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藥膏的問題(新文《穿成古早虐文女主後[快穿]》已開~)
藥膏的問題(新文《穿成古早虐文女主後[快穿]》已開~)
“宋媽媽。”顧曦聲音不大,卻剛好壓住宋媽媽的氣勢。
她揚頭,掃過探頭探腦瞅着這裏情況的夥計和下人們,“昨夜的動靜,想必你們多少聽到了一些,若是覺得在珍寶閣裏住着不安全不放心的,回頭到琉璃那裏登記,或是為你們出去尋房租住,或是給你們月薪裏補一錢銀子,你們自己去尋處居住。”
她用康沐平做掌櫃,只管前面珍寶閣的事,後院的大小事還是由琉璃在管。
兩進的宅子,說小不小,可這麽多人住在這裏還是擠了,琉璃做了二小姐,都還和下人夥計擠在一間房裏,如今明川也來了,不能不重新做一番打算。
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把話說明。
衆人瞧個熱鬧,沒想到能得這麽個好處,納罕地讨論起來,一時間倒把宋媽媽給忘到了一邊。
宋媽媽看看左右,悲從心中來,幾步朝顧曦撲去,不想還未到她跟前,便見一戴面具的黑衣男子擋到她面前,抽出的劍泛着冷光,仿佛下一刻就要結果了她一般。
“殺……”她啞了音,害怕地縮了縮。
顧曦也瞧見了,疑惑起來,繞到明川身邊,問道:“宋媽媽,你到底是怎麽了?”
見宋媽媽被明川吓得不敢說話,她将明川的劍推入鞘中,“他無意傷你,你只管好好說便是。”
“小姐!”宋媽媽本就沒幾錢膽子,先前喊出的那幾句只是一時沖動,這會兒被這麽一吓一安撫,除了哭,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宋媽媽剛剛是從少爺房裏跑出來的。”一個夥計如是說。
珍寶閣裏的夥計都是貌美的女子,她為難地往房間的方向瞅了一眼,“我們也不知發生了什麽。”
顧曦颔首,“我來處理,今日珍寶閣就交給各位了,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你們當是清楚的。”
衆人經歷這近一個月的相處,早知道了顧曦面上溫柔,骨子裏堅韌,撐得起場面,連學識豐厚的讀書人都要尊她一聲“遠鶴先生”,對她自然言無不從。
宋媽媽慌張地看過去,沒人給她撐腰,她更沒了主意,嗚嗚啊啊地要說又說不出個要領。
“書禮!”顧曦也沒有要繼續問她的意思,直接開口叫人。
家中房間不夠,阿夏和書禮便和顧煜住在一間房裏,與書禮一同出來的,還有臉色慘白的顧煜。
顧曦看了顧煜一眼,正要開口催促,書禮已經自覺地把事情說了出來,“昨日阿夏叫傷口疼,後來宋媽媽就來給他上藥,上了後,當時挺好,晚上卻變嚴重了。宋媽媽又給他上了一次藥,今早,人已經昏迷不醒,傷口都膿了……”
安氏一直在門邊聽着事,聞言臉色一變,“這麽大的事,怎麽現在才說?快去請大夫!”
書禮為難道:“宋媽媽一口咬定這是小姐故意的,說這藥,是從小姐那裏拿來的,直接找小姐拿解藥便是。不肯去找大夫……”
“真是糊塗!”安氏指着宋媽媽氣道,“我兒素來和善,誰不說她性子軟,菩薩心腸,你跟了我這幾年,見她做過一件壞事?就連顧家宗祠裏的那些人也要念她一聲善,你個沒良心的,虧得她好心把煜兒為她讨來的藥讓給你兒去用,你竟平白地把傷人害命的名聲往她身上扣。”
顧曦瞬間就明了了,又惱又氣,可面上也就是略深吸一口氣的功夫,輕輕給給安氏順了氣,轉眼看向顧煜,“你有什麽話說?”
顧煜看着顧曦不說話,瞪大的眼裏錯綜着各種複雜的情緒。
安氏順着顧曦的目光看過去,回想起昨日種種,倒吸一口涼氣,“不會吧?!”
安氏的話是不敢置信的質疑,顧煜喊出來的卻是另一番含義。
他梗着脖子,“不!不會的!”
顧曦走過去,毫不猶豫地甩了他一巴掌。
明川驚訝地瞧過去,安氏、宋媽媽、書禮、甚至是顧煜,沒有一個不震驚的。
顧曦從骨子裏散發出一種溫柔,若不是親眼瞧見,沒有人相信她會動手,連她自己,都曾經這麽以為,直到看到顧煜在事實當頭時還寧願當一個傻子不分好壞親疏,将她這些日子以來疲累緊繃的神經壓垮了。
“藥膏是你從大房那拿來的。”她語氣平靜,微顫的音裏透着翻湧的情緒,“從頭到尾,都是你拿着,我可曾碰過?你說不會的,是想說是你做了什麽?是你想要害你的親姐?還是想要害阿夏?還是說,你也想學着大房那邊紅口白牙一陣白賴,把錯都往我頭上怪?”
“顧煜。”她想要和平時一樣揚起一個笑,終是失敗将嘴角壓了下來,“你真讓我失望!”
安氏抱住顧煜,又心疼兒子又心疼女兒,“這原本是要給你用的,他們到底是有多狠心,你是他們嫡親侄女啊!他們這是要毀了你的臉,讓你再也見不了人啊!”
女子的顏面何其重要?!那些人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她的認知。
明川握劍的手悄悄收緊。
“不!不會的!”宋媽媽反應過來,也辯道,“大老爺大夫人不會這樣的……他們只是……”
恰在這時,康沐平着人去請的大夫到了。
顧曦讓書禮把人帶進去後,看向宋媽媽,“只是讓你時不時地拿些二夫人的銀票或是首飾東西換銀錢,并沒有讓你做過害人命的事?還是說叫你做過,你沒做?”
宋媽媽讪讪。她不是件件做,卻也着實做過的。
原以為二房夫人小姐不知,她做得隐秘,哪裏想到,人家只是不說。
本就沒幾錢膽子,這下,縮得和個鹌鹑似的,只細細哭道:“我的兒……”
顧曦移開目光,這幾個月,她将各處賬目都查了一遍,但凡發生過的,多多少少能揪出些蛛絲馬跡來。
她的母親不是個能幹的,連自家名下鋪子有多少都記不清楚,借助了外祖家的人手,她也悄悄地都聯絡上了。
這一查可好,劉氏讓宋媽媽這從這裏拿的東西,一轉手,又進了她家鋪子。
幸而掌櫃的是安家的規矩老人,雖無人盤問,也作主做了死契收了回來,直到她去尋問,才把一個賬本交出來。
顧曦這一瞧可好,差點背過氣去。
随即便托掌櫃給安家遞了個信,報了個平安,又派人去查了宋媽媽。
不過,眼下,宋媽媽的事于她而言不過小事,顧煜一心念着大房那邊,才是大事。
“不可能的!”顧煜喊出這麽一句,掙紮着要往外去,“放開我,我要去問清楚!”
顧曦低笑了一聲,“娘,一大早的,鬧出這樣的事,您也累了,女兒也累了。咱們就放他們三個回顧府吧。到底是別人家的人,養不親。”
安氏差點松開的手,猛地收緊,對着顧煜的臂狠狠地打了兩下,将他推開,“你去!你去!他們都對你好,就我們對你不好!你認他們做爹娘,再了不要回來!我沒你這種兒子,丢不起這個人!”
顧煜怔愣住,狠狠吸了吸鼻子,“爹說過,若有不知,當問,心有疑惑,當查。切不可偏聽偏信,非智者所為。兒子去問,不是信,是解惑。”
聽他這麽說,顧曦覺得這個弟弟還沒徹底長歪,心裏提起的大石猛地落下,面色溫和了不少,“你直接去問,必是問不出結果的。但我有法子,能叫你識出真僞來。你可願信我一次?”
顧煜垂着頭沒說話。
顧曦又轉眼看向宋媽媽,“阿夏有錯,但罪不至死,罰也罰了,我們家斷沒有再使暗壞的道理。叫他傷好不了,最後還是我們掏銀子來請大夫,他若死了,壞的是珍寶閣的生意,何苦來哉?”
“那……”宋媽媽在她的溫聲細語下更加沒了主意。
這時大夫行了出來,書禮跟在他身後給他背着藥箱。
進出這一路,加上在房裏聽到的,大夫多少猜到了些,但別人家的事,他不願多提,當下只道:“性命無礙,只是上好的治傷藥膏裏加了這等東西,暴殄天物啊!”
“這藥膏有多好?”顧曦淡笑一聲,朝大夫稍稍福身,“勞請大夫明言。因我臉上有傷。這藥膏原是小弟得來要用在我臉上的,我尋思着不過尋常藥膏,自己也有,與小弟置氣,不肯用他拿來的東西,正巧宋媽媽來求藥,便賞她了。”
大夫一愣,沒想到還有這麽一茬,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姑娘可曾得罪過宮裏的人?”
顧曦若有所思。
大夫瞧她這神色,便知問不出答案,只是接着道:“這等藥,是宮裏出來的,毒藥也是宮裏才有的東西,少用些,毀人皮肉,若一直用下去,蝕人筋骨也是可以的。眼下,好是好得了,疤也是得留。姑娘瞧着是個心善有福之人吶。”
大夫說完便被書禮送着出去。
顧曦看着他緩緩出去的背影,問顧煜,“可還想繼續去問?”
小少年吸吸鼻子,硬着頭皮道:“自要問個清楚的!”
“好。”顧曦在他耳邊細細言語幾句,“可明白了?”
顧煜疑惑片刻,用力點頭,轉身往外去。
“明川。”顧曦才看出明川,便見後者點點頭,飛身跟了出去。
她笑了。最喜歡和明川之間這種不用言語便能明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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