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你為什麽用個女士的唇膏?”
“因為……喜歡。”說着,只見修長的手指打開蓋子,旋轉,在油潤的膏體碰到下唇的時,陳夕月一轉頭躲開了,“怎麽?”暮雲白挑眉,以為她介意,“新的,沒人用過。”
他以為她介意這支唇膏被用過了,其實她是根本不想用,“你自己留着用吧!”
“好。”暮雲白難得的好說話,把手又放回了兜裏,“走啊,帶路!”
她裝作不懂,冷下了表情,一皺眉:“你該回去了。”暮雲白看向別處,不再理會,陳夕月見他這樣死皮賴臉的,實在是拿他沒辦法。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着,腳下踩到枯枝落葉的聲音都特別清晰,陳夕月突然覺着這樣的氣氛很不舒服,以往都是她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現在倒是讓她有些緊張。
手機鈴聲響起來,救星來了,陳夕月看着林嘉木三個字,人下意識地揚了嘴角。這樣微小的細節暮雲白都看得一清二楚,突地就緊張了,耳朵一豎再豎。 “我已經在村口了!”陳夕月強調,“以後我的事不要告訴別人了,話太多的人我招架不住。”
“嗯,好。”陳夕月的眼睛掃向暮雲白,那人板着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手機,“待會再說。”挂了電話,“暮雲白,你還是回去吧。”
“我來茶園參觀,是來看葉老師,跟你有什麽關系?”暮雲白說得理直氣壯,陳夕月也不和他磨叽,反正也說不過,他總有歪理……
通往茶園的路并不平坦,幾十年前這裏還是荒山,當年夕老爺子為了培育無公害的有機茶,找到了這塊無重金屬污染的土地做實驗,慢慢的茶做出來了,名聲也就打出去了,才形成了小有規模的茶園。
暮雲白走在陳夕月身後,時刻注意她腳下的路,遇到不好走的地方他就做出扶她的姿勢,算算日子,也有小半個月了……
陳夕月遠遠看見林嘉木騎着車過來了,她極不自然的回頭看了一眼暮雲白,為什麽會有一種早戀被家長撞見的感覺?
“你出趟門,還拐了個人回來?”林嘉木的小電車停在陳夕月跟前,開始打量暮雲白。
暮雲白迎着目光,來到陳夕月身前,停住,不動聲色的把陳夕月帶到自己身後,“你好,我是夕月的丈夫,暮雲白。”
“咦?“林嘉木驚訝片刻,他本來是因為那話痨發小的事來負荊請罪的,誰知趕上出戲,瞪圓的眼睛裏漸漸顯露吃瓜群衆的神情。
“是前夫。”陳夕月從暮雲白身後露出頭,“你怎麽現在才來,嘉木哥。”
嘉!木!哥!暮雲白咬牙切齒的默念這三個字。
林嘉木瞅了一眼暮雲白,忍住上揚着嘴角,看向陳夕月,“月月妹妹別生氣,哥哥挂了你的電話就過來了。”
火上澆油,暮雲白臉更黑了。
陳夕月把購物袋遞給林嘉木,自然地坐上了車後座, “好了,趕緊回去吃中午飯吧。“車子調頭時,還是不忍心看了眼暮雲白,”你還是回去吧,我們都沒空招待你。“
一個‘我們’就把暮雲白撇開了,看着前面沒走遠的小電車,暮雲白把腳邊的枯枝踢得老遠。
“嘉木師兄,你也太刻意了。”
“我這替你出氣呢,你倒是埋怨起我了。”林嘉木一想起剛剛的情形,就抑制不住的笑,“你看他跟上來沒有?”
“我不看。”陳夕月拒絕回頭,左右他出現都影響她情緒。
暮雲白還是跟上來了,當葉雲華跟林清友介紹暮雲白時,還是用了‘夕月前夫’的字眼。
“‘竹裹延清友,迎風坐夕陽’‘葉嘉,字清友,號玉川先生。清友謂茶也。’林先生和葉老師一樣,一聽名字就是愛茶之人。”
暮雲白一句話讓林清友喜笑顏開,“沒想到,暮先生對茶還有研究?”
“我那算不上研究,就是喝了幾杯茶,多翻了幾本書,‘深夜數瓯唯柏葉,清晨一器是雲華。’這句應該是葉老師名字裏的‘雲華’二字……”
他一向不是紅酒配咖啡,陳夕月不想拆穿,用胳膊肘捅了捅林嘉木,“他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玉川先生’是林老師?”
林嘉木把陳夕月的胳膊肘隔開,一側頭,那一眼嫌棄極了,“你簡直就一茶盲,出門別說認識我,真丢我江浙大學的茶學博士的臉,你也多研究研究歷史,別只顧着練習泡茶的手法。”
暮雲白也聽見了,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夕月一眼。她怎麽就跟別的男人相處起來這樣輕松?跟他待一塊就那麽別扭呢。
林清友像找到知己,拉着暮雲白要去書屋去鑒賞字畫,暮雲白從餘光裏瞥見陳夕月和林嘉木之前的互動,想着,江浙大學茶學系。
茶園在山坡上,手機信號并不好,暮雲白舉着手機到處找信號。
“哎,前妹夫”林嘉木指了指房頂,“那上面信號好點。”
暮雲白沒有上房頂,而是走到林嘉木跟前,“嘉…木…哥……”三個字拉着長音,聽得林嘉木都起雞皮疙瘩,“跟夕月挺投緣。”
“你可別惡心我,叫林嘉木就行。”說着後退幾步,“你看着,年紀也比我大,不用随夕月叫哥。”林嘉木走開了,吃醋的男人太變态。
暮雲白在房頂,播了好幾通電話,最後一個電話打出去好久,電話才被接通。
“提款機器,今天怎麽主動聯系我了。”
聽着電話裏的嘈雜,暮雲白捏了捏眉心,“你找個安靜的地方,我給你說個重要的事。”
“什麽重要的事?找我辦事可是要花錢的啊”
“想關禁閉,你就接着惹我。”聽着電話那頭安靜了,暮雲白又開口,“江浙大學茶學系的林嘉木,你認識嗎?”
“卧槽,你在哪見着他的!”電話那頭開始激動了。
“讓李楠送你過來,要快,晚了就不一定能見着了。”
暮雲白哄着林清友,如願以償的留了下來,只是第一次睡硬板床,又沒有暖氣,讓他一個北方人很難适應,輾轉反側,直到天微微亮才睡着。
“暮雲白,你醒了嗎?”林清友注重儀式,非要等客人一起吃早飯。
他艱難的睜開眼,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角,神情疲憊,“醒了。你進來吧。”
陳夕月并沒有進來,依舊站在門口,“大家都等着你吃早飯呢,你動作快一點。”她本想說完就走,卻一時不察被拽進了屋裏,“你幹什麽?”
剛睡醒的男人,有些慵懶,不是很清明的眸子降了幾分冷漠,他忽然将腦袋放在她的頸窩處,整個人的重量也壓在她身上,陳夕月很吃力的環抱他,才勉強站穩,不至于兩人都摔倒,耳側傳來低低的笑聲暈紅了陳夕月的耳尖,她正想推開,溫熱的氣息掃過臉頰,“感覺真好。”他擡起頭來。
“別鬧了,都等着你呢!”陳夕月惱羞成怒。
暮雲白得了便宜,心情變好,“好了,到你房間洗漱一下就過去。”
“為什麽去我的房間?”
“我沒有洗漱用品,只能用你的。”暮雲白作勢掏出口袋,兩手空空,“那只能等我買回來,再去吃早飯喽。”
卑鄙!陳夕月無奈,只能妥協。
吃過早飯,暮雲白借口去買東西,騎着小電車下山了。
李楠聽從指揮,開車連夜把人送到這,可具體位置不知道呀,遠遠看着路旁有一個很像他老板的人,停車,看着不同以往的老板,秉着專業的素養,李楠的表現與平時沒有任何不妥。
可是,車上不止他一個人。
“表哥,你是刨坑還是挖洞了,你看你這一身土,”說話的人嫌棄的看了眼暮雲白身上的白色棉服,“白糟蹋了這件衣服。”
“趕緊給我滾下來!”暮雲白聲音大了幾分,帶着火氣,都怪這個車子害他摔跟頭,丢人現眼了。
車上的小姑娘,立刻噤聲,拎着包下了車。
暮雲白看着她穿的衣服,不由冷哼一聲,“凍不死你。”
小姑娘一件淺紫色長款格菱毛衣,下擺很長,淺色毛呢裙只露了個邊出來,露着半截腿,下面是一雙裸色長筒靴。
“這裏怎麽這麽冷!”小姑娘凍得直跺腳,從箱子裏翻出個毛領大衣披上了,“你也不說一聲。”
”你也沒問呀!”暮雲白冷冷看着她,“上車。”
“老板,我送你們上去吧!”李楠是個好員工,知道給老板解憂。
“路太窄,上不去。這信號不好,有急事找關重北。”
車子踉踉跄跄的行駛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在第三次翻車後,暮雲白的駕駛權被剝奪了,”表哥,你這一身泥是汽車摔得吧!“
兩人總算是艱難的到達了目的地。剛進院子,暮雲白就看到檐下看書的兩人,即便兩個人姿态正常,并沒有任何過于親密的舉動,但暮雲白一雙長腿似有自己的知覺般邁出,朝着不遠處的男女走去。
“哎!你倒是給我拿着箱子呀!”
清亮的嗓音響起,正在和林嘉木交談的陳夕月被打斷,下一秒,她看向走時還高大挺拔、氣質卓然的男人,一身狼狽髒兮兮的回來了,她擡眸,帶着幾分關切看着他,”怎麽了?“一股不明的委屈在胸腔翻滾,并快速度蔓延開來,但暮雲白很快就控制住了,開口即冷靜:“以前怎麽不知道你博學好問。”
陳夕月完全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合上書,見他沒受傷便看向他身後的小姑娘,如果沒記錯,是暮雲白舅舅的女兒——唐茶。陳夕月見她拖着箱子,走得艱難,剛想起身去迎一下,小姑娘倒是先開口求助了,“林師兄,你不過來幫幫我嘛~”
三分撒嬌七分嗲,聲音飄進林嘉木的耳朵,就像是有人在他腰眼上紮了一刀,有只電鳗在傷口周圍放電,牽引着肋骨兩邊的肌肉又酸又軟。
注:
“葉嘉,字清友,號玉川先生。清友謂茶也。”出自(宋)蘇易簡《文房四譜》
姚合品茗詩:“竹裹延清友,迎風坐夕陽。”
“深夜數瓯唯柏葉,清晨一器是雲華。”出自唐·皮日休《寒日書齋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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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一
舒心回國後發現她的清朗少年欲了,
彼時她被堵在牆上,卻奇怪得不想反抗。
“都說國外……開放,你怎麽還是臉紅啊?”
賀餘楓俯下身子,湊到她耳邊,“這麽久不見,長大了。”
她看着他薄唇輕啓,又補了句,“領口開了。”
文案二
賀餘楓發現舒心對學習以外的東西也有了興趣。
“能掀衣服嗎?”舒心求知若渴。
他松開頂着喉結的扣子,突出的喉結适合滾動一下,“這裏,不止我們。”
“這個角度,他們也看不見。”舒心計算着角度挪步子。
“原來你是這樣的小書呆。”
他靠在樹幹上勾唇笑,身上那股子桀骜閑散勁兒淋漓盡致。
文案三(細膩版縮減)
舒心視角:
一步,兩步,三步。
他走過來了。
長長的走廊,潑金得餘晖,舒心不知所措得低頭,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在瞄着他,手心也緊張得冒汗。
她心上的人,眸海溫漣,藏着星河遠闊,自然寡二少雙。
賀餘楓視角:
愛或不愛沒有退而求其次。
異國街頭,冰雪肆虐,賀餘楓偷偷跟在舒心身後,暗暗起誓:“如果白頭偕老,‘賀餘楓深愛舒心’這七個字就是裏程碑;如果沒有,它就是墓志銘。”
閱讀指南:
1.雙潔雙處,雙暗戀奔赴,彼此唯一。
2.女主事業心,男主戀愛腦。
3.男二女二會擋路,小不點雷,一丁丁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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