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第 7 章
我看着明玄抱着我的屍身哭的顫抖,認識他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他哭成這樣。
我試圖去戳他的臉,人鬼的話應該也很有意思,奈何我穿過明玄身體好幾次,根本碰不到他,只能徒勞放棄。
我尋找了一圈連肅魂,發現偌大的山間只有我一個孤魂野鬼,連肅應該早去投胎了。
心情有點空蕩蕩的。
我于是又飄回來,居然發現明玄還在抱着我的屍身,面上還有幹透的淚痕,他什麽也沒做,只是看着我的眉眼出神。
明玄就這麽抱着我坐了一天一夜,從天明到日落,這是夏天,我急得他身邊記得團團轉,生怕屍體腐爛生蛆。
他不會有什麽戀啥癖吧,正當我懷疑時,明玄終于有了動作,他抱着我的屍身起身,小心翼翼為我換了一身新衣。
我以為這就要結束了,可是明玄轉身去了一趟庫房,手中小心翼翼捧着一個東西,是他當年斥巨資送我的生日禮物。
當年我和連肅在熱戀,對于前夫哥送我的禮物,只是禮貌觀看後就放在倉庫落灰去了。
他把東西小心帶在我的發上,我這才發現,那原來是一個鳳冠。
膽子真大啊,他是讓我嫁誰?
我飄在他身前盯着他,要把他盯出一個窟窿。
好在明玄沒有敢給我穿嫁衣,他輕輕把我放在了滿是鮮花鋪墊的草床上,俯身虔誠又小心的吻了我的唇。
他又哭了,好愛哭呀。
都快四十歲的人了,哭起來一點都不好看,我伸出手隔空揉揉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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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同樣的一場大火,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存在痕跡也跟着消失。
只有明玄在意。
他把我的骨灰葬在連肅墓碑旁,又堆滿鮮花,還是個情侶墓碑,就是這個直男審美我忍不住有點想笑,這可真是地獄笑話。
還沒等我咧開嘴,下一瞬,明玄持劍自裁于我的墓碑前。
他動作太快了,快到我還沒反應過來,唇角還扯了一半的笑,劍墜落在地面,明玄已支撐不住跪下。
我眼睜睜看着明玄死在我身前,鮮血濺到了墓碑上,很快在地面暈開,他臨死前還在看向我的墓碑,指尖顫着撫上。
“小姐……”
我靈魂一顫。
這算什麽事,荒山野嶺的,死了都沒人給他收屍。
不過我既然能飄在這裏,那明玄應該也有靈魂,于是我大聲的喊明玄,等着他的靈魂與我見面,可是我發現我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失去意識前,我似乎與明玄對視了一眼。
似乎睡了很久很久,我再度睜眼,周遭一片昏暗,唯有眼前閃着幽幽藍光。
我看着身前的電腦,坐在原地緩了很久才意識道,我這是穿回來了。
手機顯示現在是淩晨兩點十二分,寂靜深夜裏,唯有我的心跳聲砰砰作響。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發現我只是趕論文的時候趴在桌子上眯了一會兒,世界最多也就半個小時。
原本應該很清晰的三十年記憶,忽然在我腦海裏模糊起來,那一瞬間,我懷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
可能是太累了,我合上電腦,疲憊回了房間睡覺。
管他是不是穿越了,現在補覺最大。
腦袋陷在柔軟的枕頭上,我卻忽然沒有睡意,于是掏出手機在搜索欄裏輸入了那個王朝的名字。
和我記憶裏一樣,這不是真實存在的歷史,卻有幾本網絡小說裏面出現了這個名字,我挨個點進去,發現都對不上。
于是我開始搜連肅與明玄的名字,并且懷疑起我的記憶,我是不是前段時間看了什麽暗衛的小說或者游戲,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我的閨蜜小趙,她給我甩來幾個乙游鏈接,讓我自己代一下,看看哪個符合我的夢。
閨蜜雖然不理解我為什麽喜歡搞男人屁股,但她尊重,并且覺得我在做夢。我把這幾個乙游挨個玩了一遍,縱然有設定相近的,可是都不一樣。
連肅不是畫師手下的精美人物,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要是放在乙游裏,他的人氣大概也不會很高。
他不會花言巧語,不會主動讨好,只是很聽我的話,沉默又寡言。
最終當然沒有尋找到答案,我索性不再糾結此事。
因為萬惡的期末考要來了,我沒時間再研究可能是夢的記憶,只天天泡在圖書館,連公寓都少回,直到假期來臨。
那天我推門走出去,發現公寓走廊裏站着一個男人,一身黑色連帽衛衣,面容隐藏在鴨舌帽下,露出一點黑發。
但走廊就那麽大,他擋在電梯前挺礙事的。
我用當地語言說了一句麻煩讓一下,他似乎沒聽懂,我只好繞過他走進電梯,公寓燈不太好,所以絲毫沒注意到他緊緊攥着的雙拳和顫抖的肩身。
要是我注意到了,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應該會第一時間報警。
我去樓下超市買了點吃的,打算犒勞一下自己,順便迎接假期的到來。
馬上聖誕節了,街道櫥窗裏挂滿裝飾品,父母牽着小孩行走游玩,是很溫馨的景象。
我從櫃臺上拿了幾瓶啤酒,想起昨天閨蜜推薦的調酒款,又轉身去拿了瓶金酒與白朗姆,享受一下微醺的感覺。
在路過紅酒區的時候,我停下腳步,忽然想起夢裏那個很荒唐的場景。
要是有條件,高低得給連肅整個紅酒澆背。
男人肌肉很好看,緊繃時戳起來總是硬邦邦的,腰身有肌肉卻窄瘦,我最愛他受不了塌腰,能把猛男暗衛搞到崩潰,每次我都很有成就感。
連肅後半程總是會出一層薄汗,有時是因為動/情,大多時候是因為我的惡趣味,蹙眉閉眼又顫抖。
我總是喜歡故意折磨連肅,他分明知道,可是從未對我有過半句怨言,真的越來越像男媽媽。
他照顧我,也縱容我,我說他像我養的德牧,連肅沒見過德牧長什麽樣子,但也跟着點頭認同,于是我給他指村口的大狼狗,說其實看起來大差不差。
連肅才知道,德牧原來是狗,對于我說他像我的狗,連肅當時是這麽說的。
‘能當主人一輩子的狗,屬下很知足。’
給我聽迷糊了,并且覺得這條狗有當妖妃的潛質。
可惜連肅只給我當了八年的狗。
思緒被扯回來,其實我不喜歡喝紅酒,口感太澀,可是想起記憶裏連肅汗津津的模樣,我鬼使神差的剛想拿起一瓶。
可是有人比我動作更快。
有個人越過我的身體,擡手拿走我相中那瓶紅酒。
這不是故意找茬嗎,我回想着罵人的詞彙,剛欲轉頭理論,視線便被這個人的手吸引。
骨節分明又修長的一雙手,是個成年男性的手,沒有外國人浮誇的體毛,看膚色是亞洲人,只是虎口處有很明顯的繭子,是經年握刀磨的。
我看着那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手,難得屏住呼吸,轉頭撞進一雙漆黑的眼眸裏,他低頭看着我,眸底是難以抑制的欣喜與激動。
“主人,屬下終于找到你了。”他低聲開口,聲音嘶啞。
一模一樣的初見臺詞,眼前的人與記憶裏重合。
是連肅。
感覺當了一把韓劇女主,在那瞬間,我真的感覺時間靜止了幾秒。
戰歌起,我的腦子裏自動響起bgm。
這應該叫穿越時空的戀愛,還是叫我的異次元男友。無論哪個都很魔幻。
只是這個身高與姿勢,看起來像在壁咚,我很讨厭這種受到禁锢感的姿勢,盡管對方可能是現代的連肅。
見我蹙起眉,男人也意識到什麽,他飛快收回手,往後退了一步。
“抱歉,屬下只是太激動看見主人。”
男人垂下眸,雙拳緊緊攥着,聲音已有些哽咽。
紅酒杯放進購物車,我把連肅帶回公寓,他和古代時候一樣,盡職盡責的替我拎包開門,還伸手替我擋住電梯。
看他娴熟的模樣,半點不像是一個古代人,黑色短發,身上穿的也很正常。
擋住電梯門的那個奇怪男人已經走了,我先是檢查了一下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這才放心開門進屋。
剛一進屋,連肅就跪在我身前,像在認罪。
“說說吧。”我坐在椅子上看向他,順手拆了包零食。
連肅看起來有些拘謹,在聽我問後,認真發給我講述了事情經過。
原來在連肅死後,他和我一樣變成了孤魂野鬼,飄蕩了好幾日,彼時他還覺得用這種姿态守護主人也不錯。
結果再睜眼就是二十一世紀。
連肅變成一個男高中生,擁有和古代一模一樣的名字長相與身材,并且繼承了原身的記憶。
連肅始終記得主人和他說過的那句話,去主人的世界找她。
這裏光怪陸離的地方應該就是主人的世界。
連肅當夜離家,又被父母報警找回來。
我沒忍住笑了。
殺人不眨眼的暗衛爆改叛逆少年,一夜暴走十裏地那種。
後來連肅因為改不掉暗衛的習慣,還被現代的爸媽關進了精神病院一段時間,雖然他輕描淡寫,可是那滋味應該不好受。
我擡手揉了揉他的頭,他小心翼翼又癡迷的蹭了蹭我的掌心。
“多謝主人關心,屬下無事的。”
從精神病院出來後,連肅學會了僞裝,他學着做一個現代人,然後繼續尋找我。
雖有一些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可這裏的萬事萬物對連肅都是新鮮的,他每次接觸到遠遠超出古代事物的技術,內心便會生出愧疚與自卑。
委屈主人了。
這裏的世界很先進,有太多可以打發時間的東西,而原本屬于他的那個朝代,人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主人只能在他身上打發時間,這對主人而言太不公平了。
看着連肅緊抿着唇愧疚的模樣,我含笑用足尖輕踢了踢他,男人馬上膝行到我腿旁,我給他喂了一塊手中的零食,他一瞬都沒有猶豫的吃下去。
還是挺乖的。
指尖還有些殘渣,指腹壓在男人溫軟的唇上,他熟稔又順從的舔/舐幹淨。
除了換了時空與身體,一切都沒有變。
連肅甚至擡起黑眸,眼巴巴的看着我,我仿佛看見了他身後搖晃的尾巴。
按照連肅的說法,他已經尋了我九年,他找遍了國內大小城市,這才把目标轉向國外。
我思索一會,忽而眯眼看向他,“等等,你怎麽認出我的?”
雖然穿越前後的名字是同音字,可是模樣卻不怎麽相似,我不覺得連肅是一眼萬年靠內心悸動認出我的。
連肅虔誠開口,眸子一眨不眨看向我,“無論主人是何種模樣年齡,屬下都會認出主人。”
他爹的,狗都有這種聞味尋人的功能吧。
我盯着他半響,忽而開口,“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見到一個和我像的就上去叫人家主人,靠運氣撞到我的。”
連肅神情一愣,面上血色飛速消失,他顫聲磕頭,說自己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他只有我一個主人,也只管我叫過主人。
“這麽害怕,顯然是問心有愧,你怎麽證明你沒幹過這事?”我故意追問,足下一使力,滑輪椅子就離他遠去半米。
我蹙起眉,看起來有些嫌棄他。
連肅啓了啓唇,面色更加慘白無比,他絕望的看向我,因為他發現自己确實沒辦法證明。
“主人,對不起。”他艱澀開口,喉中似有刀割,“屬下無法證明。”
連肅說完這句話像被抽幹力氣,挺大一只的,跪在那裏卻失魂落魄。
我這才勾起一抹笑意,只是單純的惡趣味,很久沒見他難過了,我很開心。
眼見連肅越來越難過,我才說了句暫且信他。
“我的世界是不是很便利,喜歡這裏嗎。”
應該沒有一個古代人能拒絕二十一世紀的科技,我等着連肅給我反饋,可出乎意料的,他對我搖搖頭,啞聲開口。
“沒有主人在的世界,對屬下而言,都是一樣的。”
屋裏昏暗,男人安靜跪在我身前,他保留了暗衛的習慣,呼吸聲淺的幾乎聽不見,唯有胸貼淺淺起伏着,我覺得不做點什麽有愧于自己。
“上床。”我簡單指令。
連肅僅僅愣了一瞬,眸中是不敢置信的欣喜。
便如同古代一樣,他不敢對我使力,雙手撐在床頭,俯身輕輕嗅了嗅我的發絲,面上是一片癡迷之色。
簡單搞了一下,連肅這具身體雖然是個雛,可伺候我的技術卻爐火純青。
久違的感覺,我有點激動,不小心見了血,他愣了愣,第一反應竟然是怪自己沒有準備好,他慌張看向我,而我渾不在意,只用紙巾随便給他擦擦。
反正他很會忍疼,出血也無所謂。
我讓連肅去浴室把紅酒塞子啓開,他顯然也想起那件事。
我擡起連肅下颚,先是灌了他幾口。
水汽溫熱氤氲,随着淅淅瀝瀝的水聲,似血酒體滑澆過男人肩背,随着修長筆直的腿落在地上,與水融合。
畫面感很震撼,是文字無法形容的淫/豔美感,我直接大搞特搞。
連肅的體力很好,我累得不行,他還有力氣給我擦幹身子,又抱我回床上。
我窩在男人溫熱的懷裏昏昏欲睡。
“主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
我懶洋洋應了聲,擡頭與男人的眸子對上。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說。”
“屬下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死亡,主人……”他聲音有些抖,“主人回來,是因為過完了一生嗎。”
很僭越的一句話,連肅說罷便沉默低下頭,等待我可能來臨的解釋或懲罰。
我狠狠掐了他腰身一把,逼他擡頭看向我,“沒過完一生,你死後第三年我就得病死了,和你一樣,一把火結束了。”
連肅沉默了很久,輕輕把頭埋在我的肩身,卻并不敢使勁。
“對不起,主人,對不起。”連肅一直在道歉。
他那麽大一只,非要把頭窩我肩上,不過一個好主人是不會和大型犬計較太多,我只是敷衍又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
我不覺得有什麽需要避諱的,又大大咧咧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在古代也活夠了,死就死了,就是明玄給我殉了情,沒人給他收屍。”
我說罷一頓,扯着連肅的頭發讓他擡頭,“等等,你能來,那他是不是也能來。”
連肅愣了愣,也沒想到這件事,“或許可以。”
我想到下午出門時電梯旁那個沉默的身影,連肅又跪起來,眉眼緊張又不安。
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麽,狗與狗之間,也是會争寵的。
他倆上輩子能和諧相處幾天,完全是因為連肅知道自己要死了,暫且放下舊日恩怨,專心為主人着想。
如今在現世,連肅擁有一個全新的身份,健康的身體,還尋到了支撐他活下去的我,自然要與明玄争。
其實我知道,就是我當着他的面和明玄滾在一起,他也只會默默承受,只敢在內心瘋狂嫉妒。
“主人……要找他嗎?”連肅小心翼翼的問,見我看過去,他立馬解釋道,“屬下的意思是,如果主人想,屬下可以幫主人尋找。”
這些年為了尋我,他已經有了一張自己的人脈網。
但我暫時只想養一只狗。
“只要你乖,我就不趕你走。”我摸摸他的頭。
連肅忙承諾道:“屬下一定很乖。”
連肅這具身體很幹淨,沒有縱橫在肌肉上的疤痕,也沒有刺青,我躺在他懷裏睡覺時掐了幾把,看到泛起青紫後才滿意的點點頭。
沒想到連肅的心思竟然這麽細膩,第二天早上我睜眼時,就看見床頭的一袋子東西,我扒拉了一下,瞬間來了精神。
“連肅。”我握着小繩纏繞的東西叫他。
“屬下在。”
熟悉的男性嗓音響起,連肅端着盤子從廚房走出來,他上身光着膀子,帶着我的粉色圍裙,故意勒的很緊。
我挑了挑眉,看着他将早飯放在桌子上,然後跪到我床邊。
這胸肌,真是貨真價實的男媽媽。
“有點小吧。”我毫不客氣揉了揉,随後評價了一下。
當然說的不是他,是我的衣服。
我看見連肅耳根紅了紅,“抱歉,是屬下私自穿主人的衣服,請主人責罰。”
我把手中的東西遞過去,連肅接過後,把電源放在我手裏。
“知道怎麽用嗎?”
“屬下知道。”連肅喉結滾了滾。
我笑了笑,口是心非的男人。說着不喜歡這個世界,實際上沒少查攻略吧,大早上就把東西買全了。
連肅把我的圍裙脫下去,小心翼翼的整理好,然後帶上了我挑出來的那幾個東西,我翻了個膠布給他粘上,打開電源,然後邀請他和我一起吃早飯。
連肅手機擺在桌子上,随着幾聲重疊的震動,手機裏傳來訊息。
我瞥了他手機一眼,下一瞬,連肅就把手機恭敬擺在我身前。
“主人。”
密碼是我的生日。
我挑了挑眉,抓起他手機翻開。
連肅在我身前一向沒有隐私可言,如今也一樣。
剛才的震動是新聞推送,我随手點開浏覽器,就看見他尚未删除的搜索記錄。
【怎麽讨主人歡心?】
【怎麽勸說主人不養別的狗?】
【早餐吃什麽對胃好?】
……………………
是一款居家實用性的人夫大型犬。
連肅顯然也看見了,他緊抿着唇,緊張的看向我。
我勾起抹笑意,縱容了他這點嫉妒心。
連肅的聯系人列表很幹淨,不過寥寥幾人,他分別給我解釋每個人是誰。
我點點頭,随後掏出手機加了他的微信好友,連肅接過手機點了幾下,然後又遞過來,問我這個備注可不可以。
【主人】
“你開心就好。”我随口道。
連肅當然很開心,他甚至偷偷笑了好幾次。
我懷念連肅身上的刺青與傷疤,他就給我準備了用的上的道具,別的好說,就是我拿出他買的特殊染料與刺青針時,難得沉默了。
這顯然不是專業設備,我沒學過紋身,可連肅對我是無條件信賴。
我把他綁起來,蒙上他的眼睛,在他大腿內側落下刺青。
不是圖案,而是字,不能說的那種蕩/夫羞辱。
他顫個不停,我把他最狼狽難堪的畫面拍下來,作為我和他對話框的壁紙,然後把手機砸到他臉上,讓他看清自己身上的紋身。
一個極具羞辱的舉動,可連肅卻視若珍寶,甚至耳根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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