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一念之間

一念之間

那個說會放過他的人，到了晚上了發了瘋似地和他親愛，滾燙的熱吻一再烙印在葉涼的耳後頸間，接二連三兇猛持續的撞擊差點讓葉涼全身都散了架。

爽夠了行兇者沉沉睡去。

葉涼筋疲力盡卻看着屋頂遲遲不能入睡。

記憶中總是自己對譚可發脾氣，總是譚可觸怒自己的時候多，自己惹譚可生氣，好像只有一次。

大概是高三那年，葉涼的生日快要到了，譚可和王帥志、高兵神神秘秘鼓鼓搗搗背着葉涼一天到晚的計議着什麽。

葉涼猜着他們十有八九是為自己準備什麽驚喜的Party之類的，很合作的裝傻。

直到葉涼生日的那天，看見那個小紙條，葉涼自然以為是大驚喜到了，也沒有多想，就去了指定的地方，結果“驚喜”地發現，滿屋子都是女孩，這也是一個預備給他驚喜的Party，不過是王思雨籌劃的。

葉涼發現自己搞錯了，就抿緊了嘴巴，一聲不吭，坐在那裏當木偶。

那時葉涼終究還小，如果換了現在的葉涼，一定一分鐘都不會耽擱，那管拂了千千萬萬人的心意，也是起身就走。

譚可最後還是來找他，雖然滿肚子怒火。

拉着葉涼走的時候，譚可真想學流川楓的樣子對葉涼說：“大白癡。”

想想葉涼過生日，把話又吞了回去，最後氣憤憤地說：“禮物不給你了。”

葉涼被譚可孩子氣的話逗得直笑，回到寝室王帥志一面和高兵關燈一面抱怨，“老兄弟你真是重色輕友。”

然後蠟燭就一只一只的點燃，不是插在蛋糕上的，而是圍在蛋糕外面，一個漂亮的心形。

“嗯，這個代表。”譚可瞪了王帥志、高兵一眼，三個人漲紅了臉一起說：“我們都愛你。”

Advertisement

肉麻死了。

葉涼回想着當時的情景，輕笑了起來。

可是當時，是真的感動得掉下了眼淚。

葉涼側過身，輕輕抱住熟睡的譚可，這就是他們的青春年華，眼淚，歡笑，全是第一次。

譚可接到慕容深秀的電話有點意外。

那天分手他給慕容深秀留了一張名片，沒想到慕容深秀真的找到他。

“我們雜志社要印刷一批邀請函，這種小事情，我可以做主。就不知道你們公司接不接這麽小的活。”

“深秀你太客氣了，這麽關照我，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好。”

“想要感謝我的話？給我介紹男朋友吧。”

“啊？”

慕容深秀爽朗的笑着，“你總不會指望我在一棵樹上吊死吧。”

譚可也笑了。

晚上接到小妖精短信：回家盡孝去，你自由了。

什麽啊，譚可無比遺憾的嘆口氣，他現在不想要自由啊。

沉痛的反思，會不會是昨晚瘋得太厲害了，吓跑了小妖精，這實在不能怪譚可。

以前譚可也從來都沒想過性感這詞會和男人搭邊，及至有了葉涼，葉涼在床上的表現那叫一個媚态橫生，譚可一旦進入狀态，就很難控制自己。

家裏沒了等着的人，譚可留在公司加班都很晚，把帳簿都重新整理，包裝好的印刷品也都仔細檢查過這才離開。

外面天空飄起了細雨，譚可決定不提車，享受一下細雨中漫步的感覺，可是才走了幾步雨就停了。

微雨過後的天空，空氣中散發着一種清甜的味道。

譚可慢慢地散步，在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和什麽人交頭接耳，譚可不以為意的繼續走，卻在遠遠看見兩個警察的身影之時迅速回頭。

“浩然，好久沒見，去酒吧喝一杯。”譚可一掌打掉林浩然手裏的東西，擁着他的肩頭就走。

林浩然的反應無比迅捷，“是啊，是啊，走，喝一杯去。”

兩個人勾肩搭背從警察身邊擦肩而過。

酒吧裏，林浩然感激地看着譚可：“謝謝你譚可，今天的酒我請。”

譚可将酒一飲而盡，從口袋裏抽出一張粉色的鈔票扔在吧臺上，“拜托你，離葉涼遠一點。”

說完不看林浩然的神色轉頭走了。

回到家，剛洗完澡電話就響了，劉秀珍在電話裏一如往日唠唠叨叨：“譚可啊，你都二十六了，怎麽還不找對象？”和每次開頭一樣。

“媽，我不得趁年輕幹點事業嘛。”

“幹事業幹事業，最後為了啥？不還都得有個家嗎。”

“家我有啊。”我還有葉涼，譚可想起葉涼心裏暖暖的。

“你這孩子，我說一句你對付一句。你不如葉涼得遠了。我說話你別不上心，找不着北京當地的，找個外地的不行嗎？”

譚可可算找找了借口，立刻順着說：“是啊媽，你不知道現在的女孩子眼光多高，根本看不上我一個外地人。對象老難找了，再說現在都流行晚婚，三十多結婚算正常，早了都讓人笑話。”

“行，反正我離得遠我也管不了你，你自己上點心吧。還有，你別老給我寄錢了，我和你爸不缺錢。你自己掙的也不多。上次寄給我的2000我多沒花，這又給我寄5000回來幹什麽？”

那不是我寄的，葉涼，葉涼，挂了電話，譚可心裏念叨着葉涼，恨不得立刻把他揉進懷裏。

葉涼回到家，親自下廚燒了幾個菜。

其實葉涼心裏挺內疚，自己家就在這裏，卻天天和愛人窩在一起，丢下父親母親兩個人對一室寂寞，也難怪母親有領慕容深秀上門的舉動。

“葉涼啊，你啥時候把那姑娘領回來讓我們看看啊？”

聶淑玲坐到葉涼身邊，拉着葉涼的手說，“媽想那女孩子一定很不一般，深秀那樣的女孩子你都不動心，讓你動心的這個肯定是百裏挑一的好。”

葉涼看着聶淑玲躊躇了半天，遲疑着問了一句：“媽，我喜歡的要不是女孩子呢？”

“啊，說什麽？”聶淑玲驚呆了。

睡到半夜，譚可聽見門上有動靜，還以為是進賊了。

細聽了聽，好像是葉涼回來了。

先是輕手輕腳進了浴室，然後又輕手輕腳溜進了卧室。

“你怎麽這麽晚又回來了？”

譚可一開口吓了葉涼一跳。

“嗯，想回來睡了。”葉涼低着頭悶悶地往床上躺。

“過來。”譚可伸手摟他，葉涼稍微躲了一下，然後又快速鑽進他懷裏。

“等會，我看你臉怎麽了？”譚可勾起葉涼埋在他懷裏的臉，然後眼睛立即紅了。

“這他媽誰弄的？誰把你打成這樣，我跟他拼命。”

“我，”葉涼慢慢地說，“我家人都知道了。”

譚可怔怔地看着葉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