來的神色卻沒有一個人敢小瞧他，是啊，這個柔弱害羞的漢密爾頓少爺可是在過去一段時間內幹出過好幾件轟動的事情呢，他們怎麽能忘了他可不真的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少爺，盡管他沒從他那軍人父親那兒繼承到一些像煙草和白蘭地一樣的粗犷勁兒，但他身上也有着毫不遜色于他父親的勇敢和堅毅啊。

“巴特勒船長，我想你該邀請別的舞伴了。”他音量不大，但透着一股子堅持和自信，那雙眼睛裏寫着“毫不畏懼”這四個字。

瑞德·巴特勒翹了翹唇角，他看了眼斯嘉麗，後者的眼睛完全停留在這位漢密爾頓身上了，他又收回視線，看着對方，未免有些遺憾，如果他再晚一點點，自己可不敢保證不會把這綠眼睛姑娘搶過來，盡管她對這位漢密爾頓少爺有一些好感，但瑞德·巴特勒看上的女人總會得到不是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只能換一位女伴了，畢竟從老虎嘴裏拔牙可不是一件輕松活兒，更別提那顆牙還不願意我動手呢。”瑞德·巴特勒笑着說道，他那雙黑黝黝的眼睛瞧着斯嘉麗，依舊用着那種輕浮但迷人的神情，可是斯嘉麗已經完全不會感到慌亂了，因為查爾斯正握着她的手呢，在她每次都只能捏着自己的指尖或是抓着裙子的花邊之後，查爾斯·漢密爾頓緊緊的拉着她的手呢！這些信息像是一張大網一樣把斯嘉麗牢牢地包裹在了裏面。

“它只是呆在了最正确的位置上，當然不願意離開了。”斯嘉麗深呼吸一口氣後平靜地說道，她看到男人挑起的眉梢，她不知道對方懂不懂，但她自己已經确定了，牙齒長在不正确的地方會疼，拔了也疼，但不拔只會更糟，所以一切的解決辦法就是一開始就讓它長在正确的地方，畢竟牙齒的好壞是根據它長的位置來确定的不是嗎？

瑞德深深地看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兒，她那雙明亮的綠眼睛多麽的像祖母綠寶石啊，要是他們能早一點遇到，是不是說明這顆牙齒有機會在他的手心裏長大呢？但一切也不過是假如罷了，放棄一個女孩兒并不是什麽難事，瑞德·巴特勒的人生可不需要一直為一個女人遺憾，所以他笑了一下，潇灑的離開了。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舞會中，斯嘉麗才收回視線，而這期間查爾斯沒有打擾她。斯嘉麗擡起頭，這才發現媚蘭已經把佩蒂姑姑帶走了，這個小地方只留下了他們兩個人，而其餘的人依舊沉浸在舞會中，沒有人再注意他們了。

“你……你就沒什麽想問我的嗎？”她咬了咬嘴唇問道，心裏有些忐忑，如果查爾斯真的問了的話，她會說實話的，不管是什麽，畢竟他值得這樣，而斯佳麗相信查爾斯，比任何人都要信任。

“沒有。”他搖搖頭，嘴角卷起一個小小的微笑，手依舊沒有松開，他說的那麽坦然，神情那麽真摯，令斯嘉麗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你真是個傻瓜。”她說，這話已經是第二次了，而第一次的時候他緊張的像是在風力抖動的柳樹，幾乎是結結巴巴的告訴她他的心意，沒有一個小夥子會說這麽笨拙的話語，但同樣的，這世界上也沒有一個小夥子能把愛意說的那麽真誠和動聽。

他笑了一下，一雙溫潤的褐色眼睛瞧着她，就像松香石一樣，那裏面幹淨清澈像是雨後的天空一樣。查爾斯拉着她的手貼到面頰上，感受那裏的熱度，有些濕潤，因為汗水，她沒有退縮，笑容豔麗，如果說查爾斯·漢密爾頓是個傻瓜，那這一刻的斯嘉麗·奧哈拉何嘗不是呢？

“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他詢問道，但彼此眼裏的笑意已經說明了一切，他知道答案的，就算他不知道他也不會放棄的，這就是查爾斯·漢密爾頓，一個看上去有些羞怯腼腆，但可以為了心愛的姑娘化身成一頭猛獸，一道城牆的男人。

“榮幸之至。”她提起裙擺行了個優雅的屈膝禮，起來的時候将小手放進男人的手心裏，他們已經牽過很多次手了，但從沒有像這一刻一樣令人安心和愉悅，手和手的契合也能達到如此相容的程度，這在以往是斯嘉麗從未想象過的。

用常春藤和葡萄藤裝飾過的燈架異常漂亮，從上面投射下來的燈光映照着人們的臉頰，朦胧而又真實，這一刻沒有戰争，沒有生意，沒有喧嚣，有的只是對彼此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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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和你跳舞。”查爾斯低低地說道，斯嘉麗仰着小臉看着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看得出來，你的舞技可不怎麽樣。”

查爾斯有些窘迫的臉紅了，嗫嚅着說：“我也不太跳舞，以往我的女伴都是媚蘭。”

“以後，我們還會跳很多次。”她看到查爾斯臉紅的樣子只覺得心動，所以任由自己摟着對方的脖子踮起腳尖，大膽的吻了他一下，而離開的時候，同樣的，她的臉上也是紅暈彌漫，不同的是一個呆愣，一個微笑。

“以後，沒有媚蘭了，你跳舞的時候舞伴只能是我了，沒有別人。”斯嘉麗大膽地說道，一雙綠眼睛亮晶晶的。

“這是我聽過的最美妙的話語。”他低低的笑道，微微彎腰吻了他心愛的女孩兒。

差不多要結局了呢=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