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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章

小滿去DV社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個由學生自導自演的電影，還沒有播出，就已經受到了極大的關注了。單單看在DV社競選女主角的女生們，就能明白了。

“好奇怪，為什麽只有女生來競選？”她就不相信，男生們對于男主角的位置完全的不觊觎。

“男主角已經選好了。”莫清寒難得的一臉精神的回答。

“那，是誰？”

“江節。”

果然是那個江節嗎？

“那，那個江節，今天有來嗎？”好奇的轉動着自己的腦袋，東張西望。

“有來。”看了一眼四周，眼神定住，伸手往一個穿着制服，頭發略長的男生一指，道：“在那裏。”

顧小滿順着莫清寒的手指望過去。男生長的很帥氣，面容棱角分明，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頭發卻有點長，讓原本很剛毅的男生帶着點陰柔。不過卻沒有沖突的感覺。顧小滿愣愣地看着男生，總覺得，那個男生，有點眼熟。

“嘶……”感覺身體被人推了推，對方似乎很用力，疼的顧小滿皺起了眉。回神看去，就見莫清寒站在自己的身邊，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

“小寒？”不明白對方為什麽突然這用力的推自己，顧小滿一臉委屈的看着莫清寒。

“為什麽發呆？”雖然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看不出女生現在究竟在想什麽，但是從莫清寒有些冰冷的語氣中，顧小滿本能的發現，莫清寒似乎在生氣。

莫清寒雖然一向說話沒有什麽感情，卻也不是冰冷的，只是像一杯白開水一樣，平平的，沒有起伏。斷然不會像這次一樣。

“沒有啦。”不想這個時候去碰地雷，顧小滿一臉笑容的回答，小心的注意着自己說話的語氣，希望不要再激怒莫清寒。

“為什麽發呆？”很明顯，顧小滿低估了莫清寒的智商，雖然在很多的方面，莫清寒的白目遠遠的勝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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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覺得江節有點眼熟而已啦。”女生無奈的說。

莫清寒又開始白目了。眨着眼睛不解的看着顧小滿。“江節是我們學校的。”言下之意是，你覺得熟悉是正常的。

“呃……話說這麽說啦！”覺得和莫清寒已經解釋不清楚了。“反正就是這樣覺得，只是種感覺而已啦！”心裏祈禱着，小寒你千萬不要再問下去了，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啊。

“我明白。”

“啥？”這三個字把顧小滿驚住了。明白？她明白什麽？

“我有的時候，也會有很奇怪的感覺。”莫清寒輕輕的說了一句。顧小滿以為她還會繼續說下去，但莫清寒卻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說了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就沒有聲音了。顧小滿雖然很想繼續聽下去，但又不好意思問，只得悻悻然的結束了。

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對誰？對誰有這樣的感覺？江節嗎？

然後是選拔。結果有點出乎顧小滿的意料，莫清寒被選上了，卻不是作為女主角，而是作為一號女配角，是那種瓊瑤式的壞女配。主角是氣質型的美人南宮璇。

顧小滿實在很難去想象，讓莫清寒這樣一個，整天一臉沒有睡醒的女生，去演瓊瑤式的壞女配會是什麽感覺。

“沒想到，你會有興趣參加演出。”快要走的時候，江節走過來，笑着和莫清寒說道。

“被蘇城前輩拜托，沒有辦法。”莫清寒漫不經心的回答。

“呵……這話倒是像你說出來的。”江節的笑容有些勉強，讓顧小滿看着就覺得難受。“合作愉快。”頓了頓，他又淡淡的說道。

“嗯。”莫清寒看着江節片刻，然後轉頭，拉起顧小滿的手。“我要回去了。”說着也不等男生回答，拉着顧小滿就走。

顧小滿一路被莫清寒拖着，總覺得莫清寒和江節的關系很微妙。而這種微妙，使得顧小滿的心裏，多多少少有些不快。

…… ……

接下來是忙碌的拍攝。社團給每一個演出的人員都發了劇本，要求演員們将自己的臺詞背熟練，并且讀熟劇本。莫清寒依舊是每天都睡覺，偶爾抽出一點點的時間背自己的臺詞。倒是顧小滿，饒有興趣的捧着劇本看。

大致就了解這個帶點玄幻的故事。也明白了莫清寒的角色真的是一個法力很強，但卻非常陰險的，對男主角有觊觎之心（真是奇怪的形容詞）的，壞女配。

這個角色，和莫清寒那性格，相差的沒有十萬也有八千了。這個樣子，真的能行嗎？真是，想忍住不懷疑都不行。

因為顧小滿有課，所以不能總是跟着莫清寒去拍攝現場。只能偶爾去串串門子。

“小滿，整理一下你的行李。”周五的晚上，莫清寒突然對顧小滿這樣說。

“啊？為什麽要整理行李？”

“社團要到外地去拍攝，這個周末可能不能回來。”

“诶？”雖然因為莫清寒不能回來，讓顧小滿覺得有點點的失落，但是更多的是不明白，為什麽莫清寒要出去，自己卻要整理行李。“為什麽我要整理行李？”

莫清寒看着顧小滿，天經地義的回答：“你要跟我一起去。”

“啊？為什麽啊？”

“因為我一個人睡不着。”

“……”她，她果然，果然是一個人肉抱枕嗎？

第二天，顧小滿非常悲慘的拖着自己的行李，跟着莫清寒出發了。為什麽大冬天的，她還要這樣東奔西跑？她明明是更喜歡在冬天的時候窩在被子裏面，和她的床長相厮守的呀！

跟着一群人一路颠颠簸簸的去了一個山區地方。路程似乎有點長，路上大多數的人都睡着了。莫清寒卻不知道為什麽，格外的精神。

“小寒，你今天不在車上睡一會兒嗎？”顧小滿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女生，問道。

“小滿要睡覺？”轉頭問。

“沒有啦！我不困。”

“那我就不睡了。”又轉回去繼續看着窗外。

“為什麽啊？”

“我怕你一個人會無聊。”

“诶？”怎麽突然會這麽想？實在太詭異了。

詭異的冷場了。

“那個，小寒，怎麽我都沒有看你背過劇本？”車子一路開下去，兩個人都沒有什麽話題，這樣一直冷場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麽樣。顧小滿于是随便找了一個話題。

“我的臺詞不多。”

“哦。”

再度詭異的冷場了。

“那現在拍到哪裏了？”再次找話題。

“不知道。”

“呃……”

“我的戲份沒有多少了。”

“這麽快？”

“我的戲份不多。”怎麽總覺得這句話這麽耳熟？前面是不是說過啊？—_—||||||||

“哦。”

繼續冷場下去。

顧小滿倒了。上帝啊……她沒有話題了。怎麽還不到啊。

“小寒，你要不要睡覺？”沒有辦法，只好再這樣問。

莫清寒看着顧小滿。“小滿你困了？”

“呃……是啊。”其實一點都不困。不過，這樣冷場下去，她寧可睡覺啊。

莫清寒靠過來，改為摟着顧小滿。“那就睡覺吧。”

“哦……”顧小滿現在已經很習慣這樣被莫清寒抱着了。悠閑的任人抱着，盯着懷裏面的人開始發呆。

莫清寒敏銳的感覺到顧小滿在看着她，很快就睜開了眼睛。“為什麽不睡覺？”大眼睛閃呀閃的。

“……啊……我馬上就睡。”立刻閉上眼睛。

世界變暗了下來。也變得安靜了下來，出了車子馬達的聲音，其他的都聽不見了。

顧小滿抱着莫清寒，在心裏面不斷的暗數。

一、二、三……

在數到一百的時候，顧小滿輕輕的睜開眼睛。

莫清寒果然已經睡着了。

顧小滿将莫清寒的睡姿再調整一下，希望她能睡的更舒服一點。然後安靜的看着她。仔細的看着莫清寒的眼睛，眉毛，眼睛，鼻子，雙唇，耳朵……

這個感覺其實挺好的，讓顧小滿不由得想起自己和莫清寒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這樣想想，雖然從那時候起，莫清寒每次睡覺都抱着自己，但是這樣安靜的看着莫清寒睡覺的次數，從頭到尾，加上這一次，也就只有極少的幾次而已。

顧小滿一直盯着莫清寒的雙唇看。她的唇還是和以前一樣，水潤潤的，像是塗了唇彩一樣，花瓣一樣的形狀。讓顧小滿突然想到了“一親芳澤”這個詞。于是，顧小滿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所有人都睡着了，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便快速的低頭。

“啾！”在莫清寒的唇上，快速的蜻蜓點水了一下。

軟軟的，感覺真的挺好的。

顧小滿抿着唇，有點心虛的左右張望。

不會醒過來吧？沒有醒過來。不會有人看見吧？沒有人看見。

在心裏面自問自答着，紅紅的臉上，忍不住綻開了笑容。