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假裝放棄
假裝放棄
“叩叩。”李景祺在外面敲門。
徐穎文連忙穿回連衣裙,拉上鏈頭,開門。
“怎麽了?”李景祺問。
徐穎文沒有回答,而是走出客廳,拿起自己的手袋,準備出門:“我要回家準備一下,等下還要面試。”
“面試?”李景祺皺了一下眉,看着她,不太相信的樣子。
“詩桦表哥是開翻譯社的。”徐穎文看着他解釋,然後走去玄關方向說:“我走了,拜拜。”
“我送你回家。”李景祺得知女人不是去相親,松了一口氣。抓起茶幾上的鑰匙,跟徐穎文一起出去。
徐穎文昨晚帶錢出門不多,搭出租車、買藥後只剩幾塊錢,只夠搭公交回去,便同意李景祺送她回家。
兩人出門的時候,又碰到了住在對面門口的中年太太,從電梯走出來。上次,中年太太八卦未果,徐穎文覺得見到這個中年太太特別尴尬。
“早上好。”李景祺罕見禮貌地跟鄰居,讓徐穎文吃一驚。
“早上好,李先生。”池太太不經意地問:“你和你太太和好了嗎?”
“嗯。”李景祺點點頭。
徐穎文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池太太開始苦口婆心地說教:“李太太,你這樣做就不對了,就算生氣也不能丢下李先生父女不理回娘家。你知道這幾天李先生過得多苦,你婆婆也生病了,他每天往醫院去看,只能把景文放在我家。”
池太太走到自家門口,從手袋裏拿出鑰匙開門,說:“我先進去。”
徐穎文驚訝着李景祺居然把自己的女兒交給陌生的鄰居照顧,等等,前面說什麽?李景祺他媽媽進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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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麽事了?你媽進醫院了?”樓層走廊只剩下徐穎文和李景祺,他們兩人走到電梯口,等待電梯。她擔憂着問。
“小毛病,沒什麽大礙,昨天出院了。”李景祺平淡地回答。
“嗯,沒事就好了。”徐穎文松了一口氣,又問:“你怎麽把景文放在鄰居家裏,你又不認識他們,不像平時做事謹慎的你。”
“叮!”電梯到了,兩人進入。
李景祺按着負一層的按鈕,解釋:“池太太的孫女和景文是同在幼兒園的同學,這幾天她們都在一起玩,昨天我媽出院了,剛好我發燒了,我才把她帶去我媽家。”
“哦。”
兩人陷入一陣沉默,徐穎文又問:“剛才你鄰居說我是你太太是怎麽回事?”
“景文好面子,她跟別人說她媽媽被爸爸氣回娘家。”
“你覺得我會信嗎?”小豆丁才5歲,她怎麽知道娘家這個詞?
李景祺攤手無奈一笑,表示他不解釋。
電梯到了停車場,兩人走出來,走到一輛黑炫的摩托車前,李景祺拿起頭盔遞給徐穎文。她接過頭盔,線帶打結了,她費了一些時間也解開不了。
李景祺已經戴好頭盔了,騎上了摩托車。他見她依然在解結,他從她手中拿過來給她解開,然後親手給她戴上。
“謝謝。”徐穎文道謝後,也騎上摩托車,坐在他後面,她臉蛋紅紅地發燙。
李景祺啓動摩托車前,很自然地将手向後拉起她的手,讓她抱着他的腰,笑說:“抱緊一點,掉下來的話,我沒有這麽大的女兒賠給你媽。”
徐穎文刻意跟他保持距離,松開手說:“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怎麽會掉下去。”
李景祺執意地拉着她的手抱着他的腰,不滿意地說:“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末了,李景祺開着摩托車送徐穎文到她家樓下。徐穎文摘下頭盔遞給李景祺,說:“謝謝。”然後轉身離開。
“穎文。”李景祺沖着她的背影喊了一聲。
徐穎文并沒有走多遠,就兩三步的距離,她轉過身,滿臉迷惑地看着他。
“我上次向你求婚的事,你當沒聽過吧。我們繼續像以前那樣相處,好嗎?”
李景祺覺得徐穎文這幾天不理他的原因是求婚的事情,覺得是徐穎文不喜歡他,才選擇逃避。看來,他要從長計議,定下一個追徐穎文的計劃。
徐穎文表面看是平靜,其實是揪心着,淡淡地回應:“哦。”然後再次轉身離開。
她就知道,李景祺怎麽是會突然喜歡她?肯定是那幾天她沒有照顧小豆丁,想依賴她而已,現在小豆丁可以交給鄰居的池太太帶,他現在不需要她了。
*
徐穎文見過李詩桦的表哥鐘澤明之後,确定了上班的日子。雖然小城市的工資比她在S市兼職的工資還少,總算有一份正式工作,免得徐媽日夜唠叨,再不找到就回去鄉下喂鴨子,不然就早早嫁人。
不過,徐媽對她的婚姻大事還是很操心的。還沒到正式上班的日子,徐媽已經安排她去見一個相親男子。徐穎文心裏還沒完全放下李景祺的,不想帶着這樣的心情去相親,可是被徐媽逼得沒有辦法,所以無奈出來敷衍一下。
徐穎文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十幾分鐘到約定的咖啡廳,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來等着。咖啡廳開在步行街,徐穎文坐在一層,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旁邊一所小學剛好下午放學,一群又一群的小孩子在大人的陪伴下路過她眼前。她突然想起小豆丁,自從那天小豆丁病了,她給小豆丁喂過藥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小豆丁。差不多又過了兩個星期,李景祺這幾天有聯系她,不過沒有提過小豆丁想她的事情。想到這,她心裏有點不滋味,她帶了小豆丁5年了,小豆丁居然像李景祺一樣,不需要她的時候,對她不冷不熱的。
“鈴~~”
手機鈴聲把她的思緒拉回來,她瞥見屏幕上陌生本地手機號碼,她猜想一定是自己媽媽介紹相親對象的號碼。她拿起手機,指尖準備劃向接聽。
“徐穎文?”陳祎柏手裏拿着手機放在耳邊,站在她面前說着。見徐穎文拿着手機準備接聽,他放下手機,挂掉。
徐穎文看着陳祎柏挂掉電話,自己的手機不再響了。原來徐媽口中的陳先生居然是自己的同學陳祎柏!
“你……”
“你……”
兩人尴尬地對視一下,不知道說什麽話出來,倒是徐穎文比陳祎柏快了幾秒恢複狀态,說:“你先坐下吧。”
“嗯……好……”因為這樣的情況都點突然,陳祎柏露出了一絲木讷的表情。
兩人坐在座位上面對面,陷入尴尬。
徐穎文是因為過去向陳祎柏表白被拒的事情覺得尴尬。
而,陳祎柏是因為他知道徐穎文有“女兒”,想着是不是自己得罪了姑姑,所以給他介紹二婚婦女。
陳祎柏瞥見窗外的小學生路過,随意地問:“你不用接你女兒放學嗎?”
他上次見過小豆丁,五六歲的模樣,不知道上小學沒有。
如果是在S市,徐穎文不會解釋她是不是小豆丁的媽媽。可是這是J市,她在這裏長大的故鄉,親人朋友熟人特別多的地方,免得被別人誤會傳到自己媽媽的耳朵裏,解釋:“那不是我女兒,是我朋友的女兒。”
“可我聽到她叫你媽媽。”陳祎柏以為徐穎文不敢承認自己女兒,在辯解。他留意到她的裝扮,波浪卷的長發,精致的妝容,穿着一條火紅色的無袖連衣裙,他記得他姐姐也有一條,某奢侈品牌的新款,價錢上萬。像她這樣工薪階層的人,怎麽會買幾萬塊一條的裙子?
裙子的确不是徐穎文買的,是上次電影首映前,李景祺買給她的衣服裏,其中一條。
他很早就認為她是一個不正經的女生,以前見她總是跟着李景祺那群男生瞎混,班裏的同學都在背後傳着她為了李景祺打了幾次胎。
甚至,大學畢業後,徐穎文像失蹤了一樣,每年同學聚會,總是缺徐穎文和李景祺。李景祺是名導演、大忙人,缺席同學聚會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徐穎文跟班裏一個同學沒有聯系就說不過去了,除非她被人包養,大學沒有讀完就躲起來生孩子,怕丢臉,這樣也說得過去。
“我是她幹媽。”徐穎文只好這樣解釋,李景祺明明不準小豆丁叫她媽媽的,是她一直容許小豆丁這樣叫着,這麻煩自己惹的。
“哦。”陳祎柏不以為然地回應,在他心中,他早已把她定義成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從很早以前就鄙視她的。
徐穎文是一個想法很簡單的女人,她沒有察覺到陳祎柏對她的鄙視,雖然她早已經放下對他的愛慕之心,可是這場面特尴尬,兩人又是昔日同學,現在又是坐在一起相親,就覺得特別別扭。
她的不自然的表情在陳祎柏心裏就是心虛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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